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亦凡白了她一眼, “程狗腿, 你剛才根本沒注意看。”


    “莫小豬,不許給人家亂起外號”,順手先捶莫小豬一下, orz,也不知是誰老愛給別人起外號, 再接著狗腿,“誰說的, 我看得可認真了, 莫哥哥投籃動作好帥。”


    愛慕的星星小眼神閃亮地看著莫亦非。


    呃,這小姑娘,玩什麽花樣?看起來好假, 卻也好……可愛。莫亦非挑起眉看她:愛慕的星星小眼神依然保持閃爍。莫亦非啥也看不出來, 倒被電了一下,趕快收回視線。


    被個小屁孩電一下, 真, 真夠銼的,莫亦非暗罵自己。


    安靜下來後,向洋開始給隊員們簡單地分析了一下剛才場上的情況。


    跟我鬥,用我十二歲的小眼神就可以電死你了。沈意意鄙夷了一下莫亦非,再轉頭專注地看向向洋。


    以前的向洋在沈意意的眼中一直都是個大孩子, 可是,今天的向洋看起來卻和以前那麽不同,好象樣子沉穩了些, 神色不再如以前那麽飛揚,在和那些半大不小的孩子分析技戰術時的神態分明成熟了許多。


    難道是因為自己現在變成小孩了,所以看向洋的眼光不同了?還是他真的在短短幾個月內變成熟了?沈意意有點迷惑。


    沈意意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當她注視向洋時,莫亦非也在觀察她,“這是一個小女孩的眼神嗎?眷戀,迷惑,渴望,思念,這麽複雜,難道她喜歡向洋?”


    莫亦非也迷惑了,心裏竟湧起一股怪異的感覺,好象……有點酸酸的。


    分析完比賽後,莫亦非和向洋約好周日下午去x大籃球場,讓向洋再指導他們。


    莫亦凡很興奮地跳,“哥,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向哥哥你要教我噢。”


    向洋拍了拍莫亦凡的肩膀,點了點頭。


    “莫小白。”沈意意對著莫亦凡不屑道。


    “程不白,你也一起去。”


    我去幹什麽,沈意意正要反對,突然想起可以去看向洋,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莫小盆友又裂嘴笑了,天,莫小白,你真的那麽喜歡和我玩麽?沈意意真的困惑了。


    周日,莫亦凡家的司機來接沈意意。和莫亦非莫亦凡兄弟到了球場,沈意意又是一陣氣苦,早知道就不來的,又是一群女生,哈在那兒看向洋。


    人家都是該凸的凸,該凹的凹,沈意意活著時還是挺有自信的,可是現在再低頭看看自己:胸前和平原沒什麽分別的扁平山包,連大姨媽都還沒來的小身板,沈意意真是瀑布淚啊!


    向洋,你可得為我守身如玉,除了你的手,不可以讓別人碰它啊……沈意意在心裏哀嚎。


    可是向洋他精力好旺盛的說,好象這樣又不太人道呀……


    操的還真是賣□□的心……


    沈意意算來算去,距離自己過x生活至少還要六年,十八歲……一千零一夜再乘以二,夜夜高唱:今夜的寂寞讓我如此沒力……這個悲摧的世界啊啊啊……要不,再提前一點點,十七?十六……十五……不能再提前了,再提前不是逼向洋犯罪麽?


    我現在就是在守活寡,你至少也要陪著守孝三年,沈意意惡狠狠地想。不然,我就再也不要理你!


    再看場上,莫亦非陪著莫亦凡在練球,向洋在一旁看著。


    向洋穿著平時的衣著,看來是不準備下場打了。沈意意奇怪他不是最喜歡打球的嗎?


    沈意意滿腹愁思、鬱鬱寡歡地四周轉了轉,不由自主地走到以前經常坐著的角落,坐下,靠向後麵的大樹,綣起腿,閉上眼睛。


    向洋,我該怎麽辦呢?


