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方大哥,燦叔現在就在道觀裏,如果你能破開那些禁製的話,一定來的及,隻是我也不知道現在的他能否幫得上忙,所以一直都不想告訴你……”


    看到方羽平靜淡然的模樣,再看看頭頂詭異的天空,梅小磐此時都快要哭出來了。


    長這麽大,他還從沒見過像此刻這般詭異的天象,而這似乎還隻是大雷劫爆發前的預兆…,若不是自己多疑,情勢又怎會嚴重到這般境地?


    “哦,燦叔他就在道觀裏?”


    聽了這話,就連方羽的雙眼也瞪大了。這是何等了得的修為和神通?竟能在咫尺之間,讓自己平素自以為傲的靈神一無所獲,察覺不到他任何的氣息!


    “嗯,應該就是在道觀裏,因為數月前他進了廂房後就再也沒出現過,而我也答應過他,在他不出來之前,絕不擅闖他那邊的廂房,因為燦叔說過,他在那邊布了極厲害的禁製,如果擅闖的話,就算大羅金仙來了,也隻能有去無回。”


    “進了廂房再沒出來?下了禁製!”


    方羽聽了這話,眉頭一皺的瞬間,發覺蒙青凝也皺著眉頭向自己望來,眼神中同樣充滿了濃濃的驚疑。


    難怪自己靈神感應不到他的氣息,原來是下了禁製。可是眼下這種時候,自己要不要冒著更大的危險,去闖一闖他這個居然敢誇口說連大羅金仙都有去無回的禁製?


    如果能順利闖過去那自然一切都好,要是闖不過去的話,屆時天劫再至,隻怕連自己都要交代在這裏,更何況還會牽連到這裏和附近的很多人……


    可內心深處,那種想要一闖的念頭此時卻為何如此的強烈?莫非自己就應該冒險去闖一闖才是最好的選擇?


    一時間,方羽木裏在那裏沉吟了再三,最後還是在心中忽然湧現的那種強烈感覺的刺激下,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小磐,等我拿了桃木郎,帶我去你燦叔的廂房!”


    “方兄!……”蒙青凝忽然有些激動的喊了一聲後,卻在方羽目光中那片平靜裏沒了後話可說。


    最後,隻是慢慢的點了頭,不再吭聲了。


    “吱呀呀……”


    從外麵緊鎖著的房門被小磐打開時,兩扇門後的廂房內簡單的陳設一下子就出現在了方羽他們的麵前。


    這是和小磐的那邊幾乎一摸一樣的布置的房間,唯一和小磐那邊明顯不同的,是作為供桌的牆櫃上方的牆壁上,掛著的東西不是畫,還是近乎占據了整個頁麵的狂草的“天地”兩個大字!


    這海碗大的兩個狂草乍看上去筆力非常雄渾,感覺中氣勢也非常足,但是卻絲毫沒給門一開,就將靈神緊鎖在其上的方羽帶來任何的異樣感覺,甚至連條幅的質地,都隻是普通的宣紙,而不是小磐房內那幅畫那樣老舊的麻布。


    梅小磐一打開門,抬腳就想進去電燈,卻被閃身而進的方羽擋住:“小磐,你和蒙宗主回大殿去,等一下天變得時候,記得要聽蒙宗主的安排。這裏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說著話,他就在轉身給蒙青凝點頭的同時,身形一動,就進了廂房之內,而敞開的大門,也在他進入的瞬間,啪的一聲裏飛快的合上了。


    “方大哥!”


    梅小磐被他這突然的行動弄得一愣,就在愣怔中他本能的上去猛推房門,卻發現剛剛還輕鬆推開的房門此時卻像是生鐵所鑄,他這麽大力的推上去,根本連動都沒動一下。


    “小磐,回大殿吧,這類禁製一旦被觸發,除非擅闖的人能順利破關,又或是被禁製的主人援手,否則隻能在一種情況下能出來,那就是已死在禁製裏,魂飛魄散之後,這禁製才會重開。


    現在,咱們隻能耐心的等待方兄能順利破關,找到你燦叔了。”


    就在驚異莫名的小磐打算再試試的時候,他耳邊響起了蒙青凝有些幽幽的聲音。


    他一愣,回頭正準備細問的前夕,卻看到原本有些消沉模樣的蒙青凝此時卻雙目中神光一凝,一聲清冷的低喝已隨著她雙手間忽然飛出的兩道光影同時向遠處飛去:“什麽人鬼鬼祟祟的夜窺本觀?”


    方羽一踏進廂房,眼前就暴起了一片刺目欲眩的白光。


    隨著刺目白光的暴起,各種雜亂的怪異聲響就像潮水一般湧進了耳際,更令人難以忍受到,是搶在這些聲電光影之前,閃電般席卷了腦海中神意的那種錯亂和空虛。


    那是一種從萬丈高樓一腳踏空後天旋地轉的墜落感,更是一種在眩目的白光閃爍之中,被猛丟入漆黑的無低深淵時,那種翻天覆地的強烈恐懼感!


