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陸元化的描述,在那次目睹殺人事件後,一次巧合中,王朝陽等幾人又遇到了那個殺人犯。


    不過這一次,殺人犯西裝革履,開著轎車,有小夥伴認出那輛車的品牌型號,說這車至少也得有20萬,毫無疑問,在當年那個念頭,二十萬不是小數目,殺人犯看起來頗有身家。


    王朝陽當時很害怕,說要報警,但他那兩個小夥伴卻阻止王朝陽,並提出了一個天真的想法。


    以這件事為由,敲詐勒索殺人犯,開口就要100萬現金。


    王朝陽驚呆了,他直接拒絕這件事,並與小夥伴分道揚鑣,不是他不動心,而是他膽子小,殺人犯那麽危險,躲都來不及,怎麽會自己湊上去?而且自己又是乖學生,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而兩個小孩與一個凶惡的殺人犯較量,下場自然不必多說,沒過多久,兩人便慘遭毒手,100萬現金自然也沒有到手。


    這些都是事後王朝陽在被問詢錄口供的時候所說,完全符合一個品學兼優的瘦弱小孩兒的心理和行為。


    這就可以看出王朝陽的聰慧,沒有被金錢衝昏頭腦,這才是正常人的思維,下場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


    在郝強看來,那兩個愚蠢的小孩真是自己作死,半點不怨旁人。


    子虛顯然也記得這段描述,但他仍舊不服氣,倔強地說道:“不對,我還是認為這是因為他福緣深厚,你想想,陸局長可還提到過一件事。”


    那殺人犯後來從兩作死小孩那兒得知,還有王朝陽這麽一個目睹者,於是又悄悄找上王朝陽,打算滅口。


    不過卻恰好被王朝陽的親生父親撞見,他父親本來新婚後有個兒子,但卻在前段時間得了抑鬱症,竟然自己從樓上跳下去摔死了,現在隻剩一個兒子的他,絕不能再讓王朝陽也沒了,那可就絕後了。


    於是他父親與殺人犯衝突起來,最終被刀刺中,等救護車趕到時,已經不行了。


    至於那個殺人犯,見緝查局來了,走投無路下便挾持了王朝陽當人質,想要借機跳河逃走,但卻被執法人員一槍擊殺。


    也就因為這個事兒,王朝陽才險死還生,最終還繼承了父親的財產,和母親的日子也好過了不少。


    說到這裏,子虛輕哼一聲:“試問一個孱弱的七歲小孩,麵對窮凶極惡的殺人犯,如果不是運氣,又怎會生還呢?如果不是運氣,又怎能輪到他繼承父親遺產呢?”


    郝強一愣,不得不比了個大拇指,讚歎道:“子虛你說得對,我倒是把這個忘了。”


    見這個實力強大的大叔承認,子虛嘿嘿一笑,他這人啥都好,心地善良,單純天真,雖然有時候也優柔寡斷,但倔起來就非得爭論明白。


    .......


    一夜無話,當玉蟬落下,黑白大日東升,新的一天再度來臨。


    自從有了黑白大日的出現,這個寒冬似乎就變得和前些年不同,晚上格外寒冷,冷如骨髓,而白天卻有些溫暖,縱然下雪,似乎也隻是略有寒意,不會感覺太冷。


    因此許多喜歡裹在被窩賴床之人都一反常態,早早起來開始幹活的幹活,學習的學習。


    當郝強與子虛忙完上午的生意,很快便到了中午時分。


    這時,懷舊店門口一輛黑色轎車停下,陸元化戴著墨鏡,一身黑衣黑褲,放下車窗,看向店內。


    他扯著嗓門兒,嚷了一句:“強哥,快到王公子說的點了,我載您一程。”


    郝強自然注意到了他,笑道:“陸兄你實在客氣,稍等我一下,子虛,今天你就不用去了,先幫我照看下生意。”


    子虛眼前一亮,連忙站起來說道:“好嘞大叔,你放心去吧,我一定不會偷吃零食的。”


