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秦二公子托祁景川為他保密這件事, 並沒有??麽必要。


    一來整個京郊大營,乃至全京城估計也沒什麽人在意他和祁景川比武的??情,更不會有人無聊到去八卦他比武是輸是贏, 二來祁景川並非多話之人, 也不可能將這件事到處宣揚。


    可惜, 秦二公子少年心性, 涉世未深,滿腦子都是自己那點小小的自尊心, 壓根不會多想, 這才讓祁景川擺了一道。


    秦二公子言出必行, 自己挖了個坑自己跳了進去, 祁景川又沒有拒絕的道理,隻能欣然接受,努力配合。於是,自那日之後,祁景川對京郊的風光也沒什麽留戀了, 被秦二公子拉??回了京城。


    “吃喝玩樂, 你說吧, 你喜歡什麽?”秦二公子站在驛館門口,大手一揮, 拍了拍自己腰間沉甸甸的錢袋子。


    祁景川在“吃喝玩樂”這件事情上表現出了充分的“無知”,將發揮的餘地都留給了秦錚。


    於是秦錚十分慷慨, 打算帶著祁景川把京城從上到下玩兒個遍。


    他此舉的初衷雖然是為了回報祁景川替他保守秘密,可真到了京城,他心中卻是將祁景川??成了遠道而來的朋友一般,在努力盡自己的地主之誼。


    “我先帶你去把京城最好吃的館子都吃一遍。”秦錚朝祁景川道:“不過咱們兩個人隻有兩個肚子,想要吃遍隻怕h?花幾日工夫才行, 今日便先去最好的一家吧。”


    祁景川看??秦二公子,開口道:“倒也不必如此破費。”


    “這怎麽能叫破費?”秦錚擰著眉頭道:“你大老遠從梁國跑來我們大渝,總得讓你好好嚐一嚐我們大渝的山珍海味,免h?你回去梁國之後,想起在大渝的日子隻記h?那條烤魚了。”


    祁景川聞言不知想到了??麽,失笑道:“確實很難忘記。”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落在秦錚臉上,少年輪廓分明的麵上帶著不加掩飾的熱情,一雙漆黑的眸子像是清潭一般,絲毫不見濁?。祁景川很喜歡秦錚這雙眼睛,總覺h?少年的心性就像他這雙眼睛似的,幹淨純粹,還帶著少年人特有的赤城。


    “哎,你們梁國有??麽好吃的?”秦錚開口問道。


    “很多,下次你去我帶著你去嚐嚐。”祁景川道。


    秦錚聞言眼睛一亮,開口道:“梁國遠嗎?”


    秦錚在軍中日久,自然知道梁國在哪兒,也知道京城過去要多久的路程,隻是他尚未出過遠門,無法將那距離具體地想象出來。


    “你若想去的話,便不算太遠。”祁景川道。


    秦錚看??祁景川,隻覺對方眼睛裏帶著一絲他看不太明白的情緒,他不及多看,祁景川便移開了目光。


    秦錚帶??祁景川下完了館子,兩人酒足飯飽,他又帶著祁景川在街邊的商鋪裏溜達。


    祁景川平日裏的打扮很簡單,身上連塊隨身帶??的玉佩都沒有,這在經常打扮得“花裏胡哨”的秦二公子眼中,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情。


    一國王子,怎麽能那麽低調呢?


    於是秦錚打算給祁景川置辦點東西……


    “玉帶你喜歡嗎?”秦錚帶??他進了玉器店,隨手挑了一條看起來十分“值錢”的玉帶,而後拿在祁景川腰間比劃了一下。


    玉器店的老板見狀便知道來了大生意,忙湊過來寒暄道:“公子好眼力,這條玉帶可是小店的鎮店之寶,一般沒有家世和眼光的公子,可是沒這樣的緣分。”


    “多少銀子?”秦錚隨口問道。


    玉器店老板正要開口,祁景川卻擺了擺手道:“我不習慣配玉帶,算了吧。”


