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蟬淒切,對長亭晚,


    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


    方留戀處,蘭舟催發。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念去去、千裏煙波


    暮靄沉沉楚天闊,多情自古傷離別


    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


    曉風殘月。此去經年


    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


    千種風流,更與何人說。


    我們分手吧,對不起……


    我們分手吧?分手?對不起?為什麽?


    韋良沒有聽完寒月音說的話,他大腦已經短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回到宿舍的,喝醉酒一般,頭腦一片空白。在外人看來,那不是喝醉,那是行屍走肉……


    愛情,是什麽呢?韋良其實並不想知道。但他還是知道了,從第一次醫院看到寒月音的時候,或者更確切的說,是她主動走上前來微笑著說了一句,放心,你母親不會有事的……


    就是這樣的一個微笑這樣輕輕的一句,他陷落了,整顆心。


    這個美麗善良得猶如天上仙子般的實習護士他是認識的,還是南安大學榜上有名的美女。


    原來傳聞真的是不盡不實的,說她冷漠說她孤僻說他不願意與人接近……都是扯淡!都是那些得不到她的男人和比不上她的女人的妒忌。


    她是那麽的善良,那麽的美。這不,將他母親安頓好了,她還笑著邀請他一起去吃飯。


    如果誰現在敢在他麵前提一句那些傳聞,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跳出用自己“強壯的體魄”捍衛美女的尊嚴,可惜,雖然兩人吃飯的時候相談甚歡,卻並沒有哪個吃飽了沒事的人來讓韋良表現他“強壯的”體魄。


    幸運的是,回到學校,她並沒有拒絕她的進一步接近,不僅答應了的約會,更很快就融入了他的生活那的確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楊光,黎采穎老師,寧海琴,嚴冬,肖懷成,郭爽……各種性格的人,很有意思的人。他相信她一定會喜歡上這樣的生活。


    而她似乎也真的開始喜歡上了這樣的生活,雖然低調,卻堅定的加入了進來。


    就在他每天向朋友們吹噓,每天睡覺前想著她然後甜蜜入夢的時候,幸福也忽然的來臨——她答應了做他的女朋友。


    戀愛的季節是美好的,一切的東西在他的眼中都似乎充滿了笑意。他知道,自己從來沒有那麽認真過。也不止一次的想過,這輩子,看來就要栽在這個小妞的手中了……


    然而,戀愛的季節總是那麽的短暫……


    美好的東西是否都是如煙花一般,隻是璀璨在漆黑的夜空一瞬,然後迅速消失呢?他不知道他做錯了什麽,她會在這個時候忽然的說出分手……一切都沒有異常,她的分手,就好像一條順暢奔流的小溪被一下硬生生的斬斷了一般,如此的突兀,也如此的殘忍……


    無良,幹嗎走得像個僵屍一樣啊?


    不是小兩口吵架了吧?沒事,夫妻吵架,床頭吵完床尾和。


    喂,和你說話呢,你搞什麽,想鬧也夠了啊。


    聲音怎麽那麽遙遠?是誰說話?好吵,什麽都聽不清楚,能不能不要像蒼蠅一樣說話啊?韋良似乎完全聽不到幾個舍友的問話,用一種怪異的步伐慢慢的走進了洗手間,砰!門關了起來,上鎖的聲音。


    不會真出事了吧?幾個人麵麵相覷,舍長對著嚴冬揚了揚頭,說,你去。


    嚴冬就開始站在洗手間的門口運起三寸不爛之舌神功向裏麵拚命的說,可是裏麵除了粗重的呼吸聲,再也沒有任何的聲音,即使嚴冬開始拚命的錘門……


    就在楊光走過來說,讓開,我來。然後準備一腳蹬在門上的時候,門忽然就打了開來。


    你們幹嗎?讓不讓人大便了?


    大便?你不用衝水的?


    哎呀,我便秘拉不出來然後又穿上褲子了行不行?韋良一臉不耐煩的樣子,似乎他之前的行屍走肉真的是裝出來嚇唬人玩的。


    楊光盯著他的眼睛就說,你真的沒事?


    沒事——我能有什麽事?你說我能有什麽事?不就是分手嘛,沒什麽了不起的,大家都是逢場作戲,玩玩而已麽,好聚好散~


    韋良大笑,絮絮叨叨的說著,眼睛卻避開了楊光直射而來的眼光。我去圖書館看看,聽說那兒很多的美女,哈哈,知性美女,我的最愛,我來了。


    韋良笑嗬嗬的離開宿舍,離開眾人發毛的目光……發毛的原因不是其他,正是他臉上那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失戀了,真的是失戀了。


    而且從心理學的層麵上分析,這個失戀後遺症還相當的嚴重。這是典型的壓抑。嚴重的會瘋掉的。如果他能發泄出來,反而沒有那麽嚴重,當然,要合理的發泄,而不是胡亂發泄,瘋狂的喝酒或者去殺人……這些都是沒有意義的,抽到斷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例如和好朋友傾訴,例如對著一個沙包狠狠揍一個下午……


    可是這些辦法也得他聽得進去然後實施才行啊,難道去綁他去錘沙包或者拿刀放到他小**上說,傾訴,否則就去數**的年輪?


