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範麗準備調查之時,一件事情打亂了她的行程。王濤帶著他們的兒子又來到鄭州,希望跟她好好談談。為了兒子她不得不回去,她已經下定決心,如果他再逼她的話,她幹脆跟他離婚,常雨澤和徐虹的衝突讓她吸取一個教訓,與其在痛苦中掙紮,不如趁早斬斷,那樣還可能保持普通朋友的心境。


    隻是,王濤來到鄭州並沒有立即逼她作出選擇,而是一副來此休閑度假的模樣,天天陪著兒子逛街玩耍。看到兒子快樂的樣子,範麗無法主動說出口。


    常雨澤在看守所裏度日如年,他的心情越發煩燥。他知道範麗正在為他的事情奔波,他把他的秘密都托付給她了,希望她能給他定心丸,不管二審最終如何判決,他都希望求得心安,他是在維護一個丈夫的尊嚴,隻是他所做事情有些過分而已。


    但是,範麗遲遲沒有給他明確答複,她調查的最終結果是什麽?他跟範麗通過幾次電話,得到的答複都不讓他滿意。他知道那些證據的鑒別程序,他對那張徐虹與鄭衛華的**合影照特別在意,他知道那是最關鍵的證據,他想知道鑒定結果。


    雖然範麗告訴他了,那些照片經過鑒定是真實的。既然照片是真實的,徐與鄭的通奸關係就是確鑿不移了,她還費那麽多精力到處調查幹嗎?就圍繞這個核心證據組織上訴的材料不就行了。他提出看看鑒定結果,範麗沒給他,還批評他連她也不相信了。隻是,他總是覺得心神不寧啊。


    他非常想念女兒,他知道讓女兒來看他是奢望,他也不希望讓女兒看到他落魄的樣子,能聽到女兒的聲音就是他的最大願望了。他知道這個願望也無法實現,露露在徐虹身邊,她不會讓女兒與他通電話。二審結束後,他一定要上訴,爭奪女兒的監護權,即便二審仍然判他入獄,他也要爭取女兒的探視權。他在看守所裏開始學習有關法律,了解到即便他是犯人,仍然享有某些基本權力。


    這一天,常雨澤在看守所裏迎來一位不速之客,蘇柔過來看望他。她的樣子很清純,藍色背帶裙,白色荷葉邊的長袖襯衣,半紮半披散的黑發,淡淡的妝容,不變的是那雙狡黠的眼睛,看到他時倒是多了點羞怯神色。


    常雨澤看見她進來,笑了:“這個地方可不太好找。”


    蘇柔也是嘻嘻一笑:“是啊,要不是麵的司機見我長得不算太嚇人,估計都不願送我過來。”她一點也不避嫌,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調侃他,“我以為你在這裏麵會很落魄,想不到你是在這裏度假啊。嗯,除了胡子有點紮手。”


    看守所跟公安局是一個係統,裏麵的警員都認識常雨澤,常雨澤怕旁人看蘇柔跟他這樣親密,又會有流言傳開,就正身坐好,跟她談正事:“你來找我有事情吧。”


    “不可以我來漯河看你嗎?”蘇柔喃怪一句,似乎也覺得這裏不是“打情罵俏”的場合,就正經起來,從小背包裏拿出一疊合同文件等,“李栓子同意在北京建廠生產三寶丹了,這些文件和協議要你來簽字。”


    劉茜最終給李栓子做通了工作,準備在北京建廠生產三寶丹。蘇柔引進兩家風投公司,又吸收部分個人投資者,準備合資建廠,常雨澤是主要股東也是主要發起人之一。


    常雨澤尷尬說:“你瞅,我在這裏蹲著,還能簽字談生意嗎?”


    蘇柔白了他一眼:“你別自個不拿自個當會事,有人稀罕著你呢。劉茜說了,沒有你的參與和保證,她不會提供三寶丹的生產工藝。


    男人嗎,臉上可以滄桑,心裏不能頹廢。蹲監坐牢怎麽啦,那才是爺們幹的的事,男人一輩子不打過架不坐過牢哪算完整人生呢。”


    常雨澤讓她逗樂了:“你這觀點倒新穎。你知道我以前是啥身份嗎,警察啊,從來都是送人進來,可沒有想到我自個也住進來了。”


    蘇柔:“警察這兩字對你來說就是過去式了。等二審結束,你再換個新身份活吧。”


    常雨澤:“殺人未遂,罪名重著呢,不知道二審能不能減刑。”


