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請吧。”聽了公主的話,方白搖頭苦笑一聲,陌上顏如玉,這樣的女孩子,不管到哪裏都不會缺少追求者。


    自己這個本就不受待見的外人,若是再與公主舞上一曲,隻怕就更加的寸步難行了。


    “方先生,請恕我直言。祖星世家之所以一直被十二國世家排斥在外,除了聖地的特殊性外,最大的原因就是祖星世家故步自封,從不與十二國的世家有所交集。”


    邢邵雪的笑很好看,不像她的兩位兄弟那樣,多少有應付成分在內。這位公主的笑容,給人一種真誠的感覺,即便是方白這樣的家夥,也不得不承認,他被這個笑容暖到了。


    “甚至我個人覺得,不與外界打交道,才是祖星世家一直被排斥在外的主要原因。”公主說話的時候,伸出了自己的纖纖玉手,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那麽,方先生願不願意成為第一個外界有交集的祖星世家子呢?”


    “帝國這般強大,不是沒有原因的。公主殿下,你的智慧和你的美貌一樣,驚豔了我。”方白起身,將手搭在了邢邵雪的手上,欠身說道:“我接受公主的邀請,但是很抱歉,對於成為所謂的第一個世家子,我不感興趣。”


    “無妨的,反正都是我瞎說的。”公主俏皮一笑,方白反手托著公主的手向會場的中央走去。


    有一種女孩,不管她走到了哪裏,做些什麽,身邊又跟著什麽樣的人,都將會是全場的焦點。


    毫無疑問,邢邵雪就是這樣的女孩。隻是一個起手的動作,便將全場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美貌、智慧、地位,這個女孩集萬千美好於一身,很難有男人能將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


    “抱歉,抱歉。”也就幸好這些世家子礙於自己的舞伴,沒有向著公主靠攏,不然就能聽見某個男人不曾停歇的抱歉聲。


    邢邵雪現在真的很後悔邀請方白跳舞了,因為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個方家的公子哥,竟然完全不會跳舞。


    “方先生,請您跟著我的指示做。”為了挽救自己的玉足,公主做出了最後的努力。


    舞曲的高潮來臨,方白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跳出一支完整且優美的探戈來,跟著邢邵雪小聲的指引,他的手知道了歸途,他的腳知道了去處。


    隻是現在場上沒有人關注他的舞姿,所有人都在欣賞邢邵雪和她的舞裙帶起的漫天銀光。


    這倒是讓方白有些失望,宛如一個考了高分的小孩,拿著考卷想要炫耀,卻找不到炫耀的人。


    “殿下,能否請您告知我,應當如何退場?”邢邵陽小聲說道:“憐憫,一次就夠了。”


    “方先生想多了,邀請您並非是出於憐憫,隻是我對先生有些好奇而已。”邢邵雪的手依住方白的手,腳下的鞋跟踩在地麵上,發出悅耳的響聲,旋轉著,“若是方先生不願意的話,我陪先生離開就是。”


    刺耳的高跟鞋聲,或者說,是失去了美豔舞姿掩蓋的聲音,終於露出了它刺耳的真實麵目,踩在了每一個人的心間。


    邢邵雪並未按照探戈,也沒有按照任何一種舞蹈的退場方式離開,而是在停下舞姿之後,便脫下了腳下的舞鞋,用手提著離開了。


    方白呆愣了一下,跟了上去,帝國的公主,和帝國的皇子一樣有趣。


    “真是抱歉,是在下攪了公主的雅興。”邢邵雪的腿長,和方白這個一米七幾的家夥,差不多的長。


    方白跟上邢邵雪的時候,她正坐在沙發上揉捏著自己的玉足,上麵還有幾道不太清晰的紅印。


    “方先生說笑了,我本來就不喜歡跳舞,何來雅興一說?”邢邵雪也未曾站起來客套,指著自己的舞鞋,無奈一笑,“先生您也看見了,我的腳比我的舞鞋大,穿著不舒服。”


    “殿下似乎是意有所指啊。”方白從侍衛的手中接過了藥酒,他可不相信,堂堂佚安帝國的公主殿下,會沒有一雙合腳的舞鞋。


    “方先生,沒有人告訴過你嗎?女孩子的腳,是不能隨便亂碰的。”邢邵雪陡然彎下了腰,按住了正要給她擦藥的方白。


    許是因為燈光的原因,這一刻她唇上的口紅格外的顯眼,竟是讓方白生出了一種他在麵對嫵媚女郎的感覺。


    “這個,這個.....”方白站起身,尷尬一笑,將藥酒遞回到了侍從的手中,“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平常很少與女孩子打交道。”


    嗯,和我打交道的那些都不是女孩子。


    “那倒是我誤會方先生了。”邢邵雪重回靠在沙發上,感受著侍從溫熱的手掌,舒服地呻吟了一聲。隨即又想到,自己今日未免有些放肆了,失了公主的體麵。


    方白倒是沒有在意這一聲呻吟,他正忙著偷看公主的侍從,沒有喉結,女的?


