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笑夠了沒有?”我朝著alice不耐煩道。


    alice似乎在擦眼淚,我心說這演技也太尼瑪浮誇了,有這麽好笑嗎?這四米高的距離我又不是爬不上去,更何況這繩子還有一米來長,算起來我隻要跳夠了三米,小爺我肯定能上去。


    看這大妞嘲笑我的樣子,我不禁也想報複她一下,“喂,你到底還想不想上去了?你再笑俺可就自己走嘍。”


    “哦?我今天才發現你可比王大乙有趣多了。”alice看起來還是不相信。


    “隻要你聽我指揮,咱們兩個人都能爬上去,你信不信?”我挑釁道。


    “行,我信,你說吧。”alice假裝正經道,“可你若是上不去怎麽辦?”


    我切了一聲,小聲嘀咕了一句,上不去還能怎麽辦?上不去我他娘的就掉下來唄。


    alice似乎聽到了我的嘀咕,想要笑卻忍著不出聲,似乎在等著我的指令,但我知道,這大妞是在等我掉下來呢。


    我嘿嘿一笑,轉臉正色道:“那個,你把雙手交叉,手心向上搭緊了,雙腿張開,紮馬步,馬步你懂不懂?”


    “馬步?什麽是馬步?”


    “就這樣,對對對,這樣站實了,誒好嘞,一會兒我就踩著你的手飛上去,武當梯雲縱你聽過沒?”


    “啊?”alice有些驚恐,看起來轉臉就要反悔。


    可我哪容得了她反悔,人肉梯子她這回是當定了!


    就在她叫出聲的時候,我已經飛奔了過來,一腳踩在她細嫩的手上,繼而騰躍而起,我一把就抓住了頭上繩子的末端。


    與此同時,一聲慘叫也響徹甬道的回廊,隻見alice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誒呦地叫著,看起來這個屁蹲摔得還挺實誠。


    我一邊幸災樂禍地笑著,一邊把從包裏拿出來的尼龍繩接在上麵繩子的末端,熟練地打了個死結,順著繩子我就滑了下來。


    alice還坐在地上揉著屁股,一臉怒氣地看著我,眼瞅著就要發飆了。我連忙小跑過去,假模假樣地把她扶起來。


    “誒呦,真是不好意思,沒想到這武當梯雲縱的後坐力太大了,沒傷著您吧。”我滿懷歉意道。


    “狄老九,你是不是故意的?難怪別人管你叫狄老九,你個臭老九,真是一肚子壞水。”alice一臉委屈道。


    看著大妞瞬間宛如小家碧玉發脾氣的模樣,我心裏突然有些於心不忍了,暗說這回我確實是過分了,雖然alice平時脾氣倔強了些,可她心地還是不壞的。


    畢竟人家從小是在條件優越的北美大地長大的,和咱這泥腿子出身鐵定習俗上不一樣,其實大老爺們忍忍也就過去了。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大妞似乎對漢語的精通程度遠超我的想象,竟然明白臭老九是什麽意思,而且還竟敢以此來諷刺我。


    盡管如此,我卻沒有生氣,仍是誠心誠意地道歉:“我真……真是對不起啊,以後咱倆不鬧了。”


    與此同時,我伸出了象征著友誼長存的和平之手,就要把alice拉起來,而大妞也溫柔地看著我的眼睛,仿佛在這一瞬間,彼此間信任的橋梁徹底搭建了起來。


    可當我剛觸摸到alice手的時候,她突然拽緊了我的手,與此同時,她單手猛地向下一拉,另一隻腳順勢抬起,一膝蓋狠狠地頂在了我的命根子上!


    我嗷地一聲就叫了出來,瞬間雙腿跪地,連動都不能動了。


    我心裏這個恨啊,早該知道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


    alice拍了拍雙手,若無其事道:“好了,峨眉斷子絕孫腳送給你,咱倆以後兩清了啊。”


    自此之後,我對大妞再也不敢有其他的想法了。


    alice打著手電,好奇地看著頭上露出的灰暗的入口,而我仍在拽著繩子,測驗接的到底結實不結實。


    “這入口被什麽給封住了?我們還能上去嗎?”alice問道。


    “在下麵根本看不清,我得先上去再說,一會兒你在下麵見機行事啊。”我囑咐道。


    alice難得聽話的點了點頭,我一個助跑就躥了上去,正好抓在了繩結的上方。這一幕被底下的大妞看個仔細,我心虛地往上爬著,沒幾下就攀到了棚頂。


    我用手敲了敲被擋住的口子,示意alice把手電筒的燈光調大,單從觸摸的手感和聲音判斷,擋住入口的應該是一塊巨大的木板,一敲還有悶聲的回響,我估摸著上麵很可能是空的。


