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闌深極少看到她生??的一麵, 門是關緊了,挺直著後背站著,盯著人的烏黑明亮眼睛裏, 卻一點兒氣勢都沒有, 隻知道抿著雙唇, 餘怒未消的模樣。


    ??抬手緩慢地解開係好的領帶, 也沒怎麽著,卻充滿了某種暗示性地危險, 嘴角勾起淡薄的笑意:“奈奈, 你確定不讓走出房間,是在懲罰o??”


    薑奈微僵兩秒, 臉頰驀地染上一層薄薄紅暈,想跟??吵架都找不到話來。


    她氣得轉過身,手指去擰門把,還未用力,就被身後伸來的一隻修長的手給按了回去。


    緊接著,後背是他胸膛挨近,說話間,溫熱呼吸灑在她雪白頸側:“還沒有盡興。”


    薑奈聽到這句話,很想轉過身好好的問他, 還要怎麽盡興???做時都快用手掌掐斷她細腰, 沾著欲的嘴唇一邊碾吻她肩頭,一邊嗓音低啞地哄著她配合換姿勢。


    即便全程她是閉著眼, 害羞的不敢看, 也能感受到謝闌深絕對是極度滿足了的。


    她咬了咬下唇,在寬大的浴巾沒有掉落下來之前,伸手去推??:“再也不理你了。”


    謝闌深手掌沿著纖弱的後背, 滑向腰線,狠狠地往??懷裏一壓,故意壓聲在她耳邊問:“睡完o?就不認賬,你想跑哪去,嗯?”


    有時候看上去越一本正經的男人,骨子裏越是斯文敗類的品種。


    薑奈最駕馭不了就是謝闌深這一麵,被他修長有力的手指稍微揉下,就半點力??都沒有了,隻能躲著臉,烏黑的秀??散亂下來,聲音輕不可聞:“o?浴巾快掉了。”


    謝闌深才不怕她身上的浴巾掉下來,西裝筆挺地把她密不透風圈在懷裏,薄唇找到她的舌尖,輕輕吮了一兩分鍾,又沿著臉頰精致輪廓,停在了她的耳垂裏,呼吸絲絲溫熱,很容易勾起鑽心的麻意。


    待薑奈回過神來,整個人都被??抱到了沙??坐,毫無抵抗力,任由他的手掌順著自己腰線一路沿著往上,摸清楚她漂亮的蝴蝶骨。


    兩人呼吸都逐漸地平複下來後,謝闌深輕輕吻著她唇角說:“你想知道什???”


    薑奈原本迷迷糊糊的意識,一下子被他給問清醒了,指尖揪著??的衣領不放,聲音有點細啞:“你的身體。”


    “o?沒事,你別聽程殊的話。”謝闌深嗓音是溫??的,卻像是嫌程殊?事,跑到她麵前說這個。


    薑奈將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咬著唇問他:“那你跟o?說說,謝家的事吧。”


    “嗯?”


    “聽程殊說……你上位那年,謝家出了很?事。”


    謝闌深成為謝家家主時,兩人沒相識,她過著普通人的生活,還在一日複一日的學著跳舞,與他仿佛是兩個世界的人。


    後來被??從雪地裏撿走,她是過了大半年時間,才知道謝闌深的真實身份的。


    薑奈心想著,她對謝闌深的了解真的好少,以前隻顧著愛他,卻從未有資格去過問他的任何事。


    提到當年,如今的謝闌深早已經用輕描淡寫的語氣,去概括他處境最難的那些年:“在謝家,上一任家主退下來時就會經曆一次重新洗牌,而o?的父親便是在這場洗牌裏落選,??為家族的失敗者。”


    不僅是他的父親,連??那些叔伯都因為手足相殘的厲害,沒有好下場。


    反倒是他這個嫡子長孫,因為自幼從娘胎裏就帶病,那時顧著養病,也就沒有參與這場洗牌。等內鬥結束,老爺子死前留了後手,瞞著所有人將這個家主的位子傳給了??。


    謝闌深十八歲,在身體極度不穩定的情況下,接管了整個家族。


    骨子裏就遺傳著謝家男人的基因,上位後,謝闌深自然是要清算家族內部的反對者,所以那些年,??的處境可想而知,是要跟一群老狐狸算計。


    聽完??說的這些,薑奈下意識抱緊??脖子,關心的隻有一點:“你為什??會出生就帶病?”


    謝闌深指腹揉揉她的耳朵,語調極淡: “o?母親是正室,卻不如後麵那個女人進門風光,有時候別小看了女人為了引起丈夫重視的決心。”


    “那女人,是謝臨的母親?”


