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初初破曉,正值清明時節,金陵城已是一片熙熙攘攘,路上行人紛雜,出城掃墓祭祖的、踏青春遊的、買賣茶水的...好不熱鬧。


    今年又因為江南少年群英會之事,更添繁喧,百姓們無不關注著此事,談論著那些齊聚而來的少年英才,龍虎宗的張承宗、桐柏宮的溫青峰、鐵柱宮的劉子鈺...一個個名字從年初就開始不絕於耳,成為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每當那些少年走在街上,就是一幅"滿樓紅袖招"的景象,滿街的小姑娘雖然含羞答答,卻觀者如堵。


    她們各有自己的偶像,有人喜歡張承宗的傲然,也有人中意劉子鈺的溫潤,為求見得偶像一麵,她們爬山涉水、程門立雪,若得偶像一箋半劄,那真是尖叫震天,甚至樂極暈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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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麵,若不是少年們一身修為,真的要發生很多樁看殺衛玠的慘事。


    不過現在金陵可不是隻有少年英才們,他們所屬宗派的掌門長老等高道、親朋師友,江南道監的官員們,都來了;還有大量被吸引而來的四方遊客,不隻是江南,就連京城那邊都來了很多人,熱鬧!


    這一場盛事即將在今天下午開始第一輪的比賽,舉行的場地就在城中最廣闊和熱鬧的東市,那裏早已搭建好了比武台和看棚等,可容十萬觀眾以上,真是讓人無比期待。


    但是讓金陵百姓們遺憾的是,上百個少年之中沒有一個金陵子弟,本城沒人夠資格參加這場盛事!


    曾經被寄予厚望的"打牛英雄"小謝道長,已經很久不見人了,最近更有傳聞他在東海觸怒龍王三太子而被殺,讓金陵民眾們很是噓唏。


    而此時,金陵南城門,正迎來了一群人。


    "金陵,我回來了!"


    望著那熟悉的高大城門入口,謝靈運吼了一聲,周圍眾女神情各異,皆有喜色。


    既然來到塵世,如果不想惹人非議,衣服打扮自然要注意一點,主要是明珠的穿著太暴露了,所以之前還是再添上了一套清麗的水藍襦裙;而阿蠻繼續是一身英姿颯爽的黃紅短打,幽杳、幽渺是相同的黑色麗服,夢若白衣勝雪,純兒則是淡綠花裙。


    她們本就都是天姿,這些衣物又盡展各自的風情,有人明潔絕倫,有人飄渺出塵,有人妖嬈嫵媚,有人嬌俏玲瓏,如此站在一起,不但沒有紅花綠葉之分,卻是千姿百態、相映成趣。


    就連靈鹿兒也是憨態可掬,一身粉色衣裳,仿佛是仙女們旁邊的仙童。


    六個大美人一字排開,惹得過路之人無不回頭爭看,瞎子都因為那陣陣清香而心醉,之前更有樵夫以為遇到仙女下凡,激動不已的跪拜在地,說著祈求保佑的話。


    而被眾花環繞著的那個少年,似乎有些眼熟...


    "謝靈運!?"


    剛入城門,驟然一片震驚聲炸起,那幾人好像看到了鬼一樣!


    卻正是神樂觀的一夥十幾人,郭登高、莫隨風都在,他們好像要出城辦事去,一看到謝靈運,傻掉了,一看到他身邊的美人們,更是瘋掉了!


    他們目瞪口呆,訥訥說不出更多的話,這說不通啊,這沒道理啊!誰能告訴他們眼前這是什麽情況!


    謝靈運瞥了他們一眼,沒見半年沒什麽變化,還是那樣的修為,沒興趣跟他們扯皮,點了點頭:"我回來了。"就徑直走過。


    但純兒想起這些人昔日的可惡,不由一臉生氣,向眾女壓聲的道:"他們都是公子以前的仇敵,一群壞蛋。"


    看到他們驚豔的望來,直咽口水,幽杳、幽渺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兩女卻淺淺微笑,向他們福了一福,柔聲的道:"見過各位道長,我們是謝郎的妾侍,賤名不告矣。"


    明珠自認已是謝靈運的女人,也道:"我也是,見過各位道長。"


    "什麽!?"雖然有著幾分猜測,聽到她們真的這麽說,郭登高、莫隨風等人都臉色劇變,心頭又妒又疑,之前謝靈運有一個可人侍女,就已經讓人難以置信,現在這是?


    "望什麽望,再望挖掉你們的眼睛,再吃掉!"阿蠻突然凶怒的道,卻也美色撩人,"順便說一句,我不是他的妾侍,我是他的大老婆!"


    莫隨風等人頓時想起什麽,那個餘杭儒生說謝靈運有一妻一妾,妻就是這個紅發美女?


    "別理他們了,走走走!"謝公子回頭望了望,有些無奈的催促。


    "來啦!"眾女紛紛向他走去,嬌聲笑呼著"公子"、"謝郎"、"夫君"、"相公"之語。


    夢若一直淡淡而笑,並不參與這個行動,當下隻是向他們微一點頭,就隨了上去。


    然而看著這個出塵仙子,莫隨風等人不禁越發的妒忌——


    這時候,不怎麽被人注意的小女娃喂的叫了叫他們,奶聲奶氣的認真道:"我長大以後,也要嫁給大哥哥的!"說罷,她就如鹿般歡快蹦跳上去。


    眾人早已無語,傻傻的望著他們走遠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真是謝靈運?怎麽他的精氣神好像不同了,變得就像那些英傑少年...