    向洋在一片嘈雜中習慣性地轉頭看向那個熟悉的角落,這一看先吃了一驚,一個小女孩,做著和沈意意一樣的動作,背靠著大樹,抱著腿,下巴擱在膝蓋上。


    小姑娘正滿是憂傷地看著他。


    向洋的腿竟有了自己的主張,自行朝她走去,他還記得她是莫亦凡的同學,調皮可愛的小姑娘,現在臉上卻有著和年齡不符的悲色。


    “小姑娘,你怎麽啦?”


    “你……你長得很象我認識的一個人……有時候……你會不會想起某個人……然後就突然很傷心?”


    “我讓你想起什麽人了嗎?”


    沈意意點了點頭


    向洋沉默了,你也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向洋想起了沈意意,他想過他們可能的一切結局,卻從來沒想過沈意意會這樣死去。


    向洋神色黯然地低下頭。


    你想起我了是嗎,向洋?


    沈意意伸出一隻小手碰了碰向洋按在石凳上的手,打斷沉思中的向洋。


    “你也在想念一個人,是嗎?”


    向洋看著這個小女孩,她的眼神充滿了憐惜,充滿了了解,一雙成熟的眼睛,一種多麽熟悉而親切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麽,向洋突然很想向這個可以算是完全陌生的小姑娘傾訴他從來沒有向任何人傾訴過的悲傷,即使她還那麽小,即使她可能根本聽不懂。


    “是的,我在想一個人,我想的那個人她死了,永遠離開我了……你還小,你還不明白什麽是死亡……死亡,比什麽都可怕,無論你做什麽都無可挽回。隻要想到那個你很愛很愛的人,從此再也見不著了,再也不能陪著你做任何事了,生活會突然變得很沒意思,做什麽都沒勁,再想一想一輩子還那麽長,活著真是沒什麽可高興的。”


    “如果有一天,你還可以再見到她,你會怎麽樣呢?”


    真是個孩子,向洋歎了口氣“再也不可能了,她已經死了。”


    “我是說如果呢?”


    “那我上輩子一定做過許多好事,所以上天才會這麽眷顧我……”


    “你很愛她嗎?”


    “是。”


    “你現在覺得很難過,但是也許,今後有一天,你會慢慢淡忘她,說不定,你還會再愛上別人,就象愛上她一樣。”


    這話又不象個孩子了,向洋轉頭看了看沈意意,“也許吧,以後會怎樣,我也不知道,就象一開始,我也沒想過我會那麽愛她。但是現在,我覺得我可能永遠都不會再愛上別人了。”


    那麽向洋,我等著你,等到十八歲,如果你還沒有愛上別人,我就回到你身邊……


    莫亦凡跑了過來,奇怪地問,“你們在這兒幹嘛呀?”


    “聊天啊,向哥哥剛說你有打球的天分噢。”沈意意立刻接上,又轉頭對著向洋,“是吧,向哥哥?”


    “真的嗎?”莫亦凡的小臉紅了起來,開心地笑了,完全忘了剛才問話的主題。


    這個小姑娘真是人小鬼大,向洋笑著對莫亦凡點了點頭。


    跟在莫亦凡後麵走來的莫亦非,狐疑地看著向洋和沈意意,他們這麽坐在一起的畫麵是……那麽合諧,那麽美好。


    一個二十歲大男生和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並排坐在石凳上,兩張同樣好看的臉,向洋那種充滿了男性陽剛的英俊,連作為一個男生的莫亦非都不得不承認他的帥,而程蘇那張稚氣粉嫩的臉……那張稚氣粉嫩的臉,此刻眼角眉梢竟含著一股天真的風情,詭異地流露出嫵媚誘惑之態,沉默著的兩人,眼神悵惘,都似在回味著什麽,神色間又都帶著點甜蜜的哀傷。


    心裏翻上來的酸意使莫亦非直覺地想打破這個畫麵,突然出聲問向洋:“聽說你要出國了?”


    “是啊,這是最後一次教你們打球了,我下個星期回一趟家,然後就從b市直接飛美國。”


    “怎麽會突然就要出國了呢?”