    由於海底的潮氣很重,而這塊木頭也不知道是什麽年頭的了,看起來已經腐朽不堪。我從懷裏掏出了匕首,艱難地往上麵捅了幾刀,漸漸有大塊的木屑飄落下來,我真沒想到竟然能割開。


    我瞬時加大了力度,沒過多久,一人寬的口子就被我重新割開了,緊接著一大塊帶著腐爛異味的木板和木屑從上麵掉了下來。


    這時,一種更加濃鬱的臭味突然撲麵而來,我心裏咯噔一下,暗說不好,連忙順著繩子滑了下來。


    這種味道,我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是屍臭。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想起我當初被打暈時的情形,我的眼前就是那座漢白玉墓,難道說我們被人帶進了墓裏?


    alice看著我緊張的表情,也不禁跟著擔心了起來,“上麵……到底怎麽了?”


    我看了她一眼,問道:“你還記著你是怎麽來到這的嗎?”


    alice揉了揉腦袋,努力地回憶著,卻好像什麽也沒想起來,我長歎了口氣,“我們可能被狗日的帶進了墓裏。”


    我把眼前的情況簡單地跟她說了一下。據我推測,我們現在很可能就是在那座“鎮海靖國”的海底墓裏,而更為匪夷所思的是,眼前擋住棚頂上入口的,搞不好是具棺材。


    至於棺材裏有沒有其他的東西,我也不敢瞎猜。


    我試圖還原了一下當時的情形,曾有一批人從上麵借著繩子順了下來,而他們巧妙地把繩子拴在了棺材上,挖好口子以後,拽著繩子往下順,借著人的重力正好用棺材板子把洞口給堵住了。


    為了怕人發現棚頂爆破留下的口子,這群人又把碎石堆到了別處,這一切看起來天衣無縫,不過,我總覺得似乎哪裏不對。


    不知道alice是聽呆了,還是嚇傻了,大妞的表情似乎就沒變過,她蹙眉問道:“那我們到底還上去嗎?”


    我也有些猶豫,但人總是有好奇心的,而且如今我們也沒有其他的選擇,這時候人就像蟲子一樣,見到一個出口就想往裏鑽。


    “一會兒我先上去,如果上麵的繩子連抖三下的話……”


    我話還沒有說完,alice就接上了:“到時候我就爬上來。”


    我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也沒有時間去多想,我撕下來一塊破布沾了些水,圍在了臉上。


    以前總聽王大乙說屍氣傷人,如果古墓開館的話,人是不能站在屍足那側的,因為屍氣會從頭部向腳踝遊走,而屍氣入體,是件很邪門的病,憑著現代醫學是查不出來,也治不好的。


    當初我並不信他這警棍中的神棍,但如今卻是不得不信,也不知道這棺材被人挪動了這麽久,屍氣都跑沒了沒有。


    我雙腿攀著繩子,幾下就躥到了棚頂,順著洞口就鑽了進去,裏麵仍是漆黑一片。我這才打開了手電,好在裏麵什麽也沒有,這是一具空棺材。


    而繩子就拴在棺材的頂蓋上,看起來棺材蓋的材質還是很結實的,不像棺材底已經腐爛不堪,我試圖挪開棺材蓋,卻又怕一會兒alice爬不上來,所幸隻頂開一個縫。


    眼前是間墓室,而我這具棺材的正前方也放了一具棺材,其餘的擺設我也沒有太留意,看起來並沒有什麽危險。


    我連抖了三下繩子,緊接著繩子又抖了三下,這讓我覺著很不對勁,因為這個暗號隻有我跟王大乙知道,並沒有跟其他人說過。


    剛才我話剛說了一半,alice就立馬接上了下句,這本來就讓我很詫異。而且我並沒有讓她也抖三下,我記得原話是:如果上麵的繩子連抖三下的話,她就可以上來了。


    我還在琢磨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難道王大乙在下麵恰好遇到了alice?而現在正往上爬的正是那死鬼王大乙?


    我還有些滿心期待,自從我被打暈以後,這小子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可看見長發一露頭,我就心涼了半截,還真是alice.


