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變的不斷積累,終究會破繭成蝶,達到質變,所以,在沒有化蝶之前,不要輕言放棄。


    德克士飯店,在佘奕董必成嶽珊兒嶽莫愁……幾日精心籌備下,終於迎來了今日的大豐收……


    在佘奕和若若剛開始幫忙沒有一會,店小二馬德匆匆趕來了……因為是之前的老夥計,識的嶽珊兒,一進門後,招呼了幾句丟下行李,就開始忙乎。


    業餘和專業的最大區別是,同樣一件事情,專業比業餘的所耗費效率、效果好很多。這個例子可以通過馬德可體現出來。嶽珊兒和佘奕兩個人都忙乎不過來的事情,馬德一個人輕鬆搞定。


    如此一來,嶽珊兒和佘奕閑下來了。嶽珊兒代替了若若,在櫃台上收銀兩,若若在旁邊發優惠劵,佘奕去了廚房,偶爾幫一下忙。


    臨近中午的時候,外麵的隊伍達到了前所未有的一個壯觀規模,從德克士門口沿著新潭街一直排到北區主街道……場麵非常壯觀。甚至有雇人代排隊伍的極其罕見現象發生,堪比後世春運買火車票。


    關於德克士飯店的名聲,悄無聲息的傳播開來。


    很多人見麵後的第一句話就是:“新潭街的德克士,你吃過嗎?”


    ……


    洛陽城東南伊水園林高檔住宅區,王府,後花園,靜悄悄的。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穿著一身色澤鮮豔的錦袍,臉色蠟黃,神情呆滯的站在一棵老樹下麵,旁邊一個衣著華麗的婦人扶著他。


    在他的麵前,放著一塊木板。木板上躺著一具屍體,屍體用一塊白布蓋著。


    “黑管家……”


    錦衣男子的嘴角抽動了下,眼睛緩緩閉上,他就是順風酒樓的老板王大順。前天晚上的那刻骨銘心的一幕,如一道道血淋淋的傷口,永遠刻在他的記憶裏麵。


    輕柔的月光,冰冷的河水,他和黑管家潛伏在水裏麵,緊緊貼著河道,露出半個頭,屏氣寧神,小心翼翼的呼吸著。


    他們看見兩個捕快消失在長街盡頭時,終於長舒了一口氣,他們渾身的力氣早已耗盡了,冰冷的河水寒徹入骨,四肢微微麻木。


    就當黑管家托著他,他的手剛剛伸出夠著岸邊的沿棱時,一隻腳重重的落了下來,踩在了他的一隻手上。


    腳上的氣力(力氣)不大,但踩在他的手指頭上,就像要踩爆裂,那種鑽心的痛,讓他差點昏厥。


    他強忍著痛苦抬頭望上去。那是一個少年清秀冰冷的麵孔,這張麵孔和投靠嶽珊兒家的那個親戚少年麵孔一模一樣。踩著他手指頭的腳,就是他的。


    他敢肯定,這少年的經過專門的踩人培訓,否則不會以這點氣力踩的如此劇痛。


    他憤怒了,徹底的憤怒了……要發飆了……從出生到現在三十年,他都是高高在上,讓別人來仰視他的,而今,他卻被人踩在了腳下。他那高貴的手,他那隻碰觸美麗女人柔軟身體的手,被一張肮髒的鞋子踩著,並且是重重的踩著。


    他想要咆哮出來,但是又恐讓人聽見……他的眼睛冷冷注視著踩他手的少年。那少年卻好像沒有看見一般,安靜的看著河水對麵的柳樹。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腳踩到了什麽東西。


    “難道,他的聽力有問題,或者視覺有問題,或者知覺有問題,沒有發現他腳下踩著了什麽東西?”


    王大順抱著僥幸的心態,沒有掙紮,咬了咬牙,忍著手指上傳來的劇痛,把身體緊緊貼在河道上。


    就這樣,足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少年收回了目光,轉過身,挪開了腳步,他的心裏鬆了一口氣……總算堅持住了,不過,下麵的托著他的黑管家似乎在下沉。


