“貞觀家教有點躁 ()”


    石炭還沒有正式大量的銷售,就開始在長安的一些酒樓裏邊流行起來了。


    剛開始大家還是心裏邊抱有一定的疑惑的,不得不說,大唐的商人還是很講良心的。


    張濟安不由得感歎,這心比後世的資本家可是要紅的多了。


    不過這石炭能夠在世家的酒樓,甚至在這些世家和貴族的家裏邊流行起來,一方麵是基於這東西的確無毒,似乎這煙囪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實踐也證明了這一點,另一方麵大概也是成本的驅動。


    有便宜的東西為什麽不用呢?雖然說他們家裏邊也不缺錢,但是有一種既無毒卻又便宜,而且還好用的東西,為啥不用啊?


    雖然他們有錢,但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地主家裏也沒有餘糧啊。


    這個東西流行起來很快,尤其是在今年,長安的冬天特別冷的情況下,大家似乎更加樂意用一種能夠讓自己更加暖和的東西。


    而且這些貴族們采購的量都比較大。


    在嚐試了幾次,確定這東西的確無毒之後,基本上每家都是幾萬斤的數量,畢竟,一個火爐一個冬天就要燒掉兩三千斤的煤。


    誰家家裏邊不用上五六個火爐子,甚至更多?


    如果還有其他需要用爐子的生意場所,那需要的量就更多了。


    這多少也讓張濟安有點措手不及,甚至還沒來得及搞一個開業典禮,大規模的銷售就已經開始了。


    隻來得及將“溫暖碳行”四個字的牌子掛在門口,明眼人一看這牌匾就雕刻的十分粗糙,甚至都沒來得及上漆,隻是在四個字上麵用墨汁塗抹成了黑色。


    程咬金總是感覺這牌匾有點不夠排麵,要是別人知道這是他們幾家的生意,恐怕會笑話他們的。


    張濟安告訴他,不用擔心,到了明年這門匾自然就成黑色的了。


    煤炭行門頭掛的門匾,難道還能保持著原來的顏色嗎?一個冬天過去,門匾都變不成黑色的,那隻能說明生意不好,快要倒閉了。


    他鄭重的告訴老程,與其擔心這件事,還不如想想到了明年,將這四個字染成什麽顏色。


    可別到時候連字和木匾都變成一個顏色,別人來都找不到。


    讓張濟安最為遺憾的是,他已經準備好了的鞭炮,居然沒來得及放,也讓這樣一個開業工作沒有了任何的儀式感。


    他本來已經準備好了一些鞭炮,為了將這些鞭炮製作出來,他特意的配好了火藥,讓秦用他們花了兩三天的功夫,才卷好了炮筒,做好了十幾串一千響。


    甚至還弄了一兩百個炮仗。


    結果這一下子就用不上了,生意紅火的出奇。


    本來他準備想要買一些炮仗的,但是打聽了一圈卻沒有找到。


    回頭仔細想了想,他覺得沒有賣的炮仗肯定是有原因的,畢竟火藥這東西那是軍事上用的,估計得是國家管製的,這樣的東西在市麵上沒得賣,那絕對是有可能的。


    既然不讓賣,那自己就悄悄的做一些吧。反正我自己拍出來的又不是買來的,朝廷也管不著那麽多,再說了自己就是搞個開業慶典,聽一下響聲而已,又不是拿來幹什麽壞事。


    他完全不知道,這時候可以用來做炮仗的火藥其實也並沒有出現。大唐雖然有人在配置火藥,比如少府監就有人已經開始嚐試。


    硫磺和木炭容易燃燒,而硝石又容易爆炸,所以將這三者混合在一起的嚐試,大家都已經開始在做了。


    準確的來說,早在戰國時期就有人嚐試過,隻不過也僅僅隻是燃燒而已。


    此後上千年的時間,火藥居然一直沒有太大的發展,這不能不說是中國熱兵器史上最悲哀的一件事情。


    從戰國時期開始研究火藥,一直到唐朝末年,楊行密才第一次將火藥用於軍事,而且同樣是以燃燒為主要目的。


    但是少府監配出來的火藥隻能夠燃燒,不能夠起到爆炸作用。


    張濟安製造出來的火藥卻是能夠爆炸的,也虧的他是想要搞一個驚喜,所以將這事情沒有和軍方的幾位大佬透露,要不然光是生產火藥,他就要忙活一陣子。


    土門縣那邊的生產規模並不大,結果這邊一下子賣出去了一百萬斤的煤炭,將庫存的東西都賣完了。


    盡管最近他們已經準備擴大生產規模,然而就還是讓他們有點措手不及。


    剛剛開業不到十天的時間,這煤炭一下子就賣出去了上百萬斤。


    一文錢兩斤,這價錢比木炭要便宜了一倍,十天的時間裏邊,五六百貫就到手了。


    本來那一塊地皮是張濟安買下的,再加上前期的投入,所以張濟安一個人就占了一半的股份,其他人主要負責運輸和銷售。


    乍一看起來,這生意似乎並不大,但是大家都知道其中的原因,這主要是因為規模沒有上去。


    要不然,長安城這麽大,一個冬天的煤炭生意可絕對不是一個小數。


    他甚至有點後悔,不應該讓李恪將那些俘虜都帶到江南去,如果留在土門縣,讓他們去挖煤,一天沒問題可以挖出幾百萬斤煤來的。


    現在讓他去哪兒找這麽多的勞動力?