    “方先生,我有件事情很好奇,不知道您能不能為我解惑?”侍從為公主換上一雙合腳的鞋子之後,便自覺退到了遠處,沒有打攪兩人的談話。


    “嗬嗬,帝國的皇室是有著審人的愛好嗎?”方白冷笑了一聲,隨即又換上溫和的笑容,“不過既然是殿下您問的,那我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請恕邵雪冒昧了,若是方先生不願意回答的話,可以不用回答的。”為了顯示自己的誠意,邢邵雪刻意將自己的自稱轉變了一下,“我記得方家應該都是黃種人,為何方先生的皮膚卻是這般顏色?”


    “哈哈,哈哈。”方白本以為是什麽嚴肅的問題,但是卻沒有想到邢邵雪問的會是這個問題,笑得前仰後合,甚至笑聲還壓過了會場的音樂聲。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方白又將自己的真性情壓了回去,將自己的衣領拉低了些許,手指按在那道分界線上,說道:“我自然也是黃種人,隻是我不喜歡呆在家中。而是喜歡在宇宙中流浪,因為一次意外才變成了現在這般膚色。”


    “不知方先生為何發笑?”邢邵雪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也沒有進一步深究。


    “我以為公主殿下會是替陛下,替幾位皇子來問我一些問題,但是卻沒有想到是這樣的一個.....”方白將自己的詞庫找了個遍,才找到一個比較恰當的形容詞,“八卦問題。”


    “方先生想多了,帝國皇室女子從來不參政,也不問政。”邢邵雪遲疑了一下,揮手叫來侍從,讓她從自己的小手包之內取出幾張麵膜,交給方白,又取了紙筆,將麵膜的用法詳細寫給了方白,“若是方先生不嫌棄的話,可以試一試邵雪的麵膜,應當會有些作用的。”


    “公主客氣了,當初能夠撿一條命回來,我便已經燒高香了。至於這膚色,我是不奢望著恢複了。”方白的手指摩挲著自己的麵龐,不禁想起當初那一戰,若不是自己運氣好,隻怕墳頭草都割了好幾茬了。


    “方先生,若是可以的話,以後便不要稱我殿下或是公主了,我不喜歡別人這樣叫我。”邢邵雪也沒有勉強,直覺告訴她,麵前的這個男人,有著不能揭穿的故事,“你可以直接稱呼我邵雪,大家都是這樣叫的。”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冒犯了。”方白遲疑些許,開口說道:“殿、邵雪你叫我小白、小白子,都隨意。”


    換了稱呼之後,兩人之間的距離倒是拉近了不少,方白很喜歡聽這位公主說一些帝都之內的風聞趣事,他自己也是一個很好的聽眾,總是會在恰當的時候,發出適宜的笑聲。


    “邵雪,帝都和帝星之間有什麽區別嗎?我老是聽人將這兩個詞掛在嘴邊,卻又不知道兩者之間的區別。看書.uukah ”邢邵雪要了一份不含酒精的雞尾酒,方白也不好意思老是聽她說,自己卻一言不發。


    但是他也沒有什麽可以和邢邵雪說的,除卻不能透露的消息外,他就隻有小時候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了。


    因此,也隻能不懂裝懂,問上一個好歹也是跟帝國有關的問題。


    “小白。”邢邵雪適應了一下對方白新的稱呼,但是腦子之中卻蹦出來一條可愛的小狗形象來。“帝星是指我們腳下的這顆星球,而帝都則是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座城市。”


    “帝星之上一共有十三座城市,每一座都有著它的名字,而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座城市,便被命名為帝都。”邢邵雪在酒杯裏沾了些酒水,在桌子上畫了一個簡易的帝星平麵圖,圖上除了十三座龐大的城市以外,還有著連成一片的農田。


    農田的事情方白並未過多詢問,糧食的話題總歸是有些敏感的,而且他也知道為何帝星之上會有農田。


    雖然人域有著一千多個星係,這些星係之中行星更是數不勝數。


    但是在這些行星之中,具備人類生存條件的,卻是少之又少,每一顆珍貴無比。


    現在的人域之內,百姓更多的還是居住在改造後的行星上,這些改造後的行星,雖然達到了人類生存的最低標準線,但是卻因為科技和政治等方麵的原因,生態係統非常的脆弱。


    脆弱到,顆粒無收是常事。因此,具備種植條件的行星,便顯得更加珍貴,除去必要的開發之外,大多數的土地都是用於耕作,好養活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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