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滿級醫修回到氣運被奪時 作者：柔橈輕曼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第37章
回到水雲村已經是未時初, 沈家人都吃??午飯，沈母給女??留的有飯菜。
沈糯吃??飯食，就回了自己房間, 打??籃子，把幾本書籍和師父的筆記取了出來。
其實這三本書，沈糯在仙虛界就看??了。
仙虛界有生氣，也有玄門道門。
玄門道門都是沒有靈根的凡人。
但他們能感受生氣, 所以可以入玄門或道門。
三本書裏麵的內容，沈糯都已看??, 她記性好, 裏麵的內容也都記得?清楚, 所以她先翻??的是師父的筆記。
師父的筆記上所記載的東??都是零零散散的。
師父也沒有正統的門派，隻是跟著師公學的。
筆記上的東??雖然寫的?雜亂, 但沈糯全都看得懂。
對她也有?大的幫助, 原先一些不懂的地方也能得到梳??。
她才知道，原來畫符?難。
師父畫符時, 需要沐浴後????設壇行祭禮。
也就是上香跪拜, 告訴天道, 把將要畫符的事情先表達出來。
祝告完成後, 就要取出墨和朱砂跟黃紙，端正跪坐, 靜下心來, ??始畫符。
畫符必須用朱砂跟黃紙，還得念咒, 畫符也需一?氣化成。
這樣一張符才算畫好。
但是，就算是這樣畫出來的符，有些也是沒有符力的, 相當於白費功夫。
師父還說，就算是以前的她，畫十張符，能有一張有符力都算是不錯的了。
看到這裏時，沈糯頓了下。
她那日畫符，沒有設壇行祭禮，沒有淨身洗手，也沒有端正態度，更加沒有念咒。
不??她畫符時，除了心誠，咒也倒是在心中默念??的。
甚至沒用朱砂黃紙，用的隻是她的幾滴血和普通的宣紙。
沈糯這一坐就是一個多時辰，她一直??翻看師父的筆記。
師父的筆記特別的雜亂，都是想到什?就記些什?，各種符的畫法。
還有說符的力量不僅是可以表現在黃紙上，若是厲害些的奇人，虛空念咒畫符都是可以的，當然，這種都是用在鬥法中，或者給人下咒。
這個下咒是為了保人平安，而不是姚莊清那般，用咒??奪走人家的氣運。
沈糯正看的認真，沈?狐唰的一下子竄了進??，鑽進了床底。
“你怎?還是這般膽?。”沈糯哭笑不得。
沈?狐來沈家都快有?半年了，還幫她??軍營送??信??，但若非必要，它還是不樂意?陌生人。
水雲村的人從未???它。
反而它把快水雲村的人都給認個齊全了。
因著它天天蹲在院門縫隙朝外瞅。
沈?狐這般躥逃，表??院外有客人來。
沈糯合上筆記，出了廂房。
她剛走出??，就聽?院外有人敲門的聲音。
沈母正好在院子裏，??????門。
是同村的韋婆婆。
韋婆婆已有六十多歲，家中??孫滿堂，大??子在鎮上??鋪子，她就跟???子住在水雲村，???子也是?有孝心的人，幾個子女都?勤快，家中日子??的?是紅火。
韋婆婆是被???媳汪氏扶著來的。
汪氏一進院門先跟沈母打??招呼，喊了聲嫂子。
?到沈糯從廂房出來，汪氏趕忙說，“阿糯快幫我婆母瞧瞧看，我婆母頭疼的受不住了。”
韋婆婆一直有頭疼的毛病，年輕時候就有，那時候頭疼不嚴重，幾個月才發作一次。
年紀大了以後，發作起來就比較頻繁，但也基本都是十天半月一次。
韋婆婆家裏常備的有止痛散。
是鎮上郎中給她??的，年輕時候頭疼起來她還能抗一下。
後來年紀大了，那頭疼起來恨不得讓人往牆壁上撞，韋婆婆實在扛不住，鎮上郎中才給她??止疼散，還告訴她，一次隻能服用一湯匙的用量，用少量溫水送服，絕不可一天內服用兩湯匙。
韋婆婆也就這幾年頭疼的實在受不住才??始服用這個止疼散的。
她也聽從郎中的囑咐，頭疼時隻服用一湯匙止疼散。
效果?好，能夠立即止住頭疼。
但是這個止痛散沒法讓韋婆婆的斷了頭疼的病根，隻能夠讓她暫時止疼而已，到了半月後，她的頭疼症又??犯了。
韋婆婆這????頭疼的連路都走不穩了，嘴裏一直哎喲哎喲的喊著，臉色都是白的。
“沒吃止疼散嗎？”沈糯問道。
汪氏急道：“吃了，晌午那????就吃了一湯匙的止疼散，但是沒多久我婆母就嚷著頭更加疼了，我們還以為是婆母沒休息好，讓她回屋休息了????，她就躺在鋪上直哼哼，然後痛的她直往牆上撞，我就趕緊把婆母送??來了。”
自打沈糯幫程氏落下?胎，村民們對沈糯的醫術才信服起來。
沈糯知道這種止疼散，?多藥鋪都有得賣，配方大同?異。
它裏麵最主要的藥材是罌.粟殼。
罌.粟殼作為藥材，來配藥方時用量都是?謹慎?心的，因為這個東??有成癮性。
它用來配止疼散是?常?的配方。
但用量一定要按照醫囑。
韋婆婆半月服用一湯匙，裏麵也隻有?少?少量的罌.粟殼，不??成癮。
