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國的行政單位中麵大約就是鄉級單位,南麵榆峙裏差不多就一個幾十戶人家的小農村。在儒家文化圈中形成的集權製封建社會,其中村就是最基礎的自治單位,說來中世紀歐洲真正的分封製社會,一個king差不多就是咱們村長或者鄉長級別。


    這種基礎自治單位一個最顯著的特點就是家長製人治,離行政中心越偏遠地區法律法規越難執行到村級以下單位,裏長說話有時候還真不如一名德高望重的老人。


    薛家在榆峙裏就是這樣的典型,薛老頭退休前是在江原道家禽衛生所最有聲望的老獸醫。眾所周知韓牛在棒國的受推崇地位幾乎是紅肉類的巔峰,可想而知會給牛治病的獸醫就有多受重視了,特別是行醫幾十年給過不知幾何的牛接生看病的薛老頭。


    首先要澄清的是並不是所有的國產牛都可以被叫做「韓牛」。其實隻有少數品種的肉牛可以被歸類為「韓牛」,其餘的品種都是「國內產肉牛」。這時候整個棒國也就百萬頭韓牛,這江原道少說也占了1/7,薛老頭雖然不產出經濟價值,但挽救過的經濟損失也不是小數目。


    在榆峙裏薛老頭就是說一不二的,小時候的薛父被母親寵著,那也是村裏一霸,什麽掏雞蛋、炸牛屎、燒柴堆都是很低級別的操作了,多數時候大家敢怒不敢言,因為自家孩子也是跟在其中搞事的一員。


    隻不過小霸王上麵還有一個能治他的江原道之虎,在棍棒加軍拳教育下後來也成了村裏的驕傲(一代目),畢竟那是村裏第一個考上棒國名校成均館的孩子。


    “走,爺爺帶你去看看怎麽接生小牛犢的,等會可別嚇得尿褲子。”今天村裏的養牛戶李王五風風火火開著25碼的拖拉機就上門求薛老頭去鎮場子。


    精明能幹的“地中海”,這是薛定格見到這位王五叔的第一印象。好吧,衛生所的老獸醫都不在,就一個年輕人早早的過來候著要臨產的母牛,難產等不急趕緊出發吧。


    一行人也火急火燎的就坐上拖拉機,或許帶了人不敢開太快,這次20碼都不到,吭哧吭哧往牛棚趕,這年頭拖拉機還是鄉村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哪怕再過10年也是,現在整個裏也沒幾輛車還都是現代的小貨車。


    80年代韓國的“經濟奇跡”以其工業基礎的擴大和人均收入年均兩位數的增長速度為主要標誌,韓國進入了工業化階段,隻不過比起光鮮的大城市,農業經濟還是當時亞洲國家最主要的生產主體。要不是北極熊倒了,棒國北麵的窮兄弟起初可比他們日子好過得多。


    不得不說乘著燈塔國製裁種花家的這段時期,是亞洲四小龍發展最好的機會,當然也是最後的輝煌了。沒有完整主權,被強行繼承爸爸國的體製,好在獲得了歐美的中低端產業轉移,形象點比喻就是一個四肢殘疾的人突然吃的營養過剩了,不過總比那些隻繼承了宗主國看似美好的民煮體製,卻沒有相應經濟基礎的前殖民地國家強多了。


    也就10來分鍾,禿禿開著突突帶著爺孫兩到了地方。到產棚一看,年輕獸醫正和幾個壯年人綁著母牛前肢給它翻身。


    薛老頭看了一眼,過去摸了摸宮位開口到“是產道性難產,處理方法也沒問題,隻是第一次翻身方向判斷錯誤,導致軟產道更加狹窄了,糾正也及時,繼續幹吧,我看著呢。”


    這一句話就把在場所有人的心安了下來,雖然說的人風輕雲淡,幹的人滿頭大汗,可好歹心理有底了,年輕醫師動作也更利索了,畢竟老前輩指點了,雖然自己來的時候早就退休了,不過威名猶在江湖上還都是他的傳說。


    說實話,普通人看家畜接生還是有點抵觸的,也不是說有多血腥,可是用手去掏什麽的也很刺激了。薛老頭帶著孫子一是過來見見血的,男人要有血氣但也要有對生命的敬畏;順便也是給村裏的老財主正式介紹下孫子。總之最後還是皆大歡喜,老財主也忙著請大家吃飯。


    “這是李爺爺和奶奶,那禿頭你叫他五叔就行了。這是我家孫子,薛定格,今年7歲了,以後還請照顧一二,來年他就得跟小薛回首爾入學了。”實周6歲,虛歲7歲,和中國農村習俗一樣。


    “叔呀,照顧肯定是要照顧的,但您在孩子麵前怎麽能叫我禿頭呢,我這不要麵子的嘛?”李禿抗議道。


    “爺爺長壽奶奶長壽”說著還鞠了個躬,一看這口才這禮節,雖然才來1個多月,可環境是最鍛煉人的,一口地道的鄉音,甚是討人喜歡。


    “這孩子怪好看的呀,眉清目秀又懂事,第一次來看生小牛也不怵,以後肯定也會像他爸爸一樣成為村裏的驕傲的。”老財主也不是假客氣,畢竟兩家關係是真不錯,雖然孩子是領養的大家心知肚明,可村裏老一輩要是都認了,那也沒人敢說閑話,更何況孩子是真的討喜,這個小孫子還是要給他站一站場的。