    “其實之前,學校早就聯係好了,家裏人也都希望我出去讀書,但是因為一些原因我自己一直不想走,現在,這裏已經沒什麽可讓我留戀的了,可以走了。”向洋意興索然地收回目光,低下了頭。


    聽到消息後不可置信地震驚了一下,沈意意轉念又想,這樣也好,離開這個讓他傷心的環境,對向洋來說隻有好。


    那麽,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看你了,向洋。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美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以前,沈意意閑時喜歡用工筆描摹古代仕女圖,畫畫時的沈意意總是特別有耐心,為仕女細細地描上一根一根的黑色發絲,再用兩把毛筆一濃一淡慢慢地暈染袖袍裙裾。但是沈意意的毛筆字寫得實在難以見人,於是就讓向洋提字。向洋從小練過書法,是帶著蒼勁的行草,他曾經把上麵那句詩配在沈意意的畫上情思渺渺、衣帶飄飄的美女旁。


    那時的沈意意把畫放在幾案上,離遠了再看看,忍不住笑,“其實仕女圖還是應該配上秀氣的工筆小楷比較合適,你看看,配上你這勁草,仿佛這位淑女平靜的外表下藏著一顆狂野的心。”


    向洋看了看,確實有些象,也笑“就和你一樣……”然後就吻住了那笑意盈盈的紅唇。。。。。。


    沈意意看向向洋英俊的側麵,一陣心酸。無論如何,我們曾經擁有過彼此,我們曾經那麽快樂……


    和向洋在一起的夜裏,他們喜歡躺在黑暗裏,手拉著手聊天,聽音樂,或者什麽也不說,但是心裏卻有一種平靜的滿足。


    有月亮的晚上,月光會穿過窗戶,照在向洋的臉上,更顯得向洋的一張臉輪廓分明,深陷的眼眶裏那雙眼睛在黑暗中閃出點點的亮,沈意意喜歡偏過頭這樣看著他的側麵,然後會抱住他的胳膊,把臉往上蹭,向洋會轉過來溫柔地親她,告訴她他是那麽愛她,要她不可以再去誘惑別人,要她不可以不專心對他,要她對他有信心,要她耐心一點等著他娶她……


    此刻,初冬的暖陽照著他們,照得人渾身暖洋洋的,卻又有微微的冷風吹過,帶來一絲寒意,他們都迷茫地看向遠方,脈脈無語。


    沈意意意興闌珊地回到家,蘇謹慧開了門,笑咪咪地問她:“寶貝下午玩得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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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意態殷殷的好媽媽,沈意意低著的頭抬起來時已換成一臉開心的笑,拿聲拿調地喊:  “額娘,我回來了。”


    屋裏的程少南聽到這聲“額娘”大笑了起來,沈意意又喊“皇阿瑪,你也在啊!”


    這下連端著菜從廚房出來的姨媽都笑了,蘇謹慧笑道:“我的格格,快點洗個手用膳吧。”


    向洋要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見,也許永不再見……但是,那又怎樣呢?


    郝思佳說: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某女說:男人太多,時間太少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乎


    日子總還得過下去。


    何況十二歲的沈意意還真是不缺少緋聞。


    這日,沈意意課間休息時趴在桌上,臉朝莫亦凡,心裏正在猜測這麽一張可愛的臉長大以後變成冰山臉的可能性,這一看不打緊,坐莫亦凡後麵的方誌龍怪聲怪氣地說:“莫亦凡先生請注意了,莫亦凡先生請注意了,你右邊有個女人正含情脈脈地看你,你右邊有個女人正含情脈脈地看你,請趕快看過去,請趕快看過去。”


    沈意意暗笑:小p孩,還女人咧,這裏除了小女生哪來的女人啊?