    就在這個時候,少年忽然又轉過了身,一腳踩在他的另外一隻手上……當他意識到這少年是故意時,為時已晚……那少年吐了一口唾沫落在他的臉上……


    他“啊”的一聲咆哮,托著他的黑管家沒了力氣沉入水裏,他雙手下滑……整個人落入冰冷的河水裏麵……


    他從來沒有發現過,死亡離他如此之近……他在水裏麵垂死掙紮,可惜他的四肢早已失去了力氣,冰冷的水瘋狂灌入他的口中。


    那一刻,他總以為自己死了……他開始後悔,後悔自己為何來這裏……黑管家說的對,胭脂閣的姑娘多的是,他為何偏要尋嶽珊兒……


    在他悔恨的過程中,意識模糊……身體漸漸失去知覺……等他頭暈腦脹的醒來時,已經一天一夜以後了,映入眼簾的是他妻子和母親。


    他沙啞的聲音問了一聲,黑管家如何,妻子搖了搖頭。他掙紮著起了床,妻子扶著他,來到後花園。


    後花園的老樹下,放著一張木板,木板上,放著一具屍體,屍體上蓋著一塊白布。白布下麵的這句屍體正是黑管家……


    “夫人,是誰送我和管家回來的。”


    王大順的瞳孔微微收縮,額頭上青筋突起。倘若熟悉他的人,看見王大順額頭上青筋凸起時,一定會緊張害怕。


    因為此刻的他,就像一頭黑暗中舔舐傷口的餓狼……冰冷無情,哪怕對手是他的親人,他都會毫不猶豫的揮出致命的黑手。


    “是幾個衙役送你和管家回來的……他們說……”


    一旁的婦人欲言又止……


    “他們說何……”


    王大順的拳頭緊緊捏住,指節發出輕碎的聲音。


    “他們說,莫要再去新潭街,他不是我們王家可惹的起的……”


    婦人猶豫了下說了出來。王大順猛的一個轉身,啪的一巴掌抽在了婦人的臉上。


    “滾!”


    ……


    一天在這緊張而又忙碌的過程中結束了……夜如墨,月如水,德克士飯店裏麵洋溢著暖暖的溫馨。


    幾個人圍桌而坐(馬德提前休息了),計算今日的盈利,看著桌上一大堆銀兩,嶽珊兒、董必成、若若、嶽莫愁四人的臉上充滿了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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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銷售二百一十八兩,除去成本,盈利八十餘兩……這個驚人的數字深深震撼了佘奕除外所有人的脆弱的心靈……一日八十兩,一個月就是兩千四百兩,一年就是兩萬多兩……如此巨額的利潤,恐怕一般的大酒樓都比不的……


    何況佘奕精心設計的嶽記竹筒飯、嶽記漢堡,還沒有開賣……一旦開賣的話……那利潤……他們都不敢想象了……


    佘奕嗬嗬一笑,對於今日的營業利潤,他雖然比較滿意,但後續並沒嶽珊兒他們想象的樂觀。


    首先,他們不能每天都隻賣豆腐係列,茄子係列。其次,食客們不可能每日都來吃豆腐茄子,好奇心一過之後,客流量必定下降。最後,最重要的一條就是,模仿者。


    他們這裏出的菜品別的飯店酒樓剛開始不會做,時間久了,自然也能琢磨出門道來,到時候,所有酒樓飯店都有炒菜賣時……德克士的優勢,便不再是優勢……


    當然,以他本事,可以避免這些問題。


    ……


    一眨眼,一個多月過去了,寒冬來臨,洛陽城不再那麽熱鬧喧囂,日頭一落,街道上就會冷冷清清的。


    冷風吹過,幹枯的樹葉滿街飛舞……


    新潭街的德克士飯店裏麵,偶爾有幾個食客進進出出。剛開業時的爆滿排隊盛況,不再重現。不過,一樓還是滿座。


    飯店裏麵除了原本的幾人,以及小二馬德之外,多了一個廚房的夥計元豐,飯店裏麵的菜品不局限於茄子和豆腐係列了,多了幾樣其它菜式。飯店到目前為止,盈利兩千三百多兩,佘奕腿上的傷徹底康複,典當的玉墜早在一個月前就取回來了。


    幾天前,佘奕在洛陽城西北角的新潭小湖邊,買了一座臨湖宅院,這一宅院是的董必成父親生前一個朋友的,因為要去汴京,所以便要賣了這一宅院,佘奕順便花了三百兩銀子買了下來。


    德克士飯店比較小了一些,吵鬧之外,還有很多事情不方便。再者,若若的年齡不小了,該找個安靜的地方,教她讀書了。北宋文風頗盛,不少有錢人家的女子都可以進入學堂讀書。不過,佘奕並不打算讓若若進學堂,他要親自來教她……教她數學,物理,化學,生物,英語……


