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好熱,恨天功有多神奇,他已經領教過了。


    隻是一部分,就這麽牛拜了,要是再多得一部分,那還不上天!


    段八荒道:“過分了,要不是咱們倆在此坐鎮,那些搶刀的人,早就把鑄劍穀踏平了,你不感謝咱們也就罷了,還給我甩臉子!”


    他向來天不怕地不怕,有什麽說什以,就算說出來的話,讓別人聽了不舒服,他也不管。


    端木吹雪道:“都這把年紀的人了,就別在這裏端著了,你們有什麽目的,我會不知道?”


    雪千崖道:“那好,我跟你直說,我想看看你收藏的那幅古畫?”


    宮心竹心中一緊,話說到這份上,師父不難想得到,是誰把古畫的事情說出去的。


    果然,端木吹雪瞟了她一眼,她怯怯地低下了頭。


    端木吹雪道:“我叫人去拿,你拿了畫立刻給我滾,滾回你的金烏山去!”


    還能叫誰,就隻有宮心竹一個弟子了。


    宮心竹領命而去。


    雪千崖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金烏山?”


    端木吹雪道:“我怎麽不知道?我門中弟子打探到的。”


    雪千崖道:“你既已知曉,為何這麽多年,對我不聞不問呢?”


    端木吹雪道:“你又說胡話了,咱們都是熱衷武道之人,難道這把年紀了,還要談那兒女私情?”


    雪千崖默然不語。


    洛影寒想起一句話,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在那裏,你卻對我不聞不問。


    端木吹雪道:“眼下江湖的局勢,怕是即將發生重大變化了。我在密室裏靜坐兩天,練功打座之餘,想清楚很多事情。”


    段八荒道:“怎麽說?”


    端木吹雪道:“鑄劍穀出現如此重大的變故,肯定是有心人刻意為之,再往深處想想,難道他們會止步於此嗎?肯定不會,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麽?不難猜吧。”


    段八荒道:“當今江湖,以巽影山為尊,另外咱們鑄劍穀、獨尊宮、龍鼎寺,一起合稱四大門派,四大門派各據一方,維護著江湖和平,難道說,有人存心要打亂這和平的局麵,重掀腥風血雨?”


    中原武林的習慣,說到江湖大派的時候,會把無毒門排除在外,隻說四大派,不說五大派。


    端木吹雪道:“鑄劍穀這麽多年以來,雄踞天南,背地裏,自然是有很多人不服的。”


    段八荒道:“不服又怎樣?”


    端木吹雪道:“所以就有了今日之難啊,你難道沒看到,此時鑄劍穀就隻剩一個弟子了。”


    段八荒道:“弟子在精不在多,我看這女娃娃是練武的好苗子,不久的將來,定能幫你光大門楣,重振聲威。”


    洛影寒也這麽認為。別的不說,就說四劍合一,這麽年輕,就能領悟到四劍合一的奧秘,怕是比端木吹雪、楚清音,還要早很多年吧。


    端木吹雪道:“說得輕鬆,你以為培養一個弟子那麽容易。經此一役,我鑄劍穀元氣大傷,怕是短時間之內,無力再與天下群雄爭鋒了。”


    這倒也是實情,就說巽影山,後麵進來的弟子,都是由上一代的弟子去教習武藝,這樣一代教一代,掌門人不必親自出手。


    這樣就能騰出時間來靜修了。


    鑄劍穀不同,所有弟子的武功,都是掌門人自己教的,假如又要端木吹雪親自教徒,她就無暇精修了。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人才的培養,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也是人盡皆知的道理。


    雪千崖道:“你說了這麽多,有沒有想到,究竟是誰在背後興風作浪?”


    端木吹雪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最有可能的人,就是那天晚上出現的那個黑衣人。


    此人武功之高,猶在她之上。


    可是那天晚上,他像是衝著宮心竹來的。


    他隻說了一些不利於宮心竹的話,沒有跟她死拚。


    奇就奇在這裏,假如鑄劍穀的事情,跟他沒有關係,他恰好在那個時候出現,實在是太巧了。


    端木吹雪想得深了一些,或許那個人一眼就看穿了,表麵和氣的鑄劍穀,其實存在一個極大的隱患。


    這個隱患,就是掌門之位的傳承。


    按照端木吹雪的意思,下一代的掌門人,一定是宮心竹。


    本來楚清音也是認可的。


    可是最近,她聽到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情,最終決定,自己站出來爭奪掌門之位。


    她心裏一旦生出這樣的想法,那便再也無法遏製了。


    對應地,她再也不像以前那樣看待宮心竹。


    以前看她可憐,從小就是個孤兒,沒爹沒娘的,長得又可愛,天賦又高,對師尊又足夠孝順聽話。


    現在再看宮心竹,隻知道她是藍鼎銘的孫女,是罪相之後,由這樣一個人來接任掌門之位,uu看書 .uukansh 極不恰當。


    於是兩人便起了齟齬。


    這樣一鬧,端木吹雪和楚清音輕易就反目成仇。看似鐵桶一個的鑄劍穀,根本不需要別人動手,自然而然就會土崩瓦解。


    端木吹雪心想:“假如此人一早就預料到了這些,那麽此人心計之工、手段之毒,實在令人毛骨悚然。不必舉兵來攻,鑄劍穀一番內耗,自相殘殺之後,他輕易就能將鑄劍穀拿下。”


    雪千崖道:“會不會是……魔教的人?”


    洛影寒一聽“魔教”兩個字,一顆心狠狠地跳動了一下。


    他想起了夏家父子,還有皇甫一劍。


    他跟魔教的人已經交過手了。事實說明,魔教的弟子,又要蠢蠢欲動了。


    端木吹雪道:“魔教早就被咱們趕出了中土,如今已經散落各地,不成氣候了,怎麽……又冒出來了?”


    雪千崖道:“你還不知道吧,這些年魔教出了一個大人物,叫軒轅斬,前些天他的弟子在瀟湘城中犯下大案,一口氣殺了鐵家幾十口,就連太行七英這樣的好手,也都死在了軒轅斬的弟子手中。”


    他看了洛影寒一眼。


    洛影寒道:“沒錯。此次前來行凶的弟子當中,武功最高的,是軒轅斬座下三弟子,叫作皇甫一劍。此人善於用劍,一套傾天劍法,精妙至極,絲毫不比鑄劍穀遜色。貴派弟子花湘女,也是死在他的劍下。”


    端木吹雪聽了,愣了一下,道:“軒轅斬這個人,聞所未聞。難道是剛剛冒起的武林高手?”


    段八荒冷笑一下,道:“人家不願成名而已,世界上這樣的人,也不在少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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