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溯半個小時前。


    京都車站裏。


    京都到東京的路線停運,動車線路也在緊急地搶修中,山崎海和柳源三姐妹左思右想。


    去旅館不是不可以,但總歸不是那麽方便,而且日本旅館費用也不低,不然不會有那麽多人選擇住網吧了。


    最後山崎海和柳源三姐妹還是決定兵分兩路。


    反正現在也沒到半夜,山崎海先回海音寺道場當麵親自打個招呼,讓人家把客房先別收拾給他們稍微留一下。


    柳源三姐妹則在京都站繼續等待。


    萬一要是線路搶修及時,或者是晚點的高速巴士進站了,那麽他們也就可以夜裏趕回東京。


    這個主意是比較認真的柳源瑚夏提出來的,柳源紗千子和山崎海都沒有意見。


    柳源梨繪有點小意見。


    她想和山崎海一起回去,來一段京都雨夜的雙人街頭漫步。


    可惜被柳源瑚夏摁了下來。


    三姐妹剛剛在車站周圍買了不少東西,把這次家庭旅行的貯備金花個精光——主要她們事先不知道今晚客車會停運,要回東京了當然沒有留錢在手裏的必要。


    柳源梨繪買的東西最多,各種回常青台給同學的伴手禮和京都特產一大堆,估計十有八九因為這次家庭旅行的貯備金大部分都是她這一年多貢獻的零花錢...


    她要是和山崎海回海音寺道場,那她買的那一大堆東西又不可能拎著回去。


    車站人來人往的,東西丟了怎麽辦?


    於是沒辦法,最後還是山崎海一個人回了海音寺道場。


    車站到四條河原町的道場不算遠,山崎海打著傘走了十來分鍾就看到了前方繁華地段占地麵積巨大的海音寺道場。


    然而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山崎海看著前方夜雨中的海音寺道場,心頭突然湧起了一種莫名怪異的感覺。


    等到他來到道場正門街對麵,看到轟然炸開的大門,以及那個肩上扛著個熟悉女孩身影的陌生男人時。


    山崎海的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


    ......


    “抱歉,請問你是...?”


    “滾開!!!”


    這是山崎海和吉水吉影在道場門前的簡短“會晤”。


    幾乎是在話音落下的刹那,碎裂的兩扇大門,門前擺放的沉重石獅子,無數景觀盆栽和綠植...


    乃至夜色中紛紛而落雨滴。


    一切的一切,宛如被一直無形的大手猛地一把攥住!


    那一瞬間,狂暴無匹的能量裹挾著淒厲的破空聲,轉眼劃破撕裂的了門前的雨幕,朝著雨中打著傘的少年暴射而去!


    說實話,生活中向來追求精致的吉水吉影,很少這般狂暴的使用自己的念動力。


    那會讓他覺得很野蠻。


    但很不湊巧的是,今晚的一係列事情,讓吉水吉影的心情變得很鬱悶,很不爽,很暴躁!


    所以抱歉...


    不管你是誰,這都是你的命!


    給我去死吧!!!


    下一刹,吉水吉影眼眸驟然微微一縮。


    瞳孔的倒影裏,那個少年不知道什麽時候收起的手中雨傘,傘上纏繞起了生生不息的水流,水流中似乎還躍動著湛藍色的電芒。


    又是雨傘?!


    他腦海裏剛冒出這個念頭。


    毫無預兆地,眼前的身影驟然消失,吉水吉影在這一瞬間汗毛倒豎,心頭猛地湧起一股無以複加的危機感!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幾乎下意識地,那閃耀著鋼鐵光澤的青色猙獰鱗甲,在一陣急劇的齒輪咬合般“哢擦哢擦”的聲中轉眼便覆蓋了他的全身上下。


    不僅如此,吉水吉影果斷無比地拋出肩上昏死過去的海音寺繪裏香,如剛剛在庭院裏那般身體像是刺蝟般轉眼蜷縮成一團,裸露出了背部防禦力最為堅固的鱗甲。


    這一切說來繁瑣,


    發生卻不過在電光石火間。


    做完了這些,吉水吉影的心中才稍微放下點心來。


    但又覺得不太對。


    心頭那種危機感不但沒有消散,反而愈加強烈了起來。


    彈指一瞬間,山崎海的身影有如電閃般越過空氣中呼嘯的雜物,驟然出現蜷縮成一團的吉水吉影身前。


    憑借著出色的身體素質,他抬手接住空中墜落的海音寺繪裏香的同時,手中的雨傘傘尖朝著吉水吉影背部最為堅硬的青鱗咬合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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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輕那麽一點。


    雷炁領域.飛雷神!


    有句話叫“通則不痛,痛則不通”。


    可在這一瞬間,吉水吉影那堅固無比的鱗甲卻宛如紙糊一般。


    一捅就通,又通又痛!