    祁景川在朝中之時倒是會配玉帶,可他平日裏不喜歡這??繁瑣的東西,再加上秦錚這架勢看起來太像是一個“待宰的肥羊”了,祁景川不忍心讓他在這種??情上花費太多。


    “不喜歡玉帶啊?那換個別的……”秦錚放下那玉帶,走到旁邊拿了塊玉佩,問道:“玉佩你喜歡嗎?喜歡我就給你來幾塊,我看這裏有幾塊花紋都還挺不錯的。”


    秦錚說??便開始挑揀,那玉器店的老板一看他這口氣和架勢,就知道這不是個吝嗇的主兒,自然不肯放過這塊“肥肉”,再加上他一看祁景川看??秦錚時那目光,便也多少領會到了點什麽,忙上前道:“公子好眼光,你手裏拿著的這兩塊玉佩,都是這店裏成色最好的,美玉贈知己,這玉佩與這位公子的?質看??倒真是般配h?很。”


    “是吧?我也覺h?是。”秦錚說罷拿著手裏的玉佩在祁景川腰間比了比。


    祁景川身材英武挺拔,身量比秦錚還要高出些許,再加上他五官俊朗,?質不俗,怎麽看都難掩貴氣。秦錚挑的這玉佩看??有??浮誇,並不大符合祁景川的?質,但真要配在祁景川腰間,卻也並不讓人覺h?突兀。


    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質好了穿著麻袋也好看。


    祁景川看??秦錚,暗道這少年是真傻還是假傻,玉帶也好,玉佩也罷,這種東西是能隨便送人的?就連這玉器店的老板都通過秦錚的舉動腦補出了一出大戲,偏偏秦錚一臉坦然,絲毫沒覺h?自己這做法有??麽不妥。


    “就這兩塊吧,你覺h?呢?”秦錚拿著兩塊玉佩朝他問道。


    祁景川看??他,壓低了聲音問道:“你確定要送我玉佩?”


    “確定啊?你要不要?”秦錚又問道。


    祁景川原本是想拒絕的,隻因這舉動實在容易讓人誤會,可他猶豫了一下,目光落在少年滿是期待的臉上,不知怎麽的竟鬼使??差地點了點頭。秦錚見他點頭,隻當他認可了自己的眼光,??即十分高興。


    “老板,這兩塊給我包上。”秦錚開口道。


    祁景川欲言又止,眼看??秦錚付了銀子,將裝??玉佩的木匣塞在了他手裏。


    “兩位公子慢走,祝兩位公子長……”玉器店老板一句祝福的話說到一半,祁景川轉頭瞥了他一眼,那目光帶著幾分不易覺察地淩厲,他福至心靈,忙改了口道:“祝兩位公子友誼長存!”


    兩人出了玉器店,秦錚又要拉??祁景川去隔壁的金鋪。


    祁景川是見識到了秦二公子的“出手闊綽”,有??招架不住,便說自己累了,想歇歇。


    於是秦錚帶??他去了茶樓。


    京城文人雅士多,茶樓的生意很好,一樓廳內人很多。


    秦錚怕心道祁景川好歹是個王子,怕人多衝撞了他,便要了個二樓的雅座。


    雅座有雅座的好處,安靜人少……但對於心有旁騖的祁景川來說,這氛圍便顯得有??讓人不自在。


    “秦二公子,你知不知送人玉佩代表著??麽?”祁景川開口問道。


    “我??然知道了,書上都讀過嘛……''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注)!”秦錚一本正經地道:“王子殿下不會沒讀過吧?你們梁國和我們讀的書不一樣?”


    祁景川看??秦錚,眸色漸深,卻半晌沒有答話。


    秦錚也沒去過梁國,不知道梁國人讀書與他是否一樣,見祁景川這麽看??自己,便隻當對方當真沒讀過,於是好心解釋道:“所謂投桃報李,在我們大渝,贈人玉佩還有求愛的意思,不過咱們兩個大老爺們,肯定不講究這??。我這不是送了你兩塊嗎?將來你若是有喜歡的姑娘,你還可以借花獻佛,將另外一塊送給人家。”


    祁景川聞言麵上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情緒,而後開口道:“你知道我們梁國,定情要送??麽東西嗎?”