    郝強笑著搖頭,這小子最近吃了不少零食,感覺都快變胖了。


    附近有不少人認出了陸元化,堂堂緝查局局長,居然和懷舊店的老板郝強稱兄道弟。


    這一下子,在這些人心裏,郝強的形象立馬高深起來,紛紛猜測這郝強是不是有什麽背景。


    嗚~


    轎車發出一聲嗚咽,飛奔而過。


    不多時,郝強兩人便來到了一處金碧輝煌的西方風格建築,這是一處教堂。


    此時,整個教堂門口的寬闊道路兩邊都擺放著一個個白色花圈,曾經的莊嚴神聖的紅毯也都換成了黑色地毯。


    大門處,陸元化正麵容嚴肅又沉重地接待每一個到場的賓客,可以看到每位賓客都神色嚴肅,身穿黑色服裝。


    見陸元化走來,王朝陽頓時眼中露出一絲感激之色,迎了上來:“陸局長能來,王某不勝感激。”


    郝強站在陸元化身後,被以為是緝查局的手下,故而也沒人與他客套什麽。


    陸元化擺了擺手,歎息道:“王公子還請節哀,你先忙,我們自己進去便是。”


    王朝陽抱拳一禮:“還有許多來客需要王某親自接待,還請陸局長多多包涵。”


    陸元化沒再多說,看了郝強一眼,兩人便徑直朝大堂內走去。


    這一進門,便看到許多賓客來來往往,互相低聲交談,大廳中卻並不嘈雜吵鬧,郝強甚至還看到了外地的一些名人。


    一些知名的明星,大媒體,榜上有名的富豪,各行業的精英名人都來不少。


    他們穿著得體,衣服剪裁用料都明顯能看出一絲優雅光澤,可見即使在這種場合,這些人也很重身份。


    郝強略有感歎:“這王公子的交友還真是廣泛,頗有幾分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的感覺。”


    像這些人,原本與他是沒有交集的,如果不是陸元化帶著,他也不可能如此近距離見到這麽多名人。


    不過這也與他曾經的身份有關,


    陸元化聞言,不由低聲道:“王公子的名頭,莫說在這小小的江渝市,就算放到整個華國,那也是響當當的,有這些人來並不稀奇。”


    這時,uu看書 ww.uukashu忽然有人認出陸元化,頓時笑著打了聲招呼。


    “咦,這不是陸局長嗎?你也來了。”


    “原來是張總,好久不見。”


    陸元化見了那人,對郝強說了聲抱歉,便迎了上去,很快便攀談起來。


    郝強現在五感敏銳,哪怕隔著很遠,哪怕這些人說話小聲,他也能清晰聽到眾人的交流內容。


    看著這些體麵人,他們觥籌交錯,談笑風生,雖然竭力控製,不至於情緒張揚喜悅,但很明顯,他們還是本能地借此機會結交起來。


    一個悲傷的哀悼祭奠儀式,一時間倒像是名利社交舞會。


    郝強暗自搖頭,心道:“現在靈氣越來越多,後麵還不知道會有什麽妖魔鬼怪出現,這些人的好日子恐怕也要到頭了。”


    別看現在這些人光鮮亮麗,但郝強這種生死戰場走過來的人卻明白一個顛撲不破的道理:力量決定一切。


    在戰場上,武器,戰略,戰術,兵力決定榮耀,在現實中,金錢地位決定實力。


    可當生死之間,唯有絕對的力量,純粹到極點的力量,能決定一切。


    所以郝強看著這些人,並沒有任何羨慕嫉妒,或是覺得遙不可及,反而帶著一種憐憫。


    過了約莫一小時,該到的賓客基本都接待完了,各自坐在教堂的位置上。


    這時候,王朝陽邁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過地毯,走上最上麵的大台,背後是大大的幾個花圈,中間掛著巨大的照片,照片上正是陳麗。


    人群頓時安靜下來,靜靜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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