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蔓蔓隻能通過這種怪異方式還原夏新意外死亡的真相,隻能通過這種非正常手段才能一步步揭穿常雨澤冒然開槍的失職瀆職責任。也隻有她這個外國人才敢於質疑公安部執法時可能存在的過錯,如果是中國公民,可能不等你發出質疑就被和諧了。


    麵對問題和責任,公權部門不是坦然麵對,依法辦理,而是不遺餘力的“捂蓋子”推卸責任。在公權麵前,個人的權力是微不足道的,這是無法回避的現狀。


    就象張鋒這起案子,如果沒有她的努力和堅持,沒有她爸爸的支持,這起傷害案也不會上升為公開審判的案件,肯定會被歸德市公安局內部處理。


    現在,張鋒的案子正向著健康發向發展,“殺”人凶手的責任得到法院的公正審判。凶手常雨澤槍殺張鋒罪證確鑿,一審對他的定罪量刑準確無誤。但是,她想不到,她竭力維護的受害者竟然是陷害她的主要“嫌犯”!她非常痛苦。


    常雨澤知道她是故意挑刺,不耐煩的說:“你要搞清楚,他不是正常人,他是在押的重大走私犯!他逃跑在先,我開槍阻止嫌犯逃跑是合理正當的!”


    殷蔓蔓反問:“他是怎麽逃跑的?”


    常雨澤:“他掙脫手銬從車裏跑出來。”


    殷蔓蔓:“根據你的講述,你和夏新談話時車裏就你們兩人,沒有其他警察在場。那麽,你們談話時他的手銬打開沒有?”


    常雨澤:“沒有。”


    殷蔓蔓:“你和他談話之時他雙手還被銬著,等你下車時,他就掙脫手銬從車裏衝出來。他是重大嫌犯,你們銬得他一定非常結實。但是我從你的話裏聽出來,他用非常短的時間就掙脫手銬。你讓我們相信他是一個魔術師,能瞬間掙脫你們警察親手給他銬上的手銬?”


    常雨澤:“事實就是這樣。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信了。”他曾經為此懊惱好長時間,夏華肯定不是瞬間功夫就掙脫了手銬,他跟他談話時肯定就在偷偷擺弄手銬,隻是他的身體剛好遮擋著,他沒有發現,並且他因為照片的事情大發脾氣,沒有注意他擺弄手銬的情況。


    範麗也為常雨澤開脫,她說有些慣犯對開手銬非常有心得,他們甚至用一張鈔票就能打開手銬,夏華能夠用某種不為人知的手法在很短時間內打開手銬不足為奇。


    殷蔓蔓沒有繼續追問,換了另外一個話題:“你們談話時,他曾經請求你替他行賄上級領導,是不是?”


    常雨澤:“是的。我沒有答應他。”


    殷蔓蔓:“他是不是給你說明了準備行賄的金額,幾千萬的金額?”


    常雨澤:“我不管他準備行賄多少,我根本就沒有答應他。”


    殷蔓蔓:“你答應不答應是一方麵,他說沒說過這些話是一方麵,他有沒有這個能力又是一方麵。我在沈陽時經曆過類似事情,夏新這個混蛋一張銀行卡裏竟然有幾千萬,他就是用這張幾千萬的銀行卡算計了馬迪。


    我相信夏新在請求你給上頭領導行賄時,一定明確告知你他身上正帶著銀行卡,卡裏有上千萬或者幾千萬的錢。或者他還給你許了好處費,如果你給他求情,他願意送你一筆巨款。”


    常雨澤暗想,這個女人真不虧是夏華的女人,對夏華當時所說的話把握得非常準確,他知道她說這些話的意圖,他提前表明態度:“我有我的工作原則,我不會向任何人行賄,也不會接受任何人的賄賂。我直接回絕了他的行賄請求,更沒有接受他一分好處。”


    殷蔓蔓“嗬嗬”一笑說:“我還沒有提到這個問題,你就主動給自已洗刷了。我相信在座的每個人都有做人的原則,但是,我們都不是聖人,都是俗人,我們都需要錢,都喜歡錢。沒有一個人嫌棄自已手裏的錢多,都想獲得更多的金錢財富。我相信在座的每一個人,發現自已手裏突然多出幾千萬的錢都會動心。


    為什麽夏新能在談話結束的極短時間內打開手銬,為什麽常雨澤能在活捉夏新的情況下冒然開槍,並且一槍就把他打沉到水底?夏新是重大走私嫌犯,掌握著龐大的走私款,許多多的犯罪記錄,在他交待這些罪行之前,我相信公安部的領導不會讓他輕易死去。


