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濟安剛剛下早朝,準備去國子監點個卯,就被一群老將軍給圍住了。


    “張先生,聽說你在家裏給那兩個小家夥教學問,那是不是我把我家小子可以送過來呀?反正教一個是教,教兩個也是教。”


    程咬金說的理直氣壯,把教學說的像放羊一樣。


    “盧國公,你兒子恐怕比我大吧,我怎麽教?”


    “沒事,有小的,有小的。老五老六都還小,都比你小呢,我今天下午就打發到你那邊來?”


    李勣擠了過來,“張先生,我打算把我小兒子送過來讓你一起教,你看如何?至於束脩,那都好說。”


    尉遲敬德擠了過來,“那個張先生,俺大老黑的兒子……”


    話還沒說完,立刻就被張濟安打斷了,他的兒子都已經快三十歲了,上什麽學?而且就他那學習的遺傳基因,他兒子能聰明到什麽地方去,到時候一不小心毀了一生英名。


    這家夥的兒子絕對不能要。


    尉遲敬德受了打擊,感覺十分委屈,這倒是讓張濟安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這大老黑對他還是不錯的。


    “鄂國公,應該這樣,要不你把你的孫子送過來?你那兒子年紀大了,而且已經定型了,再教也教不會了,還不如趁早教孫子?”


    “我那孫子才六歲,還在吃奶……”


    我去,六歲的孩子居然還在吃奶,這讓張濟安感覺有點無語,後世六歲的孩子都已經上小學了。


    “六歲了還在吃奶,完全可以斷奶了,趕緊一塊送過來,我給你教一下。”


    “不行,袁道長說了,斷奶早的孩子笨,俺家寶琳就是因為斷奶太早,所以現在認的字都不多。”


    於是後麵的一群人哄笑起來。


    張濟安大概看了一下,想要把孩子送到他那邊來求學的大概有三四十個。


    簡直可以辦個小學一年級了。


    最後還是李勣出麵了,“各位安靜,大家看這樣成不成?如果大家都要把孩子送到張先生那邊去學習,那咱們請張先生製定個章程,要不然這麽多孩子,張先生一個人也不好教。大家是否商量一下,讓孩子們輪流去張先生那邊學習?”


    “各位,多謝大家抬舉,在下還要去國子監當值,如果大家真的想要在下給孩子們教數學問,那也得等到在下下了值之後吧?”


    “張先生說的對,如果各位有興趣,下了值之後,到老夫府上聚會商議。”


    李勣這麽一說,大家自然就散了,決定當天下午到英國公府去商議這件事情。


    如此,眾人才散去。


    而秦守道這時候也正在匠作監開始給工人們教漢語拚音,當然他主要是從排字的角度來講的。


    這時候金山公主和新城公主兩個人也來到了國子監。


    “姐姐,你看,就是那家夥!比我才大幾歲,居然在這裏當先生了。”


    少女順著妹妹的手看去,果然看到秦守道在授課。


    當然黑板她也是第一次見。


    秦守道拿起一支粉筆,轉身在黑板上開始寫拚音,他打算今天先把聲母教完,然後再花四五天的時間,把所有的聲母和韻母都教完,還要留出兩三天的時間來專門練習拚寫。


    “嗯,紙張是黑色的,筆卻是白色的,倒是有點意思。”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


    在這匠作監,什麽人居然敢拍她?少女頓時被嚇了一跳,尖叫一聲出來。


    轉過身看到一個二十剛出頭的小夥子,“三哥!你想嚇死我?”


    來人正是吳王李恪。


    “你一個女孩子家,不在樓上繡花,跑這邊幹什麽來了?”


    “還不是麗萱,非要吵著來看那個小屁孩講課。”


    就在這時,少女的尖叫聲已經驚動了裏邊上課的人,在這個地方怎麽會有女孩子的聲音呢?


    宇文遜第一個跑了出來。


    “老臣見過吳王殿下,見過兩位公主殿下。”


    李恪趕緊回了一禮,“宇文大人客氣了,小王今天也是無事,過來走走。宇文大人這邊總是有些新奇的東西,你也知道,小王一直喜歡獵奇。”


    這時候,秦守道的授課,同樣是被打斷了。


    宇文遜趕緊介紹,“曆城縣伯,這位是吳王殿下,這兩位是金山公主殿下,新城公主殿下。吳王殿下,兩位公主,這位便是曆城縣伯秦守道。”


    秦守道很有禮貌的過來給三人行了個禮。


    “見過吳王殿下,見過兩位公主。三位殿下來匠作監檢查守道授課,不知陛下可有什麽指示?”


    “我們可不是來檢查什麽授課的……”


    後麵的少女剛開了個口,李恪輕輕一揮手將她攔了下來。


    “曆城縣伯客氣了,小王和兩位妹妹隻是路過,並沒有父皇的旨意,隻是方才聽到曆城縣伯授課,所講內容小王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所以一時驚訝忍不住喊了出來,打攪之處,還望曆城縣伯不要介意。”


    秦守道年紀雖小,但是他也知道麵前這三個人的分量。尤其是當對方打擾了自己講課的時候,自己也很生氣,但是考慮到這三個人的身份,他卻無法發火,u看書 .uukashu 隻能把皇帝搬出來壓對方一下。


    反正我就認為,你們兄妹三人就是奉了皇帝之命,來檢查我的工作的。


    然而,李恪立刻聽清楚了秦守道話裏邊的意思,如果讓這小家夥抓住他們話裏麵的漏洞,抱怨他們幾句,他們麵子上可拉不下來,所以倒不如做出一番高姿態來。


    這樣,一來可以把秦守道的話堵在肚子裏邊,二來也顯得自己大度。


    秦守道畢竟年紀又小,麵對這樣一個聰慧而又老練的家夥,自然不是對手。聽李恪這麽一說,他自己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


    “殿下客氣了,如果殿下對守道講的課有興趣,可以一並聽一下,也好對守道講的不到之處作出批評。”


    “好,如此,那我們就聽聽無妨。”


    於是這三人進了教室,教學活動繼續開展。


    金山公主李麗蘊還沒有坐穩就又開口了,“喂,你那黑色的那是什麽東西?還有你寫字的東西怎麽又是白色的?”


    秦守道看了看這個無禮的少女,也是非常無奈,隻好耐著性子,指著黑白和粉筆對他進行解釋,“公主殿下,這個東西叫做黑板,用來寫字的東西叫做粉筆。”


    “你從哪兒弄到的這東西?”


    “這是先生做的。在下在家裏的時候,先生授課也是用的這黑板和粉筆。”


    “那你為什麽會寫這種字?”


    “回公主殿下,這也是先生教的。”


    李麗蘊還要繼續問,被李恪使了一個眼色製止了。沒有了幹擾,秦守道這才能夠繼續開始他的講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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