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澡的時候莫名其妙地被卷入空間裂隙,來到異世界泡澡的時候又莫名其妙被吸走落入了“怪物”的魔爪...


    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她賴以自保的絕殺技。


    對於眼前這個怪物來說,居然連一點點的作用都沒有...


    心態炸了的嘛。


    一句話,賽茜莉雅被整破防了。


    此刻的她完全沒有剛見麵時的高傲與矜持,瑟瑟發抖地像是被貓逼到角落裏的小倉鼠,看向山崎海的眼神躲閃中又充滿畏懼。


    山崎海其實還沒太反應過來。


    不好吃?


    他忍不住揉了揉鼻尖。


    自己雖然不是什麽“掃地勿傷螻蟻命”的大善人,但怎麽說看著也不像是什麽窮凶極惡的食人魔吧?


    呃...前提這個小不點如果算“人”的話。


    不過想起剛剛氣海裏憑空出現的那一滴“重水”,山崎海突然就聯想起了昨天傍晚彩虹大橋附近的海裏那頭被自己一滴重水射爆的“章魚怪”模樣的凶獸。


    難道這小家夥...


    剛是也是想要“射爆”自己?


    山崎海越想越有可能,腦門上不禁浮現出幾根黑線,沒想到自己不知不覺間就在鬼門關走了一趟。


    這不點看著人畜無害的,沒想到還挺腹黑的,一言不合就要讓自己爆體...


    山崎海平日裏性格是比較柔和沒錯,但也不是沒脾氣的老好人。


    熟悉他的人可能會發現,他生氣的時候雖然也是笑嗬嗬的,但眉頭卻是皺著的。


    此時,眉頭微蹙的山崎海看著掌心這個來曆不明自稱“水之女神”的小不點,想了想,心中不由微微一動。


    “不好吃嗎?我不信。”


    他故意摩挲起下巴,左右打量起了賽茜莉雅,自言自語地說道,“好不好吃,總得先試一試,唔...該先吃哪裏味道好一點呢?要不要去廚房調點蘸料呢?”


    賽茜莉雅聽了頓時小臉煞白,兩條纖細的小腿抖顫的厲害,身體似乎有些發軟,差點癱坐在山崎海掌心。


    這小家夥膽子這麽小?


    山崎海心中暗笑,嘴裏卻幹咳了一聲。


    “但我不喜歡吃來曆不明的東西,你好好說一下你是從哪裏來的,我再考慮要不要吃你。”


    幾乎陷入絕望的賽茜莉雅頓時看到了一線生機,趕緊點了點小腦袋,嘴裏嘰裏咕嚕倒豆子一般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


    山崎海理了理思路,也算大概搞明白了。


    原來這個小不點居然來自空間裂隙那頭的世界,是在雲朵中出生,不過貌似也是個小迷糊,連自己父母是誰都不知道,隻知道自己有意識的時候就泡在雲朵中了。


    然後就莫名其妙地被卷入了空間裂隙,和凶獸一起來到了他們這個世界,被人包圍了起來。


    有天夜裏睡著了,她忽然發現哪邊出現了漏洞,就跟著一個水生凶獸的後麵偷偷溜了出來。


    然而就開始了艱苦異常的“異世界東京漂泊”。


    直到今天早上,她正在天上的積雨雲中泡澡,莫名其妙陷入昏迷後進入了水繭狀態,醒來就遇到了怪物...不對,遇到了好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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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賽茜莉雅說出“怪物”後,又急忙改口“好心人”。


    山崎海心中不由一陣無語。


    你這就該是曰本人,未免也太實用主義了。


    但突然,他又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個小不點說她在雲朵裏泡澡,泡著泡著水沒了。


    那感情自己吸得是她的洗澡水?


    想想還真有點...


    山崎海搖了搖頭腦袋,將那些有的沒的驅逐出腦海,然後以審視的目光打量著賽茜莉雅。


    “就這些?”


    “嗯嗯,賽茜莉雅不會騙人。”


    說完這話,似乎想起自己剛見麵就自稱“水之女神”想唬人,她小臉微微一紅,急忙補充了一句:


    “賽茜莉雅不會欺騙朋友。”


    誰和你朋友?


    這小東西真會順杆子往上爬。


    山崎海心中撇嘴,嘴上卻沒反駁,隻是道,“好的,你的來曆都交待得比較清楚了,我選擇相信你。”


    賽茜莉雅頓時麵露喜色,試探著問,“那怪...好心人...你不吃賽茜莉雅了?”


    “不吃了。”山崎海點頭。


    賽茜莉雅頓時如蒙大赦,長長了鬆了口氣,一直撲通撲通跳的小心髒總算放了下來。


    她偷眼瞄了下山崎海,繼續試探,“好心人,那賽茜莉雅可以走了嗎?天晚了,賽茜莉雅要去睡覺了。”


    “睡覺?可以啊。”


    賽茜莉雅聽了心中一喜,小臉上也喜滋滋地,連聲感謝。


    “好心人!謝謝你,賽茜莉雅不會忘記你這個朋友的!”


