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三回:李正方計取巴郡宋公明怒伐西川


    魏延、劉湘一路追襲宋軍直到南鄭。楊誌等得孫新拖延追兵已退回城中嚴整防禦。魏延、劉湘便要驅兵四麵圍攻郡城。馬謖道:“自古圍敵必厥歸師勿遏。今漢中之賊無慮一二萬糧草充裕。倘我四麵圍攻彼無退路隻好憑城死戰;我等雖乘勝之銳未保旬月可下。待賊援軍到勢成騎虎。如今之計不如一麵分派隊攻略四處縣鎮、城關;一麵起兵作勢攻黃金、興勢二寨為斷彼歸路狀;將軍自提大隊按兵城下使賊膽寒心疑或可走之。”魏延喜而從之。他在劉玄德麾下數年任漢中太守地方熟悉更有民心未忘;便教龔耀引軍三千逐次攻打各處城關縣鎮;劉湘引軍五千大張旗鼓去取黃金、興勢;孫福駐紮後路接應糧草。自與馬謖提大軍嚴整旗幟逼近南鄭卻不攻打;更教劉巴安排股軍士四出虛張聲勢。


    楊誌、孫新、龔旺、裴宣四個並降宋漢將劉寧退守南鄭城中但聽得四周城關淪陷消息接連報來;又報川軍大隊進逼南鄭隔漢水對峙卻不渡過。正自驚疑忽聞川軍劉湘引大隊攻打黃金、興勢二寨甚急。龔旺道:“敵軍進而不戰是欲斷我歸路拆我羽翼然後再圍攻南鄭孤城!當走以避之。”裴宣道:“奉宋江哥哥旨意守禦漢中今若不戰而走恐不能交代。”楊誌思度片刻道:“且暫觀消息再作打算。”其後數日又接連報西川添兵加將漢中之地處處旌旗招揚軍馬不可計數;有雲三萬者有雲五萬者有雲七八萬者。楊誌等更加驚疑相謂道:“若不早走必為之擒!”裴宣道:“守土之責豈能輕棄。”楊誌道:“一城一地本非固守之本。且如今敵眾我寡一旦四麵合圍魏延又久守漢中頗得民意;我等難以抵擋。與其坐以待斃城破人亡何如乘興勢、黃金未失先走為上棄城保人以待卷土重來?便哥哥麵前亦不致責怪。”裴宣拗他不過眾人計議已決。遂虛守城門大隊從東門連夜而走。看看將到東川路口一聲號鼓旌旗搖曳魏延、龔耀自兩邊殺出喝道:“猾賊休走今番定要你葬身漢中以洗罪孽!”楊誌大驚揮槍死戰突出眾人各自走出。劉寧落在其後隻顧躲避魏延被龔耀趕上一槍挑了。魏延引軍殺散宋軍後隊。楊誌、孫新、裴宣、龔旺四個急急奔走前麵劉湘引軍截住背後魏延隨後殺來;楊誌便令孫新、龔旺上前雙戰劉湘;正自惶恐幸得黃金、興勢二寨守軍殺出牽製劉湘川軍宋軍大隊遂得逃入駱穀。魏延盡取南鄭之地。


    話分兩頭。且劉闡、吳班引川將李劭、馬勳、王士等軍馬二三萬屯於廣漢郡江口。得成都飛馬報言與宋江決裂便教動手。龐羲道:“巴郡地勢險要強攻頗難;莫若假作好意前去拜會巴郡太守宋清。隨從中暗藏壯士卻把兵馬布置四周乘勢搶城。”劉闡道:“隻怕賊人狡詐若被識破反受其害。”吳班道:“無有冒險不能成事。某願前去。”遂送去帖子隻今有一批西產土產欲送與皇弟轉達陛下以表敬意。特遣將軍吳班押送前來。