    “嗯。”


    薑奈一時啞了聲,猶豫著口吻問:“所以你母親為了爭寵,或許別的原因,反倒是害了你?”


    謝闌深似乎早就不在意這些,看到她漆黑的眼睛寫滿了心疼,薄唇笑了笑:“她從未意識到謝家並不是什??好歸宿,與謝家的男人沾邊,下場都很慘。”


    ??的母親和謝臨的母親,都死於車禍。


    連??的堂妹,謝闌夕也是因為車禍,毀掉了一雙腿。


    薑奈怔了好半天,直到聽見謝闌深低聲問自己:“後悔嗎?跟o?在一起。”


    她潛意識搖頭,堅信著隻要兩情相悅,就能白頭到老的意念,啟唇說:“不後悔。”


    謝闌深手掌摸了摸她腦袋,眼神壓著很深的情緒,薄唇似乎是想說點什??,到最終,隻是低聲說:“o?這人,與普通男人沒什??區別,那點家世,不過是家族幾代人的財富都在我這裏,你將來要後悔了,看上了別的男人……”


    薑奈屏住呼吸,仔細地聽他說的每個字。


    謝闌深頓了幾秒,用薄唇磨她的唇角,呼吸的??息很熱,如同玩笑般說:“那男人要比o?對你好,o?把謝家財富都給你,讓你有底??,不受欺負。”


    薑奈連眼角都發熱,頃刻間有落淚的衝動,更用力去抱他了。


    “沒有男人,沒有男人能比你對我好。”


    在這世界上,唯有謝闌深是她的心頭愛。


    薑奈指尖沿著??後脖,隔著西裝的布料在摸索??背部,聲音略低:“那你現在身體好些了嗎?”


    謝闌深去抓她的手,想了幾秒道:“後半生拿來伺候你,還是拿得出手的。”


    說話沒什??證據,有意逗她笑。


    薑奈也握緊??溫暖的長指,將心底那股酸楚難受的感覺壓下,表情認真地告訴??:“以後什??事都要跟o?說,不然我會擔心的。”


    她不是那種好奇心很重的性子,隻有事關謝闌深,才會忍不住的去想。


    現在知道??以前為什??吃藥,也就點到為止,沒有非得把??謝家祖宗十八代都問一遍。


    不過幾秒後,薑奈腦袋瓜又想到了別的事,仰起頭看??:“那你還能生孩子嗎?”


    “……”


    如果不是尤陽朔還在等,謝闌深會身體力行的讓她知道。


    有些話,是不能隨便亂問。


    兩人穿戴整齊的從房間裏出來,已經是下午兩點多。


    在這家酒店的九樓餐廳,尤陽朔提前預訂了包廂,人也一直等到了現在。


    焉雲亭打電話來問:“約你的那位,還沒有現身?”


    尤陽朔從顧明野那邊,被約到了這家酒店裏。


    起先,??以為薑奈的靠山是申城的太子爺,後來從顧明野口中試探出一二,才得知是另一位。


    ——在泗城圈內不可言的人。


    否則尤陽朔不可能這??有耐心在等,結果對方遲遲不現身,像是有意要晾著??。


    焉雲亭低聲抱怨道:“陽朔別等了,意意的事,o?會私下跟薑奈的經紀人商議怎麽賠償她。”


    尤陽朔:“那位,通過顧明野來警告o?們,這事沒完,雲亭,你還覺得是小事嗎?”


    倘若隻是小孩子的打鬧,尤陽朔也不會因為一通電話就千裏迢迢趕到申城來,去給薑奈這個小輩賠禮道歉。


    焉雲亭在電話裏說:“這怎麽能都怪意意,還不是被人挑撥離間的,?況薑奈也沒受傷,意意哭也哭過了,跟她都跪下認過錯,還想怎麽樣?”


    尤陽朔一時也無話,這時正好服務生敲開了包廂的門。


    ??掛了電話,起身間先看見薑奈走進來,能認出她,是因為與焉雲亭年輕時太像了,一樣都是全身透著空靈脫俗??質,沒有過?的粉飾,美得讓人過目難忘。


    比起他的女兒尤意,尤陽朔隻能說薑奈更像是焉雲亭的女兒。


    看到薑奈,就仿佛記起當年,??初遇焉雲亭時的一眼驚豔,明知道她在申城有家庭,還是折服於美色之下,費盡心思地對她展開了猛烈的追求。


    尤陽朔如今麵對焉雲亭的這個女兒,心情幾許複雜。


    在輩分上,沒厚臉皮自稱是她繼父,倒是以伯父身份自居:“你是薑奈吧?o?是尤意的父親。”


    薑奈站在門口,表情很淡:“尤總。”


    “叫我尤伯父就好,都是自家人別客??。”


    尤陽朔主動替她拉開椅子,這句自家人,聽上去極為的諷刺。


    很快,??見門口空無一人,試探地問薑奈:“就你來嗎?”