但若一次服用兩湯匙，就不可以的。
韋婆婆家人也一直遵照郎中的囑咐在給她服藥。
沈糯道：“止痛散隻是暫時幫忙止痛而已，它不能斷病根，而婆婆您的頭疼症是從中年時期??始的，從幾個月發作一次到現在半月發作一次，一??始用一湯匙的止痛散就能止住頭痛，但人對任何藥物都是有抗藥性的，這種藥??慢慢的變得不管用，所以婆婆您服用一湯匙已經沒什?效果了。”
“不是這?回事！”韋婆婆忍不住捶打著頭部???喊道：“都怪那姚氏，我就是喝了她的符水頭疼症才加重的。”
汪氏這才訕訕告訴沈糯，“這個止疼散還挺貴，我婆母知曉崔家那，那姚氏??用符給人看病，加上心疼銀錢，不想買止疼散，就??找姚氏問她，能不能幫著止頭疼，姚氏就同意了，讓我婆婆下次頭疼時??找她，我婆婆還真??了。沒曾想，姚氏還真的有點本事，我婆母喝下她那符水後，頭立刻就不疼了，我婆婆就????兩次，今天????找她時，她竟想要我婆婆那個大玉盤子，我婆婆覺得她一??始說不收錢，現在??始要報酬，覺得她不安好心就怒氣衝衝的回來了，喝了止痛散，就不管用了……”說道最後，汪氏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至於汪氏?中的大玉盤子。
沈糯知道是何物，就是一塊還未經雕琢的璞玉，看著像個大圓盤子。
是韋婆婆年輕時候撿到的，玉質?一般，匠人還說，若想用那玉雕東??，不劃算，雕出來的價格還沒工費高。
韋婆婆就一直把這東??擱在家裏，她還經常跟人炫耀，所以大家都知道韋婆婆家裏那塊璞玉。
但就算是村民，也能看出那玉的確一般，裏麵?多棉絮，玉質也?差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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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俗稱的石頭料子，也就比石頭好點。
沈糯也知道姚莊清為何想要那塊玉石料子。
玉價格貴，玉石都是生氣潤養而成。
就算是??便宜的玉料，裏麵也含有生氣。
師父的筆記中有記載，玉可以用來布陣，做玉符。
用玉來做玉符比黃紙畫的符好?多。
就像是平安符，用黃紙來畫，隻管一次，用玉料雕刻成平安符的話，能幫忙擋好幾次災的。
當然，越好的玉雕刻的符就越厲害，有的甚至能擋?劫。
姚莊清既然??畫符，肯定也知道玉料的好處，所以才想要韋婆婆那個‘玉盤子’。
沈糯道：“用符來治病，屬於玄門和道門的本事，也的確有點用處，像是不?心割傷流血，它能立刻止血，但它隻能治表麵，不能治內裏，有些病症就不適合用符來治，就算可以，那也隻是表麵看著沒問題。”
她說著便給韋婆婆把脈，然後問道：“婆婆您這頭疼症是不是年輕時受??大寒引起的？”
就算女子做月子時，頭吹了風，也??引起頭痛症，但不??這?嚴重。
她給韋婆婆把脈，知曉她這是大寒引起的。
韋婆婆沉默了。
就連汪氏都不知曉此事??。
到底是什?原因引起婆婆的頭痛症的，家裏人都問??，韋婆婆?是閉?不談。
沈糯也就不問了，她道：“婆婆，我先幫您止痛吧。”
頭痛症單純用藥石是已經無法根治的，需要針灸配合治療。
沈糯取來金針，帶著韋婆婆和汪氏來到藥房。
讓韋婆婆躺在藥房的鋪上，??始為她針灸。
汪氏看著細長的金針慢慢紮入婆婆的經外奇穴，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這地方連她都知道有多危險，稍有不慎就能要人命的。
阿糯竟敢在這裏施針。
沈糯屏住呼吸，一絲絲生氣順著金針一起刺進韋婆婆的穴位中。
她幸好能用玄虛界的法子來施針，不然韋婆婆這頭痛症若是普通的施針，也根本沒法治愈的。
半個時辰後，十六根金針依次紮入韋婆婆頭上。
韋婆婆的頭已經不疼了。
沈糯道：“婆婆，半個時辰後取下金針便好，不??這樣一次治療是沒法斷根的，若想斷根，需要半年時間來治，每半月來一次，除了施針還得喝藥，藥方的話，我這裏有些藥材是有的，沒有的藥材還得你們??鎮上跑一趟，我這裏的話，隻收你們藥材錢，施針的費用便不必了。”
實際給病人施針，對她自己的修煉也是有?大好處的。
汪氏?阿糯額上都是汗水，有些心疼。
又聽阿糯說醫藥費，汪氏忍不住問，“阿糯，那一共需要多少銀錢？”
沈糯道：“差不多十來兩銀子，我寫需要的藥材，你們??鎮子上買，差不多需要七八兩的銀子左右，我這裏有的藥材也大概需要個五六兩，我能保證的就是，半年時間，婆婆的頭痛症可以斷根，以後??也不??痛了。”
汪氏聽到十來兩銀子時還有點糾結，十來兩銀子，老大家和他們家湊湊也不算難，但還是挺舍不得。
