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轉過身去,捂住眼睛!”


    李訛移一聲怒吼,大多數士兵勒住馬匹止住腳步,轉過身子,雙手捂住眼睛…………


    這個動作剛剛進行完,“嗖嗖……”的聲音伴隨著風聲而來了……緊接著,最前麵的幾排士兵發出一陣陣慘叫聲,咚咚的從馬上栽了下去。李訛移的肩膀上,也中了一箭,所幸沒有射穿皮甲。


    李訛移仰天一聲長嘯。


    “卑鄙,暗箭傷人,小人!………………………………”


    “嗖嗖嗖……”


    又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箭雨飛了出來,三千士兵片刻之間損失幾百人。天空一聲巨雷炸響,一道百十米長的閃電仿佛撕破蒼穹。


    “唰”的一聲,傾盆大雨山洪般湧了下來。


    “殺啊!”


    城門裏潮水般的殺喊聲響起,黑壓壓的士兵穿著蓑衣從裏麵衝了出來。


    孫偉嘴角抽搐了下,額頭上青筋突起,破口大罵了一句。


    “媽的,居然還有埋伏,撤!”


    “撤!”


    李訛移一聲長歎……


    ……


    白水山,山頂。


    佘奕早已經穿上了一件特製的防水“雨衣”,縱然山頂風雨大作,依舊站在那裏卯然不動、一臉平靜……


    趙婉琪並沒有讓他失望,隻是不知道趙婉琪帶領的這幾百個新兵殺傷力怎麽樣。


    他用手擦了下額頭的雨水,目光依舊一動不動的看著綏德城東門口,阿武帶領著幾百士兵已經衝進去了,一刀斬殺了一個夏兵,踹了下去,跳了上去,換下自己的驢子,長刀所至,人仰馬翻,所向披靡。


    就連那些拿著鋤頭和鐵鍬的新兵,也甚是勇猛,一鋤頭上去就爆了夏兵的頭……盡管有的第一次上戰場殺人,但是因為綏德地處邊疆,民風剽悍,所以,殺了幾個人之後,膽子就大了起來。


    夏兵先是被石灰傷了眼睛,接著被箭雨射中,這些箭的箭頭還都有微毒,中了後身體乏力,加之大雨傾盆,幾乎完全沒有抵抗力。


    趙婉琪並沒有衝鋒陷陣,英姿颯爽的騎著黑馬,停在東門口的城門下,張牙舞爪的呐喊著。


    在她旁邊,站著一個身體壯實的新兵,這個新兵就是那個被她抓來當兵的韓世忠。韓世忠前麵放著一個巨大的牛皮鼓,他虎目圓瞪,手裏握著兩個棒槌,隨著助威的聲音,棒槌重重落在大鼓上,鼓聲隆隆作響,就連白水山這裏都能聽見。


    那李訛移轉身和阿武對戰起來,不到三個回合,被阿武從馬上擊落。就當阿武準備一刀了結他的性命時,孫偉擋了一劍,一個海底撈月把李訛移拉到自己馬上,兩人倉皇而逃。


    走的最後一刻,孫偉回頭看了一眼城門下的趙婉琪,眼睛中閃爍著無盡的憤怒。


    兵敗如山倒,大雨傾盆,三千夏軍在阿武帶領的五百新兵衝擊下,死傷殆盡,逃走不過幾十人。


    而趙婉琪的五百士兵,近乎沒有傷亡。


    丁縣令難以置信的站在城牆上,大雨早已經淋濕了他的衣服,他依舊站在原地。旁邊的護衛給他撐著一把油紙傘,油紙傘的方向早已經歪了,但是他依舊沒有發覺。


    郡主趙婉琪在他心裏的形象像神靈一樣高大至偉了,這簡直就不是人能指揮的戰鬥,幾百新招募的老弱病殘,大敗三千夏兵精銳……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他咽了下口水,大腦恢複了清醒。


    “天時,地利,人和,達到完全的契合,這是僥幸?還是巧合?不管怎麽說,隻要不出意外,綏德城應該守住了。”


