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盡快掌握納米化後的機甲,方白這幾日一直呆在安逸大學的機甲室內,即便不能實戰,也能通過一些數據來估測現在機甲的強度。


    “感應器要升級了。”方白喃呢一聲,所謂的感應器,便是腦袋上的銀白色的頭箍。正是通過這個東西,他才能如此行雲流水地操作機甲,就宛如將機甲變成了自己的身體一樣。


    感應器可以感應到人的腦電波,並且將腦電波放大,而後再傳入機甲之中,也是現代機甲的主要操作方式。


    不過人類對於腦電波的研究,還有一定的局限性,在操作機甲的時候,感應器不僅會被外界的幹擾器幹擾,而且有時候也需要操作杆的輔助。


    “唉?還要升級嗎?”方白停下演練,這幾日他身上的機甲,很多零件都被司勝換過了,現在整台機甲雖然從外表上看不出來什麽,但是比起以前的機甲,已經截然不同了。


    “當然要升級,你們古武的身體素質要比平常人強些,機甲的一些細節方麵自然也是要有所不同的。”司勝白了方白一眼,罵道:“別不知足了,這幾天為了給你升級機甲,我的私房錢都花光了。”


    方白訕笑一聲,有些人看起來光鮮亮麗的,但是實際上就是個窮光蛋。很不巧的是,這個場地裏現在有兩個光鮮亮麗的窮光蛋。


    方白正要控製著機甲脫離自己的身體,但是卻陡然聽見了刺耳的響聲,他還沒有什麽反應,但是司勝卻是麵色大變,“皇宮被入侵了。”


    方白與司勝的機甲同時翻湧而出,背部的推進器全麵啟動,推著兩人以接近音速的速度向皇宮的方向趕去。


    機甲的本身飛行速度,其實算不得快,至少和一些專門的飛行器相比是這樣的。


    不過即便是這樣,很少有人會將機甲的速度提升到音速之上,因為機甲的主要功能還是戰鬥,將速度提升的太快,反應無法跟上的話,反而不是好事。


    方白額頭滲出些許冷汗,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公主邢邵雪的寢宮就在皇宮之中,而某個蠢貨說去看一眼公主,然後就再沒有見過蹤影了。


    “操,該不會真的是那個蠢貨吧。”方白低聲咒罵了一句,要是真的是刀十六,那就麻煩了,擅闖一國皇宮,刀十六並不占理,這次就是帝國將他擊斃了,刀脈還得上門賠禮道歉呢。


    邊軍與十二國之間的關係,微妙的很,好的時候,可以穿一條褲子,壞的時候,你喝我一口水,都是犯了禁忌。


    兩人趕到的時候,皇宮之上正有一隊十二台機甲在圍殺一台黑色的機甲,周圍滿是縱橫的刀氣。


    “陛下,臣帶人去將這賊子抓起來。”禁衛軍的統領今日本事調休在家,結果皇宮就出了事情,他現在滿是。


    讓賊人驚擾了皇帝,便是他們這些臣子的死罪。


    “不必了,他沒有惡意,不過是小孩的胡鬧而已。”皇帝查人搬來龍椅等,捏了一顆葡萄放入嘴中,笑道:“傳令下去,再添兩隊禁衛軍上去,朕倒要看看,這個家夥有多強。”


    “諾。”禁衛軍統領雖是有些不甘,但還是領命行事了。


    方白略微浮空,機甲的性能已經調整到了最佳狀態,不過看到刀十六對陣禁衛軍的三隊機甲,隻是略微落入下風,便落回了地麵。


    “看來陛下應當沒有殺人的心思。”方白鬆了一口氣,希望那個呆子能體會到皇帝的心意。


    再說此刻萬眾矚目的刀十六,心中也是一陣苦澀,方白還真的誤會他了,今日他來皇宮,還真的不是為了邢邵雪。


    不過不管如何,擅闖皇宮,還是他犯了忌諱,此刻也沒有傷人的心思,隻想盡快逃離皇宮。


    隻是那三隊禁衛軍得了命令,不能傷了刀十六,但也不能將他放走了,因此也是死命阻攔,任刀十六如何的左衝右突,始終突圍不出去。


    刀氣縱橫之間,刀十六喘息連連,接連以內勁催化刀氣,他已經被榨幹了。眼見是突圍無望,隻能是收了刀氣,憑借著機甲來迎敵。


    “刺啦。”刀十六一個恍神,機甲上多出了一道傷痕,甚至露出了裏麵的電路集合。


    “以一敵三十六,還是勉強他了。”皇帝拍掉手上的殘渣,站起身便打算擺駕回宮,“賣個破綻,放了他吧。”