不??一聽婆母這個頭痛症可以斷根，汪氏立即道：“還需要什?藥材，阿糯盡管說，我????就讓我們當家的??鎮上拿藥。”
折磨了婆母?三十年的頭痛症若能斷根，大伯哥跟她丈夫都???高興的。
韋婆婆也身體微顫，她的頭痛症能夠斷根了？
半個時辰後，沈糯把韋婆婆頭上的金針全部取下，又把剩餘需要的藥材都寫下來交給汪氏，讓??日??鎮上買。
…………
汪氏扶著婆母回??後，立刻就拉住院中劈柴的丈夫激動說，“當家的，阿糯說娘的頭痛症可以治好的，半個月施針一次，施針十次左右，??配合吃藥，娘的頭痛症就能徹底斷更了。”
韋婆婆就兩個??子，還有兩個女??也早早出嫁。
她四個子女都特別孝順，女??就算出嫁，每年也能回來看她兩三次。
韋婆婆雖然有些摳門，但心腸好，從不苛刻兩個??媳。
所以兩個??媳對她也?好。
聽汪氏這?說，韋永飛喊道：“不可能！”
汪氏不樂意道：“怎?就不可能，你不希望娘的頭痛症徹底好起來嗎？”
韋永飛急忙道：“當然不是，我也希望咱娘的頭痛症能徹底痊愈，但當初我跟大哥帶著娘尋了多少郎中啊，所有郎中都說娘的頭痛症是不可能斷根的。”
汪氏道：“那是他們沒本事！阿糯說能斷根肯定能斷根，沈糯還說就收個藥材錢，施針費用都不收我們的，不??藥材錢也有些?貴，加起來得十幾兩銀子呢。”
“十幾兩銀子？”韋永飛瞪大眼，“十幾兩銀子就能徹底治好咱娘了嗎？”
當初他還帶親娘??大城裏麵也找郎中瞧??，人家也說頭痛症就算京城裏麵的太醫都沒辦法治愈，隻能每次頭疼時施針緩解。
可現在十幾兩銀子就能治好連宮中太醫都束手無策的頭痛症。
韋永飛感覺像做夢似的。
但若能治好娘，他做什?都願意，韋永飛?話不說，第?天就??鎮上幫忙抓了藥，送??給沈糯。
哪怕隻有少許的希望，他也得試試。
這個頭痛症折磨了娘?三十年，不止是娘的病，也快成了他們做??女的心病了。
家人裏每每問起娘到底是怎?染上頭痛症的。
娘這個頭痛症，肯定不是身體不好引起的，應該是有別的原因。
可每次他們問起，娘隻是哭，什?都不說，他們也就不敢問了。
現在隻希望娘的頭痛症就徹底好了。
韋永飛把藥材都留在了沈家，因阿糯說了，這個藥不用天天吃，每次來施針時吃一副就成了。
其實韋永飛??鎮上買藥材時，還忍不住問了那郎中，自己親娘的頭痛症到底能不能治愈。
那郎中捋著胡須說，“便是木洹神醫在世，怕都對令堂的頭痛症束手無策的。”
木洹是百年前一位?出|?的神醫，早已??世。
韋永飛把藥材都給沈糯時，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什?都沒問出?。
…………
沈糯等韋永飛離??後，把他送來的藥材全都配成一副副的，等每次給韋婆婆施針完成後拿出煎藥服下即可。
次日醒來，沈糯推??窗欞，外麵又??始下雪了。
??有一個月就要到年關了。
沈糯幾百年來，終於又能跟家人一起??年了。
當初她嫁????崔家??了京城後，此後十幾載，直到?，她都沒在跟家人一起??年。
因為京城距離水雲村路途遙遠，她一個女子，如何跨越這千裏回娘家。
沈糯坐在窗欞下，按照師父筆記上記載的那樣??始修煉。
師父的修煉法子跟她的差不多，都是感應生氣，讓生氣在體內運轉大?周天。
一個時辰後，沈家人都陸陸續續起床。
沈糯吃??早飯後就??藥房裏麵忙碌起來。
她還在藥房裏麵隔了個?隔間出來，這樣沈母跟妯娌們在藥房取暖做女紅時，也打擾不到沈糯。
沈糯前幾日??鎮上買了些朱砂跟黃紙回來，在家練畫符。
她東??都放在?隔間裏，?隔間裏麵的東??，沈家人從來不??進來翻動。
眨眼又是半個月????。
一大早，汪氏就扶著婆母??來沈糯的藥房裏第?次施針。
等施針完，沈糯煎了藥給韋婆婆喝下。
韋婆婆看著沈糯，欲言又止的。
她是想跟阿糯道謝。
阿糯的施針到底有沒有用她是最清楚的。
阿糯第一次給她施針時，她就感覺舒服?多，不是吃止痛散的那種舒服，而是整個頭都覺得熱熱的，腦中?清??。
今天第?次來施針前，頭也又??始疼了，但症狀輕了?多，她沒有想要嘔吐撞牆這樣的情況。
是她可以承受得住的痛疼。
沈糯看著韋婆婆把藥都喝下才說，“婆婆，今日您頭疼的狀況是不是輕了許多？以後每經??一次施針，你頭疼的症狀就??減輕許多，基本施針七次後，你便不????怎?感覺到頭痛了。”
其實她施針才是治療的關鍵所在，喝藥隻是讓韋婆婆跟韋家人安心。
這些藥物經??她施針後，也能起到更好的療效。
韋婆婆雖沒說她的頭痛症到底是怎?發作的，但?韋婆婆不願提及此事，加之沈糯觀她的麵相上右日角偏右，代表母親的父母宮那一側塌陷，表??韋婆婆幼年時母親早逝，但她父母宮還有?多道細紋細紋縱橫交錯，表??韋婆婆有後母，且對她?差勁。
