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朱貞倡帶著一百騎兵趕到百順郡與馬坪郡交界的地方,那武校尉忽然勒緊韁繩並示意騎兵都停了下來。


    “武校尉,為何停下?快快跟本官去追擊賊人!”朱貞倡著急道。


    武校尉對朱貞倡抱拳:“朱縣尉,過去就是北更鄉馬坪郡地界,未得調令,我等不得過去。”


    朱貞喝道:“你盡管跟本官過去,有事本官擔著!”


    “朱縣尉,恕我不能從命。”武校尉說著對身後騎兵命令道,“下馬,紮營!”


    “你!”朱貞倡指著武校尉咬牙切齒,“今日之事本官記下了。”


    話落,朱貞倡帶著金供奉與幾個手下策馬往東進入北更鄉,待他們走遠後,那武校尉朝東邊啐了一口:


    “啊呸!上次桂城的老王稀裏糊塗帶兵跟著裴德勝去攻打馬坪城,到現在都還生死不明,想讓我重蹈覆轍,我才不會輕易上當。兒子被綁還厚著臉要我帶兵追,平時搜刮城中百姓都不見你拿些好處給兄弟們,狗官!”


    這時,度真子一行二十多個道士跑過,度真子對武校尉道:


    “請問下,朱縣尉呢?”


    武校尉指了指東邊:“跑過去了。”


    “你們為何不跟上?”度真子問道。


    “你懂個屁,”武校尉擺擺手:“滾滾滾,別打擾我們。”


    度真子臉皮一抽,握緊劍柄,又鬆了下去,轉身帶領弟子們朝東跑去。


    見到度真子跑遠,武校尉朝東邊啐了一口:


    “啊呸!見錢眼開的豬道士!”


    周達駕駛著馬車於寅時兩刻(淩晨4點)到達馬坪城外,感知到一股勢力在向自己追來,對筱雅說道:


    “娘子,我們去城外守備兵營地,架!”


    朱貞倡與度真子在即將追到周達時,眼看著那馬車駛入馬坪城守備兵營地,隻好停了下來。


    朱貞倡急的直跳腳,那金供奉這時對朱貞倡說道:


    “朱縣尉,今日貧道已打聽清楚,那馬車上有一人是星星幫的周左使周達,此人正是馬坪城不良帥木子筱雅的夫君,貧道帶幾個弟子偷偷潛入他家中將他家人抓來,明天一早就在路上等著他,不愁他不放人。”


    朱貞倡想了想,說道:“你盡管去做,本官先找地方躲起來,記得你做的事與本官無關,明日隻要帶回犬子,必有重酬。”


    朱貞倡說完就帶著幾個手下先進了城。


    馬坪城守備兵營地,車校尉被叫醒,筱雅與之說明來意後,車校尉氣得去拿刀道:


    “快,我們將這兩個狗東西押進城讓包縣令審問。”


    周達這時說道:“不急,我們先睡一會,天亮了再進城,這路上還有一群狗在等著咱們,睡好覺養足精神明早好打狗。”


    第二天一早,周達他們吃過早飯,讓車校尉將一輛戰車該成囚車,叫醒趙苟與朱應文,將兩人綁在囚車上,再叫來兩百士兵護送,浩浩蕩蕩朝馬坪城而去。


    路上度真子正著急那金供奉怎麽那麽久還沒將周達家人抓來,就看到兩百多個士兵護著一輛囚車朝自己過來。


    度真子隻好叫弟子們站到一邊,他看到周達騎著馬靠近後,對周達喊道:


    “周郎君,可否借一步說話?”


    周達與筱雅策馬走到度真子身邊,周達俯視著度真子說道:


    “喲!這不是度真子道長嗎?久違了,度道長,何事?”


    度真子氣抖冷,壓了壓怒氣,小聲道:


    “周郎君,貧道勸你還是放了他們二人。”


    周達攤攤手:“我若是不放呢?”


    度真子沉聲道:“你家人正在我金師弟那裏做客。”


    筱雅一聽,氣得就要拔刀,被周達伸手阻止,周達平複了下心情問道:


    “你金師弟可是那狗官朱貞倡的金供奉?他帶了多少弟子去請我家人,你可不要說那些弟子中就金供奉修為最高?”


    度真子表情一滯,心中一個咯噔,又聽周達笑道:


    “他們去了得有一個多時辰了吧?想來我家人好客,多留他們喝了幾壺,哈哈哈哈!”