    巴郡到漢中若從關東交通路途曲折故此時宋清尚未得知雍州之事遂與金大堅、薛永商議道:“劉闡遣吳班送一批貢物與我如何處置?”薛永道:“哥哥豈不知江湖險惡。二劉雖與我暫無交戰但西川之地二虎豈能並存。今番托詞送禮恐怕有詐。”金大堅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皇上方才登基西川二劉自以為是漢朝宗室心中自有不滿;如今我中原大軍渡河在即此時送禮隻恐是進兵信號。”宋清道:“那如何是好?”金大堅道:“何不將計就計在城中埋伏下弓弩手待他送禮之人進來便亂箭齊射成個刺蝟。”宋清道:“如此豈不由我挑釁?”薛永道:“此釁遲早要挑與其讓他攻我不備不如先下手為強。”眾人都有理。遂一麵遣人飛報白帝城鄭天壽預備征戰;一麵回書約定時日送禮入城;一麵在城中安排埋伏不提。


    劉闡接到回書與吳班商議:班引五百精兵扮作民夫送禮物入城;劉闡與眾川將引大隊埋伏在城外山後隻待接應。劉闡謂吳班道:“梁山賊寇狡猾將軍此去務必當心。送禮到城下若彼宋清出來迎接則是無備可執而脅之以奪城池;若宋清不出便是有警備將軍不可入城。”吳班道:“甚是。”遂引眾翻山往巴郡去。遠遠看城門大開城上錦旗招展卻無人出來相迎。吳班心知有詐遂到城下高叫:“宋太守!我等送貢品而來為何無人迎接?”宋清在城樓上探頭道:“將軍辛苦何不將禮物送入城中?俺在城中設宴款待。”臉上笑得燦爛語調卻有異常。吳班聽他這般又看城內殺氣隱隱情知計謀破敗;當先從背後抽出羽箭搭上弦來倏地一聲流星般射上恰中宋清大腿。宋清大叫一聲伏倒在女牆之上。身邊薛永大怒指揮弓弩手亂箭齊吳班一麵撥擋引眾後退從人被射死數十。薛永卻待要開城追擊金大堅拉住道:“他後麵必有軍馬接應;此時出城恐遭其害。”正間山後旗槍俱出劉闡與眾川將揮軍殺來。金大堅一麵教人救護宋清回宅邸請郎中治傷;一麵與薛永領兵防禦。巴郡城池堅固更兼背山臨江地勢險要大隊軍馬揮不開;劉闡、吳班攻打竟日不能得手。隻得退到山後安營紮寨。


    此後兩日連番攻打俱是無果。劉闡憂心道:“巴郡乃川東咽喉倘不能下賊人大軍進來如何抵擋?”正自愁士卒報有兩個將軍引兵數千來營外求見。劉闡教引入看時卻赫然是李嚴、向寵。闡大喜道:“二位何以來此?”李嚴道:“季玉、玄德二公於某皆有舊恩故白帝城破後不忍投降梁山招呼舊黨隱居東川山林又得向寵將軍相會。今聞宋賊謀逆二位公子欲起兵除暴故特來相助。”闡道:“隻這巴郡之地依山傍水甚是險要;為賊所據不能攻克如鯁在喉。”李嚴笑道:“梁山草寇多為恃勇無謀之輩。某有一策可教他自亂。將軍可於日後數日安排軍馬繼續攻打巴郡隻是虛張聲勢讓他看破。卻暗遣一軍如此如此……”劉闡讚道:“此計大妙!”


    巴郡城中梁山幾個地煞星日夜巡城守把不敢少懈。宋清得醫官治療傷口雖未愈合亦常常關心城防。所幸巴郡為梁山經營十年貯藏頗豐故人心安定。卻看川軍每日圍城攻打多是虛張聲勢並無實力。金大堅等怪道:“川軍兵數倍於我卻不盡力攻打必有他謀?”過的數日忽報大隊川軍往雲陽城而去。宋清聞之拍案道:“是了雲陽東接川口白帝城西連巴郡是下江咽喉若丟了內外斷絕我等俱成甕中之鱉也!”遂與金大堅商議著病大蟲薛永引三千兵去助守雲陽。