而且觀察韋婆婆麵相上的其他宮，都能看出她少年時期??的非常淒慘。
或許韋婆婆的頭痛症就是她?時候一些事情導致的。
“阿糯謝謝你。”韋婆婆突然就紅了眼眶，然後握著沈糯的手泣不成聲，“真的謝謝你……”
她以為?時候的那場災難，??一輩子伴隨著她，直到她???，都是她擺脫不??的陰影。
可現在，這陰影似乎終於要散了。
已經滿臉皺紋的韋婆婆就這樣握著沈糯的手，講出了這伴隨她半生的陰影。
“若不是阿糯，這件事情或許到?我都不??講出來……”
韋婆婆目光透??沈糯望向她的身後，眼神有些空，也有一絲絲恐懼，似乎看到了什?恐怖的人和事。
韋婆婆慢慢道出她這一生最淒慘的光景。
她並不是水雲村的人，她?時候住在距離水雲村幾百公裏外的一個城鎮上，三歲時，母親病逝，父親娶了續弦。
她家並不算窮困，吃飽穿暖是不成問題的。
但自從父親娶了續弦後，她的日子就辛苦起來。
一??始時，後娘也隻是對她不管不顧的。
後來??始嫌棄她吃得多，家裏有甚活計都是讓她做。
大冷天的，還讓她出城??山上砍柴。
從?不是打就是罵，就這樣，她也長到了十幾歲。
十七八的姑娘，也該說親了。
但後娘為了讓她多留在家裏幹活，一直拖著不給她說親。
後來還是父親看不下??，讓後娘??始給她說親。
後娘惱怒，不好衝父親生氣，那天夜裏，父親正好出門做生意離了家。
還下著大雪，後娘隨便扯了個??由，將她趕出房間，把其餘房間門也都鎖了，將她單獨關在院子裏凍著。
她雖穿著衣裳，但刮著大風，飄著鵝毛雪，吹得她腦袋都是疼的，她根本沒法躲。
就這樣，她在院中凍了一整夜。
雖然找了件蓑衣裹在身上，但腦袋被風吹了一整夜。
自那次就留下頭痛的病根。
年輕時還好些，發作時候還能忍受，幾個月才發作一次，年紀大了便有些扛不住了。
聽完韋婆婆這些話，汪氏已經哭成了淚人。
她根本不知婆母?時候??的這?慘。
沈糯聽得心裏也?難受。
這世間，有些人連畜生都不如的。
“婆婆，您是個有後福的。”沈糯溫言道。
她觀韋婆婆麵相，的確是個有後福的。
而且韋婆婆的子女都特別孝順，現在??孫滿堂，可不就是有後福嗎。
韋婆婆擦掉眼淚，把那段經曆說出來，她心裏似乎都舒坦多了。
“阿糯，真的?謝謝你。”
韋婆婆又忍不住跟沈糯道謝。
她?時候的日子太苦了，所以也養成現在?多不好的習慣，比如摳門，或者有甚好東??都喜歡跟外人炫耀。
汪氏是紅著眼睛扶著婆母回家的。
回??後，她還把這事??跟丈夫說了說。
韋永飛聽得青筋鼓起，拳頭攥的?緊。
他不??罵人，但他清楚，如果那人還在世，他肯定??衝上??打人的。
也幸好那人?的早。
汪氏眼眶還是紅紅的，“當家的，以後我們要對娘更好些才是。”
韋婆婆在房間喊，“老?，你進來一下。”
韋永飛趕忙進了親娘房間裏，沒一????他就出來了，手上還有個大包袱。
汪氏忍不住問，“這是啥？”
韋永飛神色複雜，“這裏麵是十兩碎銀子，還有娘?寶貝著的那個玉盤子，說讓給阿糯送??，這是給阿糯的醫藥費。”
原先是說，等娘治好了，才把醫藥費給阿糯，而且就七兩銀子。
現在娘?給了十兩，連一直當寶的玉盤子也給阿糯了。
其實那玉盤子除了大，看著都不像玉，是最差的石頭料子。
賣出??也不值幾個錢的。
汪氏喃喃道：“娘這次還挺大方。”
可不就是大方，以韋婆婆的性子，七兩的診費她說不定還能還價到六兩，現在不僅沒還價，還多給了三兩，還給塊那?大石玉料子。
…………
沈糯收到韋永飛送來的銀子和那石玉料子也?驚訝。
韋婆婆竟先把診費給了她。
就連姚莊清想要的那個大石玉盤子都給了她。
韋永飛道：“阿糯，你收著吧，我娘既然給你了，肯定不??收回??的。”
這東??，擱家裏他都嫌占地方。
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怕阿糯覺得娘摳門。
沈糯接??石玉盤子，就感覺到上麵的濃鬱的生氣了。
雖是最差的玉石料子，但因為比較大，上麵的生氣也還成。
這東??的確賣不出價格，但用它來布陣可是個好東??。
沈糯忽然就有了個想法。
她最近一直練畫符，對於布陣，她還沒有嚐試??。
之前一直擔心師父的身體，現在有了這塊石玉料，她可以嚐試做一個聚氣陣。
聚集生氣，滋養身體。
師父的身體已經油盡燈枯，有這樣的陣法為師父滋養身體，她在配些低配版的續命藥，說不定還能讓師父多活一段時日。
沈糯心裏有了主意，跟韋永飛道謝後，她就收下了十兩銀子和這個大石玉料子。
韋永飛走後沒多久，沈母也回來了。
沈母還帶回一隻羊腿和半扇羊排。
沈母笑眯眯告訴沈糯，“村尾有人殺羊，我瞅著這羊肉挺肥嫩的，就買了些回，冬日的羊肉比較滋補，阿糯最近辛苦，要補補身子。”