    周達說完抓了下筱雅的手,與筱雅說說笑笑朝城裏而去。


    進到城中,筱雅才急著道:


    “周郎,你跟著去縣衙,我且回去看看。”


    周達阻止道:“我回去看,你是不良帥,你押著他們去縣衙。”


    說完,周達又過去跟車校尉耳語幾句後,策馬朝家中快速跑去。


    車校尉叫手下拿來一麵鑼敲了起來,邊敲邊喊著:


    “百順郡縣尉朱貞倡之子朱應文,夥同洪河幫趙苟,強買我馬坪城民女,被我馬坪城不良帥木子筱雅擒拿!”


    這一路邊敲鑼邊喊著朝縣衙走去,馬坪城的民眾無比氣憤,紛紛拿出爛菜梗臭雞蛋朝囚車上的犯人扔去。


    一行人經過一家旅館時,旅館二樓的朱貞倡聽到聲音,慌忙打開窗戶往下看,看到自己的兒子被關在囚車中,身上還都是爛菜梗臭雞蛋,心情如墜冰窟,感覺天都要塌了,差點暈死過去,被一個手下及時扶住。


    “快,快扶我去縣衙!”朱貞倡全身顫抖著對手下喊道。


    周達這邊快馬趕回家中,走進院門一看,五個道士滿臉血,滿頭包,被一條繩子捆成一團扔在院子中間。


    星星坐在院中的椅子上,看到周達進來後,興奮地跳進周達懷中,說話像機關槍似的:


    “阿爺阿爺好想你,跟你說哦,這五個人販子昨晚要將我抱走還要帶走小圓姐姐和祖婆婆,都被我打殘了,星星有聽阿爺的話,有保護好家人哦,阿娘呢阿娘呢?”


    周達在星星額頭上狠狠地親了一口,又看著院中被綁的五個人,竟然感知不到他們身上的修為,將星星放下走到五人身邊看著五人身上的繩子說道:


    “星星,搶回來的這條繩子你會用啦?這繩子好牛杯,能封住他們修為。”


    星星得意的回道:“小繩繩現在很聽話的,像五尾一樣,哪像麗麗姐,一早就飛出去找蟲子吃了,也不跟我玩,整天就是蟲子蟲子。”


    周達笑了笑,對星星耳語幾句後就出門上馬朝縣衙而去,心裏還想著星星到底是什麽,能封住別人修為的仙繩竟對星星無效......


    縣衙包大人書房中,包大人的傷已恢複得差不多,董主薄卻還是十分關心地給包大人捏肩膀,包大人悠然道:


    “老公,u看書 .uukashu 辛苦了。”


    匆忙跑進來的崔縣尉撞到這一幕,急忙側過頭道:


    “包縣令,筱雅押了兩個犯人回來,您去審下?”


    包縣令回道:“老崔,不是什麽大事的話你審審就得了。”


    “大事,”崔縣尉苦笑道,“犯人中有一人是那百順郡縣尉朱貞倡的兒子朱應文。”


    “哦?”包大人精神一震,站起來道,“有趣,那本官就親自去審審那狗官的兒子。”


    馬坪城自從五年前包大人上任後,包大人先是找來守備軍校尉車無雙大罵一通,罵得他回去哭了一夜。


    第二天,車校尉就開始整頓兵馬,砍了軍中幾個違紀分子的頭以正軍紀,隨之勤加操練,與包縣令配合將馬坪郡內大大小小山匪三十六座山寨連根拔起。卻都隻罰了山匪頭目,遣返眾山匪回家務農,還親自掏錢給貧苦農家買種子(坊間傳言,那錢是董主薄的全部家當)。


    包縣令公正廉潔、嫉惡如仇、愛民如子,僅僅用了兩年多時間,就讓馬坪郡民生富足,治安好得人們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大街上若是有老人家不慎摔倒,人們搶著上去扶。


    這馬坪城已是有兩年多沒什麽刑事大案,這天忽然聽說有人膽敢非法買賣淩辱馬坪郡的女子,幾乎整個馬坪城的人蜂擁而至,將縣衙裏三層外三層圍個水泄不通。


    好久沒見包大人親自斷案了,民眾都心向往之,上次審理人口販賣案又不給旁觀,這次據說能旁觀,人們拚了命往縣衙跑搶占好位置。賣瓜子的王二郎特意回家挑了兩筐瓜子趕往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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