    薛永黃昏兵出城乘夜往東而去。行不出二十裏道旁一聲號鼓兵隊殺出。李嚴橫刀躍馬長聲笑道:“賊子中某妙計尚欲走脫耶?”薛永不敢戀戰回馬便走道旁殺聲突起左右馬勳、王士殺出截斷宋軍後半兵隊;李嚴乘勢掩殺薛永雖然勇悍哪敢回頭?仗著一身武藝挺槍撞出圍背後兵士一路死的死降的降他也顧不得。二更回到巴郡城下金大堅看見情知中計急教開城放入。背後李嚴、馬勳、王士三路人馬一起追到城下西邊劉闡、吳班親提大軍趕來四麵合圍燈球火把如繁星密布綿延十餘裏聲勢驚人。川軍俱竭力攻打卻比前日勢頭更添數倍。金大堅、薛永心驚膽戰也隻得激勵軍士努力防禦。從三更攻打到東方白闔城俱疲不敢少歇。忽然城中數處火起一片紛亂。金大堅、薛永大驚:“如何這般?”時報有奸細開了南門吳班引軍殺進城來。兩個正團團轉正麵劉闡親自麾軍架起雲梯紛紛攀登;二人身邊士卒多已亂陣逃散。金大堅手提寶劍還欲鎮壓城內衝上一彪人當先一將衝到眼前厲聲道:“認得向寵麽!”手起刀落斬金大堅於城頭。薛永看不是頭揮舞長槍亦刺亦打撞開血路卻往太守衙門去。原來李嚴設的卻是連環計策。先故意虛攻巴郡大向雲陽引巴郡宋軍東援;於路設伏卻不為殲敵隻為亂他隊伍乘勢混入向寵與數百精兵不然以薛永三千兵馬豈能逃脫這許多?向寵既入巴郡再提大軍圍攻裏應外合城中金大堅、薛永、宋清一般手段如何抵擋?


    此時城中紛亂宋軍大勢已去。薛永冒煙突火奔到太守衙門見宋清道:“哥哥巴郡已破哥哥快隨我走!”宋清淒然道:“我大腿傷勢未好騎不得馬亦不得急行怎能脫身?”薛永道:“我尋一輛車兒與哥哥。”宋清搖頭道:“亂軍中如此帶累一個也走不脫。兄弟還是自己尋生路罷。”薛永急道:“我等情同手足豈能自顧逃命?”宋清道:“兄弟若有心助我卻要拜托一件大事。”薛永道:“哥哥快!”宋清喚來獨子宋安平道:“某這個孽子卻也是大宋骨血。兄弟若能領了他突圍出川見皇兄公明隻作兄弟的無能墮了大宋威名。乞皇兄好生看顧我兒我在九泉之下卻也安心。”薛永流淚道:“哥哥何必這般?還是快隨兄弟走!”宋清厲聲道:“江湖豪傑如何生死關頭如婦人一般猶豫!你若不帶我兒走三個同死一處卻是好過了?”薛永看他意思堅決隻得拜了一拜帶著宋安平出衙門搶了一匹馬掄槍殺開道路。此時城中潰兵難民多往西門走;薛永卻存了個心眼反往北門去果然人跡不多。到得城門內外川軍多在進出漫戰或有劫掠民間財物未曾留意薛永;薛永倚仗武藝衝出城門走路往東去了。


    此時太守衙門從人多已逃散;那地俊星鐵扇子宋清待薛永走後木然長歎。一瘸一拐走到衙門口將房門緊鎖。去後院廚房尋了火把幾處一一燃然後回到書房中懸梁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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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闡、李嚴等殲滅各處宋軍兵士多有投降;令向寵率五百軍巡行城中製止擾民;馬勳、王士帶兵救滅餘火安頓百姓。劉闡與李嚴自到太守衙門隻看燒得牆倒梁塌。進得庭園看見宋清屍亦是微歎。令與戰死士卒一起收斂。一麵整軍去取雲陽一麵飛報成都告捷。