    但是,他就是這樣莫名其妙被擊斃在家鄉水塘裏。對此,我有一個大膽假設,能夠合理解釋這些怪異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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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夏新請求常雨澤幫他行賄時,常雨澤並沒有回絕,而是假意應承。夏新為此把他的銀行卡交給了常雨澤,一張或者幾張銀行卡,裏麵有幾千萬甚至上億的錢。


    常雨澤假意給夏新打開手銬,讓他跳進水裏向對岸逃跑,他說他會想法阻擾徐局長等人追趕他,最終放他逃跑,事後他再用卡上的錢買通徐局長等人。或者他幹脆說他已經與徐局長達成默契,徐局長安排他們兩人單獨談話就是看他能吐出多少錢。


    夏新信以為真,常雨澤下車後,他就緊跟著從車裏衝出來,直接跳進水塘向對岸拚命遊。但是,常雨澤隻是欺騙他,他為了獨吞那筆巨款,他狠心開槍,一槍打中他的要害,他就是要殺人滅口。”


    殷蔓蔓的大膽假設說完,在場各人神色各異。


    徐安寧鄙夷一笑,訓斥她:“你不要拿你商人的腦袋硬往我們公安人員身上套,不是每個人都象你那樣愛財!我們公安人員雖然在生活裏也免不了接受朋友們的吃請,但是在大是大非麵前我們都能挺得住腰杆。


    我不否認公安係統有害群之馬,有貪財之人,那畢竟隻是個別人員。我相信常雨澤的人品和作風,他不是那種人,他不會接受夏新的一分錢!”


    範麗嚴肅的說:“這種話你不要亂說,汙蔑我們公安幹警,敗壞我們公安係統的名聲,我隨時會控告你!”


    常雨澤好笑的說:“你的假設真有趣。我要是吞了他幾千萬,我還會緊巴巴的過日子嗎,我早就拿來亂花了。夏華是很有錢,但是他的錢都是違法之財,我不會動他一分錢。”


    徐虹沒有說什麽,隻是搖了搖頭,她的假設聽起來好象合理,事實上肯定是錯的。她相信常雨澤不是貪財之人,即便夏華許諾他上千萬,他也不會動心。


    殷蔓蔓哂然一笑:“我隻是提出一個假設而已,瞧你們都如臨大敵似的。你們警察遇到疑難案件時不是都喜歡推理假設嗎?你們警察遇到案件可以大膽假設,平民百姓大膽假設就錯了嗎?隻許你們警察推理嫌犯有罪,就不許平民百姓推理你們警察有罪嗎?對於夏新的非正常死亡,你們警察沒有拿出任何分析報告,你們不分析他的死亡原因,我就不能推理他的死亡真相嗎?”


    她一連提了幾個反問句,轉而又把矛頭指向常雨澤,“常雨澤,拿沒拿夏新的銀行卡你最清楚。你不要說你生活過得緊巴,你在北京出差時,多次出入天上人間、西山會所等高檔會所,這不花錢嗎?難道說都是他人請你消費的嗎?


    或者你暫時藏起來了這些錢,等時間足夠久了,再沒有人關注夏新的案子時,你再拿出來消費也說不定。就象許多大貪官那樣,上千萬的貪汙款藏在床下埋在地下,不敢消費,平時裝出清貧廉潔的樣子。”


    常雨澤見她依然咬住他不放,怒斥她說:“你不是說夏華的鬼魂附在你身上了嗎?你幹脆問問他的鬼魂得了,讓他的鬼魂親口告訴你我有沒有拿他的錢!”


    殷蔓蔓立即回應說:“你以為我是通靈師啊!我要是能跟鬼魂通話,我還用來假設嗎,我直接指出你的罪證就好了。我不能跟夏新這個惡魔溝通,我隻能感受到他對你們的憤怒、仇恨和詛咒,他的怨念就是要報複你們,讓你們遭受懲罰,讓你們生活痛苦。”


    範麗立即打斷殷蔓蔓的瘋言瘋語:“好了,殷蔓蔓,你的鬧劇玩夠了。你已經殘忍的報複了常雨澤和徐虹,他們夫妻兩人現在已經視同陌路,他們曾經遭受的磨難你也親眼目睹。如果你覺得心中的仇恨還沒有宣泄完,你完全可以走正當程序起訴常雨澤,告他瀆職犯罪。”


    她暗中打開錄音筆,冷聲說,“現在,該你履行諾言了,把你設計陷害常雨澤和徐虹的行為都說出來吧。”


    殷蔓蔓依然笑了笑:“範姐,你不要搞得那麽緊張,劍拔弩張似的。我已經說過,報複他們並非是我的本意,都是那個惡魔逼迫我這樣做的。”


    她又把話題放在常雨澤身上,“常雨澤,你自己的陳述說完了,我的假設和推理你都聽到了,那麽,請你拍著胸口說,你對夏新之死有沒有過錯,有沒有悔過之心?你要不要向他的靈魂道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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