    還有那些閉月羞花的絕色美人,真是他的妻妾?蘇薇姿和她們一比,卻是差遠了...


    謝靈運帶著眾女入了城,就直奔冶城山而去,看著熟悉的繁華街道,他心生感慨,還是這裏好啊,這種家鄉的感覺,更勝於蓬萊秘境的仙靈。


    而夢若、明珠皆是大開眼界,心頭是一個接一個的震撼,世間還有這樣的屋宇街道,來往的人們服飾楚楚,跟蓬萊完全是兩個樣子,太多的驚奇,太多的未知...


    杳渺姐妹、靈鹿兒亦是看個不夠,這裏跟嶺南和南疆太不同了。


    不過因為趕路,她們都隻是走馬觀燈,來日方長,慢慢再遊玩吧。


    "小謝道長!?"、"小謝道長回來了!"、"小謝道長沒死!!"


    從南城門到冶城山下,越來越多百姓是朝天宮的香客信眾,也就越來越多人認出謝靈運,他們都激動萬分、奔走相告,客哥兒回來了!!


    他們不在乎他身邊的美人們是誰,也不在乎他能不能參加群英會,小謝道長可以活著回來,就是最大的歡欣!


    看到他如此受人愛戴,阿蠻有點不爽的嘟囔,怎麽無論在哪裏,他都人見人愛似的...


    謝靈運一路對百姓們笑語抱拳,但來到山腳邊,聽聞山上的近況,頓時皺眉揪心。


    香客們說他的"死訊"傳到冶城山後,南陽子當即就氣得一病不起,鉛汞師叔終日以淚洗臉,頑空師叔整天瘋瘋癲癲,玉芝師姑也愁眉不展,大師兄和恒寶失了魂兒,長生豬也都瘦了十幾斤,滿山的老鼠都為之悲傷唧唧,天空烏鴉遊蕩,十分淒涼...


    朝天宮已經閉門不接遊客十幾天了,猶如一朵暴雨中的殘花,距離清明越近,那股陰霾就越重,都說清明節阿客會回來,就不知道回來的是人還是鬼了。


    "走走走,上山!"謝靈運別過百姓們,直衝上冶城山!


    望著第一重山門的"朝天宮"牌匾,夢若的雙眸閃爍著激動期待之光,又有點局促不安,杳渺姐妹也是如此,山上有著她們心中的高大身影...


    "阿客,阿客啊,你快回來啊!你是死是活,你都該回來了,師叔受不了了啊!"


    "客啊客,師叔想你了,客啊,你還這麽年輕,怎麽就舍得死,客啊..."


    "師哥!!回來啊,你再不回來,朝天宮要完了!!"


    "嚕嚕嚕嚕嚕嚕——"


    上山的九曲廊山徑還沒有走完,謝靈運就已經聽到一陣陣的叫魂哭聲從神君殿外傳來,是師叔、恒寶他們,心中越發溫暖和興奮。


    他再度加快腳步,如飛般奔過餘下的山路,來到山坡上一望,就見到眾人齊聚在神君殿殿外,沒有擺設法壇或祭品,整個山門所有人都在,隻多不少!


    果然,鉛汞師叔的眼睛都哭腫了;而頑空師叔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有沐浴更衣,整個人亂糟糟的;師傅又老了很多,病體似在搖晃;玉芝師姑也臉容憔悴,有著懊悔之色...


    大師兄滿臉黯然,恒寶和長生都堅強的忍著淚水...


    "咦!"恒寶的淚目驟然一亮,指向前方山道,驚叫起來:"是師哥,師哥回來了!!"


    眾人也已經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少年身影,立時又驚又喜的叫成一團,鉛汞師叔的尖叫最為淒厲:"客啊,你是人是鬼啊!?"


    "哈哈哈哈!"謝靈運大笑不已,張開雙手狂衝過去,"師叔,這裏隻有一隻鬼,還是隻膽小鬼!"鉛汞師叔又是驚叫:"在哪裏?你成了膽小鬼!?"


    其他眾人一見到在清晨陽光下,他有著一個長長的影子,就知道,阿客沒死!!


    "啊,師哥——"恒寶歡呼一聲,瘋狂的衝來,"我早說了你不會死的!你可是我師哥!"


    "那是,我可是恒寶的師哥!"謝靈運伸出右手掌,與恒寶的小手狠狠一擊,都仰頭大笑——


    所有人都沸騰了,博佑師叔等人紛紛抬手拜天"謝天謝地"、"祖師保佑";南陽子一掃病容,老臉神采奕奕,欣慰的嗬笑,玉芝師姑也笑了,大師兄笑了,長生歡聲呼嚕,眾人盡展歡顏!


    "呔!來者何人!?"這時候,突然爆響起了一聲大喝,落在後麵剛剛上山的阿蠻、夢若等人都是一怔,以為這是在喝她們。


    卻見一個醃臢老道肅容的走向謝靈運,手指就是在指著他,除了純兒在笑,眾女都困惑不解。


    謝靈運也變得嚴肅,"靈運道人!"


    "靈來運歸何如?"


    "師叔,你該說''靈枯運竭何如?'';,然後我就說''哭殺和尚!'';,你再說''正好頑空'';,我再說''飛劍斬之!'';"


    "嗚嗚嗚客啊,師叔想你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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