    劉循在成都聞兩處大捷收複二郡大喜。黃權道:“我等既擁漢室反宋賊今初戰已捷慮賊卷土複來。當以檄文告天下以得四海之士相從。”劉循道:“某欲自為天子可否?”黃權驚道:“主公以宗室之重匡扶社稷乃正道也。今若自貪帝位與曹、宋二賊豈有相異?更何以對天下之民?”劉循笑道:“某自知特戲言耳。今天下無主某當以何名號召?”黃權道:“宋賊偽詔以蜀王之爵與主公公不可再用。以愚見可稱大漢益州伯大司馬。”劉循道:“那魏延卻是劉備昔日心腹今起兵助我何以委之?”黃權道:“此輩武人功名心重隻要示以敬重便無二心。且劉備已死今同擁漢室共伐殘暴無須多慮。”循然之。於是在成都布飭令自稱大漢益州伯大司馬兼督九州。以弟劉循為驃騎將軍成都侯;劉湘為衛將軍司隸校尉;魏延為車騎將軍雍州牧南鄭侯;李嚴為征東將軍荊州牧;黃權為太尉梁州刺史;吳班為鎮西大將軍巴郡太守;馬謖為軍師將軍向寵為鎮東將軍龐羲為司空領益州刺史呂凱為司徒劉巴為左將軍費觀為前將軍張嶷為平東將軍馬忠為安南將軍其餘文武各自升賞。並檄文於川內、九州曰:


    “故漢後將軍宋江本草寇出身聚嘯山林劫掠民間;朝廷以其才可用收歸旗鼓委以重任分封州郡可謂天恩浩蕩。然彼賊心未死竟擅行不道以篡社稷背義無信天人同怒!我益州伯大司馬劉循乃漢室宗親不甘坐視宵作祟起王師二十萬以討逆賊。大軍鋒芒到處克複漢中、巴郡賊偽征西將軍雍州牧孫立偽皇弟、漢中太守宋清偽玉臂將軍金大堅等盡皆伏誅。斬三萬餘級望風而降者二萬人。足見正邪迥道天意儼然!今王師兩路東征所到之處軍民心未忘漢室者宜早反正各錄功勳脅從既往不咎。得賊偽帝宋江級者賞金二萬斤封十萬戶侯。”


    檄文傳出天下俱驚。劉循遂令魏延引漢中之兵預備東進雍州;劉闡引巴郡之兵攻打白帝城以保川口。自在成都調度兵馬錢糧以為後援。


    且宋江在洛陽檢閱軍馬正欲渡河伐魏卻被西風折帳前大旗。江心中疑懼請公孫勝試演吉凶。勝就袖內卜了一卦大驚道:“隻恐又要大損我手足!”宋江心頭一緊日夜惴惴。不數日西邊信使連連傳得漢中、巴郡兩處兵敗消息及孫立、宋清、金大堅噩耗。宋江不由氣急攻心慘叫一聲暈死過去。安道全急忙救助醒來。江垂淚切齒道:“西川鼠輩當初隨劉備入蜀時便害了我索、鬱保四、曹正三位兄弟;如今舊仇未報新恨再添朕不踏平兩川誓不為人!”掙紮起身便召朝會要吳用、朱武集兵馬揮師西進。龐統急諫道:“陛下西川二劉開釁害我將士此仇自不可不報。然如今大隊王師俱在中原。兵甲齊備糧秣已足。東路趙王盧俊義、齊公董平兩軍正與曹魏鏖戰北方燕軍亦進逼幽州;曹丕兵不敷用膽氣已落;正宜揮戈北渡黃河先取河北滅曹魏朝夕可定。劉循、劉闡守戶犬隻要添兵守住川口、祁山斜穀道路彼自無力犯我關東之地。使關東一統然後西向收拾些許寇如沸湯澆雪一偏將足矣。今陛下倘奮雷霆之怒舍咫尺之魏而向千裏之蜀;則軍械糧草轉運艱難自耗大半;軍士跋涉亦自疲憊;更兼蜀道易守難攻戰事一起不能驟解卻被曹魏乘機苟延修養複成大患非良策也。”宋江道:“丞相所言自是道理。然朕聞西川二劉背信害我兄弟怨憤難平;倘不先報此仇恐亦無心討魏。”龐統道:“魏蜀皆當伐惟其勢有先後。陛下登基時曾言代漢複仇今漢仇乃魏起兵攻之名正言順。若先向西邊關西地勢凶險陛下自知;昔日我進討雍州耗費多少時日方得寸進;長安孤城吳加亮圍二十月而不下足見險惡。兼二劉頗得西川人心不能驟平。陛下今既登九五身為天下之主便當以天下為重;江湖義氣自然可貴卻不可為之亂了大略。若一意孤行實取敗之道!”