    莫亦凡莫名其妙地轉過來,看到沈意意正盯著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沈意意衝他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這才又想到原來方小屁孩說的那個含情脈脈的女人就是她,轉過頭去衝方誌龍揮了揮拳頭做抽打狀,方誌龍應景地假裝抱頭躲避。


    沈意意不禁笑出了聲來,小朋友們其實還是挺可愛滴,沈意意一雙眼睛亮晶晶地在方誌龍和莫亦凡身上掃來掃去,這下那兩人都愣住了。


    要知道正常十二三歲的小女生如果被人家說喜歡某男生那是多麽恥辱的事(當然不排除有一些小bt),要是換了以前的程蘇都不知是不是要哭出來了,沒成想,被沈意意附體的小程蘇還笑得樂開了花,沈意意看那兩個一臉的呆樣笑得更歡了。


    本來方誌龍那句話就夠震憾的了,大家都往這邊看,見到沈意意笑得歡莫亦凡看得呆,幾個調皮的男生起哄了:夫妻對看,夫妻對看。


    平時霸王一樣的莫亦凡小盆友還真的害羞起來,頓時臉如紅布,趕緊把臉轉了過去,吭吭呲呲的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過了一會兒才猛然想起要衝過去揍起哄的人。


    看到莫亦凡剛才的害羞樣,沈意意當真要笑破肚子了,可是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再這樣笑就是一小花癡了,隻好在心裏狂喊要蛋定要蛋定表雞動表雞動,臉上卻是忍笑忍得快抽筋了,看在別人眼裏就是“哇,看她那高興樣,原來她暗戀莫亦凡噢,好悶騷,以前都看不出來。”


    沈意意不知道自己這下竟成了許多女生的公敵,在她眼中一小p孩的莫亦凡可是班上好多女生心中的一頭小白馬,莫亦凡吸收了父母的優點,除了有點嬰兒肥以外還真是美型小正太的說,而且學習又好,校運會上還大發神威,拿了初中組八百米的第一,連初三的男生都跑不過他,他不偶像誰偶像。


    其實,沈意意平時如果稍微注意一下就會發現,下課時她的前後左右經常會有女生前來駐紮,表麵上是在談論事情,實際上眼睛是老往莫亦凡那兒瞟的,沈意意以前從不注意,隻是老覺得煩,怎麽下課還這麽多人在這兒啊,還讓不讓人安生啦?


    過了幾天,後知後覺的沈意意才發現班上很多女生用怪怪的帶有敵意的眼神看她,本來沈意意也是我行我素,哪裏可能和這些小女孩成群結隊,拉幫結派,但是雖然不交往,互相卻也沒有敵意。


    這下沈意意奇怪了:我到底幹什麽啦我?


    本來上學上得心不在焉的沈意意於是暫時撥了點心思注意了一下目前所處的國內國際環境以及緊張的國際局勢,總算發現自己是因為莫亦凡這一稀缺資源而成為眾國虎視眈眈的對象了,真是君子無罪,懷璧其罪啊,更悲摧的是這璧自己也沒懷上丫!


    自從那天起,她多了一個外號“亦凡媳婦”,賣糕的,現在小孩咋這麽早熟捏?!


    原來男歡女愛是亙古不變的真理,歌德他老人家果然說滴對啊,哪個少年不鍾情,哪個少女不懷春。


    沈意意倒也沒往心裏去,仔細觀察過莫亦凡,他還和原來一樣,壓根沒有男女大防的概念,和程蘇親近也隻不過是發現程蘇抗擊打能力變強了以後棋逢對手而已,兩人還是會經常互相捉弄對方,或者隔著海峽兩岸,各出一手對招拆招,不亦樂乎,這也算是沈意意如今有限的消遣之一了。


    沈意意有時還是會忍不住想,如果……如果那時真的當了莫亦凡後媽,不知道會不會也這麽合得來,玩得這麽歡實?


    這天晚上吃飯時,程少南問沈意意:“寶貝,今年生日想怎麽過啊?”