    走出幾步,便頓住了腳步,呼吸都急促了一些,抬頭望向天空中的那處戰場,三十六台機甲,竟是被刀十六一刀給擊落了。


    “好美。”皇帝沒有看到方才那一刀,但是方白卻是都看在了眼裏,分明是殺氣盎然的一刀,但是心裏第一個想到的形容詞卻是‘美’。


    刀氣仍舊在皇宮上空彌漫盤旋,久久不散,皇帝看了一眼禁衛軍統領,那位統領領命升入上空,驅散刀氣。


    卻是不料已經失去了支撐的刀氣,竟是再度凝聚,又是一抹刀光,美如畫,驚豔了帝都。


    刀十六趁機逃離,隱入帝都的街道之中消失不見了。


    “刀光,刀脈三絕之美。”禁衛軍統領倉促之間當下這抹刀光,也是頗為吃力,甚至還受了些內傷,不由得喃喃自語了一聲。


    這一天,方白又想起了被刀脈支配的恐懼。也同樣是這一天,帝都之內,不知道多少人折了自己的刀。


    “刀脈三絕,僅是美絕,便讓人域練刀之人,失了顏色。”司勝也是讚歎了一句,不過他是個研究人員,不是武夫,體會不到方白等人現在心中的失落。


    “娘蛋的,以後我就乖乖練棍了。”方白突然苦笑一聲,跟上司勝的步伐,原本他心裏還有著從刀脈身上找回自信,重新練刀的心思。現在,這個心思算是徹底熄滅了。


    卻是異變再起,一道劍氣突入皇宮之中,與尚未完全消散的刀氣碰撞在一起,刀氣之中混雜著劍氣,劍氣之中混雜著刀氣,宛如兩條爭鬥的惡龍一般,攪得空氣一陣混亂。


    又是一劍壓下了無數練劍之人。


    “正是讓人惱火啊。”皇帝再次抬頭,不知道皇帝多練劍嗎?


    “致電刀劍兩脈,今日之事,總歸是要有個交代。”皇帝本是要進入殿中了,卻是被那一劍給惹惱了。


    嗯,是為了皇室的顏麵,才不是因為那一劍壓過了他的劍。


    “劍脈的人也來了。”思緒紛飛,帝都現在已經是全人域最為熱鬧的地方了,也是最為混亂的地方,即便是名雪聯邦的首都也比不上。


    “亂吧,亂了才好火中取栗。”帝都作為帝國的政治中心,這裏從來不缺少瘋狂的政治家。


    刀十六這一日之後,便失蹤不見了,帝國官方也是始終保持沉默,對於皇宮之上的那場戰鬥閉口不提,甚至就連本應喧鬧的網上,都沒有掀起半點的波瀾,就好像那一日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不過,終究還是發生了些什麽,一枚腰牌被送到了刀十六的宿舍內。來送腰牌的太監,等了半日沒有等到刀十六,便自行回去複命了。


    方白也不知道刀十六去了哪裏,隻是隱約從邢邵陽的那裏得知,刀十六最近又做了一些讓帝國皇室不開心的事情。


    刀脈也一直對此事保持沉默,倒是劍脈之人追了上去,據說是和刀十六廝殺到城外去了。


    皇宮事件被壓了下去,但是另外一件事卻沒有被壓下去:徽州一案所涉的黃冊,出現了損毀。


    “黃冊殿修繕過幾次,出現了部分損毀,也不是不可能。”五皇子邢邵陽跪在皇帝的麵前,兩鬢的汗水怎麽也止不住,滴在地上,被地毯無聲吞噬掉了。


    “那就記好了,黃冊的損毀,是以前的事情,是在修繕黃冊殿的時候出現了轉移和保管上的失誤。”皇帝現在也不想去追究那部分黃冊到底是什麽時候損毀的了,沒有意義。


    “兒臣領旨。”五皇子叩首拜道。


    “這次的徽州一案,uu看書 .ukanshu你打算如何收尾?”皇帝等到邢邵陽站起來後,又問道。


    “回父皇的話,徽州賦稅弊病由來已久。可是其中的過程卻是不難追究,雲鶴星係雖大,卻是沒有世家,因此隻能由著其他幾大星係蒙騙欺壓。”邢邵慕略微欠身,對皇帝說道:“在原告帥嘉謨那裏有一應證據,都可以證明雲鶴星係替其餘幾大星係繳納了將近一千年的特產稅。”


    “父皇,此事想要徹底解決,便必須從世家上著手,即便是留著徽州的世家,也得將他們手中的權利收回來。”邢邵陽偷看了一眼皇帝,隻是他的麵上無喜無怒,讓邢邵陽拿捏不住自己說的話皇帝到底喜不喜歡聽。


    佚安帝國之內的世家,大多數都是當年開國之時便存在的。為了開創一番基業,布衣出身的高祖皇帝,給了臣下許多不應給的權利,導致了世家的做大。


    後來皇室與世家之間的鬥爭,其實就是皇室收權,世家不給引起的。


    “嗯,那你有沒有想過,其餘幾個星係,本來是不用交這一筆賦稅的,但是現在被你這麽一鬧,卻是要交了,他們會同意嗎?”皇帝的話讓邢邵陽一愣,訥訥說道:“父皇,兒臣查過了,幾大星係並沒有因此少交賦稅,真正得利的還是世家。”


    “傻兒子,你覺得徽州的百姓是會相信給他們飯吃的世家,還是會相信要從他們口袋拿走財務的皇室。”皇帝拍了拍邢邵陽的臉龐,將他一把推倒。


    “你還是太年輕了,徽州一案,根不在世家身上,而是在帝國稅製上。世家隻不過是鑽了空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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