    一炷香左右的時間,戰鬥停了,雷雨也停了。趙婉琪得意的帶領著韓世忠等幾十個士兵在戰場上打掃戰利品。


    一馬車一馬車的武器盔甲……被拉進城裏麵。


    那些城牆上的防衛兵羨慕的看著那些嶄新的盔甲武器弓箭……尤其是被丁縣令選走的那些身體強壯的新兵,紛紛後悔沒有跟隨趙婉琪。


    ……


    暮色降臨。


    綏德城丁府燈火闌珊。熱鬧非凡,丁縣令帶領著城中大小官員以及富商給趙婉琪慶祝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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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婉琪意氣風發,像個純爺們一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甚是開心。當然,那些官員富商可沒敢把她當成純爺們……


    有了夏兵的三千盔甲、兵器,可以裝備出兩千左右的士兵來。在沒有意外情況發生的話,守城兩日不會有多大的問題。


    阿武一直跟在趙婉琪的身邊,臉上雖然有著笑意,但是很謹慎,趙婉琪一戰成名,指不定會有很多麻煩尋來,所以他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保護好趙婉琪。


    如此熱鬧一直到了晚上淩晨,各大小官員富商們才離開丁府。


    趙婉琪因為酒喝多了的緣故,腦子有點輕飄飄的,在幾個侍女的服侍下,回到丁府後院的房間裏麵。


    趙婉琪的門口,除了阿武之外,有著兩個侍衛把守,這兩個侍衛的武藝不錯,頗有一番本領。一直到醜時,阿武倍感疲倦,查看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異常,丁府守衛森嚴,想必不會出現什麽大問題。


    走進趙婉琪房間旁邊的另外一間房間,倒在床上休息。


    夜色靜靜的,天空中有著半輪明月,因為下了雨的緣故,空氣很新鮮。遠處的草地裏麵傳來蛐蛐的聲音,不遠處的水渠裏麵還有著青蛙的鳴叫聲。


    趙婉琪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晶瑩剔透的口水順著她嘴角流了下來,臉上蕩漾著開心的笑容。


    睡夢中,她仿佛看到了數十萬的遼國鐵騎聽到她的名號後望風而逃,西夏大理吐蕃等等小屁國,在她的威名下顫栗,臣服……整個大宋乃至世界都在流傳著她的傳說……


    她正咧嘴大笑……忽然間,一個邋遢少年麵孔出現在她的麵前,這個少年一身狼藉,蓬頭垢麵,衣服破爛,沾滿了泥土,一雙渾濁的眼睛呆滯的看著她。她心裏思忖著,這不是佘奕嗎?怎麽混的如此狼狽?被趕出來了?


    “嘿嘿,小樣,還是來找本郡主了吧……早就給你丫的說了,跟著本郡主當軍師,吃香喝辣,升官發財,怡紅院的漂亮妹子隨便找,現在落的如此下場,嘖嘖……額,最後一個估計用不著了,因為跟隨本郡主的首要條件就是……就是閹了……你……哈哈……”


    趙婉琪夢裏大笑著,笑著笑著,那佘奕的臉忽然變了,變成一張滿臉胡渣的粗獷老男人麵孔,陰冷的眼神就像黑暗中狩獵的餓狼。


    “誰!”


    趙婉琪的眼睛驟然睜開,手朝枕下抓去,枕下有匕首。那男人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手像一個黑影一樣飛出,嘭的一下擊中了趙婉琪,趙婉琪暈了過去。


    ……


    白水山,一個僻靜的山洞裏麵,佘奕靜靜的坐在地上,在他麵前有著一堆篝火,篝火上麵架著一個木棍,木棍上穿著一隻野兔。


    這隻野兔很肥,在篝火的燒烤下,油水掉落在篝火裏,發出嘶嘶的聲響。


    也許是近來第一次在外麵過夜,有點不習慣,所以三更天了,還沒有睡意。


    這是他今晚的晚餐,過了今晚,他就要動身離開綏德了。根據他的了解,這時候的洛陽城應該不錯,繁華僅次於汴京,最重要的是,洛陽城的文化氛圍很濃厚,各種文化交流,科學研究,都聚集在洛陽,洛陽紙貴一說便是由此而來。


    他到洛陽後,安了身,生活上一段時間,積累一些生活資本,順便認識上幾個大儒,日後也就能瀟瀟灑灑的生活一陣子了。等到快要靖康之亂了,搬到南方去,南宋到時候差不多定都臨安了,依舊可以安安靜靜的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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