    長安附近有煤礦的地方不少,除了土門縣,似乎往北走銀州附近也有煤礦,張濟安記得,他家以前燒的似乎就是靈武煤,有時候還會燒靖遠煤。


    這兩個地方離長安都是幾百裏,不到一千裏的路。


    至於山西那邊就算了,不但有點遠,最主要的是還要過黃河,成本一下子就高了起來。


    但問題是,隻有土門縣的煤礦才是露天的。


    雖然這時候有人也反應過來,想要在土門縣那邊買一些荒山開煤礦,但是李世民早已經了解了這些,他自己都想著從其中插一手呢,怎麽還會讓其他人再往裏邊伸手?


    然而等他回過頭來一調查,卻發現主要的幾座荒山,都被這的家夥以低價買走了,剩下的地方都是良田。


    甚至有人都打算毀田開礦了。


    這種行為是李世民絕對不允許的,畢竟,大唐說到底還是一個農業社會,怎麽可能允許做出把農田毀壞掉挖礦的舉動呢?


    如果有人真的敢於那樣做,李世民不把他拆了才怪。


    大家夥轉了一圈,發現有煤的地方的荒山都被張濟安買下來了,而且是以很便宜的價格買下來的。


    對此,大家都隻有眼紅的份。


    長安街上的木炭市場也紅火了起來,然而大多數老百姓家裏麵用火爐大量的燒木炭,還是有點心疼和舍不得的。


    之前由於煤炭的原因,市場有著接近於飽和的跡象,所以木炭的價格有所下跌,搞的一些碳農們也是苦不堪言。


    尤其是那些老百姓,聽說有了比木炭更便宜的石炭,而且還是經過加工處理後不會中毒的那種,他們對於木炭就有點嫌棄了。


    但問題是賣石炭的“溫暖碳行”現在門雖然開著,但是裏邊卻空空如也。


    後院裏邊除了黑色的地麵,證明著這裏曾經堆積過大量的煤炭之外,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幾乎都看不到老鼠。


    其實作為供貨商,張濟安他們心裏麵也很著急,市場需求已經還很大,但問題是產量上不去,供不應求的局麵出現了。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煤礦工人,至少得有幾千個工人,才能夠滿足整個長安煤炭市場的需要。


    有人的人家不少,長安的那些世家,誰家裏邊沒有幾百個奴隸什麽的?他們都想著要在其中分一杯羹。


    李世民也想著摻合一下,但是卻唯恐背上了與民爭利的名聲,也不好意思開口,隻能讓管理皇室產業的韋貴妃想辦法。


    韋貴妃的辦法也簡單,直接找到了娘家,然後由韋挺出麵來找張濟安談判。


    清河崔氏這邊也來人了,還是崔文禮。


    之前張濟安一個人占著一半的股份,其他五家各占了一成。


    而現在又有人增加進來,股份肯定是要稀釋的。


    新增加的不僅有清河崔家和長安韋家,此外還有幾家勳貴也想摻和。


    比如,衛國公李靖。


    除此以外,uu看書 ww.uuanshu.co 侯君集也流露出了一絲想要參與的意思,張濟安堅決的拒絕了。


    這時候他才想起,長安明年似乎不大安全了。


    此外,張亮想參與,但是卻打發了他的兒子張慎微過來,張濟安告訴他,以張慎微的名義參股可以接受。


    一下子增加了四五家,股份的劃分成了一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關鍵是韋挺之前沒有給這幾位新股東說明皇室要參與的事情,而是直接獅子大開口,提出至少要一成半的股份。


    這讓崔文禮十分不滿意。


    可是韋挺當著崔文禮的麵,韋挺指出這裏邊還有皇家的手腳,直接將崔文禮氣了個半死。


    最後一番爭爭吵吵,決定張濟安隻拿了三成半的股份,皇室拿了了一成半;新加入的那四家,李靖,張慎微,崔文禮,韋挺,各占半成;而原來的程咬金等五位老股東合起來占了三成。


    當然新加入的這些在礦工方麵還要多出一些人。


    沒辦法來的,遲的就是這樣。


    “可是那煤炭現在挖出來再用到長安,中間還有加工的過程,至少要四五天的時間吧?”這是張慎微提出的問題。


    “你想說什麽意思?”


    “這幾天的時間裏麵咱們就這麽幹等著嗎?”


    “哦,張兄可有什麽辦法?”


    張慎微道,“其實咱們可以預售。就是弄一些煤票,等到煤到了長安,讓他們拿著煤票直接取煤。”


    張濟安張大了嘴巴,還真的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居然把計劃經濟的那一**了出來。


    他甚至有點懷疑,這家夥該不會也是一個穿越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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