    宋江聽他如此心中不悅;一邊大司馬吳用昂然而出道:“非也非也以某看來西川實有必可取之處!”龐統笑道:“願聞其祥。”吳用道:“今西蜀北魏皆我大宋勁敵不可不討。或先或後均無不可。然西川二劉是漢朝宗室又有劉備餘黨魏延、李嚴之流為爪牙其勢甚猛倘不早除待彼北犯雍州而與魏並州呼應東出荊州而聯結襄陽則我大宋天下反被分崩離析此蜀之必取也。曹丕篡漢之後連遭我雄兵痛擊喪青州、徐州、兗州、豫州、司州、雍州之地龜縮河北心膽已裂;縱不即取無為大患此魏之可暫不取也。丞相深謀遠慮試看蜀軍造反無一月連奪我兩郡城池害我許多將士曹魏可有此等危害?故魏雖近在咫尺實皮毛之恙;蜀雖遠在千裏乃心腹之患。陛下思慮如此方欲先取蜀再伐魏。丞相之計自也高明然以陛下僅拘於兄弟義氣未免偏頗。”龐統聽了嗬嗬大笑道:“好好吳加亮果然智多星智多如星也!既如此某亦無多言陛下自決可也。”言迄竟拂袖出殿去。彭羕在一旁哂笑不止宋江、吳用麵麵相覷。片刻江自笑道:“丞相才略過人脾氣亦過人!”叫退朝再議。


    當夜吳用入見宋江再論伐魏蜀之事。宋江道:“今日朝堂上聽時丞相之言卻也有理。然三位手足在蜀被害實不能忍!”吳用道:“丞相雖然用兵果決畢竟不如我兄弟心脈相同焉知陛下之痛。且某雖不才也設了一策用以取蜀萬無一失。至於河北可使盧員外、董將軍先各引本部軍馬抵擋魏賊自不得伸張。”宋江聽了細細沉吟;吳用又道:“雖然我等一百單八共同結義然巴郡太守宋清兄弟畢竟是陛下血親手足;今亦遇害此仇不報世人當陛下不重親情。”宋江聽得傷心事牙齒緊咬便欲擊案而起;忽又坐下道:“俺聽評話劉備忿關、張之仇不聽群臣傾國伐吳以至基業衰敗;某今日若不聽丞相言寧無此禍?”吳用笑道:“劉備之敗敗在聯營百裏被6遜火焚;倘用兵精明成敗未知隻看我等入漢之後扭轉乾坤不也令劉備平吞江東將混宇內?故實在用兵矣。西川二劉無能鼠輩無須丞相出馬可領兵伐之如探囊取物!”宋江聽他如此頭道:“既如此意思決矣!”


    次日群臣再朝丞相龐統卻托病不來。宋江道:“朕心意已決劉循、劉闡自負盟約殺將奪地欺我太甚。不滅此賊憤怒難平!”費詩諫道:“陛下昨日朝上龐丞相所言確有道理。陛下欲報手足之仇不在一時。當先伐曹魏討天下之賊然後西征所向無敵。”宋江不悅道:“先生勿多言。吳加亮已有妙算破川必矣。”便叫吳用。吳用不慌不忙站出班來道:“某今有一策四路起兵合攻西川。第一路使秦王馬自回本國起西涼軍從武都、陰平入西川聯結羌、氐襲擾成都捫川軍之背;第二路使南蠻王孟獲起本部蠻軍攻取南中;第三路使車騎將軍林衝分遣精兵增援川口使巴郡之敵不得北上;某親率大軍從雍州入先取漢中再克成都。西川二劉若是知兵當分少部守禦巴郡阻截川口而集兵於北;今分大隊為南北兩翼彼此相距數百裏不能呼應自取死之道也!某必破之!”眾官聽了俱各無言。彭羕出來道:“然河北魏軍何以當之?”吳用道:“有趙王盧俊義、齊公董平及遼東燕王公孫淵之兵擊之。”彭羕聽了磔磔笑道:“大司馬曹丕雖然連敗河北之兵不下十餘萬名將有曹真、曹休、司馬懿、張郃、徐晃之輩尚稱大敵。你這三路軍用作羽翼則可要他當魏軍大隊豈不是驅犬羊與虎豹相搏?倘是外間刻薄人怕要你乘機借曹魏之手鏟除異己哩。”吳用聽得臉色一變宋江叱道:“先生休得亂言!”彭羕嬉笑退回班中。宋江道:“大司馬引軍出征朕親提六軍屯於河口待機而動增援齊、趙、燕之師豈有此理!計議已決再多言無益!”