    生日,程少南怎麽知道我的生日快到了?沈意意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


    “你忘啦,你的生日是12月12日,再過幾天就到了。”


    真詭異,程蘇的生日居然和自己的是同一天,隻不過整整相差了十七歲。


    沈意意眨了眨眼,“我想和爸爸媽媽一起過唄。”


    “不想請同學嗎?”蘇謹慧問。


    請他們幹什麽,除了莫亦凡我誰也不熟,可是隻請他一個也不太好吧,別讓爸媽還以為我早戀了。


    “不要,我隻想和爸爸媽媽在一起。”沈意意蹭蹭媽媽撒嬌。


    程少南笑了,摸了摸沈意意的頭,“想去哪裏吃飯?”


    沈意意想了想,“我要去somewheretime。”


    好久沒吃那裏的提拉米蘇了。


    以前的沈意意經過多方考察,認為此店的提拉米蘇是本市做得最合她口味的。


    程少南和蘇謹慧奇怪:“你怎麽知道somewheretime ?”


    “我看過聖誕節廣告嘛,有什麽奇怪的,隻有談戀愛的人可以去嗎?和爸爸媽媽去就不可以嗎?那我也是在和爸爸媽媽談戀愛嘛。”沈意意發嗲。


    程少南和蘇謹慧笑了:“當然可以啦。”


    生日那天晚上,一家三口去somewheretime,客人不多,服務生把他們帶到二樓訂好的桌子,剛走進二樓的餐廳,沈意意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莫正傑。


    somewheretime是沈意意以前很喜歡來的地方,那是一幢幾十年的老別墅改造成的西餐廳,後來雖然又在靠湖的新別墅區開了一間可以看湖景的分店,可是沈意意還是更喜歡這裏。


    老別墅沉澱著歲月的濃稠,舊式高挑的天花,上麵垂掛著古銅色的四葉吊扇,不太符合現代標準的格局,狹長幽暗的過道,地板上鋪著小小的拚花磁磚,室內不是很好的光線配上色彩濃鬱的油畫,深色厚重的實木桌椅,無不帶著往日回憶的氛圍,似真似幻。


    重新裝修的設計師一定是個高手,隻順著別墅原來的味道加以修飾布置,基本上保留了別墅的原貌。


    別墅周圍是密密的樹蔭,附近也都是一些老房子。每當黃昏時刻,窗外天色將暗未暗,室內燈光尚未亮起,斑駁曖昧的光線中桌椅餐具、花瓶鮮花各自影影綽綽,有如曆經滄桑的女子,哀婉訴說昔日風情。


    那樣的時刻,恍如帶著前世的記憶,伴隨著柔軟、憂傷、甜蜜、哀怨的心緒在沈意意的心間流淌……


    以前的沈意意有時會和莫正傑來這裏,默默地坐一下午,莫正傑喝他的酒,沈意意發她的呆,兩人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卻都不覺得無聊。


    那種時候,總是會給沈意意地老天荒的感覺。


    —————————————————————————————————————--------


    程少南和莫正傑曾有幾麵之緣,也算相識,目前的程蘇也是認識莫正傑的,於是沈意意跟著程少南上前和莫正傑小小聲地打了招呼,兩位大人這才知道原來對方小兒的父親竟是相識。


    沈意意看向莫正傑的桌上,一瓶紅酒,麵前一小盤羊奶幹酪,一份快溶化的提拉米蘇,沈意意看到羊奶幹酪習慣性地鎖住眉頭皺皺鼻子嘟著嘴。


    莫正傑喝酒喜歡就著幹酪,而且特別喜歡這種味道濃重的羊奶幹酪,沈意意偏偏最怕,還好幹酪的味道要離近一點才會聞得到。


    莫正傑知道沈意意害怕這種味道後最喜歡捉弄她,經常在她發呆時出其不意地把小盤子端到她鼻前,沈意意就會不自覺地露出這種表情娛樂莫正傑。


    和沈意意看到莫正傑的冰山臉就想撲倒他的惡趣味一樣,莫正傑也有看到沈意意這種表情就想按倒她的怪欲(真的是……有夠誌同道合的……)兩人經常這樣搞得不亦樂乎……


    提拉米蘇卻是沈意意喜歡的,男人一般都不太喜歡甜點,莫正傑也是。


    沈意意這邊廂強打精神吃著奶油局龍蝦,心裏想著與莫正傑的旖旎過往,那一邊還分出一點眼神去看莫正傑。


    莫正傑黑色的襯衫打開兩顆扣子,可以看見一點結實的胸膛,手上夾著一根煙,指間的青煙妖嬈地盤旋而上,溫柔地撫過莫正傑的臉而後散開,煙霧後是莫正傑一成不變的冷漠,隻有望向窗外的那一雙沒有焦距的眼睛泄露了他滿懷的心事。


