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買率不足, 請排隊候車,正文君正在開來的路上  第18章


    沈糯想起章少夫人是誰,也想起上一世章少夫人的命運來。


    沈糯上一世與章少夫人並不相熟, 甚至從未見過麵,但她聽聞過章少夫人。


    因為上輩子, 章少夫人難產而亡。


    這事兒盤臨鎮還有附近的村子都是知曉的。


    上輩子, 章少夫人難產而亡時, 崔洛書已經娶了縣主,並且帶著縣主回了京城, 而沈糯還暫時留在水雲村,她那時悒悒不樂,就算聽說這事兒,也沒有太多關注。


    之所以章少夫人難產而亡的事能讓如此多人知曉, 還是因為章少夫人姓米。


    章少夫人隻是夫家姓章,她本身是盤臨縣富商米家的千金。


    米家生意做的大, 在不少地方都有鋪子,家資殷富。


    平日裏若有天災人禍,米家也會開倉放糧,施粥布善。


    米父也的確是個大善人,性情豪爽, 他早些年走南闖北的做生意, 身子受了傷,不能繼續生育,但好在早和妻子有了女兒米瀟月,也因此從小就寵著女兒,米瀟月性格算不上刁蠻,隻嬌滴滴長大, 難免有些任性。


    米家隻有米瀟月這個女兒,米父是想著讓女兒以後招個上門女婿,為米家延續血脈。


    卻沒料到,米瀟月後來喜歡上章家子章成。


    至於章家,祖上原本也是朝廷三品大臣。


    待章家老祖宗告老還鄉後,章家就一代不如一代。


    現在章家老祖宗早就過世,餘下的這個孫子章成憑著祖蔭在衙門裏當個捕快而已。


    後來米瀟月與章成生了清。


    章家去米家提親,米父說米家隻招婿。


    章家自是不願,章家也是三代單傳,不會讓章成去給人做上門女婿。


    米父自也不願意讓女兒嫁過去章家。


    米瀟月日日在家以淚洗麵,茶飯不思,米父無法,便說讓她嫁去米家也是可以的,待她以後若生育孩子,第二個孩子便要跟她姓米。


    章家猶豫了些日子,也同意下來。


    後來兩人成親,米瀟月嫁過去,十裏紅妝,真真是叫人羨慕眼紅。


    米瀟月還陪嫁了座五進的大宅子。


    婚後,她就和章家人住進了大宅子裏麵。


    成親後,公婆和夫君待她真真是極好的。


    沒多久她便有了身孕。


    見沈糯隻是盯著自己瞧著,也不言語,米瀟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輕聲問道:“沈家小娘子,你是打算叮囑我讓我莫要吃的太多嗎?之前實在是我家婆母待我太好,加上懷有身孕後,我自己也貪吃,不懂其中危害,讓胎兒有些過大,前些日子看了郎中,郎中告知我胎兒過大的危害,我最近都有減少飲食的,也再多多走動,這樣才利於生產。”


    沈糯收回目光,笑著說,“雖說要清減飲食,但也不能一頓就吃半碗粥,這樣身體是扛不住的,若方才章少夫人身邊沒人卻因虛脫暈厥,摔了肚子可如何是好?所以吃還是要吃的,但莫要再食太多葷腥油膩的食物就好,至於走動,也的確是需要的。”


    孕期其實隻要沒有吃太多的葷腥油膩食物,胎兒不可能如此大的。


    所以是米瀟月孕期吃了大魚大肉太過葷腥油多的食物而已。


    米瀟月臉頰微紅,她沒好意思告訴沈糯,她孕期吃過很多葷腥。


    因為婆母手藝不錯,加上婆母總是憐惜她,還告訴她,“瀟月,你可要多吃點,莫要虧了肚裏的孩子,當初阿成就是因著在我肚裏,我沒吃好,所以阿成生下來身子骨就弱,小時總是生病,差點夭折,所以想要孩子生下來強壯些,就要多吃。”


