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嚴誌成不敢發表意見,敏銳的感應告訴他,眼前的少男少女都是極度危險人物。正如蘇熠凡所說,他在後悔,後悔自己沒有壯起膽子問清楚。很顯然,自己簽的賣血合同,與他想像中的獻血完全是兩回事。


    “妍兒,你沒事吧。”廠房外衝進來一群持槍的軍人,幾秒鍾內控製了現場,衝在最前麵的是拿著手槍的蘇熠華。


    一陣風般衝過去抱住蘇熠妍,這才看到,廠房裏的氣氛好詭異,好似有陣陣陰風吹過,讓人皮膚發緊。


    “我……我能知道發生了什麽嗎?”作為貨物的嚴誌成,終於大著膽子問出心中的疑惑。


    “該知道的你都知道,蘇熠凡,你給我聽著,如果貨物不對,我是要退貨的,而且這張合同也要由你來履行。”許淑嫻快被氣瘋了,她決定以後有空就去商場練習講價,以前就沒遇到過這種事,血徒之間,都很直接,這些醉心於力量的人,沒誰會講價的,隻按價值去計算交流。


    蘇熠凡擺擺手拒絕道:“我是按你的說法測試的,測試通過,如果貨物不對,我可以退貨,但這份合同是你和他定的,與我無關。”開玩笑,三百毫升精血?他才不會同意呢,就算以前不知道精血用處的時候,他也不會答應這麽離譜的要求,你當我沒腦子嗎?


    “過來。”許淑嫻無視數十名持槍的軍人,狠狠的瞪了嚴誌成一眼,拉開他的袖子,將一滴精血滴了上去。


    不用人教,嚴誌成馬上明白過來,顯然這妖豔的血,不是普通人心目中的血液,看上去有些相似,卻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東西。


    一滴血,怎麽可能在胳膊上滴來滴去,卻一點都不會損失?就算是水,連蒸發帶蹭,也早沒了。


    不過這時候,他可不敢想太多,馬上閉上眼睛,開始控製那滴血,這是表現自己價值的時候,否則會被退貨。如果被退回來,誰知道那少男會不會因生氣弄得自己生不如死。


    那些持槍軍人,在他眼裏反倒沒有多少威脅性了。這少女滿身的煞氣,這少男深不可測,這兩位才是他真正得罪不起的。


    蘇熠華發現自己被無視了,同時被無視的還有整整一個排的野戰軍精銳士兵。


    “你怎麽在這裏?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在他問話的時候,一名掛著少校軍銜的軍官走了過來,示意手下警戒,同時收走地上的槍支,好像在他們到來之前,現場就已經被控製住了。隻要沒出事就好,這次行動,本來就沒有正規的軍令,如果有人落井下石,就算真的抓住了綁匪,他也不好解釋,畢竟這不是軍人的事。


    蘇熠妍輕輕拉了拉哥哥的衣袖,向他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別出聲,直到現在,她從頭到尾都看在眼裏,同樣沒看明白。這個私生子哥哥,看來有很多他們兄妹沒有了解到的東西。根本不需要她的憐憫,更不需要她的幫助。


    人家張嘴談生意,不是一億就是一滴,都是她搞不懂的單位,神奇著呢。


    “好了,我先走了,以後要還有生意,記得找我喲。”許淑嫻的聲音恢複了正常,臉上的憤怒也消失不見,血徒的自控能力還是非常強的。這次買賣是虧,但至少證明嚴誌成的確有血徒的潛質,不是假貨,而且真的像蘇熠凡說的那樣,是個老實人,而且還很傻。


    “站住,把這裏的事情……”沒等那少校說完,眼前突然多了一張黑色身份卡,那少校的話再也說不下去了,一臉見鬼的樣子。


    “那……那個我可不可以查一下?”少校顯然不是被嚇大的,在呆立了幾秒鍾之後,提出驗證的要求。


    “快點,我趕時間。”這個要求並不過分,不是誰拿張黑色的身份證就可以無敵的,接受檢查是必須的。


    這次換少校一臉的尷尬,他是軍人,不是警察,這次來是受某位將軍子女的命令,幫助解救人質的,算是半公半私的性質,沒有完整的調軍手續,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算不算是執行命令。


    而且軍人的裝備與警察是不同的,軍區根本就沒給他配備身份證識別器,更沒有線路可以連接國家中央信息係統。


    “算了,您請吧。”少校反應也不慢,人家根本就怕他驗證,那代表什麽還用說嗎?傳說中的黑卡公民啊,這次出任務還真是大開眼界。就算軍區司令員,也隻是金卡公民,照人家差著一等呢,自己一個小小的少校,還是客氣點好。


    “黑卡……”十幾個聲音同時傳來,接著捂住自己嘴巴的聲音和動作,蘇家兄妹也被雷到了。他們身份不俗,是真正的高官子弟,可傳說中的黑卡,也是第一次看到。


    “記得下次有生意找我喲。”收了黑卡,許淑嫻拉著嚴誌成,像牽狗似的向外走去,看到蘇熠凡眼中露出一絲羨慕,回過頭戲謔的說道:“羨慕了?要不要我幫你辦黑卡啊,雖然沒什麽大用,至少能減少很多麻煩。”


    蘇熠凡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搖搖不語。


    眾多的目光投向蘇熠凡,她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這些目光中,包括著更多的羨慕和不解。一個有能力辦黑卡身份的人,居然不辦?


