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蘇老對國家和人民的忠誠,別說是要塊血域石牌,就是把他家房子拆了都沒問題,隻要對國家有利,那是一位願意舍棄一切的,絕對值得人尊敬的老前輩。


    蔡慶鴻自然不知道,因為他當時心急,下達的命令與他的心意有些不同。當然,麵對一個高一的學生,他身為辦公廳廳長,也不可能太客氣。


    ‘請’、‘抓’一字之差,下麵人辦事人的態度截然不同,不用他要拆房子,那邊蘇熠凡已經想拆蘇老爺子的房子了。如果這事被老爺子知道,他肯定會哭笑不得,他在家裏休養生息,誰也沒得罪,怎麽都想拆他的房子呢?


    蘇熠妍磨磨蹭蹭的走進小院,院子不大,隻有一種植物,叫作文竹,一片片的滿地都是。文竹很矮,最高的也不到一尺,俯視地麵,倒像是一片有些雜亂的草。


    如果你蹲下身子,近距離觀看,就會發現,文竹真的很像竹子,這是一種觀賞性的植物,當然與竹子沒什麽關係。


    爺爺生於川渝,是典型的西南漢子,矮小結實,吃苦耐勞,堅忍不拔。他喜歡竹,可北薊的天氣,不適合種植竹子,老爺子也不會因為自己這點愛好,動用大批人力物力,那不符合他的風格。


    喜歡,又不方便種,因此蘇老爺子在退下來之後,選擇了文竹,這種看上去縮小版的竹子。文竹在北薊的冬天,是無法在室外過冬的,老爺子便每年春末將它們移植到院子裏,秋末的時候再用花盆放回室內。而且都是親力親為,從不假他人之手,即得到鍛煉,又可以給自己找些樂趣。


    “爺爺……”


    “嗯,說吧。”蘇紅軍個頭隻有一米六二,算是極矮的,如今的年輕人,由於營養好,注重鍛煉,再加上醫療水平提高,很少有一米七以下的。


    “有人想見您。”


    “嗯,是誰?”老爺爺話不多,臉色平靜,如果年輕五十歲,蘇熠凡會驚訝的發現,原來他無論長相還是性格,都和這老頭極為相似。


    “蘇熠凡。”


    “嗯?”還是一個字,這次變為升調,放下手中的鏟子,抬頭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孫女,疼愛是疼愛,規矩是規矩,他相信熠妍明白其中的道理。這孩子生在明珠,六歲時被他帶到北薊,如今已經十年了,可以說是他一手帶大的,也是他言傳身教出來的,與那些紈絝子弟絕不相同。


    其實蘇熠華也不錯,每年都會到北薊住上一個月,時間長了,自然能看出品性來,那孩子除了有些弱之外,倒沒什麽不良的品行。


    蘇熠妍自然知道爺爺的規矩,那些人是不承認不否認,絕對不可能讓他們登門的。


    “今天發生了點事,我怕您罵我。”蘇熠妍小腳在地上踢來踢去,一會兒功夫,將院子裏的土地踢出一個小坑來。


    蘇紅軍笑了笑,小丫頭犯錯的時候就是這樣,他相信,就算她真的犯錯,也不會是什麽大事,這孩子很懂事,他很放心。


    “接著說。”


    “辦公廳派警備區的行動組抓人,被我攔下了。”


    “什麽?”老爺子臉上原本的笑意瞬間消失不見,變得冷若冰霜,嚇得蘇熠妍雙腿發軟。蘇熠凡如果在的話,又得歎聲不止,這翻臉的速度,咋跟自己一樣呢?


    “他們不講理嘛,非要抓蘇熠凡,可又沒命令,問他們是什麽原因也不知道。”蘇熠妍一臉的委屈。


    老爺子背著手,在文竹間走了幾步:“你帶他來這裏是求助?”


    蘇熠妍搖搖頭:“不是。”


    “不是?那帶他來幹什麽?”這件事,他當然要過問,如果那個叫蘇熠凡的小家夥真的惹了事,國法難容,他絕對不會求情。如果是被人欺負了?他也不會出麵,不過他會由著蘇熠妍去處理,或許應該讓熠華去辦,畢竟熠妍是女孩子。


    “他讓我別害怕,他說……他說……”蘇熠妍是真不敢說了,可是如果不說,老爺子是不會見他的,而那位好像脾氣不比老爺子好,說不準等得急了,就能自己闖進來。


    蘇熠妍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麽能力,但知道他認識一位黑卡公民,而且能嚇得六個悍匪不敢動手。之前她沒細想過,但這次蘇熠凡敢衝著警備區的上校吼,敢說來拆老爺子的房子,怎麽看都不像是孩子的衝動。平時這位哥哥,比她的親哥哥看著還沉穩呢。