    啊—!


    淒厲的慘嚎剛要發出,還沒來得及出口。


    蜷縮成一團的他,從背部脊椎位置到下半身轉瞬便被湛藍色充滿毀滅氣息的雷霆轟然貫穿,注定喊不出那一嗓子來了...


    雷光,遠比比聲音要快。


    臨死前的刹那,吉水吉影腦海中閃過最後一個念頭是...


    我踏馬怎麽這麽脆?!


    ......


    幾乎與此同時,海音寺道場的庭院裏。


    宇都宮士郎VS盟主!


    鏡花水月VS羅生門!


    這是一場新晉劍豪和新晉大劍豪的對決。


    然而劍豪和大劍豪之間,那有如天塹一般的巨大鴻溝,卻並不是什麽領域的奧義和必死的決心就可以彌補的。


    僅僅是幾分鍾的時間,


    不知道第幾次,兩人的領域展開後劇烈的衝撞,最後片片櫻花在夜雨中破碎紛飛。


    渾身是血的宇都宮士郎整個人宛如破布娃娃般,從夜雨紛飛的空中劃過一道淒慘的弧線倒飛出去,轟然摔落在地上。


    然而同樣數不清第幾次,血人般的宇都宮士郎從地上掙紮著搖搖晃晃爬起,對著眼前那個手臂宛如章魚觸手般的男人再次展開領域。


    十幾秒後....


    砰—!


    那個身影再次倒飛了出去。


    庭院裏苦戰不休的杉田和中田兩人都傻眼了!


    劍豪引炁入體,淬煉肉身,劍豪的身體已然不是尋常意義的人類了,水炁劍豪更是以極強的恢複能力而見長。


    可就算再堅固的肉身,再強的恢複再生能力,也禁不住宇都宮士郎這樣一次又一次地宛如風中殘燭般掙紮爬起的折騰啊。


    再這樣下去,恐怕這個海音寺道場的天劍少年,要如流星般曇花一現就此隕落了。


    ......


    “嗬嗬,沒想到,你居然能堅持那麽久。”


    羅生門領域中,盟主饒有興致地利用觸手注視著遠處掙紮了三次,才搖搖晃晃拄著殘破不堪的紅傘爬起來的少年。


    “可惜的是,你的【鏡花水月】可比海音寺差太多了,我還想成為了大劍豪之後再請他指點一二呢。”


    羅生門領域是防禦領域,領域主人可以在領域中隨意召喚黑洞吞噬敵人的所以攻擊。


    當年領悟羅生門後,被稱為“盟主”的男人在京都曾經叱吒一時。不料遇到了海音寺清之介。


    海音寺道場秘傳奧義的【鏡花水月】領域是將攻擊化作映於鏡裏之花,浮於水中之月。


    將夢幻具化成現實,


    於不可能中創造了可能。


    兩人一番激戰後,盟主便被斬斷一條手臂,雙目失明,轉而藏匿在地下一藏就是十幾年的時間。


    如今他突破大劍豪境界,自然想要再來戰一次。


    庭院中,站立不穩的宇都宮士郎盯著章魚手臂的男人,滿是血汙的青澀臉龐上突然罕見地露出了些許譏諷的神色。


    “大劍豪境界?嗬嗬嗬...我現在之所以能站在這裏,就是因為你這樣的怪物...根本不配被稱為真正的大劍豪!”


    聽到如此誅心的嘲諷,盟主卻並未浮現出什麽怒容,他有些滄桑的臉上那雙空洞的雙目卻浮現出一絲感慨之色。


    “怪物嗎?或許吧...”


    “可是見過那‘光芒’之後,即使是我,也沒有辦法再回到黑暗中了,那裏有著超越了善惡的美。”


    說到這裏,盟主看向了搖搖欲墜地宇都宮士郎,滄桑的臉上緩緩浮現出了些許笑容。


    “那麽,遊戲到此結束。”


    男人將手中那把古樸的大太刀從右手交換到了左邊,章魚觸手般的手臂急速將其包裹纏繞了起來。


    他遙遙舉起長刀,指向了庭院中的宇都宮士郎。


    “接下來,我會讓你看看真正的大劍豪是什麽樣子,希望你也能讓我見識到真正的【鏡花水月】。”


    不料盟主話音剛落,一個有些怪異的聲音隨著背後的夜風飄來。


    “你是說...想見識真正的【鏡花水月】嗎?”


    盟主聞言緩緩地轉過頭,循著聲音望去。


    夜色中,庭院通往大門那條鋪滿鵝卵石的小徑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大號的晴天娃娃,圓圓的大腦袋笑口常開,夜風鼓蕩起白色幽靈般的長袍。


    看到這吊詭怪誕的一幕,空洞無神的雙目下,盟主滄桑的臉上綻出了野菊花般的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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