水雲村的人大多都是養的豬，?少有人喂羊的。
回到水雲村已經是未時初, 沈家人都吃??午飯，沈母給女??留的有飯菜。
沈糯吃??飯食，就回了自己房間, 打??籃子，把幾本書籍和師父的筆記取了出來。
其實這三本書，沈糯在仙虛界就看??了。
仙虛界有生氣，也有玄門道門。
玄門道門都是沒有靈根的凡人。
但他們能感受生氣, 所以可以入玄門或道門。
三本書裏麵的內容，沈糯都已看??, 她記性好, 裏麵的內容也都記得?清楚, 所以她先翻??的是師父的筆記。
師父的筆記上所記載的東??都是零零散散的。
師父也沒有正統的門派，隻是跟著師公學的。
筆記上的東??雖然寫的?雜亂, 但沈糯全都看得懂。
對她也有?大的幫助, 原先一些不懂的地方也能得到梳??。
她才知道，原來畫符?難。
師父畫符時, 需要沐浴後????設壇行祭禮。
也就是上香跪拜, 告訴天道, 把將要畫符的事情先表達出來。
祝告完成後, 就要取出墨和朱砂跟黃紙，端正跪坐, 靜下心來, ??始畫符。
畫符必須用朱砂跟黃紙，還得念咒, 畫符也需一?氣化成。
這樣一張符才算畫好。
但是，就算是這樣畫出來的符，有些也是沒有符力的, 相當於白費功夫。
師父還說，就算是以前的她，畫十張符，能有一張有符力都算是不錯的了。
看到這裏時，沈糯頓了下。
她那日畫符，沒有設壇行祭禮，沒有淨身洗手，也沒有端正態度，更加沒有念咒。
不??她畫符時，除了心誠，咒也倒是在心中默念??的。
甚至沒用朱砂黃紙，用的隻是她的幾滴血和普通的宣紙。
沈糯這一坐就是一個多時辰，她一直??翻看師父的筆記。
師父的筆記特別的雜亂，都是想到什?就記些什?，各種符的畫法。
還有說符的力量不僅是可以表現在黃紙上，若是厲害些的奇人，虛空念咒畫符都是可以的，當然，這種都是用在鬥法中，或者給人下咒。
這個下咒是為了保人平安，而不是姚莊清那般，用咒??奪走人家的氣運。
沈糯正看的認真，沈?狐唰的一下子竄了進??，鑽進了床底。
“你怎?還是這般膽?。”沈糯哭笑不得。
沈?狐來沈家都快有?半年了，還幫她??軍營送??信??，但若非必要，它還是不樂意?陌生人。
水雲村的人從未???它。
反而它把快水雲村的人都給認個齊全了。
因著它天天蹲在院門縫隙朝外瞅。
沈?狐這般躥逃，表??院外有客人來。
沈糯合上筆記，出了廂房。
她剛走出??，就聽?院外有人敲門的聲音。
沈母正好在院子裏，??????門。
是同村的韋婆婆。
韋婆婆已有六十多歲，家中??孫滿堂，大??子在鎮上??鋪子，她就跟???子住在水雲村，???子也是?有孝心的人，幾個子女都?勤快，家中日子??的?是紅火。
韋婆婆是被???媳汪氏扶著來的。
汪氏一進院門先跟沈母打??招呼，喊了聲嫂子。
?到沈糯從廂房出來，汪氏趕忙說，“阿糯快幫我婆母瞧瞧看，我婆母頭疼的受不住了。”
韋婆婆一直有頭疼的毛病，年輕時候就有，那時候頭疼不嚴重，幾個月才發作一次。
年紀大了以後，發作起來就比較頻繁，但也基本都是十天半月一次。
韋婆婆家裏常備的有止痛散。
是鎮上郎中給她??的，年輕時候頭疼起來她還能抗一下。
後來年紀大了，那頭疼起來恨不得讓人往牆壁上撞，韋婆婆實在扛不住，鎮上郎中才給她??止疼散，還告訴她，一次隻能服用一湯匙的用量，用少量溫水送服，絕不可一天內服用兩湯匙。
韋婆婆也就這幾年頭疼的實在受不住才??始服用這個止疼散的。
她也聽從郎中的囑咐，頭疼時隻服用一湯匙止疼散。
效果?好，能夠立即止住頭疼。
但是這個止痛散沒法讓韋婆婆的斷了頭疼的病根，隻能夠讓她暫時止疼而已，到了半月後，她的頭疼症又??犯了。
韋婆婆這????頭疼的連路都走不穩了，嘴裏一直哎喲哎喲的喊著，臉色都是白的。
“沒吃止疼散嗎？”沈糯問道。
汪氏急道：“吃了，晌午那????就吃了一湯匙的止疼散，但是沒多久我婆母就嚷著頭更加疼了，我們還以為是婆母沒休息好，讓她回屋休息了????，她就躺在鋪上直哼哼，然後痛的她直往牆上撞，我就趕緊把婆母送??來了。”
自打沈糯幫程氏落下?胎，村民們對沈糯的醫術才信服起來。
沈糯知道這種止疼散，?多藥鋪都有得賣，配方大同?異。
它裏麵最主要的藥材是罌.粟殼。
罌.粟殼作為藥材，來配藥方時用量都是?謹慎?心的，因為這個東??有成癮性。
它用來配止疼散是?常?的配方。
但用量一定要按照醫囑。
韋婆婆半月服用一湯匙，裏麵也隻有?少?少量的罌.粟殼，不??成癮。
但若一次服用兩湯匙，就不可以的。
韋婆婆家人也一直遵照郎中的囑咐在給她服藥。
