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殿下,城裏有大軍進城了!”


    外麵有管事連滾帶爬的衝了進來。


    下麵陪酒的士紳和王府官員都是一愣。


    “這個時候怎麽會有大軍進城?附近現在都沒軍隊啊!”


    長史可不蠢,有大軍他們敢這樣幹嗎?還不是賭朝廷沒有大軍在附近,他們又聯係了城中所有的士紳,大家到時候來個死無對證,誰能把他們怎麽樣!


    一下子在場的人心裏都七上八下起來。朱由崧強做鎮定:“可能是路過的大軍,現在北京城裏有那位首相,大明誰還敢造反不成。”


    大家都嗬嗬的笑了起來。心裏麵尷尬死了,明知道人家厲害,還要去惹人家,問題是大家現在都坐在一條船上,不笑還能怎麽辦!


    朱由崧胖手一揮:“沒事,這裏是王府,大家繼續喝酒就是了,雖然現在王府殘破,大家在這裏湊合一晚上還是沒問題的。”


    第二天天還沒亮,王府的長史就屁滾尿流的衝進了朱由崧的臥室:“福王殿下,外麵是疾虎軍,已經衝進王府來了。”


    疾虎軍的黑色軍服加黑色飛虎旗已經名揚天下,沒見過的人肯定都聽說過。


    朱由崧艱難的從兩個侍女中爬起來:“他們怎麽敢衝擊王府?”


    話剛說完,就聽到外麵的槍聲和慘叫聲。


    “快點,快點扶我起來,咱們趕緊跑,你去把錢箱帶上。”


    這位跑路都跑出經驗來了,隨時準備著一個裝滿金票的箱子。


    “哐”的一聲巨響,臥室門已經被人一腳踹開了:“福王殿下,還沒起床?”


    來人正是盛曉波,福王府的抓捕行動由他親自負責。


    “你是何人,居然敢強闖王府?”


    朱由崧氣得全身的肥肉都在哆嗦,要是李自成這樣的他可能害怕,疾虎軍怎麽說也是朝廷軍隊,他一個親王怎麽會害怕。


    “懶得跟你廢話,拖出去!”


    馬上後麵就湧進來一群疾虎軍士兵,拖著他和長史就往外走!


    這家夥體重近四百斤,兩個士兵上來一拉,居然沒拉動。


    盛曉波也是哭笑不得:“算了,找根繩子,係他脖子上拖著走。”


    這比被人押著更羞辱人呢,朱由崧不由得狂叫:“我一定要稟告陛下,將你們這些殺才誅九族!你們居然如此侮辱太祖子孫,一定不得好死。”


    盛曉波輕蔑的一笑:“開口太祖,閉口太祖,隻怕你家太祖從棺材裏爬出來,看到你這身肉,又要被你氣得倒在棺材裏麵!”


    整個洛陽城現在還不到十萬人,李斌就帶了將近兩萬五千人的軍隊出門,還是如狼似虎的疾虎軍,輕輕鬆鬆的一個早上,就把他們全部趕到了洛陽城外的空地上。


    福王府的所有人,包括朱由崧現在全部被按在李斌麵前跪著!


    朱由崧本來還不想跪,他是親王,從來隻跟皇帝下跪,李斌就這樣大模大樣的坐在他麵前,讓他下跪,不是謀朝篡位是什麽!


    本來打算罵幾句,看到李斌眼裏毫不掩飾的殺氣,一下子就慫了。


    “福王殿下,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前兩天洛陽城裏上萬人圍攻稅務局,並且殺死了大部分朝廷官員,這是怎麽回事?”


    朱由崧當然隻能搖頭。李斌聲音都帶著憤怒:“你真的不知道?”


    朱由崧感覺周圍一種無形的壓力緊緊的壓在自己身上,一身肥肉都在哆嗦:“我真的不知道!”


    說完一抬頭,馬上發出殺豬一般的叫聲:“我是陛下的表哥,你不能殺我!”


    卻是李斌直接從腰上抽出了m9頂在了他腦袋上,也不再跟他說廢話,嘭的一聲,直接把朱由崧的腦袋打成了一個爛西瓜。


    “你既然什麽都不知道,那還有什麽用?”


    李斌一邊說著,一邊又把槍頂在了旁邊王府長史頭上:“那你知不知道?”


    長史一下子就尿了:“知道,知道,我知道!”


    既然有人知道就好辦了,接下來當然由盛曉波接手。


    整整一天,盛曉波就把帶頭的洛陽城中的一百多名士紳,知府衙門裏麵串聯的財政局局長,和當天參與圍攻的王府侍衛,士紳家丁和佃戶全部抓了出來!


    “所有策劃行動的士紳官員全家男丁槍斃,參與的人員絞死,其他人員全部發配渤泥!”


    李斌麵無表情的下達了,他穿越以來最大規模的誅殺命令!


    他處置的邏輯很簡單,做主的人才是最該死的,被命令的人還情有可原。


    但這種內外勾結,攻擊政府衙門,特別是這種士紳圍攻稅務局的事情,絕對不允許。誰犯誰就全家死絕!