    “你既然來,我也該走了。”蘇熠凡剛想走,看到嚴誌成三步一回頭,心有所感,對蘇熠華說道:“如果你有問題,就問這五個人吧,問完就放掉好了,這年頭,大家都不容易。”


    “哥哥你要走?”蘇熠妍忽然站起身來,聽到他要走,她心裏居然有幾分不舍。之前見麵的時候,她心中除了好奇,沒有太多的心思,就算明知道對方擁有相同的血脈,也沒拿他當親人看待,這一刻,‘哥哥’兩字脫口而出,沒有猶豫,隻是臉蛋有些紅潤。


    蘇熠凡看了她一眼,指著蘇熠華說道:“你哥哥在那兒。”心中暗想,不是哥哥心狠,我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還是各走各的路比較好。


    說完追著許淑嫻跑了出去,他忽然發現,口袋裏沒錢了,原本帶出的兩千多塊,全都給了出租車司機。


    你個小丫頭給自己上眼藥,蹭你的直升機回申陽不過分吧,可惜那些槍了,隻摸了一會兒,而且一槍都沒開過。這麽多隻眼睛盯著,不方便拿一支啊。


    黑色的直升機上,噴繪著一個古怪的圖案,守在外麵的軍人,目光有些不對頭,特別是那幾架軍用直升機的駕駛員,顯然他們認出了圖案代表的意義,蘇熠凡看不懂,也不想知道,不過是些特權標誌,就像某些車牌。


    廠房內,蘇熠華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輕聲說道:“他真的不要黑卡?”顯然,對此他很有怨念,就算自家的色鬼老頭,也弄不到黑卡呢,生了個私生子,比老頭還拽?


    少校好似心有所感,小聲說道:“對於有資格擁有黑卡的人,或許黑卡本身,對他們沒什麽意義。”


    蘇家兄妹先是愣了一下,畢竟受過高等教育,又是生活在特定的環境下,幾秒鍾反應過來,同時點點頭,這少校也不是普通人啊,一眼就看穿了。


    許淑嫻小臉崩得緊緊的,蘇熠凡靠在後排座位上很緊張,身上扣著安全帶,雙手緊緊的抓著固定環,這小丫頭公報私仇?看自己不爽,把直升機開成噴氣戰鬥機了?


    還好,蘇熠凡的神經還是很堅韌的,肚子不舒服,卻能忍得住,臉色如常,除了手腳僵硬之外,應該看不出有何不妥之處。


    偷眼觀看,蘇熠凡的臉黑了下來,不僅小丫頭一點事沒有,連老實人也泰然自若,原來隻有自己最菜啊。


    想想也是,拿著短管衝鋒槍的老實人,可是匪首呢,說不定他也會開直升機,自己可是第一次。別說直升機,就是客機也沒坐過幾次。


    拍拍座椅,裝作無事的說道:“直升機質量還不錯,哪搞的,多少錢一架?”


    許淑嫻再也崩不住了,‘撲哧’笑出聲來:“不要錢,換了黑卡隨便用,連油錢都能報銷,要幾架就有幾架。”


    蘇熠凡發現,和她聊天自己太吃虧,自己不過是個普通的高一學生,人家可是有組織的人,見多識廣,砍價砍不過蘇熠妍,卻不會比自己差,聊別的更不是一個水準上的,他決定閉嘴不聊了。


    他不想聊了,可許淑嫻開始主動招惹他,買人買賠了,也隻能認帳,以後多個跟班也不錯。當然,那一紙合同,當嚴誌成真正明白血徒是什麽的時候,肯定是要作廢的。這種半欺騙的行為,在共基會裏是得不到保護,甚至會被懲罰。大家都是血徒,雖然強弱有別,卻總要有個章程,不能胡來。


    不管她說什麽,蘇熠凡通通不理,閉上眼睛假寐。


    直升機的震動好大,腿都震麻了。疑?好像不對,是手機震動,不知道已經震了多久,又有人找自己?真是怪事了,平時一個月都沒一個電話,他的手機基本上是當鬧鍾手表用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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