    山崎海則左右看了看書桌,目光落在了角落裏的一個卡通的半透明保溫杯上——這是他小學的時候柳源梨繪送的,平時沒怎麽用過。


    他擰開杯蓋,對著賽茜莉雅說道,“進去吧。”


    賽茜莉雅正邁著小短腿,四處打量著想要從哪裏爬出山崎海的掌心,她害怕山崎海反悔沒敢再請求放她下來。


    但此刻看著眼前的杯口,賽茜莉雅頓時小腿一軟,眼淚差點掉下來,小臉可憐兮兮地對山崎海說,


    “好心人,你不放我走嗎?”


    山崎海沒回答這個問題,隻是笑眯眯地說,“困了就在這裏睡,你剛剛不是說我們是朋友嗎?我們海藍星的人都很熱情好客的,朋友見麵當然要多住幾天。”


    啊?


    賽茜莉雅一度陷入了智熄。


    她恨自己,


    為什麽要說和對方是朋友。


    想了想,她試探問,“那我們可以不當朋友嗎?”


    “當然可以。”


    山崎海臉上的笑容收起,露出為難之色。


    “我是看在朋友的關係上才這麽建議的,如果不是朋友的話,那麽就請到我肚子裏來吧。”


    “是朋友!我們是朋友!”賽茜莉雅連忙又改口。


    最後盡管很不願意,但她人小又沒力氣,跑又跑不了。


    不在下雨天,更無法順著空中落下的雨滴跑回天上的積雨雲中。


    眼下麵對“下肚子”和“進杯子”兩個選項。


    兩害相權取其輕。


    賽茜莉雅隻能低頭喪氣,像是戰敗的小俘虜一般拖著步子走到杯口,隨後雙腿一伸直,認命般沿著杯壁一屁股滑到了杯底。


    看到這情形,山崎海心中莫名有種“囚禁”的罪惡感。


    但也沒辦法,這小家夥來自異世界不說。


    異世界的生物在海藍星一律按照凶獸論處,更何況這小家夥本身還真具備一定的公共危害性。


    剛剛那一滴射入他鼻孔的重水,要不是恰好被自己的氣海吸收了。


    那水淹東京說起來太誇張,但最起碼今晚涉穀清河町這一帶,恐怕就要被水淹沒不知所措了。


    另外他也比較好奇,自己是通過無名法決吸收天地間遊離的水元凝聚而成重水,這個小不點利用的又是什麽方式?


    難道她也修習了無名法決?


    前麵問了那麽多,他還沒來得及去仔細分辨每一件真假。


    比如這次從東京灣防禦工事中逃出的凶獸,除了她跟在屁股後麵的“章魚怪”外,還有魔鬼蟲和其他的凶獸...


    但這些東京警視廳從未曾發出警示通報,是沒有發現?還是這小家夥在欺騙自己轉移分散注意力。


    問題太多,山崎海一時半會兒也搞不清楚。


    所以目前最穩妥的方式,自然是把她留下來,一件一件地去審問驗證。


    這絕對不是說山崎海饞她的“水”啊。


    修習這種事情,山崎海覺得靠的還得是自己本身的努力,日積月累,循序漸進。


    當然,他也不介意偶爾一點小小的幫助...


    ......


    搞定了那個小不點,山崎海蓋上杯蓋。


    雖然不知道她需不需要呼吸,但悶死就不太好了,所以他也沒擰緊杯子,留著點縫隙透氣。


    這會兒山崎海內視氣海,看著安靜徜徉著的那一汪小水窪中的11132滴重水,一天就多了11滴,心中不由感歎今天真是自己的“幸運日”。


    平時這樣的日子也有,就是雨季滿東京的亂跑尋找積雨雲,一天下來累成狗。


    今天雖然輕鬆,不過他平日裏修習已成了習慣,有著良好的自律自控能力。


    因此今天哪怕有了那麽多額外收獲,山崎海也很快平穩下心神,坐在椅子上運起法決開始吸收周圍遊離的水元,像是昨晚那樣使其在四肢百骸幾個循環後匯聚再朝著氣海匯聚。


    如此反複,枯燥而乏味。


    保溫杯裏。


    賽茜莉雅隔著透明的玻璃紋路,滿臉淒切看著端坐在那的山崎海,小臉不知不覺就掛上了兩行清淚。


    嗚嗚嗚....


    今天真是賽茜莉雅的受難日。


    ......


    同一時間,涉穀警察署外。


    忙碌了一天的第三偵查組眾人剛回到警察署,值班的警察從外麵拎回了幾份盒飯,道了聲辛苦辛苦逐一發給眾人。


    上杉雨龍接過盒飯,還沒來得及打開,耳邊的步話機裏就傳來了警視廳指揮部的緊急通知。


    “涉穀區三隊注意!涉穀區三隊注意!”


    “清河町出現可疑凶殺案!”


    “重複一遍!清河町出現可疑凶殺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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