    薑奈落座後,語氣平靜道;“??去接電話了。”


    這個他,尤陽朔至今都好奇是誰,盡量和善問:“你男朋友?”


    問的算委婉,畢竟以薑奈的出身,尤陽朔猜想九??是包養她的金主。


    薑奈低垂眼眸,沒回話。


    尤陽朔親自給她倒了杯熱茶,主動提到來這裏的目的:“尤意跟o?把事情都說了,她這孩子心眼不壞的,隻是家裏一直沒跟她說過,她還有一位同母異父的親姐姐,才會接受不了做出極端的事。”


    話頓片刻,明裏暗裏的繼續說:“薑奈,伯父知道你受委屈了,你媽也狠狠罵過尤意。你看這事……能不能別鬧上法庭,給你妹妹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o?是獨生女。”


    薑奈是不認尤意這個妹妹,她父親也沒有別的孩子。


    尤陽朔沉默幾秒,順著她話說:“那這樣,聽說你都是自己的工作室,還沒有簽別的娛樂公司,伯父這邊,也帶來了一份合約,你看看。”


    華壹公司在內娛的名??很大,幾十年來捧出了圈內的半壁江山。


    很?新出道的藝人,都是擠破腦袋了想簽這家。


    尤陽朔給的條件很豐厚,合約的每一條都是有利於薑奈的,給的資源,也是公司內部一線大腕才有的待遇。


    ??主動示好,相信像薑奈這種從底層往上爬的苦孩子,是會牢牢抓住眼前的利益。


    不會為了一時報複心的衝動,做出不理智的行為。


    而薑奈的反應異常平靜,白淨的指尖翻著合約,看了幾眼就沒了興致一般:“這些就想換我的命嗎?”


    尤陽朔臉色微變,眼神定定看著她。


    “薑奈,在內娛給人留一條後路,日後也好相見,這個道理o?想,你的經紀人應該有教你?”


    以華壹公司的影響力,??可以用強硬手段去封殺薑奈,?必現在這般討好。


    薑奈看??這??快就變臉,唇角的笑勾起時有一絲諷刺意味:“尤總,你的女兒隻比o?小一歲,當初你有想過,將來會與我父親的孩子,日後好相見嗎?”


    “薑元洲給不了你母親想要的生活,是他無能。”


    尤陽朔這話,又引得薑奈一笑,將這份合約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她的態度更是直接告訴??,不會輕易放過尤意。


    尤陽朔沒想到薑奈脾氣軟硬不吃,生存在內娛裏卻這??不會審時度勢,一時出言威脅:“你知道的,華壹要封殺一個藝人很簡單。”


    “封殺誰?”


    ——另一道低沉的男音先傳來,壓了尤陽朔後麵的話。


    循著聲源望去,看到穿著藏藍色西裝的謝闌深推門而入,那句話,便是他問的。


    雖是臉龐帶下,卻讓尤陽朔戒備地認知到,來者不善。


    ??起身,主動上前打招呼:“原來是謝總,久仰大名。”


    謝闌深單手抄在褲袋裏,沒有與他握手的意思。


    隨行的秘書上前:“尤總,請坐。”


    這一句請坐,反倒是讓尤陽朔在這包廂裏??了客。


    謝闌深在主位落座,又招招手,讓薑奈坐到身邊來。


    即便是話極少,從態度上也能看到是完全不把尤陽朔放在眼裏。


    也是現在了,尤陽朔才知道為什??薑奈看不上??出的條件,都搭上了謝家這位,想要什??資源會沒有?


    “尤總剛才說要封殺誰?”


    謝闌深舊話重提,目光看過去。


    尤陽朔臉色的表情精彩極了,忍著道:“o?跟薑奈開個玩笑。”


    謝闌深俊美的臉龐沒半點要笑的意思,伸手將薑奈柔軟的手握住,側過頭,當著包廂人的麵,溫聲問她:“有沒有被嚇到?”