    加上相公也總心疼她,希望她多吃些,生的孩子胖胖的。


    她就每頓吃挺多。


    以至於後來母親上門探望她,見她肚子太大,有些嚇著,請了郎中來診斷。


    郎中說她脈象無礙,隻是胎兒過大,生產會有些不順,讓她千萬不能繼續那樣吃了,每天多走動走動。


    知道這事兒後,婆母還給了自己兩巴掌,說自己好心辦壞事。


    米瀟月隻以為婆母是真的擔憂她。


    現在她每頓吃的挺少,婆母瞧見還唉聲歎氣,但也不敢多說什麽。


    沒想到,吃的太少也不成,還會餓暈過去。


    不過沈家小娘子說,多吃些清淡的也無礙。


    沈糯就隻交代了這麽一句話,別的沒說。


    她給米瀟月把脈,米瀟月的脈象沒甚問題,但她能把出胎兒太大,比她想的都大,而且胎兒非常健康強壯。


    可正因為胎兒太大太強壯,所以會導致米瀟月生產的難度。


    幾乎一定是難產。


    甚至是沈糯都無法逆轉的難產,因為米瀟月已經快要生產,胎兒已經很大,不可能讓胎兒變小才去生產的。


    說簡單些就是,米瀟月的身子骨無法承受這樣的生產。


    而且跟米瀟月現在的麵相相結合,這一關,米瀟月幾乎是必死的局。


    沈糯清楚,唯一能救米瀟月的法子,就是她生產時讓自己在場。


    這樣她才能在米瀟月難產時用金針封穴的手法保她一命。


    但沈糯現在又不可能告訴米瀟米,你生產時可能會難產而亡。


    這種話隻會讓孕婦更加驚慌,會提前生產更加困難。


    所以告訴孕婦這種話是沒有必要的。


    但她不可能不提醒,不然也不會跟來酒樓裏。


    米瀟月很感激沈糯,一直讓丫鬟把那包銀子遞給沈糯,沈糯不願接受,米瀟月也不再勉強。


    陪著米瀟月坐了會兒,酒樓上了幾樣點心來。


    米瀟月吃著點心,也讓沈糯和沈燕吃。


    米瀟月性格隨了米父,也是比較活潑的,竟跟沈糯很聊得來。


    等吃完點心喝完茶水,眼看時間不早,大家才起身準備離開。


    米瀟月還對沈糯笑道:“沈妹妹,改天你再來鎮上可記得來尋我玩。”


    沈糯笑盈盈點頭,“好。”


    兩人連稱呼都變了。


    等米瀟月下閣樓,沈糯突然喊道:“彭嬤嬤且留步,米姐姐還有些食譜需要跟你交代下。”


    彭嬤嬤就是米瀟月身邊的婆子,也是米瀟月的乳母,自幼照顧她長大的。


    米瀟月聽聞,也想留步,沈糯又笑道:“阿燕,你跟米姐姐一起在樓下等我就好,我跟彭嬤嬤交代兩句就下去了。”


    沈燕點點頭,走到米瀟月身旁,米瀟月見狀,也隻能先下閣樓去等沈糯。


    待其他人都下去後,沈糯才鄭重跟彭嬤嬤道:“嬤嬤,方才我給米姐姐把過脈,她的胎兒恐怕有八.九斤,已是巨大兒,米姐姐生產是萬分危險的,難產的可能非常非常大,所以等米姐姐生產前兩日,你能否去水雲村叫我過去米姐姐身旁守著,這樣米姐姐就算難產,我也有機會救她一命。這話我也不能直接同米姐姐說,會嚇著她的,所以才留嬤嬤一步。”


    一聽巨大兒和八.九斤的重量,彭嬤嬤嚇得臉色都變了。


    她太清楚這樣的巨大兒對生產的產婦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九死一生,甚至可能連那一絲生機都沒有。


    “這可如何是好。”彭嬤嬤也有些慌了神。


    沈糯道:“彭嬤嬤莫要慌,你需要準備一套金針,另外還需要野參,黃芪,當歸,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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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糯把需要的藥材也報給彭嬤嬤聽,“這些藥材的年份越久越好,其他便不需要準備什麽,隻要嬤嬤記得,待你家少夫人生產時,一定要來尋我。”


    以米家的財力,她讓準備的這些金針和藥材都不是問題。


    交代完這些,兩人才下去。


    米瀟月還是笑眯眯的模樣,根本不知她接下來的命運。


    沈糯也帶著沈燕跟米瀟月道別。


    離開酒樓,米瀟月帶著丫鬟和彭嬤嬤回了章家。


    一路上,彭嬤嬤心不在焉,米瀟月忍不住道:“嬤嬤,您有些心神恍惚的,可是沈家妹妹說了什麽?”


    彭嬤嬤哪裏敢如實告知,隻壓著心底驚慌,笑道:“少夫人莫擔憂,是沈小娘子同老奴說的膳食,老奴記性不好,總怕忘記,便忍不住擱心底背著呢。”


    她自然沒敢把沈糯交代要準備的東西給忘記,都記得清清楚楚的,但萬萬是不能告訴少夫人的。


    米瀟月笑道:“我同沈家妹妹還挺投緣的。”


    說道這裏,她又突然歎口氣,“偏生沈家妹妹運氣不好,碰見這樣的婆家和夫君,幸好相公和婆母待我極好。”


