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正準備幹一票大的,然後光榮退休的魏征站了出來,老頭鐵青著臉色,山羊胡子往上翹著,大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返”的氣概。


    張濟安看了看這老頭演技真好,能夠把一個臉都演得變了顏色,一般人是辦不到的。


    “陛下!古人雲:國之大事,在祀與戎。今北伐出征,關係國家社稷大事,陛下何重私情而輕國大事?”


    “玄成何處此言?”


    “陛下明鑒!涇陽縣伯雖然是高人子弟,也有一些小聰明,然而卻從未上過戰場,根本不知兵事,陛下任命其為行軍司馬,難道不是兒戲嗎?”


    張濟安聽了有點納悶,自己又沒有惹這老頭為啥這家夥針對自己的,不讓去就說不讓去,還把自己以前說的一些東西都成了小聰明了。


    難不成老子這爵位是靠小聰明得來的?


    這話他可真的是受不了,尤其是在這個關頭壞自己的大計,這可真的不是一個好事情,斷人前程的事情,這家夥怎麽能幹得出來?


    太過分了!


    張濟安的想法很清楚,不管你在曆史上的名聲有多大,但是今天你擋了我的道,絕對不行,我沒有義務給你當背景板。


    即使你要毀人不倦,你也別在我這裏來刷存在感。


    他知道,李世民肯定會和那家夥辯駁一番,但是如果和他講理,這種嘴炮一般人是很難講得過的,就連李世民也多次在這老頭麵前低頭服輸。而且和這嘴炮講道理,往往就會落入他們的圈套。


    果然李世民和魏征講起了道理,“玄成過慮了。張濟安雖然年輕,但卻頗知兵法,此次兵分五路,及許多出兵的細節,便是出自他的籌劃。”


    “陛下,數十萬將士的生命,大唐北方邊境的安危,如此大事陛下竟然問計於一個黃口小兒!大唐江山社稷危矣!”


    李世民繼續對魏征講道理,不得不說,老李特別擅長於以理服人。


    “玄成此言差矣!張濟安的戰略謀劃,衛國公和英國公均表示讚同。”


    “嗬嗬,陛下的女婿,他們兩位敢不讚同嗎?”


    這一下可是失火帶鄰居,連大唐的兩位軍事大家都連帶給批判了,感情在他看來,李靖和李勣這兩位軍事大家,現在成了李世民的哈巴狗。


    還好,李靖年紀大了,對於名聲什麽的也看得比較開,至於魏征的噴人,他對此也是習慣了。


    可是李勣還年輕啊,他還想著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了,結果被魏征這麽一說,他頓時就受不了了,如果都像你這樣給我身上潑髒水,那我以後還怎麽進步呢?


    “魏大人,是不是在你看來我與衛國公都是佞臣,陛下也是聽了我們這兩個小人的話,不辨忠奸了?”


    李勣這麽一說,李世民一聽,對呀,如果照他這麽一說,我豈不是昏君了。


    想到這裏老李就有點不舒服了,盡管他肚量再大,但是被人罵成昏君,可還是不開心的。


    而魏征可是多麽雞賊的人啊,他和人罵了半輩子,豈會看不穿李勣這句話裏邊的意思?想要騙老夫上套,沒門!


    “哼,老夫可沒有這麽說。”


    “那你是什麽意思?難道說我和衛國公不會分打仗,不會分辨什麽樣的戰略好,什麽樣的戰略不好?”


    “李勣,別以為天下隻有你壞打仗!老夫雖然戰功不如你,但是當年也上過戰場,至於什麽樣的人可以為將,什麽樣的人不可為將,老夫也懂!”


    “哼,我可不記得你打過什麽仗。”


    “懋功!別忘了當初你是怎麽投了大唐的!”


    這話就有點誅心了,當年他們都在瓦崗軍李密手下,後來魏征先投了大唐,後來又勸說李勣投了大唐。


    從這個角度來說,魏征是李勣的領路人,他這話說出來,顯然就是在指責李勣忘恩負義了。


    “玄成今日這話就沒意思了,難道因為你給陛下引薦了在下,在下就應該成為你的家奴,你說什麽在下就應該聽什麽?如此你將陛下置於何地?”


    話說到這裏,兩個人都動了火氣,其實這兩個人平時關係還是相當好的。尤其是當初魏征向李世民引薦了李勣,後來玄武門之變之後,李勣又向李世民求情,救了魏征一命。


    可是今天,莫名其妙的居然上升到了人身攻擊的地步。


    說到底,還是魏征這家夥的嘴巴太毒,嗨起來居然沒有刹車,戳中了李勣最不願意讓人提起的事情。


    還有,就是不該質疑一個武將的能力。


    李世民也有點看不下去了,手一拍桌案,“夠了,這事情就這麽定了。朕以為,朕本次選人並無過錯。”


    李靖也及時的站了出來,“臣也以為,此次所選將領十分得當,尤其是以涇陽縣伯為行軍司馬,並無絲毫過錯。甚至可以說,這是本次所選將領中最合適的一個環節。”


    李靖的權威性還是相當重要的,他這麽一說,其他人也不再開口了。


    是魏征還是心有不甘,“可是此子並未上過戰場,也未見過戰爭……”


    張濟安實在是忍不住了,“有的人自詡打了多少年仗,其實卻連半個人沒有砍死過,不管是在大唐還是在瓦崗寨,也都沒聽說有的人立下過什麽戰功!”


    “小子,你說誰呢?”


    “少爺就說你呢,聽不懂人話嗎?人不知羞恥,馬不知臉長,給你三分顏色你還開染房呢,剛才你罵誰黃口小兒?少爺合適不合適做那個行軍司馬那是另一回事,憑什麽你就罵我黃口小兒?吃你家大米了?將心比心,讓我罵你一句蒼髯匹夫你可願意嗎?”


    張濟安這一下子上來簡直就是潑婦罵街,uu看書wwuuanshco 程咬金一看要壞事,這家夥一旦發怒,對方可是會惡心嘔吐的,萬一讓魏征這個老家夥在大殿上惡心嘔吐,可真不是一件好事情,那也太煞風景了。


    於是老程趕緊站出來,將張濟安的雙手死死的按住,“小子,這裏可不敢開玩笑,你讓這家夥吐在這裏就麻煩了。”


    吐?張濟安心頭突然想起了什麽,剛才自己太生氣,居然忘了這招!多虧程咬金這家夥提起。


    嗯,得考慮用這個東西。問題是,現在程咬金死死的抓著他的兩條胳膊,他的手想要在袖筒裏邊去取那個驅狗器,可是卻取不出來。


    而對麵的魏征受不了了,他以理服人一輩子,什麽時候讓人這樣罵過?而且還是一個年輕人。


    “小子無禮!陛下,您看這樣一個沒有教養的小子,如何可以領軍出戰?”


    “無禮?想讓我尊敬你,你首先自己得像個人一樣!別以為你年紀大就聲音大,你年紀大那是你出生的早,和我有什麽關係?”


    這話說出來挺順口的,但是聽起來似乎有點問題。什麽叫做你出生的早和我有什麽關係?這不是擺明要占便宜嗎?


    而朝中有些大臣甚至已經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魏征一聽,這小子居然占自己的便宜,他出生的早隻與他爹有關係。


    老魏活了大半輩子,卻被這小子如此侮辱,當時氣的受不了,張著嘴手指顫抖著指向張濟安,然後一個字沒說出來,兩眼一翻就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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