    “他說什麽?”蘇老爺子好奇的問道,對這些外麵的孫輩,他也有些頭疼,他一生不好財不好色不戀權,生了個兒子,什麽都好,就是太好色,弄出的孫輩數量超過十個以上,這還是他知道的,不知道的或許還有更多。


    原本他也曾經想過,將這些孩子接回家,可後來發生的一些事,讓老爺子不得不放棄,同時也很憤怒。那女人看起來是極好的,無論家世還是長相,可為何心腸狠毒到那種地方。還好她沒有對自己的血脈動手,而且他知道的時候,她距離死亡已經不遠,讓他沒辦法出手。


    當然,其實他還是暗中出手了,自從知道那件事之後,就再也沒人死於意外,至少保下了幾個女子,那些女人和孩子,是無罪的。


    張海心的心很毒,但她很懂得分寸,這或許是世家子弟的共性,她殺了不少女人,但沒動過孩子,一個都沒有,這也是讓他勉強壓下心中怒火的原因。如果她真的敢動手,蘇老爺子不介意因她而和張家翻臉,他的原則,從來都是無人能動的。


    “他說如果您罵我打我的話,他要把您的房子都拆了,讓您住帳篷去。”蘇熠妍咬著下唇把蘇熠凡的原話說了出來,是死是活,就看你的本事了,妹妹我頂你。


    “啊!”


    同一時刻,蘇熠凡一臉平靜的坐在客廳裏,這已經是蘇熠妍冒險而為了,蘇家的院門,是不對私生子開放的。


    蘇老爺子的家,在市郊的七香山療養區中,是一處麵積不小的獨立別墅。七香山距離北薊市不遠,開車隻要一個半小時,風景秀麗,山下有天然湖泊,水清魚肥。每年秋天,漫山的紅葉映紅了湖水,是北薊的勝景之一。


    別墅不小,裝修卻很樸素,比起藍海城的兩套房子,差出十萬八千裏。人員也不多,在門口看到幾名軍人,服務人員隻有為他倒茶的兩個中年婦女。


    唐風共和國的省部級官員,來自天南海北,哪兒的都有。退休之後,一部份人鄉土之情比較重,回到家鄉養老。另一部分人,在家鄉已經沒什麽親人,時間久了,在北薊的環境生活習慣了,便留了下來。


    這部分的退休高幹,大部分都住在七香山療養區。一來這裏條件不錯,有專門的醫療師、營養師和警衛部隊,二來人多也會熱鬧,沒事的時候,相互串門聊天。即使子女不在身邊,也不會太過寂寞。


    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世,蘇熠凡在網上查詢過資料,知道自己的爺爺和父親都是什麽人。還特意向朱老師請教過計劃綜合部這個部委的職能。


    以前他還真沒注意過,現在才知道,計劃綜合部,名聲並不顯赫,但在唐風的作用卻是極大的。從百年、十年、五年、一年的國家規劃,到經濟、軍事、科技的發展規化,都離不開這個部門。


    身為計劃綜合部的部長,權利之大,遠超出蘇熠凡的認知。唐風共和國,以總統為領袖,下設國家辦公廳作為各部門的勾通之用,上議院負責立法,中議院負責監察,下議院負責執行,國防部掌握全國武裝力量的運行,接下來就是計劃綜合部。


    在唐風三十八部委之中,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計劃綜合部,居然是各部委之首,這讓蘇熠凡著實驚訝了很長一段時間。


    “喲,今兒有客人啊。”蘇熠凡正想著自己的心事,從客廳外走進一個高大英俊的年青男子,陽光帥氣的臉上,掛著一絲微笑,徑直走到蘇熠凡身前,拉了把椅子坐在他的對麵。


    “您好,我叫張大衛,在財政部絕算司工作。”張大衛看起來三十剛出頭,一臉的真誠,並未因蘇熠凡年輕就小視他,伸出右手,很是禮貌。


    “張大衛?張遠湖是你什麽人?”蘇熠凡想了一下,斜著眼睛看著他,手裏拿著扁平的酒壺,嘴裏噴出一絲酒氣,完全沒有與他握手的意思,而且動作和態度,極為無禮。


    “正是家祖,小兄弟怎麽稱呼?”張大衛收回伸出的右手,臉色微變,沒了笑容。張遠湖是他的爺爺,被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子,直呼名字,作為孫輩,他自然很不高興。


    “離我遠點。”蘇熠凡眼睛眯成一線,很沒禮貌的說道,他告訴自己,那事與他無關,隻是一個瘋狂女人的嫉妒心,不能因此將所有的人都當作凶手。


    他暗中關心過蘇家的情況,自然早就知道,張海心的出身很有些來曆。她的祖父是唐風財政部部長,家族人口眾多,勢力錯綜複雜,有一張比蘇家還要龐大的關係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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