    我拉了她一把,就連人帶包都拽了進來,沒想到這大妞的體力還真不錯,之前還擔心她爬不上來。


    alice顯然對棺材的外麵很好奇,我先安撫她歇一會,雖然這裏很臭,但我待久了,也就漸漸習慣了。


    “你是不是之前見過王大乙?”我突然問道。


    alice一愣,轉而笑道:“你神經病啊,我當然見過王大乙了。”


    我一想這話問的不對,她肯定是在打馬虎眼,又接著問道:“我是說,在我爬上懸崖的時候,你是不是見過王大乙?”


    不僅如此,我甚至懷疑當初把我打暈的,會不會是alice這大妞?但細想又覺著不對,她犯不著打暈了我,還非得跟我綁在一起,我又沒帥到這個份上。


    alice一臉好笑地看著我,伸出手撫了撫我的頭,又摸了下自己的額頭,自言自語道:“難道是在棺材裏……中邪了?”


    她認真的樣子,還有細膩的手觸摸到我額頭的時候,我突然緊張地說不出話來了。我喉結反複地蠕動著,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擠出幾個字來:“那……那你怎麽知道暗……暗號。”


    “暗號?”alice狡黠地看著我。


    “就……就是……你也抖了三下繩子。”我吞吞吐吐道。


    alice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歪著脖子道:“我覺著好玩,就拽了三下,不行嗎?”


    好玩?如果別人這麽說,我還真不信,可想到這大妞乖張的性格,還真是沒準兒。


    如今局促在腐臭狹小的空間下,卻不知為什麽,有種奇妙的感覺,就像徘徊在似苦又甜之間。


    我緊張地嘿嘿一笑,而此時我才意識到,我們彼此間的距離,不過是一步之遙,而邁過這一步,卻是……


    我實在想不明白,之前如此冷漠的一個人,怎麽突然間變得好像是你多年的相識,也許,人本來就是會變的。


    這種奇怪的氛圍,我實在忍不了,當然alice也忍不了棺材裏屍臭的味道了。我們雙手同時向上用力,棺材蓋就被頂開了,alice率先跳了出去,大口的喘著粗氣,看起來實在是憋壞了。


    與此同時,我也長舒了一口氣,莫名其妙地如釋重負。


    我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墓室,正中央擺著一具暗金色的棺槨,看起來和我們掀翻的這具顯然不同,無論是木料和做工都更為的精細。我雖然看不出這具棺材究竟曆經多少歲月了,卻知道少說也得有幾百年。


    當初上一波人沒敢拿眼前這具棺槨去遮地麵爆開的口子,想必也知道這具棺槨不同尋常,怕是犯了忌諱。


    這不禁更引起了我的好奇,u看書 uukanshu.cm 暗金色的棺槨我是從來也沒見過,聽王大乙說,一般棺槨都是有兩層的,實際上就像是大棺材套著小棺材,而古代地位越高的墓主人,棺槨的層數便越多。


    我對棺槨的裏麵並不感興趣,因為我也不敢自己私自開館,但在外麵我卻可以隨意瞧瞧,我不禁就走近了許多。


    棺槨看起來有五尺多長,比起我身後的紅木棺材要小上一圈,但不知道為什麽,咋一看卻顯得更為厚重,可能是因為棺槨表麵的圖案雕琢得過於精細了。


    我環顧了一周,棺槨的側麵各雕琢著一隻仙鶴,行至飄逸,栩栩如生,更為神奇的是,當手電的光照過來的時候,棺槨的表麵似乎有條條金絲遊曳,連紋理都看得格外清晰。


    我心裏暗歎道:“這他娘的該不會是金絲楠木吧?”


    這不禁讓我想起了不久前的一個新聞,聽說貴州思南縣有著棵1300歲的“楠木王”,曾經被拍賣行估價3000多萬,而恰好這次老天爺開眼,大風刮斷了一截樹枝,被他娘的拍賣了40多萬。


    我硬生生地咽了口口水,眼前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金絲楠木啊,這他娘的得值多少錢啊?


    而alice也蹲在棺槨的前方,盯著上麵篆著的像是一個字。我瞧了瞧,應該是個“福”字,因為至今逢年過節還有著“倒福”的習俗,肯定不會認錯,而在棺槨的另一端還有著一個字,這個看起來卻有些複雜,瞧著像是個“嗣”。


    就在我思考這倆字兒有什麽特殊寓意的時候,突然感覺眼前的棺槨好像是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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