    “??麽?”秦錚問道。


    祁景川開口道:“梁國的少年人都會打獵,我們會將自己獵到的第一隻狼的狼牙留下來,作為信物贈送給心上人,承諾將來終其一生地守護對方。”


    “狼牙?”秦錚聞言一臉好奇地道:“那你的狼牙呢?”


    祁景川看了他一眼,開口道:“下次帶過來,給你看看。”


    秦錚聞言笑道:“那你可得快些,否則你若是這幾年有了心上人,將那狼牙送出去了,我不就看不到了?”


    “你想看,我便給你留??。”祁景川開口道。


    “那倒也不至於,哈哈哈。”秦錚隻當他是隨口玩笑,忙道:“還是王子殿下的終身大??更重要。”


    祁景川目光落在秦錚麵上,狀似無意地道:“下次一定會給你帶過來。”


    “哈哈,那你幹脆將你的狼牙送我,回頭我再給你置辦幾塊玉佩,你拿回去送給你的心上人便是。”秦錚半開玩笑地道。


    祁景川看??他淡淡一笑,卻沒反駁。


    往後的幾日,秦錚帶??祁景川每日吃吃吃、逛逛逛、買買買……可以說將大半個京城都走遍了。


    “我能想到的地方都帶你去過了,唯一沒去過的地方便是……”秦錚指了指隔了半條街之遠的地方,開口道:“青樓……你想去嗎?”


    祁景川看向他,問道:“你喜歡去?”


    “我不喜歡,那裏頭都是苦命人,我不想去找樂子。”秦錚開口道。


    祁景川聞言一怔看向秦錚,顯然沒料到這話是從少年嘴裏說出來的。


    這少年乍一看很簡單,似乎一眼就能看透,可相處日久之後,祁景川又覺h?,自己似乎並不全然了解他。


    半晌後秦錚又開口道:“不過咱們不去找樂子,去喝喝酒還是可以的。”


    祁景川聞言不置可否,秦錚便自作主張,帶著祁景川去了青樓。


    京城的青樓有很多,秦錚顧忌??祁景川的身份,沒帶他去別的地方,而是去了教坊司。因為出入教坊司的大都是有名可查的官員,相對於其他地方而言,那裏亂七八糟的人更少一??。


    兩人一入教坊司,便有人迎了上來。


    祁景川見狀十分驚訝,沒想到秦錚在這裏頭竟還有相熟之人。


    “秦二公子可是許久沒來了!”一個看起來與他很熟絡的女子過來招呼道。


    “我這??日子在軍中待h?比在京城待h?時候還要多,顧不上過來。”秦錚忙道。


    那女子也不多言,引??二人一路去了樓上的雅間。


    秦錚所到之處,不少女子都朝他打招呼,間或有人也會朝他開幾句不那麽正經的玩笑,但看h?出來,秦錚與這??人相熟是相熟,卻並沒有逾矩的交情。


    “好酒好菜來一??,不必??人伺候。”秦錚進了雅間之後,朝人吩咐道。


    沒一會兒的工夫,便有人來上了酒菜,秦錚親自替祁景川斟了酒。


    “這裏的酒是教坊司自己釀的,京城別的地方可喝不到,你嚐嚐。”秦錚朝祁景川道。


    祁景川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問道:“你常來?”


    “我父親有個舊識,家中獲了罪,妻女都被送到了教坊司。”秦錚開口道:“父親經常派人來打點,有一次我好奇便跟??一起來了……”


    秦錚少年心性,來之前多半是出於好奇心,卻因??秦父那舊交的妻女,看到了這教坊司的另一麵。人人都道此地歌舞升平,是個不可多h?的快活之地,秦錚卻不這麽認為。


    自那以後,他心存惻隱,便時常過來替相熟的姑娘們打點一二。


    後來他來的次數多了,與這裏的好多姑娘都成了朋友,不過他來此處卻隻飲酒,從不做別的。


    “這酒如何?”秦錚問道。


    “不錯。”祁景川又抿了一口,答道。


    “今日是我十八歲生辰,你可得多喝幾杯,別駁了我的興致。”秦錚說罷又替祁景川斟了一杯酒。


    祁景川聞言一怔,問道:“怎麽不早說?”


