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家教有點躁 ()”


    酒宴之後是封賞。


    至於張濟安等人的封賞,肯定不是今天就能夠完成的,這必須要經過兵部和禮部合議。


    等到慶功宴結束之後,大家夥告別,而李世民則前往兩儀殿。


    這一次,程咬金這些家夥倒是沒有跟著過去,因為今天肯定是有正事,雖然他也想跟著過去為張濟安說兩句好話,但是仔細一想,人家的女婿還需要他這個外人來說嗎?


    尤其是想到秦懷玉一下子由正妻變成了平妻,他心裏就莫名其妙的感覺到別扭,算了,這小子的家事輪不到他來管,看皇帝陛下怎麽打算。


    李世民看了看豆盧寬,又看了看李勣和長孫無忌。


    “懋功,你是兵部尚書,這一次你又是領兵的主帥,你自己覺得你們這一次的功勞應該如何封賞?”


    李勣道,“說來慚愧,五路大軍的主帥都沒有任何功勞。”


    這是實話,大家也都知道這是實話,但問題是如果部落大軍的主帥都不進行獎勵的話,恐怕也說不過去。


    尤其是李勣,牛進達和李大亮這三個人,不管怎麽說,手頭還有著兩三萬的俘虜。


    即便是忽悠老百姓也要有個借口啊。


    “你們五個如果一點賞賜都沒有,也說不過去呀。”李世民也有點頭疼。


    豆盧寬道,“英國公此言差矣!不管你怎麽說,你們也弄回來了三萬俘虜。假如給你們任何賞賜都沒有,外邊的老百姓還怎麽看?弄來了三萬俘虜,居然沒有賞賜,難道說這你們幾位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過錯不成?這有損我大唐的軍威啊。”


    李勣一想的確是這麽回事,但問題是讓他就此拿功勞,實在說不過去。


    “你們幾個,沒功勞也有苦勞,依朕看,你們六個每人增加一百戶食邑吧。雖然說你們三個手裏頭有俘虜,但是你們自己也知道,那俘虜是怎麽來的。純粹是那小子自己吃不下,又沒時間去撿,才讓你們撿了個便宜。”


    這話說的李勣臉上也有點火燒,我也知道事情是這樣,而且我之前就說了不要那功勞,可是你也不能把這實話都說完,李大將軍也是要麵子的。


    老李似乎沒在乎李勣的想法,“懋功,說說你對那小子的看法吧。”


    “啟稟陛下,臣看不透。”


    “嗯,你具體說說。”


    “涇陽縣伯用兵,隨心所欲,無跡可循。就拿第一次出兵吧,本來是因為乙失大度帶兵窺視定襄城,他原先想著是出城驅趕乙失大度,然後帶兵埋伏在城外,等到乙失大度進攻定襄的時候,在城外與大軍呼應,成犄角之勢。”


    “嗯,這個想法中規中矩,很正常。”


    “可是白天驅趕乙失大度窺視定襄城的時候,他本來有機會活著乙失大度,但他卻放棄了。”


    “然後他就黑夜去偷襲了?”


    “是的,他白天的舉動麻痹了薛延陀人,晚上的時候,乙失大度的大營裏邊都睡得很死,他一把火就將薛延陀人燒懵了。然後他讓突厥人在裏邊衝殺,他在外麵以逸待勞。”


    “是啊,這小子的用兵還真有點出其不意,不過這一點懋功你也能做到吧?”


    李世民自己也是軍事大家,自然能夠看得出來。


    “做到自然是能做到的,第二戰的時候就有點出彩了。”


    “你是說六花陣?”


    “是的,據我所知,的確是六花陣。”


    “前幾年,朕讓侯君集跟著衛公學習兵法,雖然說衛國公將這陣法教給了侯君集,但侯君集似乎一直用的不大好。”


    “君集不是用不好,而是殺心太重,沒有學到六花陣的精髓,即便是他學到了,以他那麽重的殺心,絕對是用不好的。”


    “還是說說這小子吧,你覺得這小子取勝最主要原因是什麽?”


    “兵法其實隻要喜歡動腦子總是能夠琢磨出來的,那小子所說的,兵無常勢,水無常形,運用之妙,在乎一心,也的確是這麽個事兒。不過臣覺得,涇陽縣伯最厲害的並不是用兵,而是他對於人性的了解。”


    “對,尤其是對待鐵勒諸部的時候,先是利用了他們的貪婪,後麵又是利用了他們的怯弱。可以說將鐵勒諸部玩弄於掌股之上。這麽成長下去將來的成就不會低於你。”


    李勣苦笑了一下,“這小子現在就不亞於我了,說實話,如果各領一軍,和他對上,臣沒有把握。如果是光說戰場上的事情,那小子還嫩了點,雖然他的計策很好,但高手還是能看出其中的問題。關鍵是那小子有點太陰太狠了。”


    “確實有點狠,五萬個腦袋,他居然不蓋土就堆在那裏。隻怕那周圍從此以後就沒有牧人敢去了。”


    李勣本想說,即便是敢去也去不了,因為那地方太臭了。


    “你覺得放跑夷男這事?”


    “臣試探過,那小子似乎真的是無意。”


    “按道理,說以他的年紀應該看不透這些。”


    “是啊,回來的時候,牛秀也沒看懂這一點。u看書 ”


    “但願這小子是看懂了,如此,以後我大唐在統兵方麵就不用擔憂了。”


    長孫無忌看著這兩個人在相互交流,也明白其中的意思,跟著默默點頭。但是旁邊的豆盧寬卻聽了個一頭霧水。


    “陛下,涇陽縣伯此次的功勞,封侯爵亦可,封公爵亦可,考慮到他是金山公主的駙馬,可以封為縣公。”


    李世民搖了搖頭,“其實這小子之前的功勞也可以封侯了,現在即便是拋開他駙馬的身份,封為縣公也是完全可以。隻不過朕還想再壓一壓。這小子壓根就沒個正形,不壓一下,他的尾巴能翹到天上去。”


    豆盧寬不再說話,反正皇帝家的事情,他們自己看著辦吧。禮部也不過是一個辦事機構,這種事情那是他能夠拿得了主意的?


    他現在就等著到時候頒發聖旨,跟著去到英雄樓混一頓飯吃。


    兩天之後,豆盧寬親自到翼國公府宣讀聖旨。


    張濟安封平襄縣開國侯,食邑五百戶,賜土地八百畝;秦用封濟寧縣子,賜土地三百畝。


    對於張濟安,本來李世民打算再封一個定襄侯的,結果長孫無忌告訴他定襄那塊地方原先就給了李思摩的,建議換一個地方。


    於是李世民不知怎麽就換了個平襄,反正平與定意思差不多。


    張濟安聽了,覺得這是天意。他的家鄉出過一位三國時期的大人物薑維,似乎也是平襄侯。至於說是縣侯還是國侯,對他來說區別不大。


    秦用是在濟寧開始跟著秦瓊的,所以封為濟寧縣伯也是完全合適的,他自己也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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