    這一臨湖宅院麵積和綏德城的佘府規模不相上下,分前後院。不過,後院一片荒蕪,雜草叢生,隻有一個簡易柴房。


    佘奕打算在這片空地上蓋幾個溫棚,種一些自己喜歡吃的蔬菜。再弄一個實驗室,無聊的時候,可以研究一下火藥,望遠鏡,指南針之類的東西……


    正院,有三間正房,東廂房西廂房分別有兩間,都是和正房挨著的,院子裏麵環牆有一個圓形的回廊,還有一個破舊的亭子。


    嶽莫愁和佘奕雇人忙乎了幾天,總算把這府院收拾好了,後院的雜草被鏟除了,柴房被推了,形成一片兩三畝左右的空地。


    前院的住房安排為,佘奕住正房,嶽莫愁住東廂房,嶽珊兒和丈夫住西廂房。若若起初纏著要和佘奕住正房的,但嶽莫愁和佘奕考慮到她是女孩子,畢竟要長大的。佘奕名義上是她的舅舅,實際上並無血緣關係,住在一起終會惹人閑話的。於是,若若暫時住在了東廂房另外一間房子裏麵。佘奕許諾她,等到了明年,在後院蓋一座小樓,作為她的閨閣,她這才作罷。


    新潭湖聽名兒是帶個“湖”字,實際上不大,方圓不過千百平米。臨湖,有不少閣樓宅院。靠近漕河的岸邊泊著幾艘舫船,這些舫穿是夜來香的。舫船上住的多數是女子,她們是夜來香的清倌人。其中有的是年齡尚小,還未到官府規定年歲,有的是自恃有些才藝不願入行的孤傲女子。也有,退役下來的年老色衰ji女,因沒攢夠贖身的銀兩,迫於無奈,留在這裏授那些幼童們唱曲兒或者彈琴,或者是取悅男人的技藝。


    每天晚上,舫上就會偶爾傳來斷斷續續的琴聲,或者唱曲兒的聲音。好在,佘奕買的宅院離在湖對麵,除了舫上有活動的,尋常時間,聽不到的。


    洛陽的冬天沒有綏德城的冬天冷,河麵上隻有清晨的時候,會結薄薄的一層冰,隨著太陽升起,河麵上的薄冰就會融化。


    清晨,一縷剔透的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撒進房間裏麵,佘奕輕輕窗戶,一股淩冽的寒意吹了進來。


    沉悶的房間裏麵,多了一些新鮮空氣的味兒。


    佘奕深吸了一口氣,透過窗戶仰望著外麵,沒有了後世工業氣體的汙染,洛陽城冬天的天空依舊很藍。


    這是他在這裏入住新宅院的第一個晚上……很久沒有睡的這般舒服了……飯店上了軌道,以後操心的地方少了很多,他也終於可以享受著靜謐而悠然自得的生活。


    看著外麵的院子,他總覺得少了什麽,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少了什麽。


    “嗬嗬……”


    佘奕輕輕搖了搖頭,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閑,又要自尋煩心了。


    就在這個時候“吱呀”一聲,西廂房的門打開了,一個穿著鵝絨色碎花小薄襖的小女孩從東廂房的門裏走了出來。


    小女孩的眼睛烏黑明亮,滴溜溜的轉了一圈,落在正房開著的窗戶。


    “若若,這麽早就起床了……今個兒舅舅放你一天假,不用去德克士上班……”


    佘奕嘴角蕩漾著一絲笑意。


    若若不屑的白了一眼佘奕。


    “小舅舅,我怎麽記得,好像……我是老板……要放假也是我給你放哦……”


    若若說完後,得意的眨了眨眼睛。


    佘奕嗬嗬一笑……若若的身上多少有了一些妹妹小玉的影子,不過不是同一類型,小玉好靜,若若好動。小玉不會反駁他的任何話,他說什麽,小玉都會乖巧的去過。而若若則喜歡“討價還價”……


    近半年的時間了,小玉的身體應該好些了吧……今日到雅閣打探一下太原佘府的消息,也好放下心來。


    “舅舅,你今天帶出我出去玩好不好……”


    若若猶豫了下,開口說道。


    “嗯,好,舅舅一會帶你去個好地方,你阿娘呢?”


    佘奕拿一根撐杆把窗戶撐住。


    “阿娘天剛亮就去飯店了……院子裏麵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舅舅,你要帶我去哪兒?”


    若若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雅閣!”


    佘奕微微一笑……


    “好耶……好耶……”


    若若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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