    “早說難道還讓你給我備??麽大禮?”秦錚失笑道:“其實這兩年在軍營待久了之後,很久沒人陪我這麽玩兒過了。大家都有自己的??情要忙,軍中的兒郎忙??訓練,王爺也忙??陪陛下處理政事,隻有我一無所求,遊手好閑。”


    秦錚說??飲了一杯酒,朝祁景川道:“你與我投緣,這幾日與其說是我陪著你,倒不如說是你陪著我。”


    “你喜歡我陪著你嗎?”祁景川問道。


    “嗯。”秦錚笑了笑道:“王子殿下,下次你再來京城,一定要去京郊找我。”


    祁景川看??秦錚沉默片刻,開口道:“三日後,使團便要離開京城了。”


    “嗯,我也聽說了。”秦錚道:“到時候,我去城外送你。”


    祁景川點了點頭,秦錚見狀心中沒來由生出了幾分失落。


    ??夜,秦錚喝了不少酒,兩人原本是打算回驛站的,但這教坊司裏與秦錚相熟的姑娘不少,眾人怕他夜裏喝多了回去著了涼,便給他們安排了兩間客房。


    祁景川怕秦錚沒人照看半夜萬一再吐了,便與他住在了一間房裏。


    祁景川照顧秦錚躺下,自己卻翻來覆去睡不??。


    不知是因為快離開京城的緣故,還是今日秦錚無意間朝他說的那番話,祁景川隻覺h?心緒煩亂,身體也跟??湧起了一股無名地燥/熱之感。


    他正準備起身出去透透氣,旁邊的秦錚卻一個翻身,一把抱住了他。


    祁景川深吸了口氣,沉聲道:“別鬧。”


    “嘿嘿……”秦錚並未睡熟,如今半睡半醒地看??他,麵頰上因為醉酒的緣故染上了幾分紅意,“就鬧,你還能打我不成?”


    祁景川知道他喝多了,不願與他多說,伸手想拉開秦錚的手,秦錚卻故意抱著他不放,言語間還不知死活地挑釁道:“你說喝醉了的時候,咱們打架誰更厲害?”


    “你想試試?”祁景川問道。


    “怎麽試?”秦錚一臉好奇地問道。


    兩人離得很近,秦錚說話時那帶??酒意的?息盡數噴到了祁景川的頸間,惹得祁景川呼吸都有??亂了。他略低??頭看向秦錚,開口道:“還是算了……”


    他一句話沒說完,秦錚突然仰頭看向他。


    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拉進,秦錚的鼻尖幾乎觸到了祁景川的嘴唇。


    那一刻,祁景川腦子裏轟的一聲,理智暫時缺席了。


    於是他出於本能,湊上去在秦錚唇上親了一下。


    “你!”秦錚難以置信地看??他,腦袋裏暈暈乎乎,也不知是搭錯了哪根弦,竟在這個時候被激起了好勝心,他不甘示弱地也湊上去親了祁景川一下。


    “這就是你說的打架?”秦錚問道。


    祁景川目光落在少年泛紅地唇上,低聲道:“想不想再試一次?”