    狀元郎家裏的事情,已經傳得連她都聽聞過了。


    彭嬤嬤麵上聽著,心裏卻愁的不成。


    這事兒她肯定是作不了主的,還得回米家告知老爺夫人。


    …………


    沈糯離開酒樓,便打算跟沈燕去盤臨鎮門口和沈林匯合。


    路過方才巷子時,沈糯下意識朝著裏頭看了眼。


    瞧見一身穿黑色錦衣,身姿高大修長的青年正從巷子裏麵走出來。


    青年也正好抬頭,那雙眸子華光萬千,又透著鋒利,正好與沈糯的目光撞上。


    哪怕對他有過救命之恩的姑娘,亦沒讓他的目光停留半分,他掃過沈糯,走到黑漆平頂的馬車前,掀開簾子,踏上馬車。


    沈糯也隻是輕描淡寫的掃過那個青年。


    她當然認識青年是誰,前些日子和堂兄去彌山采藥救下的秦北王。


    兩人目光交錯,一人上了馬車,一人轉過頭,繼續朝著鎮子口而去。


    仿佛從未相見過。


    沈糯也的確沒太在意,她與秦北王萍水相逢,秦北王處境危險,當初她和堂兄下山時,秦北王都說過彼此之間莫要有交集,否則會為他們帶來災禍。


    所以再見,也隻是陌生人。


    當初秦北王為了答謝她幫著解毒的恩情,還給了她一塊玉佩。


    玉佩上無署名,不會讓人認出那是秦北王的貼身之物。


    但沈糯也沒把玉佩拿出去售賣,隻是鎖在了自己的箱子裏。


    兩人很快都了鎮子口。


    沈林已經坐在牛車上等著了。


    等兩人到,沈林載著兩個妹妹回了水雲村。


    許氏並不催促問女兒為何要和離,她等著女兒把心中的苦悶和痛苦全都發泄出來。


    許氏抱著女兒,輕輕拍著女兒的背,舒緩著女兒的情緒。


    約著半刻鍾後,沈糯才漸漸停止抽噎,抬起頭來,她雙眸紅腫,因為這場大哭,額上的冷汗把發絲都給浸濕,她額前的發絲濕漉漉的貼在臉頰上,小臉也蒼白無比,看著可憐極了。


    沈糯見母親衣襟上都濕漉漉的,終於有點羞赧起來。


    許氏從旁邊搬了兩個小杌子過來,母女兩人就在院中坐下。


    “阿糯同我說說,是不是在崔家受了什麽委屈?可是文蘭對你不敬?”


    許氏還沒多想,隻以為是小姑子又欺負女兒。


    “娘。”沈糯擦掉眼角的淚珠,“夫君昨兒夜裏回了家,但他從京城帶回一位縣主,想要娶縣主為平妻,崔家人逼迫我,那位縣主帶來的嬤嬤亦擺著很大的譜兒……”


    沈糯把今日早晨在崔家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的說給母親聽。


    許氏光是聽到女婿要娶平妻已經變了臉色。


    等聽到後麵,縣主的嬤嬤都敢教訓女兒,聽到崔文蘭對女兒動手,許氏臉色鐵青。


    沈糯說完這些,麵色平靜道:“所以,娘,我想和離,縣主還是京城閣老的孫女,高門大戶,真正的千金小姐,京城裏麵大戶人家的陰私多,我若讓縣主進門,這樣的天之嬌女又豈會甘心做個平妻,待我隨他們去了京城,那就真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怎麽死都不知道。而且他已有娶平妻的想法,就算這次我不同意,也總有下次的,不是縣主也會是其他人。”