    眾人麵麵相覷,怎麽辦?最後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楊光的身上。楊光說我明白,找我們智慧和美貌並存的黎采穎老師是吧?眾人點頭點得和個小雞啄米圖似的,然後楊光就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出去。


    去,跟著無良這烏龜,別讓他脫離控製。楊光走之前丟下這樣一句。


    黎采穎沒有在住處,寧海琴說還沒有從辦公室回來。楊光也懶得打電話,直接就殺向她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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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采穎除了是經濟係的輔導員,還是學校的訓導處主任,自然有她獨立的一個辦公室。很多人都認為訓導處主任都應該是一個整天板著一張臉的老古董,而黎采穎卻偏偏是個絕色大美人,這的確是讓人大跌眼睛的事情。


    她的辦公室很大,分為裏外兩間,外麵比較小的一間是個會客小廳,楊光不止一次來過,熟門熟路的就鑽入了她的小廳中,剛想拐進裏間,就聽到黎采穎嚴厲的聲音傳來,不由停住了腳步。


    被訓斥的是一個學生,站在她麵前垂著腦袋像一隻小貓一樣乖的學生。聽談話的內容大概是這個學生在學校賭博也就算了,還帶同學跑到外麵賭場去賭,害得人家現在欠一屁股債,影響十分惡劣,才“榮幸”得到了南安大學訓導處主任的“接見”。


    黎采穎嚴厲的一麵楊光很少得見,悄悄的探出一點腦袋偷眼瞧過去,發現她正好被那個學生給擋住了半邊,從她的角度應該很難看到自己。


    她一身潛藍色的職業套裝,雖然年齡和學生相差不大,但那股成熟的氣質和美豔的外表卻讓學生有些不敢直視,尤其她現在正在訓人之中,那股威嚴氣派,確有凜凜之勢。


    “好了,你先回去吧,這次就先記一次大過,如果再犯,就直接開除,決不輕饒!”


    楊光聽到黎采穎說這話,知道訓話已經結束,趕緊縮頭坐在了會客廳的沙發上等那人出來。


    那學生唯唯諾諾恭敬的鞠了個躬後就退了出來,看到會客廳坐著的楊光愣了一下,勉強一笑,算是打了個招呼。這個人楊光原來還是認識的,叫做杜風,不過並不熟,就是點頭之交而已。


    楊光也禮貌的回了個微笑,然後站起身走了進去。


    黎采穎一邊的頭發撥到了耳後,露出漂亮的耳朵和楊光送給她的耳環。此時正低著頭寫著什麽東西,眉毛還不時皺一下,好像有什麽煩心事,讓人看著心疼。


    感覺到有人進來,她頭都沒有抬直接就問道:“怎麽了?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聲音威嚴卻不失親切,八成以為是杜風忘了說什麽又掉頭回來。


    楊光不說話直接走到她辦公桌前,忽然伸手想摸一下她晶瑩的耳朵。黎采穎雖然寫東西入神,但被楊光改造過的身體靈覺可是很厲害的,感到“杜風”忽然出手,惱怒抬頭的同時右手也一巴掌甩了過去。


    光看這一巴掌的力度就知道,她是動了真怒。


    麵對臨麵一掌,楊光卻微笑著一動不動,似乎等待著的不是臉上多一個巴掌印,而是黎采穎的輕撫。就在巴掌觸臉的一刹那,黎采穎看清了來人的臉——一張嘴角帶著一抹好看輕笑,刻在自己骨子中的臉。“阿光!?”她驚怒的臉龐立刻化為了驚喜,手也緊急刹車立刻停止了下來。


    而楊光的手卻一直沒有做絲毫停留,所以在她現出驚喜表情時候,楊光的手也撫摸上了她的小耳朵。


    “什麽時候變那麽凶了?”楊光的眼中滿是笑意。


    黎采穎有些撒嬌道:“人家又不知道是你!”


    她一邊用臉蛋在楊光的手掌上摩娑著,歎了口氣道:“唉,都不想做這個主任了,心好累。”


    楊光繞過桌子到她的椅子後,伸雙手環住她將她腦袋擁在懷中,低頭到她耳朵邊溫柔道:“那就辭職好了,專門經營你的工作室,我知道你的興趣隻是心理治療。”


    雖然有靠背,但是黎采穎還是盡量的將身子腦袋靠向楊光的懷中,還舒服的擺擺腦袋聳了聳肩膀,眯著眼睛道:“哪那麽容易啊,你以為這個位置是賣青菜,說走就走啊?再說如果辭職了,你這個一天逃課的人誰罩你啊?”


    楊光笑著側頭在她一邊嫩滑的臉蛋香了一口:“喲,還是為了我呢,那真是委屈姐姐了。”


    黎采穎卻懶得理他的調侃之言,眼睛完全閉了起來,腦袋歪靠在楊光的臂彎中。一個上午處理這些學生違紀的事情,使得她現在更加享受楊光溫暖的懷抱和在他麵前輕鬆自如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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