    他說罷,不?少年回應便又吻了上去。


    秦錚稀裏糊塗中,像是突然打開了某扇門,驟然瞥見了一個他從未接觸過的世界。


    那感覺帶著幾分新奇和刺激,卻並不讓他討厭。


    於是他借??酒意,幾乎是屈從於本能地回應了祁景川的第二個吻。


    原以為隻是點到即止的吻,可兩人俱是血/?/方/剛的年紀,又身處在這樣一個充滿了暗示和曖/昧氣息的地方,待到了後頭,??情便完全失去了控製。


    ……


    ……


    直到第二天一早,秦錚在祁景川懷裏醒過來,才意識到昨晚發生了??麽。


    尤其身上某處的疼痛和昨晚的記憶此刻都十分清晰,這讓他??實嚇了一跳。


    他長這麽大,自認為經曆過不少大場麵,可如今的情形卻遠遠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於是秦二公子思前想後,??後選了他能想到的唯一一條路,他跑了。


    秦二公子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定義昨晚的一切,他滿心都是茫然和無措。


    雖然如今他已經十八歲了,可此前卻是情竇未開,他甚至沒想過自己會和一個男人發生這樣親密的??情。尤其這個人還是梁國的王子,秦錚記h?對方說過,很快就要回梁國了。


    這簡直是……太荒唐了!


    秦錚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祁景川,於是連夜找了家客棧藏了起來,連??三日沒露麵。


    直到三日後,聽聞梁國使團離開了京城,秦錚才敢露頭。


    後來回到京郊大營之後,秦錚才知道祁景川找了他整整三日。


    他心想,出了這樣的??情,對方找他也不知是想理論還是想讓他負責……


    不過……他在這種??情上也不太懂,總感覺吃虧的人似乎也不是祁景川。


    明明第二天痛h?夠嗆的人是他,祁景川不至於這麽小氣,還來找他算賬吧?


    那對方來幹嘛呢?


    “梁國王子給你留了一封信,你要看嗎?”秦父拿了從抽屜了取了一封信出來,遞給秦錚。


    秦錚看??那封信怔了一下,心中莫名有??心虛,想看卻也不想看。


    人已經走了,說什麽也不重要了。


    反正沒有別人知道,他就可以??做??麽都沒發生。


    “我不看了。”秦錚開口道。


    秦父瞥了他這個二兒子一眼,幾乎沒有猶豫,便將那封信直接放在燭火上點燃了。


    秦錚見狀頓時有??後悔,但猶豫了片刻還是放棄了。


    自那日之後,秦錚便再也沒有h?到過祁景川的消息。


    後來的幾年中,秦錚經常去教坊司喝酒,每次喝醉了他總忍不住問相熟的姑娘,問她們那日他逃走之後,祁景川可有說什麽。


    每一次他h?到的答案都是,祁景川麵色難看,眉頭緊鎖,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


    秦錚心想,幸虧自己跑h?快,不然祁景川說不定真要找他算賬。


    直到數年後,在英輝閣中,秦錚再一次聽到了祁景川的消息。


    那日李湛朝他說,梁國的使團要來京城,同來的人中有梁國的王子。


    秦錚當時聽聞此??,幾乎沒有??麽多餘地反應,還朝李湛玩笑道,那小子曾經和我比武,經常被我揍哭,如今沒想到竟然還敢來京城……


    但隻有他自己知道,那晚他幾乎一夜沒睡。


    他忍不住去想,祁景川還記不記得他?


    祁景川??時給他的信裏寫了??麽?


    祁景川如今再來京城,會裝作不認識他,還是會朝他說起??麽……


    秦錚滿心忐忑h??了許久,在某一日終於等到了梁國的使團,卻沒想到來的並不是祁景川,而是梁國的“公主”。


    h?知消息的那一刻,秦錚不禁鬆了口氣。


    總算是不用見到那個人了,否則還真是挺尷尬……


    可是,不知為何,他心中還是不免有??失落。


    有一次,在帶??梁國“公主”逛玉器店的時候,秦錚看??“公主”在與老板攀談,挑選玉佩,他心中一黯,下意識朝梁國“公主”問了一句,“你哥哥為??麽沒來?”


    梁國“公主”聞言怔了一會兒,轉頭看??他笑了笑,卻沒回答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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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錚覺h?自己討了個沒趣,自那以後便沒再提起過祁景川。


    直到不久後,兩營比武。


    梁國“公主”在酒宴後,替他擋了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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