    “賣報賣報,福王一係從此絕嗣,首相在洛陽一次槍斃絞死一萬五千人!”


    本來暗潮洶湧的大明,就好像燒紅的鐵塊,一下子被放入了冰水中。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真慘咧,整個洛陽好不容易有了幾個人,這一下又被殺空了!”


    杭州府街頭,兩個穿著青袍的官員從賣報的報童手裏接過報紙,一眼就看到了頭版頭條的洛陽福王府叛亂。


    旁邊的官員幹笑了幾聲,心有餘悸的說道:“幸虧以前咱們衝擊蘇州府的時候不是這位首相大人,不然你我怕都逃不過這一下。”


    原來這兩位都還是有光榮曆史的,十幾年前年輕時也是抗稅分子,五人墓碑記的出爐,也有他們的一份功勞呢。


    “這裏還真有五人墓碑記!”


    看報的官員大驚。頭版頭條下麵就是一篇對五人墓碑記的評論文章!


    “將國民應盡的納稅義務棄之不顧,以武力抗稅,這等毫無國家觀念的行為,反而被粉飾成不畏強暴,伸張正義,簡直無恥之尤!”


    兩名官員看到這一段,都是臉色發青,冷汗孱孱。


    兩人不敢在街上逗留,匆匆忙忙的卷起報紙,加快腳步向衙門走去。


    朱仲林前幾天很煩惱,鬆江府當然是天下有數的富裕地方,本來以為這裏收稅會很輕鬆,誰知道派出去的稅務官晚上回來都是灰頭土臉。


    一問,人家都說是事務繁忙,無法接待,用家丁堵在大門口不讓進,去丈量田地的,人家用佃戶站在路上不讓過,你一動他,他就往地上一滾。


    朱仲林都在考慮要不要聯合稅警一起行動了。


    李斌眼都不眨的槍斃朱由崧的新聞,雖然讓這些剛轉換身份的宗室子弟心驚膽戰,但同時也為朱仲林鼓足了勇氣:不就是一個死透了的徐閣老家嗎?拿下他家,整個鬆江都會老實下來。


    馬上找到稅警連連長,要求聯合行動。


    當朱仲林帶著五十名稅務官,兩百稅警來到華亭縣徐家門口時,看到的卻是跟華亭縣稅務處報告的完全不同的場景:管家已經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口等著!


    朱仲林提出要丈量房屋,並進行稅務測算時,也是滿口答應。家裏的地契也是全部掏了出來,總計二十四萬畝。


    朱仲林帶著人一通忙活,一百畝的花園豪宅,按最高稅率每畝一百元一年繳納,朱仲林開了一張一萬元的房屋稅,接著就是家裏的馬車十輛,一輛每年兩元,朱仲林又開了十張馬車稅票,二十四萬畝良田按每年一角的稅率繳納,就是一張兩萬四千元的稅票。


    就這麽一趟,朱仲林就收到了三萬多元的稅,而且以後隻要徐家不賣房子不賣地,至少都是這麽多。


    “六月初一前,憑稅票交到華夏銀行,把交稅證明拿回來,到時候馬車上都要貼好,在路上可能有臨檢。”


    管家連連點頭,一路低聲下氣的把他們送出了門。


    “他娘的,這些人就是賤骨頭,首相狠狠的殺了一回,一個個都老實了。”


    之前受過不少徐家鳥氣的華亭稅務處處長滿腹怨氣,他今天是準備看徐家如何在稅警連的火炮之下灰飛煙滅的,結果人家直接認慫了。


    朱仲林旗開得勝,馬上就精神百倍起來,他知道如果不趁著首相的這股威風還沒過去,把這些大戶的稅務全部登記下來,以後說不定又有麻煩。


    所以整個鬆江府,這些天都能看到穿綠色衣服的稅務官帶著幾個稅警到處亂串,有那偶爾不開眼,想要撒潑打滾的。


    朱仲林也下了一個頗為大膽的命令:全部給我帶回來,uu看書w.uukanshu往稅務局大樓的監獄一關,敢動手的直接擊斃。


    進了稅務監獄,你不交個原來稅款三五倍的,休想出門。


    一時間,整個鬆江府城哀嚎一片,大家眼睜睜的看著這些綠衣服拿著尺丈量自己的店鋪,房屋,工坊,土地。


    接著就是一張或者幾張稅票拍到自己手裏:“資產稅++元,經營稅++元,六月初一之前交到華夏銀行。”


    李斌現在占據了大明,銀行業務大增,至少現在官吏工資,財政撥款,軍餉這些全部靠銀行發放。


    商人也習慣了金票的方便快捷,最關鍵得是這玩意它不容易造假,至少至少現在大明還沒人搞得懂,華夏公司是如何把這玩意印得花花綠綠,還帶水印,裏麵居然還有金線的!


    現在把華潤的銀行櫃台獨立出來,改成了華夏銀行,業務量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增長。


    畢竟有了這玩意,老百姓的一點小家產放裏麵,還能得點利息,李斌現在是大明的首相,無形中華夏銀行的信譽就提高了。


    商人去裏麵貸款,隻要有抵押物,利息比在別處借可低多了,手續辦起來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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