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霜霜醒來已經是下午六點過,夕陽西下,橙黃潑進房間,和大橘的毛色交相輝映。


    “這些你拿去,最近不要下樓,有什麽需要就喊我,”諶仲遞給賈霜霜一個大布袋子,裏麵裝了礦泉水和壓縮餅幹,“還有,有人敲門的話,非我不開!”


    接著,諶仲在對麵門上布置了一個一品靈陣,名為“驚雷”,顧名思義,在有人強行闖入時會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沒啥攻擊性,隻是單純的聽個響,目的就是震懾歹徒的同時吵醒全小區。


    靈武師之間的恩恩怨怨,帝國一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可若是大麵積的涉及普通社會,那便要承受帝國軍的怒火,故而很少在大街上看見靈武師拋頭顱灑熱血。


    一個小小的銘器會尚且不敢亂來!


    “嗯,謝謝。”賈霜霜接過,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晚上不要睡得太死,保持警惕,另外我說的那些注意事項回去後牢記幾遍。”諶仲再三叮囑。


    “嗯,我今晚守夜,”賈霜霜回頭看了一眼客廳冰陣中的父母,頓時糊了雙眸,顫抖卻堅毅地問道,“我真的有機會給他們報仇嗎?”


    諶仲摸了摸後腦勺,“根據張銘的秉性,他不會放過你這個漏網之魚,更不會忽略我這個多管閑事的小市民,既然他想斬草除根,那我隻好刀兵相向,畢竟咱倆現在是綁在一塊的。”


    門關了,諶仲還站在門口,裏麵安安靜靜,可以想象到一個女孩坐在兩具冰冷屍體麵前無聲沉默的模樣。


    “唉,讓我平平淡淡地熬到開學不行嗎?”諶仲低歎一聲,心中的弦到現在都還是緊繃。


    他才不願意坐以待斃,躲在屋裏什麽也不準備,是不會有結果的,除非張銘突然暴斃。


    謹慎穩重不代表膽小怕事,更非冷漠無情,隻是一種行事風格而已,別人考慮一遍的他要構思十遍,別人忽視的細節他著重觀察。


    而且諶仲向來是慎重的行動派!


    說動就動!


    諶仲從家裏的儲藏室裏拿出一盒子針孔攝像機,大樓外麵的入口處安置了十個,能夠將所有出入通道和死角涵蓋進去,一樓的樓梯口的天花板和地上也用遮掩物擋住了四個。


    接著每層樓的正麵牆壁也都粘上兩個,一直到最頂層八樓的天台,還是要防備著敵人從天而降。


    總共三十個微型攝像機啟動,占據了智能電視滿滿一屏幕,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在家第一時間發現。


    “這些還不夠,太被動。”諶仲看著外麵漸漸陰暗的天空,心中默想,“距離暗殺已經過去十個小時,張銘沒有等到手下的回複肯定早已起了疑心,說不定正在派新的殺手過來探明情況?”


    “現在他們尚不清楚情況,也不知道我和這件事有關,我暫時安全,但時間一長,必定懷疑作為唯一鄰居的我。”


    “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今晚有人會來,必須得做好對方傾巢出動的心理準備!”


    入夜,整棟樓幾個小時一直有窸窸窣窣的聲響,一人鬼鬼祟祟地在牆壁上畫著什麽。


    夜深人靜之時,一聲“哇”響徹小區。


    “我讓你玩臭氣包!老子今晚要把你打成受氣包!”


    啪——


    “哇!我沒有!哇!”


    “還狡辯!你婆都親眼看見了!”


    啪——


    “我沒有我沒有!哇啊!”


    諶仲,“……”


    我什麽都不知道不了解不清楚不明白。


    竹筍炒肉持續半小時才結束,世界又恢複到寧靜。


    嚓。


    細微的聲音從電視裏傳出。


    諶仲起身,凝視著電視上的監控畫麵。


    在一樓位置,有兩個黑影走了進來,幹脆利落地朝著樓上而來!


    身形矯健,動如虎狼,顯然是靈武師!


    “果不其然。”


    諶仲迅速開門,躲至樓上一層的樓梯轉角,屏住呼吸,收斂氣息。


    很快,兩人到了,還在小聲說著話。


    “是這一層不?”一人問。


    “對,就是這家。”另一人看了看手機,回答。


    “他們五個該不會是被賈正齊給解決了吧?”


    “賈正齊區區一個靈體境二層,有這個本事麽?”


    “那你說咋回事?”


    “把門打開不就知道了嘛!”


    兩人正要破壞門鎖,其中一人似乎察覺到一絲異常。


    “你有沒有感覺到靈力波動?”


    “沒啊?你多疑了吧!”


    嗡——


    淡淡的白光閃過,包含了一層樓的範圍。


    隔音陣啟動!