    蘇柔:“關進監獄的人並非都是壞人,判處死刑槍斃了的人也不會沒有屈死鬼。我沒有把你當成罪犯,我想許多人也沒有把你當成罪犯,你自已也不要心裏壓力太大。


    我前些天見過李哥,他也惦記著你呢,他說你是幹了是爺們都會幹的事,隻不過沒有把握好分寸而已,他還說要是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跟他說一聲。”


    常雨澤:“謝謝你,謝謝李哥。”


    蘇柔:“等你出去後再謝吧。你的事情網上都傳遍了,我看過了,你那個師姐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興許她能把你毫發無傷的弄出去。我來這裏隻是想給你幫點小忙。”


    蘇柔所說小忙隻是謙虛而已,而是帶耿了實實在在的幫助。她送來一百萬,她說五十萬是這段時間銷售三寶丹的盈利,另外五十萬是她暫時借給他的,她說打官司肯定花不少錢,這些錢用得上就用,用不上二審結束後再還給她。


    她通過榮樂會所的關係給北京某知名律師打過招呼,該律師打贏過幾起全國範圍都有影響力的大案要案,如果常雨澤願意,她隨時就可以把該大律師請過來。


    她帶來一條重要信息,殷蔓蔓並非是她所說的那樣,自小移民到美國,在美國長大成人,後又來中國成功經商。其實,她幾年前才移民國外,移民前她在國內有過一段不光彩的生活,她曾在天上人間做過事,跟蘇柔一樣是包房公主,還是那種人氣特別旺的包房公主。那時候她的名字不叫殷蔓蔓,叫作李婷婷。


    她在天上人間做事時間不長,半年多就離開了,不知道什麽原因。蘇柔並不認識她,不過其他人認識她,包括司靈就跟她打過交道。天上人間關門後,曾經有姐妹跑到上海找事做,碰巧遇到她,發現她已經發達了,天黛麗人的大老板,美國商人身份。


    她做生意時並沒有帶來多大知名度,因為網上日記和常雨澤的案子讓她名聲漸起。原天上人間的姐妹相互傳話,最終傳到蘇柔耳中,她這才知道常雨澤案中的重要人物,現在的美國商人殷蔓蔓就是當年天上人間的包房公主李婷婷。


    常雨澤非常感謝蘇柔帶來的幫助,不過他沒有接受她帶來的錢,他不認為他的官司已經打到四處借錢的地步。至於她想從北京請大律師,他則讓她跟範麗聯係。一審時,陳律師麵對徐虹口若懸河的演講發揮欠佳,常雨澤並非貶低陳律師的水平準備換掉,隻是希望找一個辯材更厲害的律師,或者可以讓陳律師配合他。


    對於殷蔓蔓的隱私,常雨澤感到遺憾,除此之外並無更多憎惡情緒,他認為殷蔓蔓之所以積極介入該案都是因為徐虹的緣故,對於她隱瞞不光彩的工作經曆,他覺得可以理解,就象蘇柔這樣已經成功轉型的女人,也不願對外暢談她在天上人間的工作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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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這個信息很重要,上訴材料中會用到,他讓蘇柔盡快跟範麗聯係,把這些信息告訴她,一切行動都由範麗安排。


    此時,範麗沒有在歸德,正在鄭州陪她的兒子和老公。不知道為什麽,蘇柔離開看守所後並沒有給範麗聯係,她直接找到了常雨澤的爸爸,或許她更想表現她的價值。


    常獻義沒有見過蘇柔,但是早就知道她的名字,見她親從北京趕來支持常雨澤非常高興,他把她喊進家裏,和老伴一起熱情招待她。


    常獻義跟兒子一樣,沒有接受蘇柔帶來的錢,隻是感謝她的好意。對於她聯係的北京那個大律師他非常感興趣,他很希望聘請這種全國知名的大律師,他對一審時陳律師的表現不太滿意,他並沒有想到歸德法院正是徐虹的主場優勢,即便換作其他更厲害的律師也不見得能發揮更好。


    殷蔓蔓跟徐虹聯手起訴常雨澤,常獻義已經把她們當作了仇人,聽說殷蔓蔓不僅編造身世,還有過夜店工作經曆,他頓時更加憎惡,在這種風月場合混過生活的女人肯定是不純潔的,肯定是內心陰暗的。


    宋臘梅對這個信息反應特別強烈,心中唏噓不已,殷蔓蔓在她內心世界裏保存的良好形像轟然破碎,她分不清什麽“公主”什麽“小姐”,她認為凡是在夜店工作的女人都是小姐,尤其是在天上人間那種全國人都知道的夜店,不要說在裏麵工作了,女人就是到裏麵轉一圈都有小姐的嫌疑。


    當然,他們兩口子都認為蘇柔是例外,她的模樣那麽清純文靜,就象一朵出汙泥而不染的白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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