沈糯道：“止痛散隻是暫時幫忙止痛而已，它不能斷病根，而婆婆您的頭疼症是從中年時期??始的，從幾個月發作一次到現在半月發作一次，一??始用一湯匙的止痛散就能止住頭痛，但人對任何藥物都是有抗藥性的，這種藥??慢慢的變得不管用，所以婆婆您服用一湯匙已經沒什?效果了。”
“不是這?回事！”韋婆婆忍不住捶打著頭部???喊道：“都怪那姚氏，我就是喝了她的符水頭疼症才加重的。”
汪氏這才訕訕告訴沈糯，“這個止疼散還挺貴，我婆母知曉崔家那，那姚氏??用符給人看病，加上心疼銀錢，不想買止疼散，就??找姚氏問她，能不能幫著止頭疼，姚氏就同意了，讓我婆婆下次頭疼時??找她，我婆婆還真??了。沒曾想，姚氏還真的有點本事，我婆母喝下她那符水後，頭立刻就不疼了，我婆婆就????兩次，今天????找她時，她竟想要我婆婆那個大玉盤子，我婆婆覺得她一??始說不收錢，現在??始要報酬，覺得她不安好心就怒氣衝衝的回來了，喝了止痛散，就不管用了……”說道最後，汪氏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至於汪氏?中的大玉盤子。
沈糯知道是何物，就是一塊還未經雕琢的璞玉，看著像個大圓盤子。
是韋婆婆年輕時候撿到的，玉質?一般，匠人還說，若想用那玉雕東??，不劃算，雕出來的價格還沒工費高。
韋婆婆就一直把這東??擱在家裏，她還經常跟人炫耀，所以大家都知道韋婆婆家裏那塊璞玉。
但就算是村民，也能看出那玉的確一般，裏麵?多棉絮，玉質也?差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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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俗稱的石頭料子，也就比石頭好點。
沈糯也知道姚莊清為何想要那塊玉石料子。
玉價格貴，玉石都是生氣潤養而成。
就算是??便宜的玉料，裏麵也含有生氣。
師父的筆記中有記載，玉可以用來布陣，做玉符。
用玉來做玉符比黃紙畫的符好?多。
就像是平安符，用黃紙來畫，隻管一次，用玉料雕刻成平安符的話，能幫忙擋好幾次災的。
當然，越好的玉雕刻的符就越厲害，有的甚至能擋?劫。
姚莊清既然??畫符，肯定也知道玉料的好處，所以才想要韋婆婆那個‘玉盤子’。
沈糯道：“用符來治病，屬於玄門和道門的本事，也的確有點用處，像是不?心割傷流血，它能立刻止血，但它隻能治表麵，不能治內裏，有些病症就不適合用符來治，就算可以，那也隻是表麵看著沒問題。”
她說著便給韋婆婆把脈，然後問道：“婆婆您這頭疼症是不是年輕時受??大寒引起的？”
就算女子做月子時，頭吹了風，也??引起頭痛症，但不??這?嚴重。
她給韋婆婆把脈，知曉她這是大寒引起的。
韋婆婆沉默了。
就連汪氏都不知曉此事??。
到底是什?原因引起婆婆的頭痛症的，家裏人都問??，韋婆婆?是閉?不談。
沈糯也就不問了，她道：“婆婆，我先幫您止痛吧。”
頭痛症單純用藥石是已經無法根治的，需要針灸配合治療。
沈糯取來金針，帶著韋婆婆和汪氏來到藥房。
讓韋婆婆躺在藥房的鋪上，??始為她針灸。
汪氏看著細長的金針慢慢紮入婆婆的經外奇穴，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這地方連她都知道有多危險，稍有不慎就能要人命的。
阿糯竟敢在這裏施針。
沈糯屏住呼吸，一絲絲生氣順著金針一起刺進韋婆婆的穴位中。
她幸好能用玄虛界的法子來施針，不然韋婆婆這頭痛症若是普通的施針，也根本沒法治愈的。
半個時辰後，十六根金針依次紮入韋婆婆頭上。
韋婆婆的頭已經不疼了。
沈糯道：“婆婆，半個時辰後取下金針便好，不??這樣一次治療是沒法斷根的，若想斷根，需要半年時間來治，每半月來一次，除了施針還得喝藥，藥方的話，我這裏有些藥材是有的，沒有的藥材還得你們??鎮上跑一趟，我這裏的話，隻收你們藥材錢，施針的費用便不必了。”
實際給病人施針，對她自己的修煉也是有?大好處的。
汪氏?阿糯額上都是汗水，有些心疼。
又聽阿糯說醫藥費，汪氏忍不住問，“阿糯，那一共需要多少銀錢？”
沈糯道：“差不多十來兩銀子，我寫需要的藥材，你們??鎮子上買，差不多需要七八兩的銀子左右，我這裏有的藥材也大概需要個五六兩，我能保證的就是，半年時間，婆婆的頭痛症可以斷根，以後??也不??痛了。”
汪氏聽到十來兩銀子時還有點糾結，十來兩銀子，老大家和他們家湊湊也不算難，但還是挺舍不得。
不??一聽婆母這個頭痛症可以斷根，汪氏立即道：“還需要什?藥材，阿糯盡管說，我????就讓我們當家的??鎮上拿藥。”