    老奶奶這時候也掏出一個白包塞給薛定諤,其實就跟咱們的紅包一個意思。小屁孩一看還有白包拿,那是竭盡所能把學過的好話都說了個遍。


    該吃吃該喝喝,大人要喝酒,小孩子可閑不住,好在金家有個9歲李永凡,都是差不多大的年紀,爺爺和爸爸都交代了得帶著弟弟好好玩不準欺負。


    給李永凡十個膽他也不敢欺負小薛,畢竟薛老頭十裏八鄉“凶名在外”,自個兒還小那會不聽話的時候,老爹還經常拿永仁叔(薛爸)被揍得屁股開花說事,說要再不聽話就送去給薛爺爺管教。


    其實爺爺告訴自己,禿頭老爹也是跟著調皮被薛爺爺經常揍的屁股開花,和打親兒子也沒啥區別,誰讓兩家關係好呢。想起這事就一哆嗦,還是把自己最喜歡的分給這小弟弟一起玩吧。


    打定主意的李永凡帶著弟弟薛定格就往自己房間跑“定格,你知道奧特曼嗎?村裏小屁孩都想來我家看,但我隻會和關係最好的一起看奧特曼錄像帶。”其實李永凡對誰都這麽說,這錄像帶也早就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


    “我知道,以前有看過一點點,奧特曼會變身打怪獸!”嘴上說著看過一點點,其實澤叔被騷擾的不耐煩的時候經常給他放各種片子,雖然很多是原版聽不懂,但小孩子隻關心奧特曼是怎麽打敗怪獸的,要是能快進,巴不得隻看變身後和怪獸對打。


    抄起錄像帶就往村裏的廣播站走,雖然錄像機是老財主家買的,但每天晚上都會在廣播站定時定點放錄像,其實翻來覆去就那些電影,現在也沒幾個人會去看了,大多數時候都是李永凡帶著小屁孩去放錄像。實在是娛樂匱乏的年代,電視機才剛普及完成,錄像帶看電影其實還是挺稀罕的。


    對於看個奧特曼還要去廣播站放映室李永凡是有怨言的,明明是自家的,而且那屋子其實也不大,不過最多的時候也能召集到大大小小十幾個小孩一起去看。奧特曼這個片子,重放多少遍都有小孩看的,李永凡都能閉著眼睛背出劇情了。


    看完幾集泰羅奧特曼,薛定格也知道為什麽這年頭電視也有放奧特曼,還會有這麽多孩子愛跟著李永凡看錄像。基本上泰羅這個官二代,打不過就叫大哥,每次都能來好幾個,這麽多奧特曼一起打怪獸,的確很讚!腳盆假麵,歐洲戰隊,東亞奧特曼!是個孩子基本都逃不過。


    回去的時候,該散的都散了,已經在喝起下午茶了,看來晚飯也要在這解決了。長輩們看小孩子玩到一塊也挺高興的,叮囑了幾句就隨他們了。


    李永凡一路都在興奮的講解奧特兄弟如何如何,頗有幾十年後阿宅傳教的風範。領回自己房間,放好錄像帶,又展示其自己的奧特曼玩具。薛定格隻能感歎一句不愧是地主家的傻兒子,或許不傻,但是腦門上就刻著一個凱字!心裏想著這凱子可以發展發展,u看書.uuknsh.om 以後來蹭吃蹭喝蹭玩就靠他了,得搞好關係。


    “李哥,你有好多小人書啊,我能看看嘛,我剛開始學認字,爺爺家裏隻有母牛產後護理,手扶拖拉機維修與保養這種書,不好看也看不懂。”


    “行啊,聖鬥士星矢,美少女戰士,足球小將都有全集,連載的灌籃高手和棋魂也有。”李永凡炫寶似得開始推銷。(注:為了劇情需要,把棋魂漫畫提前了幾年)


    “以後你想看什麽盡管來拿,不過你不準借給其他人了,我已經被他們借走弄丟了好幾本啦。”


    凱子哥是真的挺大方,雖然嘴上說著不借別人,可每次都會忍不住炫耀然後借出去給人把玩,隻是現在必須在他視野裏玩,不然誰知道弄丟了還是被藏起來了,父母既不會為了他的玩具去丟這個臉也不會無止境的給他買玩具,現在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聖鬥士,足球小將之類薛定格多少都看過澤叔放的動畫了,所以挑了一本棋魂,圖上黑白棋子交匯,配著星空的背景,讓少年產生了些許悸動。


    看到小薛對棋魂感興趣,又讓李小凱滔滔不絕的介紹起圍棋,雖然自己不會可爺爺會一點,家裏也有一些圍棋雜誌期刊什麽。他自己也有一副五子棋,沒事和爺爺下下五子棋也是他的愛好,當下就拉起小薛要教他下五子棋。


    當天,薛定格算是兩手空空來,收獲滿滿回。一套5卷棋魂漫畫,一套五子棋。還約好了第二天凱子哥帶其他小朋友來家裏玩。或許這就是簡單而又不枯燥的農村小孩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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