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書記會後讓市公安局和檢察院介入控製鄭衛華時,劉逢東已經提前一步安排行動,市局及分局的幹警已經搜查了鄭衛華的辦公室及所有住處,在抓人無果時立即全市布控,火車站、車站、幾個進出市區的路口都已經設置警戒點,全力搜查鄭衛華。


    省公安廳很快發出網上通緝令,懸賞十萬全國緝拿鄭衛華,一時間,省內各地市大街小巷填滿了鄭衛華的大頭照,這個曾經無比的風流局長再次風靡全省乃至全國。


    但是鄭衛華仿佛是人間蒸發,無論多少警力緝拿他,都沒有他的任何信息,直到一個星期後,他才突然在美國現身。他的成功潛逃給歸德警方來了一個大耳光。


    不得不說,鄭衛華警覺性很高,反偵察能力很強,潛伏工作很到位,誰都不知道他有兩套身份證,除了鄭衛華這個名字風光無限外,他還有一個無人知曉的新名字鄭新明,這個名字是他多年前在山東老家辦的,他這個名字下有幾個銀行帳戶,最多曾經存款一千多萬,他就是通過這個名字把他絕大部分黑錢偷偷轉移到國外,也就是用鄭新明這個身份證在慶典大會的第三天他從上海乘機飛往美國。


    一個星期後,鄭衛華出現在美國,已經通過了該國政治庇護的申請,他的申請理由是政治迫害,政治對手動用軍方力量來迫害他,這種方式不民主不法製,嚴重侵犯了他的人權,他在國內的人身安全已經嚴重受到危害,所以他來美國申請政治庇護。


    美國媒體除了報導他申請政治庇護的有關文字外,還出示了一段不是十分清楚的視頻:停靠在歸德市體育館外的幾輛軍用大巴車以及威嚴神勇荷槍實彈的警衛兵隊列,這段視頻充分證明了鄭衛華申請政治庇護的正當理由。


    鄭衛華在慶典日的潛逃是倉促的,也是有準備的,說倉促是因為他的洗刷用品及隨身衣物都沒有來得及帶,甚至有一瓶打開過的仙丹他也忘在了家中;說他準備充分是因為他值錢的東西大部分已經轉移完畢,除了歸德市的房產暫時沒有處理,當查封老東西的帳戶時,他的工資卡上隻有區區幾千塊錢,而他的幾張透支卡上反倒透支合計一百多萬,他透支銀行的那些錢自然也轉移到國外了。


    常雨澤親自搜查了老東西的辦公室和他的別墅,隻看到基本騰空的檔案櫃和抽屜,有價值的東西都被他轉移走或者是消毀了,包括日記上所描述的那條沾著徐虹處子血的毛巾沒有找到,任何有關他情fu的物品如照片、內衣等都被銷毀了。


    常雨澤早就知道老東西要潛逃,也清楚他潛逃前肯定會做好準備,隻是沒有想到在慶典日的非常時刻他還能從容不迫的從全市警察眼皮底下溜走,並且光明正大的從上海登機跑到美國,最後又成功申請政治庇護。常雨澤相信這背後一定有人在幫助老東西,否則老東西的潛逃過程不會如此順利。


    常雨澤不得不接受這個結果,鄭衛華雖敗猶“榮”,因為他成功潛逃到國外,並且還以正當理由成功申請政治庇護,而這個“理由”還是常雨澤送給他的,可以說是他間接把仇敵“送”到了美國。為此,常雨澤悔恨的要吐血。


    懊惱要死的並非隻有常雨澤一人,還有一個人也懊惱要死,那就是常雨澤的老丈人徐鐸。在慶典大會召開的那天,徐鐸已經偷偷潛回歸德,他通過老戰友的關係說服了最高檢的一個領導,該領導派一個調查組協助他收審鄭衛華。該調查組也隨徐鐸秘密入住歸德,單等慶典大會結束,調查組就立即控製鄭衛華,按法定程序對他提起公訴。


    徐鐸在養病期間已經收集了鄭衛華足夠多的罪證,這些證據已經證實他有貪汙受賄行為,可以直接收審他。市法院院長不是普通人物,他有能力搜集和組織某人的違法材料,更何況鄭衛華還是大貪,他的貪汙受賄行為自然會留下許多蛛絲馬跡。


    徐鐸的那個小律師情人這些天都在幫他整理繁雜的材料。徐鐸搜集組織的證據足夠多足夠廣,除了鄭衛華的違法證據外,他還搜集了市領導的一些違法材料,當他收拾鄭衛華的時候,如果該領導還敢出麵袒護鄭,他就準備把該領導的罪證也提交出去,他不在乎把歸德市搞個天翻地覆。