折磨了婆母?三十年的頭痛症若能斷根，大伯哥跟她丈夫都???高興的。
韋婆婆也身體微顫，她的頭痛症能夠斷根了？
半個時辰後，沈糯把韋婆婆頭上的金針全部取下，又把剩餘需要的藥材都寫下來交給汪氏，讓??日??鎮上買。
…………
汪氏扶著婆母回??後，立刻就拉住院中劈柴的丈夫激動說，“當家的，阿糯說娘的頭痛症可以治好的，半個月施針一次，施針十次左右，??配合吃藥，娘的頭痛症就能徹底斷更了。”
韋婆婆就兩個??子，還有兩個女??也早早出嫁。
她四個子女都特別孝順，女??就算出嫁，每年也能回來看她兩三次。
韋婆婆雖然有些摳門，但心腸好，從不苛刻兩個??媳。
所以兩個??媳對她也?好。
聽汪氏這?說，韋永飛喊道：“不可能！”
汪氏不樂意道：“怎?就不可能，你不希望娘的頭痛症徹底好起來嗎？”
韋永飛急忙道：“當然不是，我也希望咱娘的頭痛症能徹底痊愈，但當初我跟大哥帶著娘尋了多少郎中啊，所有郎中都說娘的頭痛症是不可能斷根的。”
汪氏道：“那是他們沒本事！阿糯說能斷根肯定能斷根，沈糯還說就收個藥材錢，施針費用都不收我們的，不??藥材錢也有些?貴，加起來得十幾兩銀子呢。”
“十幾兩銀子？”韋永飛瞪大眼，“十幾兩銀子就能徹底治好咱娘了嗎？”
當初他還帶親娘??大城裏麵也找郎中瞧??，人家也說頭痛症就算京城裏麵的太醫都沒辦法治愈，隻能每次頭疼時施針緩解。
可現在十幾兩銀子就能治好連宮中太醫都束手無策的頭痛症。
韋永飛感覺像做夢似的。
但若能治好娘，他做什?都願意，韋永飛?話不說，第?天就??鎮上幫忙抓了藥，送??給沈糯。
哪怕隻有少許的希望，他也得試試。
這個頭痛症折磨了娘?三十年，不止是娘的病，也快成了他們做??女的心病了。
家人裏每每問起娘到底是怎?染上頭痛症的。
娘這個頭痛症，肯定不是身體不好引起的，應該是有別的原因。
可每次他們問起，娘隻是哭，什?都不說，他們也就不敢問了。
現在隻希望娘的頭痛症就徹底好了。
韋永飛把藥材都留在了沈家，因阿糯說了，這個藥不用天天吃，每次來施針時吃一副就成了。
其實韋永飛??鎮上買藥材時，還忍不住問了那郎中，自己親娘的頭痛症到底能不能治愈。
那郎中捋著胡須說，“便是木洹神醫在世，怕都對令堂的頭痛症束手無策的。”
木洹是百年前一位?出|?的神醫，早已??世。
韋永飛把藥材都給沈糯時，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什?都沒問出?。
…………
沈糯等韋永飛離??後，把他送來的藥材全都配成一副副的，等每次給韋婆婆施針完成後拿出煎藥服下即可。
次日醒來，沈糯推??窗欞，外麵又??始下雪了。
??有一個月就要到年關了。
沈糯幾百年來，終於又能跟家人一起??年了。
當初她嫁????崔家??了京城後，此後十幾載，直到?，她都沒在跟家人一起??年。
因為京城距離水雲村路途遙遠，她一個女子，如何跨越這千裏回娘家。
沈糯坐在窗欞下，按照師父筆記上記載的那樣??始修煉。
師父的修煉法子跟她的差不多，都是感應生氣，讓生氣在體內運轉大?周天。
一個時辰後，沈家人都陸陸續續起床。
沈糯吃??早飯後就??藥房裏麵忙碌起來。
她還在藥房裏麵隔了個?隔間出來，這樣沈母跟妯娌們在藥房取暖做女紅時，也打擾不到沈糯。
沈糯前幾日??鎮上買了些朱砂跟黃紙回來，在家練畫符。
她東??都放在?隔間裏，?隔間裏麵的東??，沈家人從來不??進來翻動。
眨眼又是半個月????。
一大早，汪氏就扶著婆母??來沈糯的藥房裏第?次施針。
等施針完，沈糯煎了藥給韋婆婆喝下。
韋婆婆看著沈糯，欲言又止的。
她是想跟阿糯道謝。
阿糯的施針到底有沒有用她是最清楚的。
阿糯第一次給她施針時，她就感覺舒服?多，不是吃止痛散的那種舒服，而是整個頭都覺得熱熱的，腦中?清??。
今天第?次來施針前，頭也又??始疼了，但症狀輕了?多，她沒有想要嘔吐撞牆這樣的情況。
是她可以承受得住的痛疼。
沈糯看著韋婆婆把藥都喝下才說，“婆婆，今日您頭疼的狀況是不是輕了許多？以後每經??一次施針，你頭疼的症狀就??減輕許多，基本施針七次後，你便不????怎?感覺到頭痛了。”
其實她施針才是治療的關鍵所在，喝藥隻是讓韋婆婆跟韋家人安心。
這些藥物經??她施針後，也能起到更好的療效。
韋婆婆雖沒說她的頭痛症到底是怎?發作的，但?韋婆婆不願提及此事，加之沈糯觀她的麵相上右日角偏右，代表母親的父母宮那一側塌陷，表??韋婆婆幼年時母親早逝，但她父母宮還有?多道細紋細紋縱橫交錯，表??韋婆婆有後母，且對她?差勁。
而且觀察韋婆婆麵相上的其他宮，都能看出她少年時期??的非常淒慘。
或許韋婆婆的頭痛症就是她?時候一些事情導致的。