    一波波夾雜在各種古怪音浪中的種種負麵感覺,就像一浪高過一浪的怒潮,無情的襲卷著猝不及防的方羽,試圖在最短的時間內,就摧毀他堅凝如鐵的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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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羽圓睜著精光大盛的雙眼,緊盯著麵前就像怒放的煙花般,不停炸出一蓬蓬奪目光華的光眩,體內,來自天心燈的無匹氣勁就像一股電射往複的溫熱清流,眨眼間就已經將來自外界的各種幻象驅出了他的識海。


    而此刻,在他胸前如穿花蝴蝶般飛舞糾結的雙手,則變化出無法法訣,就在刹那間以太極手印做結的同時,他口中也響起了一聲抑揚頓挫的勁喝:“無、為、而、安,天、清、地、寧!


    隨著他一字一頓的八個字出口,他眼前不停暴起的刺目眩光便在每一個字出口的瞬間黯淡上幾分,而他耳中紛亂的噪音,識海中怒潮般不停侵襲的種種強烈的負麵感覺,也隨著他口中這八個字的逐一出口而最終歸於消失。


    眼前刺眼眩目的白光在他勁喝聲落地的瞬間變成了一片漆黑,就算是以方羽能夠輕易穿透黑暗的那雙眼睛,此時也在這片漆黑中睜目如盲,除了漆黑,根本看不到任何的東西。


    而他的耳畔,剛在的噪雜也被一片有些詭異的寂靜給代替,除了死寂一般的安靜,還是一片死寂的安靜,一片漆黑中,就像是無聲無息的潛伏著一隻專門吞噬聲音的怪獸一般,方羽此時就連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都聽不到,更不用說那平時都要稍加留意才能聽到的氣血流動聲了。


    這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是一個死一般靜寂的無聲世界。而此刻,他剛安靜下來識海中,堅凝如鐵的神意也像是陷入了一個絕對安靜,並且具有吞噬力的怪圈,就連方羽想動一動手腳的念頭,感覺中似乎都要經過千萬年才能隱隱傳達到手腳,端的詭異非常。


    就在這一片死寂的漆黑世界中,忽然亮起了一點淡銀色的朦朦明光。初時如豆,轉瞬間就已漲成了近丈方圓的淡銀色光圈的中央,淩空而立的方羽收腿盤膝,以最標準的五嶽朝天式虛空而坐。


    而此刻,他一片平靜的臉上也浮起了慣有的那抹淡淡笑容:“嗬嗬,有意思!不過燦前輩,如果光憑這些就想攔住晚進,恐怕還遠遠不夠。難得今日能一遇高人,小鎮方羽頂禮候教!”


    隨著他這句候教落地,他周圍淡銀色的明光就像猛然暴起的怒陽,帶著刺眼奪目的強烈光華,將無數道閃電一般的密集光影攢射進了明光之外的那片漆黑!


    隨著這暴雨似的密集光影,一高一低宛若龍吟似的清越長鳴也從烈日般耀眼的明光中央響起,隨著這兩聲長鳴聲的響起,明光之外,那片漆黑的中央,一個散發著青朦朦光影的巨大渦漩也憑空幻顯,飛速旋轉著的渦漩一出現,巨大而又狂猛的一股吸力就在渦漩中央隱隱傳來的淒厲怪音嘶吼伴隨下,就若長鯨吸水一般,將剛被無數光影給射得翻騰了起來的那片漆黑給吸了精光。


    隨即,就在漆黑頓消,那宛若琉璃般閃耀著七彩流光的晶瑩圓罩初現身影的瞬間,虛空中盤膝而坐的方羽就裹著烈日般的明光,挾著摧山搗海般的驚人聲勢,像個虛空中一閃而過的流星,在震耳欲聾的勁風呼嘯聲裏,一閃而至,雙掌重重地拍在了圓罩之上。


    蓬!的一聲巨響,在猛然爆裂開來的無數耀眼光華中帶著山搖地動的威勢狂猛炸起,而宛如流星般在強光爆響中一閃而過的方羽此刻,卻發現自己已在眨眼功夫,進入了一個宛若傳說中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無數蔥綠的山巒在淡淡晨曦的籠罩下,彌漫著一種夢幻般朦朧的光彩,穀地中遍地是花朵,四周的灌木叢中同樣百花盛開,姹紫嫣紅的鮮花,給整個穀地鋪上了一層絢爛的顏色,高聳在灌木後麵的山坡上,茂密的樹林一片翠綠,在微帶著花香的清風中發出沙沙的響聲。


    各種鳥兒在穀地和山坡的樹林中飛來飛去,無數種聲音連同淡淡的香味一起,從四麵八方往匯聚過來穀地中央匯聚過來,然後又隨著穀地中那條掩映在花木叢中的潺潺小溪,靜靜漂流到被輕霧籠罩著的遠方。


    方羽此刻就落在潺潺奔流的小溪邊,環顧四周,卻還是沒能在這仙境般的山穀中,發現任何人的蹤跡。


    “莫非還是幻境?”


    就在他略帶欣賞的目光來回巡視過數次之後,這個有些令他困惑的念頭再一次湧上了心頭。


    因為此時,被他收在衣袋內的桃木郎又一次不安份的劇烈顫動了起來。


    時間,似乎真的來不及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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