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平安悠悠醒來,便見到林禹的臉龐:“和尚,你怎麽在這裏?呃,不對,我記得自己在客店被襲擊……”


    林禹擺擺手:“行啦,掌櫃,你肯定是違反了鏢規,沒有去徐記老店投宿,我在徐記老店都沒見你。你這是自尋死路,這才著了道,差點兒栽了。”


    “呃……”


    穀平安頓時不好意思,不知該說什麽好,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對了,還有小倩,小倩妹妹呢?她在哪裏?刀疤臉抓了她!”


    “放心吧,穀掌櫃,你們都被救了。”旁邊的花情說話了。


    “呃,這位是……?”


    穀平安轉頭看去,這才發現林禹身邊多了一位姑娘,風姿翩然,並非俗類,不由愕然。


    “花情見過穀掌櫃。我路上偶遇林鏢頭,便覺投緣,一起結伴前往江寧府。”


    “投緣?結伴?呃,你認識我?”穀平安感覺有些古怪,隨即想到這姑娘分明認得自己,便疑惑問道。


    “當然認識,滄州三鐵力擒九尾狐,已是傳遍大江南北,說起滄州鐵算盤的名聲,又有誰人不知?”


    穀平安臉色一紅:“讓妹妹見笑了。”


    這時說起名聲,哪裏好意思,明明剛剛失了手,差點還失了身,若非湊巧被救,隻怕江湖裏便要講一段評書話本,叫“穀平安不慎落陰溝,鐵算盤花謝東昌府”。


    花情笑道:“人有失足,馬有失蹄,並不足怪。行走江湖,便是如此,穀掌櫃不必放在心上。罪魁禍首卻在外邊,容你處置。”


    穀平安搖頭:“這有什麽可處置!當務之急是要查出老巢,剿滅同夥,救出其他被拐女子!”


    花情剛剛聽穀平安醒來,便問及所保人鏢的安危,隻覺穀平安這女子不錯,卻是忠於職守,與一般女子有所不同。


    此時再聽到穀平安以救出其他女子為急務的話,卻是完全不同的看法。


    花情讚歎:“穀掌櫃,果然不同凡響,女中巾幗,花情便認了姐姐啦。”


    穀平安一愣,聽花情這話,敢情之前自己稱她一聲妹妹,還有些冒昧。


    林禹哪裏管什麽姐姐妹妹的,便道:“真要救人,就趕緊的吧!救人如救火!草料場、大莊園,還有這些家夥,怎麽處理?”


    花情已是早有定計:“這些家夥便交給穀姐姐,我跟鐵疙瘩先去草料場看看,然後去大莊園查探。”


    “這樣也好,妹妹處置妥當。”


    穀平安點頭答應,隨機又回頭問:“對了,和尚,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麽在這裏?”


    林禹聳了聳肩:“我接了一趟鏢,要去江寧府漕幫總舵。掌櫃,你正好去揚州,我們也算順路了……”


    花情扯起林禹:“行啦,別嘮叨了,正事要緊。穀姐姐,我們先走了,這裏就交給你了。”


    兩人都擅長輕功身法,不過一刻鍾時間,便趕到了西關草料場的難民營。


    這草料場本來已經荒廢,棄之不用,如今這裏已經住滿了逃難而來的難民,不是乞丐勝似乞丐。


    見到林禹、花情二人衣著光鮮,便不斷有難民上前乞討:


    “大爺,小姐,行行好,給點吃的吧。”


    “大爺,給點吃的吧,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大爺,小姐,活菩薩……”


    ……


    放眼看去,沒有體麵人。也就林禹、花情兩人看著衣著整潔。


    整個難民營髒亂臭,環境實在太差,即便是林禹曾經經曆過垃圾場的人,也覺得這會兒的難民營情狀不能直視。


    當年他流浪時雖然衛生條件不好,但好歹垃圾桶裏能找到吃的,身體能夠補充足夠的養分,維持體力、活力、免疫力。


    然而,現在這些災民,缺衣少食,沒有足夠的飲食補充體力,身體缺乏能量,免疫力極低,不小心染病,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這樣不行,等會兒得想想辦法,不過,現在還是搞定人販團夥再說。


    草料場中央。


    林禹、花情還沒有走近,遠遠便聽見裏麵傳來陣陣聲音。


    “五魁首啊,六個六啊……輸了!喝!”


    “大!大!大!我嚓,又是小?不會是出老千吧?”


    “誰出老千了?你運氣差,怪誰來?這手摸女人屁股了吧?”


    ……


    草場內外,近在咫尺,情狀兩端,已是天壤之別。


    外邊難民想要一碗米粥,猶不可得,而這裏,吃喝嫖賭抽,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說起來,這還是他們自己的能耐掙來的!


    你說可笑不可笑!


    強人!弱者!


    弱肉強食?天公地道?!


    親眼目睹這樣的情狀,林禹心中思慮所及,隻覺道心波動不已,陰神亦有妄動征兆。


    花情感覺敏銳,似是體察到林禹的情緒,“鐵疙瘩,你怎麽了?”


    林禹搖頭,口中淡然:“沒事!”


    表情絲毫沒有變化,平靜安然,然而他心裏已是殺意勃然!


    “什麽人!哎吆,還有一個大姑娘,uu看書 . 這自己送上門……”


    話未說完,整個人已經飛了起來,撞向正圍坐吃肉喝酒、賭博叫嚷的人群。


    花情都還沒反應過來。


    林禹已經如同閃電一般悍然出手,將上來問話的家夥,直接一拳砸死。這一拳又順勢將屍體拋飛了出去,撞翻了賭博的條案,撞灑了煮肉的鍋,撞碎了大壇的美酒。濺起的滾燙湯汁、木炭火星直接迸射向周圍的匪徒。


    “哎吆,燙死我了……”


    “什麽人!敢來這裏找死!”


    “快操家夥!幹死他!”


    “快,快,圍住他,別讓他跑了!砍死他!”


    這一下就如同捅了馬蜂窩,整個匪巢都動了起來。


    花情還真不知道這個表麵冷冷淡淡、木木呆呆的鐵和尚,還有這麽爆裂的舉動。不過,她也隻是愣了一下,隨即嬌笑起來,隻覺得這和尚越來越合自己的胃口。


    相比而言,花情殺敵的手法,卻要輕柔優雅許多,不過,效率卻不低。隻見她身形一轉,花影亂身法展開,如同美麗蝴蝶,翩翩飛舞,四下遊走。玉指每次輕彈,便有四五個匪徒被毒針射到。


    林禹絲毫不在意花情的殺敵手法,隻是專注於自己的進攻。此時,他再次鬆開了心念,催動了陰神。以前他陰神助念殺滅倭寇,那時還不擅長輕功身法,而如今他通了身法,借了陰神之力,瞬間便化身鬼魅,身形連閃。每次閃動,便帶走一個匪徒的性命。


    作為單秒高手,林禹現在的這殺敵效率,卻是一點也不比花情這樣的群戰高手低多少,甚至還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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