“阿糯謝謝你。”韋婆婆突然就紅了眼眶，然後握著沈糯的手泣不成聲，“真的謝謝你……”
她以為?時候的那場災難，??一輩子伴隨著她，直到她???，都是她擺脫不??的陰影。
可現在，這陰影似乎終於要散了。
已經滿臉皺紋的韋婆婆就這樣握著沈糯的手，講出了這伴隨她半生的陰影。
“若不是阿糯，這件事情或許到?我都不??講出來……”
韋婆婆目光透??沈糯望向她的身後，眼神有些空，也有一絲絲恐懼，似乎看到了什?恐怖的人和事。
韋婆婆慢慢道出她這一生最淒慘的光景。
她並不是水雲村的人，她?時候住在距離水雲村幾百公裏外的一個城鎮上，三歲時，母親病逝，父親娶了續弦。
她家並不算窮困，吃飽穿暖是不成問題的。
但自從父親娶了續弦後，她的日子就辛苦起來。
一??始時，後娘也隻是對她不管不顧的。
後來??始嫌棄她吃得多，家裏有甚活計都是讓她做。
大冷天的，還讓她出城??山上砍柴。
從?不是打就是罵，就這樣，她也長到了十幾歲。
十七八的姑娘，也該說親了。
但後娘為了讓她多留在家裏幹活，一直拖著不給她說親。
後來還是父親看不下??，讓後娘??始給她說親。
後娘惱怒，不好衝父親生氣，那天夜裏，父親正好出門做生意離了家。
還下著大雪，後娘隨便扯了個??由，將她趕出房間，把其餘房間門也都鎖了，將她單獨關在院子裏凍著。
她雖穿著衣裳，但刮著大風，飄著鵝毛雪，吹得她腦袋都是疼的，她根本沒法躲。
就這樣，她在院中凍了一整夜。
雖然找了件蓑衣裹在身上，但腦袋被風吹了一整夜。
自那次就留下頭痛的病根。
年輕時還好些，發作時候還能忍受，幾個月才發作一次，年紀大了便有些扛不住了。
聽完韋婆婆這些話，汪氏已經哭成了淚人。
她根本不知婆母?時候??的這?慘。
沈糯聽得心裏也?難受。
這世間，有些人連畜生都不如的。
“婆婆，您是個有後福的。”沈糯溫言道。
她觀韋婆婆麵相，的確是個有後福的。
而且韋婆婆的子女都特別孝順，現在??孫滿堂，可不就是有後福嗎。
韋婆婆擦掉眼淚，把那段經曆說出來，她心裏似乎都舒坦多了。
“阿糯，真的?謝謝你。”
韋婆婆又忍不住跟沈糯道謝。
她?時候的日子太苦了，所以也養成現在?多不好的習慣，比如摳門，或者有甚好東??都喜歡跟外人炫耀。
汪氏是紅著眼睛扶著婆母回家的。
回??後，她還把這事??跟丈夫說了說。
韋永飛聽得青筋鼓起，拳頭攥的?緊。
他不??罵人，但他清楚，如果那人還在世，他肯定??衝上??打人的。
也幸好那人?的早。
汪氏眼眶還是紅紅的，“當家的，以後我們要對娘更好些才是。”
韋婆婆在房間喊，“老?，你進來一下。”
韋永飛趕忙進了親娘房間裏，沒一????他就出來了，手上還有個大包袱。
汪氏忍不住問，“這是啥？”
韋永飛神色複雜，“這裏麵是十兩碎銀子，還有娘?寶貝著的那個玉盤子，說讓給阿糯送??，這是給阿糯的醫藥費。”
原先是說，等娘治好了，才把醫藥費給阿糯，而且就七兩銀子。
現在娘?給了十兩，連一直當寶的玉盤子也給阿糯了。
其實那玉盤子除了大，看著都不像玉，是最差的石頭料子。
賣出??也不值幾個錢的。
汪氏喃喃道：“娘這次還挺大方。”
可不就是大方，以韋婆婆的性子，七兩的診費她說不定還能還價到六兩，現在不僅沒還價，還多給了三兩，還給塊那?大石玉料子。
…………
沈糯收到韋永飛送來的銀子和那石玉料子也?驚訝。
韋婆婆竟先把診費給了她。
就連姚莊清想要的那個大石玉盤子都給了她。
韋永飛道：“阿糯，你收著吧，我娘既然給你了，肯定不??收回??的。”
這東??，擱家裏他都嫌占地方。
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怕阿糯覺得娘摳門。
沈糯接??石玉盤子，就感覺到上麵的濃鬱的生氣了。
雖是最差的玉石料子，但因為比較大，上麵的生氣也還成。
這東??的確賣不出價格，但用它來布陣可是個好東??。
沈糯忽然就有了個想法。
她最近一直練畫符，對於布陣，她還沒有嚐試??。
之前一直擔心師父的身體，現在有了這塊石玉料，她可以嚐試做一個聚氣陣。
聚集生氣，滋養身體。
師父的身體已經油盡燈枯，有這樣的陣法為師父滋養身體，她在配些低配版的續命藥，說不定還能讓師父多活一段時日。
沈糯心裏有了主意，跟韋永飛道謝後，她就收下了十兩銀子和這個大石玉料子。
韋永飛走後沒多久，沈母也回來了。
沈母還帶回一隻羊腿和半扇羊排。
沈母笑眯眯告訴沈糯，“村尾有人殺羊，我瞅著這羊肉挺肥嫩的，就買了些回，冬日的羊肉比較滋補，阿糯最近辛苦，要補補身子。”
水雲村的人大多都是養的豬，?少有人喂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