    無二日聞西川劉循自稱漢益州伯遍檄文聲討“偽宋”。江大怒:“這醃臢潑才如此無禮!”遂擬聖旨教神行太保戴宗火先往荊州再赴南蠻見林衝、孟獲宣旨安排;再令費詩往見馬教彼回師涼州襲川之西。接著命吳用為征西大都督假節鉞就引洛陽之兵步騎七萬有驃騎將軍秦明為副都督軍師將軍朱武為參謀宣讚、朱富、李雲、石秀相隨浩浩蕩蕩向西而去。宋江自提兵數萬用花榮為都督更有武鬆、劉唐、李逵、楊雄、單廷珪、魏定國一幫猛將駐防孟津牽製鄴城。


    豹子頭林衝年餘來圍攻襄陽、樊城互有勝敗;後聞西川難便先遣阮五回白帝城助守。卻讓薛永與宋安平在江陵暫且調養。今得戴宗傳來宋江旨與旋風柴進、金槍將徐寧商議。徐寧道:“興兵滅魏隻在眼前卻如何反去攻蜀?吳加亮多謀善算之人這般卻不知了。”柴進道:“眼看四路並進河北旬月可定卻把大隊西征盧員外、董將軍豈不危險?”林衝道:“二位兄長先北後西雖合用兵之道;然哥哥忿怒西川背盟害我手足急於複仇卻也是理。”柴進道:“若手足之仇與曹魏數十戰傷我兄弟不在少數。無非因宋清兄弟是他血親存了厚薄之念。”林衝大驚:“公明哥哥仁厚仗義柴大官人不可胡言。”柴進笑道:“某戲言耳。如今教我分兵入川何以安排?”林衝道:“我想吳加亮機略我等南路隻是牽製不教川軍侵我荊州。故隻需嚴守白帝城彼自無力。便請徐寧將軍引6軍五千水軍三千會合白帝之軍萬無一失。”徐寧道:“如此襄樊兵力可敷用?”林衝道:“攻不足守有餘。將軍不必多慮。”徐寧道:“如此甚好。”


    戴宗過了荊州晝夜兼程從路到南蠻見蠻王孟獲皇帝宋江請大王兵北進。孟獲道:“你中原皇帝更換頻繁卻也不關我事。隻是前番教我北上入川許割南中金帛子女相酬結果隻送少許財帛卻害我折了幾千兄弟更壞了元帥阿會喃;今番又來作甚?”戴宗笑道:“前番因我家宋公明哥哥隻是將軍凡事還要聽盟主劉循的;原要給大王厚禮但南中金帛子女都是劉循的他要不給我家哥哥也不能用強。這般我家哥哥當了皇帝劉循便是反賊大王正好起兵報仇得勝之後金帛子女重重酬謝!”孟獲聽了教先帶他下去休息自與夫人祝融氏、元帥金環三節、董荼那、忙牙長漢將楊林、周通、段景住、宋萬等商議。楊林道:“那西川劉循他老子劉璋在時便曾派兵剿我兄弟;如今又失信不與我金帛。以俺看來大王正好起兵討伐報仇。”周通等三個隨聲附和孟獲亦覺有理;便叫來戴宗答複擇日起兵。戴宗歡喜回去了。


    再馬引萬餘西涼精兵屯於洛陽左近;得費詩宣宋江旨意亦不以為意便起兵西還。他西涼軍本多鐵騎又少輜重軍行迅疾趕在吳用大隊之前先過雍州。看楊誌等軍從漢中歸來如此殘破狼狽不由心存恥笑。回到西涼見了馬岱及部下眾將正欲商量兵入川忽天水有使者來。馬便令請進。隻因這一來有分教:辯士巧言搖三寸將軍深慮息萬軍。不知使者是誰請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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