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徐公子你怎麽會到這裏來。”


    看到石琴兒的一瞬間,徐楚河忽然想到了一個人,石嗔武。


    當初在黑石礦洞,這個變態的家夥就僅僅為了捉弄自己就害死了不少村民,而之前一反常態的行為,此時更是讓徐楚河細思極恐。


    “小磊失蹤了,石嗔武的家在哪?”


    徐楚河麵色陰沉,語氣有些不善。


    “小磊失蹤了,你是說?”


    石琴兒大致能猜到徐楚河的想法,徐楚河看著石琴兒點了點頭。


    “嗔武的宅子不再鎮中,在鎮外的小溪旁。”


    “你能帶我過去嗎?”


    徐楚河顯得有些急切。


    石琴兒眉頭皺起,帶動眼角的淚痣,似乎很猶豫。


    “好吧,徐公子。”最後石琴兒還是同意了徐楚河的請求。


    拿起桌上的鈴鐺輕輕一搖,紅煞幽魂就被吸入其中,石琴兒隨手將鈴鐺放回了桌上。


    “跟我來吧。”


    石琴兒率先走出了大廳,徐楚河立即快步跟上。


    遣散了石北坡和一眾護衛隊,石琴兒帶著徐楚河往百色鎮外走。


    一路上兩人沒有交談,似乎石琴兒也認為石嗔武確實可能擄走了石小磊。


    “徐楚河,前麵那就是嗔武的屋子了,我隻能帶你到這,不能再過去了。”


    石琴兒露出有些慚愧的神情。


    “不妨事,多謝琴兒姑娘帶路。”


    徐楚河麵色陰寒地看向溪水旁的那座小宅院。


    石琴兒眉頭微皺,紅唇囁嚅,似乎想要開口說什麽,但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轉身離開了。


    天色向晚,籬笆環繞,溪邊小屋靜靜矗立,楊柳輕輕搖晃,宛如一副歲月靜好的漁家向晚圖。


    然而表麵美好的事物下,總是暗藏著醜陋的靈魂。


    徐楚河冷麵走向溪邊小屋。


    “徐公子來了。”


    小屋內,石嗔武竟然擺好了一座酒菜,盤腿坐好。


    “今天我預感徐公子會來訪,便備好了酒菜。結果徐公子果然來了,可真真叫人高興呢。”


    石嗔武一副知交來訪喜不自勝的樣子,起身就要去迎。


    “行了石嗔武,不要在那惺惺作態了。”徐楚河冷聲說道。


    “徐公子,這是哪兒的話?徐公子同美人出遊,空餘小弟我是癡癡念叨啊。”石嗔武戲謔地說道。


    “小磊呢?你把他弄到哪去了?”徐楚河不理會石嗔武的陰陽怪氣,聲音低沉,卻飽含怒意。


    “你怎麽確定一定是我弄走了小磊呢?”石嗔武臉上仍舊是掛滿笑意。


    徐楚河見狀心中一寒,直接將腰間的枯木劍抽了出來。


    他心中清楚,如果不是石嗔武抓走了石小磊,他不可能在這設宴搞這麽一出。


    “哈哈哈……”


    石嗔武見徐楚河抽出枯木劍,竟是大笑了起來。


    “徐公子,你還真的以為你是靈師了嗎?小小靈徒竟然也敢在我麵前拔劍,看來當初黑石礦洞那一拳給了你很深的錯覺啊。”


    猖狂,無比地猖狂。


    石嗔武竟是笑得眼角都擠出淚來,甚至還將徐楚河視若無物一般,兀自伸手擦拭起眼角的淚。


    徐楚河麵色鐵寒,也不出言辯駁,雙腳微曲,全身肌肉收縮,猛一蹬地,整個人如同炮彈發射一般朝石嗔武衝了過去。


    一劍直刺,望著石嗔武那狂妄的模樣,徐楚河隻想給他一個透心涼。


    “嘭。”


    然而枯木劍並沒有刺中石嗔武,在枯木劍即將刺到石嗔武前,石嗔武麵前的空氣波動,現出一個半身的幽魂甲士擋在了石嗔武麵前。


    雖然隻顯現了半身,但遊魂甲士身上的鎧甲完備、堅實,直接用它的身軀擋住了刺向石嗔武的枯木劍。


    “嗬嗬,徐公子就讓你認清一下你我之間的差距吧。”石嗔武自信地說著。


    忽然他臉色一變,他的話音剛落,就見徐楚河的枯木劍竟然刺穿了遊魂甲士。


    遊魂甲士如同鏡子一般破碎開來,徐楚河的枯木劍繼續朝石嗔武襲去。


    “什麽!”石嗔武有些吃驚,猛然側身一躍躲過了徐楚河刺過來的一劍。


    “有意思,有意思,徐公子你真是讓我出乎意料啊,不過這樣玩起來才有意思。”石嗔武的表情恢複正常,臉上又掛起了笑意。


    徐楚河微曲手臂,持劍麵向石嗔武,一言不發。


    “徐公子,這樣吧,讓你看一看一個老朋友。”石嗔武臉上泛起邪異地笑容。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小木屋裏忽然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嘭!”


    伴隨著一聲巨響,小木屋的房頂被頂開,木梁爆散,裏麵竟然站起來一個巨大的詭異大漢。


    正是之前從黑石礦洞回百色鎮路上遇到的那群百鬼邪祟中的肉瘤巨漢邪祟。u看書 .


    巨漢邪祟四五人來高,渾身肌肉健碩,隻是腦袋長成了一個大肉瘤,沒有鼻子耳朵,肉瘤上隻有一隻眼睛和一張嘴巴,獨眼碩大,嘴唇肥厚,張開嘴裏麵的門牙足足有拳頭般大小。


    “徐公子,這個朋友你還有印象嗎?”一旁石嗔武像是在介紹老朋友一般向徐楚河詢問道。


    徐楚河當然還有印象,當初一個村民不小心擋住了這個巨漢邪祟,被他直接撕成兩半,隨手塞入口中咀嚼。


    那血腥的一幕,徐楚河怎麽會忘記。


    手握枯木劍,徐楚河回想起了石琴兒在黑石礦洞說的話,她說石嗔武是百色鎮年輕一輩的翹楚,果然不是虛誇。


    “吼!”


    巨漢邪祟張口嚎叫,肉瘤上的肌肉拉扯,給人一種隨時可能崩斷的感覺。


    巨漢邪祟一巴掌朝徐楚河揮來,手掌還未至,掌風已經已經吹亂了徐楚河的頭發。


    徐楚河原地空翻躲過這凶狠的一掌,然而邪祟大漢另一隻手掌又再次朝徐楚河襲來,空中的徐楚河無處借力,隻能扭動身體,身軀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姿態,堪堪躲過了巨漢邪祟的又一擊。


    腳掌輕點落地,然而還未等徐楚河站穩,巨漢邪祟反手一掌,直接將徐楚河拍飛。


    “嘭!”


    徐楚河撞在小屋旁的老柳樹上,悶哼一聲嘴角流出了一鮮血。


    伸出左手大拇指,隨意將嘴角的鮮血擦掉,徐楚河認真地看向前方。


    巨漢邪祟已經從小木屋的廢墟中走了出來,石嗔武則是笑吟吟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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