    沈糯想起崔家人對她和沈家人做的那些事兒,心都會噗通噗通劇烈跳動,頭暈目眩,惡心想吐,她真真是恨死崔家人。


    哪怕崔洛書沒對她下毒,在她死後,毀她屍骨時,他亦沒動手。


    可她們對她下毒,毀她屍骨,他都是知曉的,是默認的。


    崔洛書比她們更惡心,他嘴上顧念著夫妻之情,實際是個偽君子,他也想讓她的氣運她的屍骨滋養著他,卻把一切都推給姚莊清和穆秀嬌。


    崔家人一開始並不相信姚莊清說的氣運。


    但後來漸漸得了好處。


    崔家人開始相信起來。


    不過目前,崔家人還是不知道氣運這事兒。


    至於姚莊清,她不僅從自己還有小長樂身上用邪術取走氣運,還有其他人也被姚莊清用邪術取走氣運的。


    沈糯一直記得,姚莊清自從用邪術治好小長樂後,某天崔父進山打獵時就找到一根參。


    挖了後回來賣了個好價錢。


    姚莊清過幾日去鎮子上買東西,也撿了塊金子。


    這塊金子給姚莊清和崔文蘭打了兩樣金首飾。


    之後崔家在錢財方麵的運氣好了足足有一個月。


    那應該就是從小長樂身上奪走的氣運。


    就為了這些銀錢,把原本可以健康長大還可平安富足過完一生的小長樂變成了傻子。


    也因此,姚莊清漸漸在水雲村和附近的村子有名起來。


    她也的的確確有點奇怪的本事。


    來找她看病看事兒的人不少。


    有時候姚莊清幫他們看完病或者事兒,崔家的財運就會好上幾天。


    想必姚莊清從這些人身上也弄走不少氣運。


    但這些人的氣運她並不是一次取完,否則也該跟小長樂一樣變成傻子或者出甚意外死掉,姚莊清還是很謹慎的。


    至於姚莊清是從哪兒得來這種邪術,沈糯不知,她死後雖經常跟著姚莊清,但從未聽姚莊清提起過邪術從何而來。


    沈糯想起來這些,知曉她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盡快和離,遠離崔家,然後才是報仇。


    許氏聽完女兒的話,氣得頭疼。


    “阿糯莫怕,等娘去喊你爹爹回來,這事兒大家一起商議,你若想清楚,真不想跟崔洛書繼續過,和離便是。”


    大涼朝雖可娶平妻,可沒幾個做父母的願意讓女婿再娶房平妻的。


    而且大涼朝民風開放,女子被休或和離亦或是成了寡婦後,再嫁也是很平常的事兒。


    許氏說完,去後麵私塾喊回沈父沈興禮。


    沈父是秀才出身,會讀書認字,就在村裏開了私塾,專門教村裏的孩子們讀書認字。


    私塾就在沈家院子後麵,專門搭建個木棚子。


    裏麵約莫有十幾個學生,每個學生一個月也就給五十文錢的束脩費。


    沈父要的束脩並不貴,他隻是想村裏的孩子們能夠讀書認字,哪怕以後不能走科舉的路,會認字也是有好處的。


    崔洛書幼時就是在這裏啟蒙的,沈糯也是跟著父親讀書認字的。


    許氏很快把沈父叫到前院來。


    待到了前院,聽聞女兒想要和離。


    沈父猶豫不決,他並非不愛女兒,隻是性子較軟,又是看著崔洛書長大的,知曉女婿品行如何,想著會不會是京城閣老逼迫女婿娶平妻的,或許有別的法子讓女婿拒了這門親事。


    一見沈父猶豫,沈母氣得捶了他一拳。


    沈糯也紅著眼眶說,“他今日帶著縣主來求我,說他剛進京時丟了盤纏,是縣主路過讓人幫他尋回,一來二去,他與縣主相識,他被縣主的純善所感動,與縣主兩情相悅,所以想娶縣主為平妻。”


    沈父一聽這話,跟吞了蒼蠅似的。


    什麽兩情相悅,不就是想攀高枝兒。


    明明是自幼看到大的孩子,怎地中了狀元就變了。


    不過姻緣是大事兒,都是勸和不勸離。


    沈父沒立刻同意女兒和離的事情,他想親自看看女婿怎麽說再來決定。


    沈糯也知,想要和離不是她一張口就能和離掉的。


    就算爹娘同意,也需崔洛書同意。


    不然她就隻能去官府請求義絕斷離,讓官府來判決和離。


    依照姚莊清想要她氣運的想法,崔家根本不會同意和離,到時候隻怕要去官府了。


    沈父打算午飯後親自過去崔家一趟。


    現在不見到崔家人,沈父亦不好做決定,隻能先繼續過去私塾教孩子們。


    但沈父哪裏還有心情,他擔憂女兒,便讓孩子們自己讀書。


    前院的沈母見女兒身子不適,便讓女兒先回房休息。


    沈糯搖搖頭,“女兒並無大礙,還想多陪陪娘。”


    她已經有幾百年未曾見過家人,自然是想多陪陪家人。


    沈糯還有一雙弟弟妹妹。


    弟弟十歲,妹妹隻有七歲。


    都在後院那邊跟著沈父讀書認字。


    沈糯就在前院陪伴母親,先幫著母親把衣裳都給晾曬好。


    幫著晾曬衣物時,許氏看到了女兒的手,女兒的手紅腫幹裂。


    許氏忍不住摸了摸女兒的手,心疼的厲害。


    沈糯低頭看自己手背上的紅腫和幹裂,苦笑道:“婆母嘴上說是疼我,但家中所有活計都是我一人做,早上我要早早去把全家人衣裳都洗了,回來時小姑子跟婆母也不過剛剛起床,我還要再去廚房做早食,弄完這些還需收拾家裏,喂養家禽,原以為做兒媳就該恭順孝順,卻不想讓小姑子都能隨意欺辱我。”


    她所言不假,崔氏也就是嘴上說著疼愛她。


    但崔家所有的活兒都是沈糯一人做的。


    許氏想起女兒在家時,平日也隻是幫著家裏做些簡單的活兒,雙手都養的白白嫩嫩,哪裏像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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