    與此同時,一個頭套黑布,臉戴護目鏡的蒙麵人一躍而下,速度宛如瞬移,手中一大把胡椒粉、辣椒麵的混合粉末揚出,靈刻筆刺入一人咽喉,悍然的靈力呈現摧枯拉朽的趨勢將其整個頸椎震碎。


    被秒的這人不過靈體境一層,在諶仲靈體境n層的實力下不堪一擊。


    另外一人也僅僅是靈體境二層,顯而易見,這倆人是投石問路的,後方估計還有人侯著消息。


    “遇……”另一人還吐出一個字,衣領上的耳麥就被諶仲一巴掌扇飛。


    “你究竟是誰!給我……”


    男人爆出一身靈力,欲把麵前這個猥瑣的黑頭套男人震飛,讓他大吃一驚的是對方腳步都沒有後移半分,防禦力驚人。


    眼睛又被粉末糊住,火辣辣的刺痛極為影響視線,好不容易驅使靈力將其洗淨,就看見一個拳頭砸臉。


    嘭——


    充滿靈力的一拳重擊太陽穴,男人斃命。


    諶仲撿起耳麥,考慮了半分鍾,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說道,“賈家一家三口安然無恙,若是不甘心,可以接著派人來,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放心,靈武界的規矩我懂,不會報警。”


    說完,也不給對麵說話的機會,直接就把耳麥捏碎。


    諶仲想了想,敲響了賈霜霜家門,“你到我家裏來,時間緊迫別多問。”


    賈霜霜看著一地狼藉,瞬間明了,乖巧地進了諶仲的家。


    而後,諶仲把兩家的門牌號扯下,互換了位置,最後拖著倆男人的屍骨進了屋,房門大開。


    請君入甕!


    就看那個張銘有沒有這個膽量赴鴻門,大概率會,因為據賈霜霜所說,這兩男人之間已經明槍暗箭地相鬥十幾年,但凡有點機會張銘是不會放棄的。


    “躺我床上去,對,再往外麵一點,把臉麵向我,可以了!”


    諶仲讓賈霜霜調整了位置,保證可以從門外一眼看見並確認是她。


    這樣才能令人信服,才能把他們騙進來嘛。


    至於諶仲,還是戴著黑頭套,穿了一身黑衣黑褲,乍一看像隻拔毛老烏鴉。


    “被子怎麽有一塊是濕濕的啊?”賈霜霜皺了皺眉,弱弱問道。


    諶仲頭也沒回,“可能是大橘尿了。”


    他怎麽可能說其實是姑娘你自己打濕的呢——賈霜霜下午睡覺時眼淚幾乎沒停過,現在如實相告無異於傷口上撒鹽。


    二十分鍾後。


    十幾道身影翻越圍牆,疾跑至樓下,紛紛拔出武器。都是一些很普通的一品靈器,銘器會也就一小商會而已,所售賣的靈器無一例外都是一品,哪怕是會長張銘自己也僅有一把二品靈器,還當寶貝供著,天天保養。


    “來了!”諶仲小聲嘀咕,握緊了靈陣遙控器,琢磨著該用什麽順序能處理得更幹淨一些。


    “雷火風冰、冰火……”


    不一會,門口擠滿了人,個個眼神凶厲。


    “請進吧。”諶仲沙啞道。


    外麵的人猶豫不決,左顧右盼。


    “那裏躺著的就是賈正齊的女兒吧?”有人問。


    “沒錯,”一個留胡須的中年男人低沉道,“沒想到老狗他們真的栽了,虧他還是靈體境五層?嗬!簡直連豬都不如!”


    房間裏,賈霜霜看向外麵,對諶仲道,“那個留長胡須的男的是張銘的第一手下,一直跟我爸作對,好像是靈體境九層的高手……你有把握嗎?”


    諶仲點點頭,要是沒把握他是不會動手的,“張銘沒在裏麵麽?”


    “沒有。”賈霜霜回。uu看書 ww.uukanshu.o


    “看來也是個老陰比,自己不露麵就不會置身於危險中,不過這麽多靈武師都死了,應該也足以讓銘器會元氣大傷。”


    胡須男人站在最後麵拿手機說著話,似乎是得到了張銘的吩咐,便帶著十幾人依次進了屋子。


    “賈侄女,好久不見啊。”胡須男人一進屋就環顧房間,發現並無埋伏後臉色緩和了幾分,可下一刻他察覺到賈正齊夫妻倆竟然不在,“先生,你誠意不足啊?怎麽少了兩個人?”


    他體內的磅礴靈力透體而出,周圍的家具瞬間掃蕩一空,一股股淩厲的風旋在四周遊走,牆壁被割出一道道猙獰口子。


    確認所有人都站在門檻裏,諶仲伸了個懶腰,退後幾步,“好走不送。”


    對方一眾???


    轟——


    恐怖的重壓隨著諶仲指尖的按動而憑空釋放,潔白的靈陣紋路在頭頂閃爍,空間肉眼可見地扭曲錯位。


    為了避免對方有人扮豬吃老虎,諶仲選擇一起手就是五品重壓陣!


    來了!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殲星炮轟蚊子!


    看著十幾人刹那間全身粉碎性骨折,內髒炸裂,諶仲很欣慰,隻有這樣才能杜絕意料之外的變故發生嘛!


    他自認為自己是個很善良淳樸的人,畢竟這些人是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被秒殺,走的根本沒有痛苦,看著挺殘忍,可我鞭的隻是他們的屍而已。


    一點都不過分吧?


    轟——


    嗤——


    噌——


    嗡——


    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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