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


    酒吧打烊之後,鍾神秀繼續過著每天數錢的無聊日常。


    這時候,疤麵湊了過來:“已經打聽清楚了,本市的禁酒探員有著九人……”


    鍾神秀吹了聲口哨:“區區九個人,就要監視數十萬市民,上百家酒吧,聯邦這是在開玩笑麽?”


    “沒辦法,聯邦不信任各州的警署,堅持自己派人……但各個城市的缺口太大了……”


    疤麵聳聳肩膀回答:“不過禁酒探員隻是負責尋找線索證據,當發現據點之後,他們有權讓本市警署出動協助的……”


    “好了,說說他們的情況吧。”


    鍾神秀躺在靠椅上,雙腿直接架上了辦公桌,隨手拿過一張辦公用紙,開始折飛機。


    “頭兒你說得沒錯,那些禁酒探員雖然也偶爾搗毀一些地下酒吧,抓捕私酒販子,但大多都是些沒背景的家夥……從他們的行動規律來看,我大概找出了他們是收了誰的錢。”


    疤麵將一張紙條遞了過來。


    “諾丁山兩個、甘比那一個、雷克一個,剩下四個人則是什麽錢都收……最後這個詹姆是怎麽回事?”


    鍾神秀掃視一眼,隨口問道。


    “這位名叫詹姆的探員為人正直,是沒有收錢的那個,我一直覺得很疑惑,為什麽他還能繼續待在這個職位上……”


    疤麵摸了摸腦袋。


    “聯邦畢竟還沒有到極限,總得有人出來做事的……哪怕是他貪婪的上司,也知道應該在部門裏保留一枚正義的種子……”


    鍾神秀將飛機丟了出去:“這麽說起來,最有可能對我們事業造成影響的,就是他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就是如此。”疤麵點點頭:“要幹掉他麽?”


    “殺掉一位聯邦禁酒探員,你想讓整個聯邦都發瘋,派出更多的禁酒探員到來麽?”


    鍾神秀嗤笑一聲。


    “但是他是孤身赴任、不抽煙、不喝酒、沒有愛好……”


    疤麵低聲道,這意思就是想要收買十分艱難,不然也不會三大幫派都折戟沉沙了。


    “找到他的住址,我跟你一起去拜訪他,在說服人方麵,我有特殊的技巧。”


    鍾神秀森然說道。


    ……


    霍格公寓。


    這裏租金低廉,雖然比貧民區還是要高一些,但安全方麵也有勝出。


    並且,每個房間都有獨立的盥洗室,很適合一些單身的工作者。


    時間入夜。


    一個疲憊的身影,拖著沉重的腳步,慢慢挪移到606號房間之前,他手裏抱著一個紙袋子,裏麵的三明治與黑麵包就是他的晚餐與早餐。


    詹姆一隻手抱著麵包,一隻手在褲兜裏翻出鑰匙,打開了租屋的大門。


    正當他想要擰開煤氣燈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屋子裏突然多了一道黑影!


    對方似乎坐在屋子正中的椅子上,正在等待他的到來。


    “什麽人?”


    大驚失色下,詹姆丟下紙袋,讓裏麵的麵包牛奶灑了一地,右手就摸到了槍袋上。


    下一刻,一支冰冷的槍管,抵在了他的腦袋上,讓詹姆似乎變成了一尊雕塑。


    黑暗中的潛伏者並非一人,而是兩個!


    疤麵隨手關門,打開了煤氣燈。


    昏黃色的光芒之中,詹姆看到了挾持他的一個疤麵年輕人,以及正中椅子上坐著的另外一個更加年輕之輩。


    “李維·莫吉托!”


    詹姆一怔,叫出了一個名字。


    “看來……你已經開始調查我了?”


    鍾神秀歎息一聲:“你果然是我事業的損害……”


    “違法者,你知道你現在觸犯了幾條法律麽?非法入侵、挾持、非法持槍……”


    詹姆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這些罪名足以將你送進聯邦大監獄30年!”


    “你看……我們總是充滿分歧,為什麽不能達成共識呢?”


    鍾神秀起身,攤開雙手道。


    “你想收買我?不可能!”


    詹姆棱角分明的臉上浮現出堅定的表情。


    如果會收黑錢,他早就收了。


    “你殺了我吧……”


    他嘴角浮現出一絲獰笑:“你知道後續會發生什麽麽?聯邦會派出真正的瘋狗,以及有能力的人士,徹查這件事情,你的私酒生意,你的一切,都會暴露在光明之下!”


    “是的,所以我不會殺人。”


    鍾神秀輕笑附和,看到了詹姆眼底一絲放鬆。


    哪怕再怎麽正義,人畢竟是有著求生的本能。


    “現在……我來嚐試說服你了。”


    鍾神秀走上前,掏出一柄左輪,一把匕首,左右比劃了兩下。


    詹姆感覺後背汗毛倒豎,但還是咬牙堅持著:“一切為了聯邦,我發誓,遵從法律……”


    “他在背什麽?”


    鍾神秀隨口問了一句。


    “似乎是入職宣言……”疤麵也不太清楚。


    “算了,用刀槍動靜太大,留下的傷勢也很久都好不了……”


    鍾神秀比劃一陣,最終還是掏出一根試管,讓疤麵撬開詹姆的嘴巴,將裏麵黑色的試劑傾倒進去。


    “你……你給我喝了什麽?”


    詹姆趴倒在地上,捂著喉嚨,連連咳嗽。


    “一點藥劑而已,能讓你靈魂出竅……大概吧。”


    對於信手所做的東西,鍾神秀也沒有多少把握。


    他的計劃,當然是通過自己這具身體的特殊能力,模仿當初收服疤麵的那一幕,接觸對方的靈魂。


    但如何讓靈魂出體,同樣是一個問題。


    總不能先一槍打個半死,再割一刀放血看看效果吧?


    這當中的分寸可十分不容易把握,搞不好就直接給弄死了。


    詹姆幹嘔兩下,uu看書 w.uukanshu 突然神情就變得迷離。


    他倒在地上,不斷抽搐,口吐白沫,肺部發出風箱一樣的聲音。


    “頭兒,他好像要死了?”


    疤麵出聲提醒道。


    “我看見了……果然隨手做的藥劑,很容易出問題。”


    鍾神秀摸了摸下巴。


    對於【放牧者】能力能不能起效,他實際上並無多少把握。


    反正詹姆目前還不是他的手下,也就死馬當活馬醫了。


    他嚐試放空精神,調動這具身體本身的靈感。


    下一刻,疤麵突然看到李維的眼眸變成了一片黑色,上前一步,輕輕抓了一把空氣,掌中宛若抓到了某個無形之物。


    地麵上,詹姆終於停止抽搐,吐出一口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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