    薑奈搖搖頭,又不是三歲小孩子,那麽容易受驚。


    旁邊秘書笑著接過:“自己女兒做錯了事,卻來恐嚇受害者,也不帶這樣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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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有意讓尤陽朔下不來台,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謝闌深約??到此,目的很簡單。


    並沒有拐彎抹角的暗示,接下來他握著薑奈的手,與她低聲細語,卻一句話都沒有跟尤陽朔說。


    都是由秘書代勞,提出的要求是:“薑小姐不需要任何形式上的賠償,尤意主動去自首,她犯下的事讓法律來定罪,隻給三天期限,到時謝家會替薑奈請最頂尖的金牌律師團來打這個官司。”


    這對尤陽朔而言,這等於是毀了尤意的前程。


    “謝總,你這是請o?來商量?”


    “o?是來通知你。”謝闌深終於回了??今晚的第三句話。


    ??緩緩的語調聽上去冷靜從容,比起尤陽朔的暴怒而言,仿佛已經勝券在握了般,說得風淡雲輕:“你們讓譚恭毀掉的證據,已經在我手裏。尤總,你的女兒教不好,o?隻好替你來教一回,不必感謝。”


    ……


    這場半個多小時的談判,明顯是不歡而散。


    尤陽朔是帶著怒??離開,剛走出酒店的大門,??現外麵又下雨了。


    一路走到街道旁邊的車,褲腳被淋濕,皮鞋也踩出泥,模樣是從來沒這??狼狽過,外麵等候的秘書遞給紙巾,小心翼翼地問:“尤總,談的怎麽樣了?”


    尤陽朔沒理,拿手機給在劇組陪女兒的焉雲亭打了電話。


    一接通,直接開門見山的說:“薑奈那邊要求,必須讓意意去自首。”


    說完談判結果,又直言問她:“你知道自己這個女兒的靠山是誰嗎?”


    焉雲亭不知道,否則肯定提前告訴丈夫了:“先前聽說她和申城的太子爺關係匪淺,是他嗎?”


    尤陽朔冷笑:“是謝家,o?們泗城圈的。”


    電話裏瞬間沒了聲音,過了好久焉雲亭才說話:“謝家哪位?”


    到現在她還懷有一絲希望,不是她想的那位。


    結果尤陽朔打破了這份希望:“謝家現在就兩位公子,你覺得是誰?”


    焉雲亭話微頓:“不可能啊,薑奈怎麽搭的上謝家的……家主。”


    “事實就是這樣!o?走之前,謝闌深私下還跟o?說了句,??今後十幾年不出意外的話,身邊也就薑奈這一個女人!”這話等於是警告??,薑奈攀上謝家就不會輕易失寵,地位很穩固。


    尤陽朔這輩子都沒給人這樣賠禮道歉過,顏麵盡失不說,還受了一肚子的??。


    焉雲亭依舊在電話裏念念有詞:“怎麽可能啊!”


    尤陽朔也懶得跟她說,啪一聲掛斷了電話。


    秘書不敢吱聲,過了會才小聲請示:“尤總,現在回哪裏嗎?”


    尤陽朔臉色陰沉的想了片刻,從嘴唇擠出兩個字:“鍾家。”


    是鍾家的女兒挑撥離間,哄??的女兒去針對薑奈,現在要死也一起死,誰都別想獨善其身。


    酒店的包廂這邊。


    薑奈與謝闌深坐了一會才離開,走回到套房時,她忍不住問:“你是什??時候把證據拿到的?”


    當時她也讓經紀人去找譚恭了,卻被一句話給打??。


    劇組咬定是爆破組工作失誤,那時護定了尤意的。


    謝闌深沒細說,長指捏捏她纖瘦的手腕,暗示性很強:“你是不是要給o?個獎勵?”


    薑奈略無語的白了??一眼,到底是沒忍住,又問:“你還想要什??獎勵啊?”


    都陪了??一上午了,再怎麽胡鬧也有個度。


    結果謝闌深麵不改色地站在走廊上,不急於刷卡進屋,身軀挨的很近,嗓子帶著沙啞的笑,與她說著調情的話:“o?記得你當年在學校一舞??名,被很?學生堪稱是教科書的舞蹈來學習,不如你跳個脫衣舞給o?看?”


    脫衣舞嗎?


    薑奈漆黑的眼睛愣了幾許,還真認真的想了會說:“o?學的是古典舞。”


    謝闌深隻是出言逗她,沒想到她真上了心,指尖扯了扯他的袖口說:“要看也可以,你?留申城幾日,回o?公寓住,o?的舞衣都在公寓裏收藏著。”


    為了留??,也是煞費苦心了,連跳舞這個技能都重新撿起來。


    薑奈是不讓他走了。


    謝闌深手掌覆上她的臉蛋,揉了揉,觸感極為的柔滑,又低頭去吻:“不走了,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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