    此時的莫正傑正在以自己的形式為三十歲的沈意意慶祝生日,以前沈意意動不動就滿臉恐懼的樣子對莫正傑說:“很快就要三十歲了,好可怕。”


    莫正傑苦笑了一下:“意意,你再也不用擔心了,我會一天天老去,你卻會永遠停留在美麗的二十九歲。”


    以前的莫正傑都會好笑問:“怕什麽?你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要貌有貌。”再輕薄地上下打量一下沈意意美好的曲線,“要料有料,你怕什麽?我四十歲了我都不怕,你三十歲有什麽好怕的。”


    沈意意哀怨地睨他一眼:“你是白天不懂夜的黑,男人不知女人的悲,明知道四十的男人和三十的女人不可同日而語,還來刺激人。”


    到後來,離完婚的莫正傑會摟住她:“嫁給我,嫁給我就不用怕三十歲了,不用說三十歲,四十歲五十歲都沒什麽可怕的,我永遠比你大十二歲,永遠老在你前麵,用我的蒼老托起你的年輕,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嗯?”


    沈意意是不放心。她對自己都沒信心,你叫她怎麽對別人有信心?


    莫正傑與沈意意的那段曆史,以身體開始,卻以感情終。這是莫正傑自己也沒有想到過的。


    剛開始,收了沈意意的莫正傑可謂是春風得意馬蹄輕,一切盡在他掌握之中。


    沈意意象一頭乖巧的小貓,隻要莫正傑招招手,她就會快活地過來,伏在他腿上任由他愛撫,眯著眼睛享受寵愛,如果莫正傑揮揮手,她又會悄無聲息地離開,不會煩他,不會打擾他。


    她從來不會張開爪子抓人,除了在床上,而那種時候張開的小爪子隻會搔得男人更加舒服難耐,又有幾個男人會不喜歡?


    可以說,沈意意簡直就是每個男人最理想的情人人選。


    她是個最識大局的二 奶。從來也沒有要扶正的意思,不但沒有絲毫扶正的意識,而且連帶著象情人節、七夕節、聖誕節這一類亂七八糟的屬於情人的敏感型節日,她也從不要求莫正傑陪。


    和沈意意在一起的第一個情人節,莫正傑本來是想給她一個驚喜的。


    原來他打算帶她去別的城市,但是因為手上的一個大案子走不開,所以莫正傑隻好提前在本市最好的酒店訂了最好的套房,鮮花、美酒、美食,cartier love手鐲,總之,他能想到的所有女孩子都應該無法免疫的那一套已經萬事俱備了。


    就隻差沈意意這道東風。


    可是他準備了所有的一切,卻沒有準備到沈意意已被別人約定了,而且是被三個男人約定了。


    沒錯,那天早上,歐子豐一上班就約她打麻將,她想一想那天晚上也沒別的事,就答應下來,再打其他兩人電話,也都有空,於是就定下了。


    沈意意壓根不記得那天是情人節,歐子豐卻是記得的。歐子豐一直在等著沈意意,隻不過自從上次被沈意意拒絕後,他也不再舊事重提,反正隻要沈意意一天沒有結婚,他總歸都有希望。


    雖然是默默的等待,但總也得知己知彼,沈意意看起來不象有男朋友的樣子,但是為了更確定一點,歐子豐還是耍了點小心計,在情人節一大早約沈意意打麻將。


    沈意意一口答應讓歐子豐頗為高興,他哪裏想得到沈意意沒有男朋友,卻有一位金主“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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