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雨澤無心開車,踽踽獨行,來到夜色璀璨的街頭,茫然不知所向。冷冰冰的城市,冷冰冰的街道,冷冰冰的街上行人,這是他的家這是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嗎?為什麽這個家給他如此冰冷陌生的感覺,讓他疲憊,讓他孤寂,讓他失望!


    常雨澤隨手攔下一輛的士:“找個喝酒的地方。”


    常雨澤心中隻想喝酒。


    的士停在濱河路一家酒吧門口,常雨澤漠然的走進去,尋一個最僻靜的座落,屁股還沒落座就開始要酒。啤酒,隻要啤酒,常雨澤從進去就開始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裏灌。


    酒吧的服務生見常雨澤身穿警服,心覺怪異,從沒見過警察身穿警服進酒吧消遣的,穿著警服進酒吧的警察都是來執行公務來的。但是,服務生並沒有說什麽,常雨澤要酒就給他上酒,不管你身穿警服還是乞丐裝,能喝酒能花錢的顧客就是上帝。


    酒吧不是教堂,進教堂是尋求心靈救贖的,進酒吧就是喝酒消愁的。常雨澤雖然身穿警服,但他狂喝濫飲的姿勢與那些老酒徒沒有多大差異。


    不知道喝了多少瓶,不知道消遣了多長時間,常雨澤感到喝得頭蒙了,眼花了,心裏的煩燥情緒也麻麻的了。這時,他覺得有人在拍他的肩膀,睜開醉意朦朧的眼睛,認出是郭忠。


    “老郭,你,你,怎麽過來了?”


    “我剛好陪朋友來這裏玩,見你一個人在這喝酒,所以就過來看看。老弟,啤酒喝多了照樣會醉,少喝些吧。”


    “我沒醉,老郭。”郭忠的話讓常雨澤感到些許安慰,他拉郭忠坐下,讓服務員添加一個酒杯,跟郭忠碰起杯來,“喝,一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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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忠也不推辭,坐下就跟常雨澤對飲,似乎他有意跟他一塊喝酒。郭忠主動跟常雨澤碰了一杯,懇切的說:“老弟真是爺們,我敬你。”


    常雨澤愣了一下,不解的問:“你知道了?”


    “別忘了你嫂子也在銀監局,我也時刻關注著銀監局的動靜。”


    “可惜沒有射中那個混帳王八蛋!”


    “不錯了,老弟,你給我們男人爭了口氣。不管打沒打中那個老家夥,都會讓他消消氣焰,不管你官大小,隻要是玩弄他人的老婆,遲早都會遭報應的!喝,老弟,我再敬你一杯。”


    兩人邊喝邊聊,漸漸找到了共同語言,郭忠也開始敞開心肺,跟常雨澤說起心中的恥辱和煩惱:“老弟,我非常理解你心裏的惱火,作為男人,誰願意看見自己的老婆偷漢子。我和你嫂子從戀愛到現在快二十年了,感情一直很好,雖然明知道她跟她領導好,可我狠不下心,不願下狠手對她。剛開始,我也象老弟一樣恨那個老家夥恨得不得了,總想拿把刀子把他捅死,可惜,我一直狠不下心,總是瞻前顧後,怕最後傷害了妻子跟閨女。現在回頭想想,我是在給自已找借口,我沒有老弟的勇氣,我純粹是他媽一個縮頭烏龜!唉,現在年齡越來越大,我的衝動幾乎快沒有了,隻想得過且過,把閨女培養成人,給自己退休留點養老金……”


    常雨澤槍打鄭衛華,給郭忠出了一口惡氣,郭忠喝了幾瓶酒後,變得越來越興奮,不等常雨澤提問,他主動講起他們夫妻和鄭衛華的故事:


    郭忠和趙鶯都畢業於青島大學,趙鶯是郭忠的學妹,比郭忠晚一年,她是大專班,和他同時間畢業。他們兩人是在學生會組織的活動上認識的。當年郭忠是校學生會的一個小幹部,長相還說得過去,是那種比較受女生青睞的斯文類型。趙鶯長的高挑白淨,長發飄飄,看上去非常的苗條迷人。趙鶯盡管算不上最美的校花,卻充滿了女性特有的溫柔韻致,當時對她有好感的男生排成排,郭忠最後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追上手。


    大學畢業,郭忠回到家鄉,山東鄆城,魯西南的一個小縣城,就是水滸宋江出生的地方,那是一個窮縣城。趙鶯很愛郭忠,為他放棄了青島大城市的就業機會,頂著她父母的巨大壓力,毅然跟郭忠回到了鄆城縣。九十年代,在小縣城,沒有關係想進好單位太難了。郭忠的父母費了很大周折,才把郭忠安排進農信社,卻無力給趙鶯找到好工作,趙鶯隻能在縣食品公司當售貨員。郭忠為此覺得非常愧對妻子,可是趙鶯無怨無悔,依然深愛著郭忠。


    參加工作兩年後,郭忠和趙鶯就結婚了。


    零二年中秋節,郭忠陪趙鶯回青島探親,在火車上,碰巧遇到了鄭衛華,他去青島嶗山辦事。郭忠和趙鶯的人生軌跡就此轉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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