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運和老喜談了起來,原來它在狐穀能學的都學得差不多了,想跟著他回去冶城山,它下山都半年了,怪想念族人們的,又心掛著有沒有什麽圓圓的音訊消息。


    對此謝靈運點頭,以前他沒有足夠實力保護這些妖精,所以不敢讓它們冒險;現在好歹是群英少年,就算帶著老喜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他也不怕它被人抓去,怎麽的,沒見過鼠王麽,這就是!


    老喜得了同意,歡天喜地的扭著肥屁股走了,要去收拾好行李。


    碩鼠雖走,兩人這場歡愛卻也失了情調繼續下去,不待謝靈運說做什麽,純兒就又主動的拉起他的手,往山林裏輕快奔去,笑語道:"公子,我們去附近一處幽靜的地兒,沒人打擾的。"


    "嘿!"謝靈運一笑,任由她作主,也想享受完那份未完的溫柔。


    當下兩人歡笑的奔走了一會,到了南邊幽林的深處,漫山參天古木,野草茂盛鬱鬱,一些山林的鳥鳴獸叫回響在穀中,更顯空靈。漸漸聽到了一陣陣潺潺流水聲,就見到前邊有一條溪澗。


    純兒沿著溪澗,又走了一段路,就來到目的地,一處林間的水潭,山壁小瀑布嘩嘩的落下,打得水潭漣漪圈圈,潭水清澈見底,可見奇石。


    又時值春天,周圍花樹綻放,落花繽紛,飄蕩在潭麵之上,順著水流不知飄往何處,卻是粉紅的海棠花。


    "哇。"謝靈運不禁讚歎,看看這裏看看那裏,讚道:"狐穀竟然還有一處這麽美的地方,我以前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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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純兒笑道:"大家很少往這邊來,這是我們姐妹兩人的秘密營地,我們以前時常都來這裏戲水玩耍的。"


    她往水潭邊的一塊光滑大石上坐下,抬手去接落下的海棠花,嫣然微笑、目光閃爍:"這些花一年年都是這麽開,我看了十幾年,沒什麽分別。"


    見她生起"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的感慨,謝靈運也往大石上坐下,伸手擁抱著她,賞著眼前美景,笑道:"以後每一年,我們都來這裏看看,如何?"


    "嗯!"少女雙眸一亮,靠向他的肩膀,當觸到那份寬厚,先是歡喜,馬上又被落寞吞噬...這時候,她突然前所未有的、真正極度的羨慕甚至妒忌純兒...


    看到她的異色,謝靈運溫柔的撫撫她的玉臂,問道:"可是想起了什麽傷心事?"


    "沒有呢。"純兒搖搖頭,想要揭過話題,就脫下了繡花鞋子,把雙足探進了水潭中——


    她的蓮足纖小筆直,那些精巧的腳指猶如白雪青蔥,每一隻都晶瑩剔透,玉骨冰肌中透著粉紅。她踢動雙足,咚咚咚的踢著潭水,發出一串串銀鈴般的清笑。


    "看著!"她又抬足去踢撥他也伸入水潭的光赤大腳,笑聲更俏。


    謝靈運可不會輸給她,亦是不斷的踢動,一時間水聲大作、歡笑不斷,而因為他以缽盂手鐲收聚,那些飛濺而來的水珠又飛舞出去,一片燦爛。


    "公子,剛才有些事情,我們還沒做完呢..."嬉戲了一會,純兒忽而滿臉羞笑,她嬌柔的倒在了他的懷中,解開他的腰帶...


    很快,謝靈運就仰頭長籲了一聲,品味著那陣陣湧來的樂感,看看懷中伏身俯首的佳人,他真有點稱奇,怎麽今天純兒這麽"狐仙",真是受了海棠的刺激?


    "舒服麽公子..."純兒一邊動作,一邊含糊說話。


    "嗯..."謝靈運微笑點頭,輕撫著她的秀發,很享受這一刻的寧靜和快活,這真讓他生起良辰、美景、賞心、樂事之感,誰說四者不可兼得,現在不就兼得了麽?


