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擰過頭,以一種扭曲的姿勢看向電梯內。


    身上的紅繩似乎勒的更緊。


    電梯內站著四個人,皆是西裝革履。


    左側站著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後麵兩人夾著公文包,像是助理模樣,而最為顯眼的就是其中站在前側的一個男人。


    他看起來很稍年輕,大概三十不到的樣子,奢華的西裝打理的毫無褶皺,深色的領帶規矩垂下,眸子如深潭一眼看不透底,單是站在那裏就讓人有一股讓人難以忽視的氣質。


    這種氣勢我之前隻在杜晟的身上見過,但是兩人的氣勢又不太一樣。


    杜晟是溫淡如水,真正是從豪門走出來貴公子,紳士周到的挑不出一點毛病。


    麵前這個男人不一樣,


    他表麵看似平靜,實則城府頗深,眼角被世故打磨出來的圓潤但卻渾身透著一股將人拒之千裏的高傲,站在那裏不說話的時候,滿臉盡是冷漠。


    “白老哥,今天怎麽想起在我們這裏玩了,你應該通知老弟我啊,您前幾天不是上了一趟北京嗎?難不成帶回了什麽好消息?”黃總撥開人群,上去就熱情的拉住中年男人的手,一副哥兩好的樣子。


    但是中年男人的麵色卻有點難看,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年輕男人一眼,發現男人表情沒有變化,才輕輕呼了一口氣。


    看到這裏,我又不由多看了那男人幾眼,莫非這男人才是這群人裏麵領頭的?


    下一秒,那男人的突然低頭,我們的視線就這樣毫無預兆的碰在一起。


    我尷尬的擰過頭,有一種偷窺被人抓了個正著的羞愧。


    “我們都是為人民服務,排場這種東西就不用講了,改天你嫂子生日,到家吃個飯老哥我還是歡迎的。”


    中年男人推開黃總的手,一臉公正無私的模樣,眼神還隱隱的瞟向年輕男人的方向。


    “這是……”


    黃總像是反應過來不對勁了,視線投到那男人的身上。


    “這是……這是樓先生,北京下來的。”中年的男人恭敬的介紹,臉上滿是討好的意思。


    中年的男人的介紹讓在場所有人都小小驚訝了一下,我看向程妍,程妍在北京圈子裏待過,但是我從程妍的眼中也看到了疑惑的表情。


    中年男人看著黃總還一副遲愣的樣子,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湊了過去,在黃總的耳朵邊低語了一番。


    我明顯的看到黃總的眼睛亮了一下。


    黃總臉上堆滿了笑意,小跑著就到了男人的跟前,討好的伸出自己的手,急著介紹道:“樓先生好,我是黃山,這幾年打算去北京活動活動。”


    男人隻是瞥了黃山一眼,並沒有接黃山遞過來的手,而是不緊不慢的將視線放在我和程妍的身上。


    “怎麽回事?”


    他的聲音雖然很淡,但是無形中巧妙帶著一股威嚴,這是久居上位才能養成的氣勢。


    “這……這是兩個偷東西的小偷,我們剛要送到警局處理,你們怎麽辦事的,怎麽任由小偷髒了樓先生的眼。”


    黃總轉身就直接朝著身後的人嗬斥著,看著我和程妍麵上滿是嫌棄。


    那些就保安也是極有眼色的,看出了樓先生的地位不凡,害怕我和程妍掙紮,架和我和程妍就準備讓外走。


    我頓時嚇得有點六神無主,也不知道當時腦子怎麽就抽筋了,抬手直接扒住了樓先生的褲腳。


    而且是死死扒住的那種。


    身後的保安也不敢用力拽我,生怕一不小心讓這位樓先生出了大囧。


    “救我。”


    我想說很多話,想控訴黃總的惡行,但是話到嘴邊就隻剩下兩個字,剩下的事都哽在喉嚨無從說起。


    我幾乎將所有的賭注都壓到樓先生的身上。


    若他幫我,我便是重獲新生。


    若他不幫,我自是粉身碎骨。


    現在想起來,才意識到我當時走了一步險棋,哪怕走錯一步,都會是萬劫不複。


    “放開。”


    他的聲音很清冷,臉上麵無表情,卻讓人寒到了骨子裏。


    我幾乎本能要遵從他的命令放手,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我把他當成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我以最低的姿態哀求看著他,他微微皺了皺眉頭。


    我猜,他一定很嫌棄我。


    那時候我渾身沒有一處幹淨的地方,連臉上都被黃山扇的紅腫,別提有多狼狽了。


    借用周星馳大話西遊裏的一句話來形容當時的自己。


    “那個人的樣子好怪。”“我也看到了,他好像一條狗。”


    沒錯,當時的我就是一條狗。


    搖尾乞憐的狗。


    我抽眼看了一下程妍那邊的情況,那邊的情況比我要慘的多,因為連續被黃總猛踹,她現在已經有點神誌不清了。


    我無法描述當時的感覺,慌了!


    真的慌了,如果程妍真因為我出了問題,我恐怕這輩子都原諒不了自己。


    我跪在地上磕的“砰砰”的響,現在已經想不起來當初是怎麽求樓先生的,胡言亂語一句話都說不清楚。


    到最後都麻木了,血混著我的臉留下,有些還流到我的嘴裏。


    許是他看著我狼狽的樣子心軟了,又許是他不願意這樣被我拽著褲腳擋在電梯口。


    “人我帶走,剩下的那個送醫院。”


    他淡淡的命令,甚至都沒有問一句事情來龍去脈,就這樣直接把我抱在懷中。


    當然,他是不屑於碰這樣狼狽的我。


    樓先生特意脫下西服裹著我殘破的身子。


    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助理小跑著過來開車門,他直接將我扔在後車座,轉身從另一個車門上去。


    另一邊黃山跑了過來,似乎是想解釋什麽。


    我身子忍不住顫抖著,現在連看見黃山都有心理陰影。


    “開車。”


    樓先生似乎看了我一眼,連車外的黃山都沒正眼瞧,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車子“嗖”的從黃山身邊竄過,直到開出去好長一段時間我才稍稍的緩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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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抬頭,卻發現那位樓先生以一種極為怪異的眼神盯著我的身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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