    他已經做好魚死網破的最壞打算,他把收藏多年的貴重古玩都已經偷偷轉移走了,甚至連遺書都寫好了,這就是他的風格,不出手則已,出手就要見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徐鐸畢竟老謀深算,他暗中策劃這個事情,他與最高檢調查組秘密入住歸德市,歸德市無人知曉,他的老朋友劉逢東不知道絲毫信息,他的老伴黃愛玲也不知道。隻是,徐鐸作為歸德市的官場要人,潛意識的還想維護歸德市的整體形像,他也不想在慶典大會準備的如火如荼的時候拿下鄭衛華,因為這樣做可能會牽連市領導,進而破壞慶典活動,所以他把收審鄭衛華的時間節點放在了慶典大會結束之時。


    可惜,徐鐸忍著病痛籌劃多日的完美行動讓常雨澤的冒然出手給破壞了,就象一個拳擊手,蓄積了全身的力量,正準備給對手致命一拳時,對手卻憑空消失,讓他蓄積多日的憤怒和力量沒有發泄對象,怎麽不讓他懊惱不已。


    不過,他懊惱之餘也有些許欣慰,女婿終於羽翼豐滿,闖出自已的一片天地了,他能夠請動省軍區司令,讓一位功勳卓著的老前輩專門為他發話,這已是任何人都期望不到的榮耀。這件事情讓他的聲望如日中天,在省內已經是聲名顯赫的角色,雖然他現在還隻是一個小科長,日後肯定前途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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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雨澤鬥敗老東西的成果之一是讓他爸爸毫發無損的回到家中,徹底擺脫了被“雙規”的命運。但是,人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身心都會受到摧殘。常獻義放出來的那個下午,常雨澤回家看望爸爸。常獻義說話還是輕鬆隨意的樣子,隻是眉間難掩倦怠,他在紀委關禁閉的多些天傷了腰椎,疼得厲害,回家後躺在床上就不想起來。他流露出厭倦工作的情緒,表示不想回縣局上班了,想提前退休。雖然他說紀委的人沒有對他動用刑罰,但是常雨澤知道紀委對雙規人員不會象招待賓客那樣“禮貌”。


    市紀委的主動給常雨澤示好,把揭發常獻義的證據偷偷轉交給他,一份口供和幾張銀行存取款憑證。揭發人在口供裏說在他兄弟的案子裏他給常獻義送了十萬元錢。銀行憑證是常獻義的,先是他的銀行卡上存入十萬元,過了半個月,這十萬元錢又從他卡上被取出來,這個時間是零五年底,臨近春節。


    紀委就是針對常獻義這一進一出的十萬元錢來審問他,讓他說明這十萬元錢是如何得來又如何取走的,要他證明這是他的合法收入,否則就是揭發人所說的賄金。有銀行憑證作證,無法抵賴,常獻義卻拒不解釋這十萬元錢的事情,以時間過長記不清楚了為借口。紀委的當然不會認可他的話,就繼續關他禁閉。十萬元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照現行刑法規定,若國家工作人員受賄罪名成立且受賄金額在十萬元以上,可能麵臨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甚至是死刑。


    常雨澤回家見到爸爸時,也追問他這十萬元錢的事情。憑常獻義膽小怕事的性格,他不會一下就收取嫌犯家屬的十萬元錢,他的家庭當時並不缺錢花,並且臨近春節了,他又提出來這十萬元錢做什麽?常雨澤不記得當時家裏急需要錢用。


    在兒子的追問下,常獻義苦澀一笑,說了一句話,至此以後常雨澤再不追問這件事情。常獻義說了這樣一句話,“兒子,雖然你有一個好嶽父,但是咱不能啥事都指望你嶽父,你爸也想憑自己的能力把你往上推一推。”


    這十萬元錢是零五年底花出的,常雨澤是零六年夏與徐虹結婚,隨後不久即提升為控申科科長。常雨澤一直以為他的升職是他跟徐虹結婚後老丈人在背後使得勁,現在看來,有他老丈人的幫助,也可能有他爸爸的“錢”助。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常雨澤也苦笑。


    鬥敗鄭衛華,常雨澤自然是最大贏家。他的任途自此一馬平川,想不發達都難。以前,他想到縣局任職,市領導方麵處處刁難,現在市領導主動提意給他這樣的優秀年輕幹部提供發展的舞台。常雨澤很快被任命為局長助理,副處級別,局委常委之一,他除了協助局長處理有關事務外,還分管控申、宣傳工作。


    市局的幹警都知道常雨澤是局長的紅人,現在提拔他為局長助理,又把市局的許多外事活動都交給他處理,就是有意培養他的綜合領導能力,為下一任省內最年輕的市局局長作鋪墊,前提是常雨澤不到省廳高升的話。


    常雨澤在歸德市公安係統的威望空前絕後,以前局裏戲稱局長是一把手,梅若靈是二把手,現在常雨澤榮升為二把手,當之為虧的二把手,從後台的硬度來看,局長與他比也大大不如,而從社會影響力來看,局長的名頭早已被他全麵蓋過。常雨澤前方的任途沒法估量,省內最年輕的市局局長不是終點,可能隻是起點,沒有人想像他會走多遠,隻是都認為他一定會創造警界的奇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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