    為了欣賞美景,他自然四下眺望,卻沒想到驟然看到前方遠處的山林間,隱隱閃過了一個身影,定睛一看,果然如此...是海棠!


    海棠悄悄跟著來了?還是巧合?然而最讓他困惑的卻是,海棠竟然是羞不可抑的模樣,還有那嬌純的眸光,怎麽有點像純兒...


    要說海棠因為撞見他和純兒在親熱而害羞,他是一萬個不信的,那就是...?!


    心頭突然有一道驚雷炸起,之前一些疑惑頓時都浮出水麵,謝靈運驚醒了過來,立時渾身的寒毛都豎起,雙眉一皺,沉聲的詢問懷中佳人:"你是海棠,是不是?"


    "啊...公子你說什麽啊..."純兒渾身一顫,抬起的臉容上,滿是掩不住的驚訝。


    "夠了!"謝靈運已經知道了答案,什麽情欲隨之都消散不見,不但不見,他都懷疑再這麽一次兩次,自己會不會被嚇得劍毀人亡!


    他推開了她,整理好衣物,站了起身,大聲喝道:"純兒,你給我出來!!馬上,我都猜到了,我很生氣!!"


    就聽到遠處一聲怯生生的"公子",那個"海棠"從山林走出,走了過來,她不敢看他,羞道:"我..."


    "哎。"真正的海棠一咬嘴唇,眸中閃過一抹悵然若失,和他成好事就那麽即使嗎?她從大石起身,壓下了那些落寞,粉光閃過,笑嘻嘻的變回了海棠,笑道:"謝公子,你莫怪純兒,這全是我的主意。"


    純兒也變回了自己的三分美色樣子,急忙解釋道:"公子,你別怪海棠姐姐,她隻是想看看你是不是那種對房事冷淡的人..."


    "你先不要說話。"謝靈運嚴肅的抬抬手,打斷了她。


    "哦..."純兒頓時低頭的退到一邊,知道自己這回犯了大錯,一臉羞愧不安。


    海棠的笑容也不見了,顰著柳眉,還想說什麽:"謝公子,我們隻是覺得這樣也挺有趣好玩..."


    "很好玩是嗎?這樣很好玩是嗎?"謝靈運的臉龐繃得硬如磐石,心情隻能用震怒來形容,雙目冒著怒火,話語也充滿了火氣:"不是我們,是你,是你海棠!我不知道你究竟怎麽騙倒純兒的,但我知道,你利用了純兒對你的信任和關愛,又利用了我對純兒的信任和喜愛,以達到你不知所謂的目的,為了什麽?"


    "就為了證明就算我不願意,你也可以憑著耍詭計,而和我親熱?哈哈!"他怒極而笑,望望四周的景色,驟然就是長歎:"看看這些良辰美景,全部被你糟蹋了,你簡直...混賬,太過不懂得尊重別人!"


    他越說,那股怒火就越是燒得熊熊,從剛才到現在,對純兒、對海棠,他什麽時候不是真情真意,他每一句話、每一個心思都為了她海棠好,卻被她當著傻瓜來耍麽!


    本以為她隻是鬼靈精了些,誰知!他不禁又是大怒:"一天到晚就想著勾引人,你就這麽淫蕩嗎!?不過很抱歉,我不是色鬼,更不是任你戲弄的玩物!還有你那些故事,誰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什麽情傷全是騙人的嗎?"


    "純兒!"他望向小狐仙,喝道:"離她遠點,你這個表姐很荒謬!"


    從來沒有見過公子發這麽大的火,純兒已經被嚇住了,臉容蒼白,雙眸噙淚,欲語又止...


    海棠默默不語,從開始一臉笑嘻嘻的,到變得麵無表情,再到雙眸有著淚光閃過...


    他連弩發箭的一大串話說罷,似乎不再說了,她才低著腦袋,話聲微顫的道:"對不起,我以為你會喜歡的..."說罷,她就慌慌失神的轉身奔去,步伐趄趔,消失在山林之中。


    那嘩嘩瀑布水聲仍在繼續,海棠花依舊在飄零,落在流水之上,逝去。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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