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玲瓏臉色蒼白地回到夜明軒,衝剛才因為惹她生氣而不敢吭聲的司空雨招了招手:“你過來!”


    司空雨趕緊低著頭小跑過去,連眼睛都不敢抬。


    歐陽玲瓏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剛才說昨晚王爺房裏有女人,消息可靠嗎?”


    司空雨領教過歐陽玲瓏的脾氣,現在不敢亂說話,吱嗚了半天,才謹慎地說:“奴婢……奴婢也是聽說的,不敢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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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把喬司麥叫來!”歐陽玲瓏徑直吩咐司空雨,頓了頓聲又深吸一口氣,“現在別去,明兒等王爺上早朝的時候,你去把她叫來,說本妃要見她!”


    司空雨聽歐陽玲瓏的話裏有著明顯的醋勁,又升起了攛掇之意,但想起歐陽玲瓏適才震怒的樣子,還是不敢造次,低低應了聲退出去。


    楚離服了陸逍遙的藥,身子康複得很快,雖然不可能一下子痊愈,但上朝卻已然沒有問題。


    陸逍遙叮囑他十日之內不要再碰喬司麥,所以喬司麥很是肆無忌憚,美滋滋地往楚離懷裏窩,不用擔心引火燒身,惹得某人頗為疼痛,她卻睡得特別香甜,一大早醒來覺得精神頭倍兒足,移形幻影找杏兒去了。


    杏兒知道喬司麥的身份之後,別扭了兩日,但想到小姐對自己的各種好,加上和狐籬相處已有一段時間,也就沒有糾結太久,人有壞的,妖有好的,隻要對她好,何必執著於是人還是妖呢。


    杏兒看到喬司麥,立刻奔到她身邊,著急地說:“小姐,不好了,剛才側妃派人過來傳話,說要你到夜明軒去。”


    喬司麥詫異地揚了揚眉毛:“她找我幹嘛?”


    “就是不知道啊!”杏兒緊張地壓到喬司麥耳邊小聲說:“我聽到一些傳言,說小姐前日和王爺……側妃會不會也知道了……”


    喬司麥羞得滿臉通紅,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歐陽玲瓏坐在正廳,從頭到腳仔細打量著喬司麥,眼光很柔和,沒有盛氣淩人的意思,倒顯得喬司麥有些張揚了。


    “給側妃請安!”喬司麥維持著基本的禮貌。


    歐陽玲瓏的心在滴血,她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因為一個女子的美貌而去嫉妒人家,當時楚離要娶沐玉過門,她都沒有嫉妒過。現在,她卻發現女人都是擅妒的,從前不是不嫉妒,隻是沒有遇到值得嫉妒的人而已。


    看到喬司麥,她沒辦法不嫉妒……


    她強壓下心中的醋意,對喬司麥溫和地笑笑:“我聽他們說喬姑娘是王爺新領進府照顧世子的?”


    喬司麥見對方先禮後兵,也客氣地回應:“回側妃,正是這樣。”


    歐陽玲瓏向左右張望了一番,讓奴才們退下,這才定定看著喬司麥說:“我這個人很好說話,你一定知道我也不是什麽高貴出身,有些話我就直說了。王爺畢竟不是普通男人,跟沒名沒分的女人在一起,有辱王爺的清譽,如果王爺喜歡你,我可以給你個名分。這端王府裏現在隻有我一個側妃,原是太過寂寞,喬姑娘以為如何?”


    喬司麥審視地打量著歐陽玲瓏,後者沒有嘲諷的意思,而是很認真地看著她,一副有事好商量的表情,她不得不承認歐陽玲瓏是真的想給她名分,雖然這個結論讓喬司麥心裏甚為別扭。


    喬司麥甩甩長發,直截了當地看著歐陽玲瓏說:“側妃的好意,喬司麥心領了,但名分之事,還是算了吧。”


    歐陽玲瓏秀眉微蹙:“你是覺得我沒誠意嗎?”


    “不!”喬司麥明確地說,“隻是我這人沒規矩慣了,套上名分反而會連累王爺的清譽,別的都不用說,單是晨昏定醒的請安我就做不來!還要連累側妃在王府裏的權威,大家何必自找麻煩呢!”


    歐陽玲瓏脾氣再好,此刻臉上也有點掛不住,聲音清冷地說:“那你是承認你和王爺關係非同尋常了?”


    喬司麥低頭沉思了片刻,決定不扯謊,反正歐陽玲瓏遲早都會知道。她坦然地衝歐陽玲瓏笑笑:“側妃既然都猜到了,那又何必再問?”


    歐陽玲瓏的臉色,徹底蒼白下去,過了許久,她才咬著嘴唇說:“我會去找王爺,跟他商量一下你名分的事情,這事由不得你,現在我是端王府的女主人,王府內眷的事我說了算,女孩子家再漂亮,又能美幾年?等將來你年老色衰的時候,沒有名分,你連個立足之地都沒有。”


    這種惶恐,她曾真真切切地感受過。


    喬司麥忍無可忍,怎麽能有這麽善良的女人?她都說得那麽清楚了,這女人還不明白?她皺著眉頭說:“歐陽玲瓏, 我跟你坦白說,這個名分即使你想給,我也不會要!我是個小氣的人,非常小氣,我要當就當楚離的王妃,而且是唯一的王妃,侍妾、通房丫鬟什麽的,你就省省吧。我絕不會允許他身邊有任何其他女人,包括你!如果他哪天碰了你,我立刻拍拍屁股走人,這樣說你聽得明白吧?不要妄想跟我和睦共存,絕對沒有可能!我要的隻是王爺的心,從前沒名沒分,你不也跟了他嗎!”


    喬司麥最怕糖衣炮彈,如果歐陽玲瓏對她百般刁難,她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但那女人一上來就打柔情牌,讓喬司麥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歐陽玲瓏呆呆看著喬司麥,喬司麥這是對她宣戰了?她的臉色由白轉青,又由青轉黑,終於冷冷地說:“既然如此,你回去吧,送你一句話,以色侍君,能討幾時!”


    喬司麥鬆了口氣,謝天謝地終於翻臉了,這樣好,這是她喜歡的節奏。她沒有再說什麽,頭也不回地走了。


    “欺人太甚!”歐陽玲瓏直到喬司麥走遠,才失控地掀翻了麵前的茶幾,“喬司麥,不把你趕出端王府,我這個側妃就不當了!”


    “側妃……”司空雨的臉出現在角落裏,剛才歐陽玲瓏和喬司麥的話她都聽到了,她在心疼自家主子的同時,更對喬司麥恨得咬牙切齒,她湊到歐陽玲瓏耳邊,低聲說道:


    “王府就是女人的戰場,側妃您不爭不搶是您性子好,其他女人卻不會如此客氣。曾經的端王妃,剛進府的時候,也是不爭不搶的,被人上趕子往死裏逼,然後覺悟過來把三個侍妾全弄死了。”


    歐陽玲瓏握緊拳頭,繃著臉說:“你有什麽辦法對付那個喬司麥?不許傷害小世子。”


    司空雨大喜:“側妃,您終於想通了,這事就交給奴婢去辦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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