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了半天,我們也討論不出什麽結果。


    最為可怕的是,現在好像和高明他們的通訊斷了。本來在潛水服裏連有通訊裝置的,經過剛才一通的折騰,如今卻再也接不到高明那邊傳回的消息了,我們三個人又陷入了沉默。


    究竟是我們的通訊設備壞了,還是高明那邊出什麽事了?


    我們也不清楚,但從設備上正常運轉的工作燈來看,蛟龍號應該是沒什麽問題,還能和岸上的工作室通話,可偏偏就是聯係不上高明他們,我隻覺得應該是出事了。


    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派人出去尋找一下,畢竟這裏還處於目標沉船的附近,找到高明他們的幾率還很大。我和郭嘉還沒商議完,alice就已經穿好了潛水服,看樣子她竟然打算出去。


    本來我和郭嘉商量,我們倆出去找高明讓alice守家的,沒想到這美國大妞還挺積極的,郭嘉不禁顯得有些擔心,就上前問道:“你這潛水行嗎?這可是幾百米深的海底峽穀。”


    alice顯然沒把他的話聽進去,隻擺了擺手,我一看就覺得好笑,郭嘉這人純粹是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壓根就不鳥你。


    我正在幸災樂禍,卻發現alice又擺了擺手,看著意思像是招呼我過去,我不禁咂了咂嘴,不情願道:“你……你怎麽就非得選我啊?郭嘉顯然技術更加過硬啊。”


    “對,狄壬說的有道理,到時候……我也能照看你一下。”


    一聽這話,我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郭嘉這小子也沒看起來的那麽老實。


    alice卻拍了下我的肩膀,遞過來了潛水服和氧氣瓶,又說道:“他是這裏唯一能駕駛蛟龍號的人,他得留下守家,否則我們誰也走不了。”


    她這話說得冷冰冰的,讓人直打哆嗦,怎麽說得像我們死定了似的?我慌忙地穿好了潛水服,又簡單地跟alice商議了一下,就直接從副艙出去了。


    從蛟龍號出來,我們才發現這海底峽穀還是很大的,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大。雖然這裏已經是海下400多米了,但據我估計,這裏也就是西沙群島的附屬大陸架,否則以南海的平均3000米的深度,根本到不了底。


    我們半浮半踩著海底的沙土潛行,通過潛水服裏帶著的通訊設備和alice說道:“你還記得沉船的方向嗎?這裏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到啊?鬼他媽的才能找到,不然我把探射燈打開吧。”


    我還沒按下衣服上的按鈕,就聽alice說道:“先別打探射燈,容易把周圍的生物引來,萬一又引來鯊魚什麽的,我們可就真的死定了。”


    我點了點頭,覺得她說的也很有道理,可沒有光線,又怎麽能找到沉船呢?更別說要找高明他們一群人了。


    隻見alice從背包裏摸出了一個定位儀,也就是一個羅盤之類的東西,借著它微弱的光芒,我們可以看清周圍五米左右的範圍,同時她又讓我先把語音設備關了,防止一會兒儀器沒電了,畢竟這東西耗不了幾個點。


    我們沿著峽穀的底部向前走了約一百多米,在峭壁下的珊瑚礁的旁邊竟發現了一個挺大的軍用帳篷之類的東西,但顯然是要比帳篷大的多,就在膨脹地漂浮著。


    我和alice不禁就好奇地遊了過去,從上麵迷彩的顏色來看,很像是我們解放軍的東西。直到我們遊近了一看,才發現這迷彩帆布竟約有十幾米長,也不知道有多寬,總之快趕上一間屋子的大小了。


    本以為這下麵蓋著的是一大片的珊瑚,於是就掀起了一個角來看看,沒想到第一眼看到的卻是漆黑的鐵皮。


    我詫異地跟alice比劃了幾下,她顯然是看懂了我的意思。咱倆勢單力薄的各把帆布的一角往上掀,本以為能看個大概,卻沒想到這帆布竟然這麽沉,就算借上浮力也根本掀不開。


    我們無可奈何地順著帆布下的縫隙,小心地往裏麵遊了進去,雖然帆布和鐵皮之間的距離不大,但也足以容下兩個人了。雖然我們不能看清這東西的全貌,但有一點卻可以肯定,這應該是個軍用潛艇,或者是艦艇。


    沿者鐵皮繞了幾圈,我們終於找到了一個不大的側門,好在還沒有完全鏽死,我隻用了點力氣就把它給硬拽開了。


    這一瞬間我和alice還有點詫異,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但最終還是好奇心作祟,決定要上去瞧一瞧。


    潛艇裏麵的空間還挺大,至少連著好幾個艙門。最重要的是裏麵沒有水,而且還有空氣可以呼吸,雖然有股著長時間不通風而導致的黴味,卻也可以勉強呼吸。


    我們索性就摘掉了氧氣塞,也把背在後麵的氧氣瓶給放在了門口,畢竟背著這東西有點沉。從艙內陳列的設備初步來看,竟和蛟龍號很類似,看樣子這應該也是一個潛艇。


    一提到潛艇,我下意識地就顫抖了一下,因為我不禁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個夢,這艘潛艇該不會就是當時酒井琺子所乘的那艘吧?


    我仔細地又觀察了一下周圍,從剛剛進來時艙門的破舊程度看來,這不像是剛剛沉沒的,而且這裏麵有著一股黴味,看起來應該有一段時間了,但我覺得這時間一定不長,因為這艙室的門還沒有生鏽,這就很奇怪了。


    正當我還在琢磨的時候,alice已經打開了眼前的第一道艙門,我緊跟在她後麵就進去了。


    此時我們應該是進入了潛艇的主艙了,我一眼就認出了艙壁角落上畫著的八一軍徽,這果然是一艘中國潛艇。


    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不隻是因為這艘潛艇是中國軍方的,而且我還聞道了一股濃鬱的腐臭的味道,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前麵幾個艙門裏肯定是有屍體。


    我示意alice跟在我的後麵,小心地推開了第二道艙門,很遺憾裏麵卻什麽也沒有,隻有空蕩蕩的設備和儀器表盤。不過這氣味卻越來越大了,接連開了好幾道艙門,竟然一個屍體也沒有發現,這讓我覺得匪夷所思。


    明明這裏就有濃鬱的屍臭味,怎麽偏偏就找不到屍體呢?


    突然間,我有著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這艘潛艇應該有古怪。因為我從地板的縫隙中,看到了幾絲模糊不清的血跡,已經幹了很長時間,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如果潛艇裏有死人的話,他們一定不是被淹死或者窒息而死的,而是……


    我的心跳有些加速,又把那些血跡指給了alice看,她看過以後顯然也是大吃一驚。如今我們隻剩下一間艙室沒有去過了,就是眼前的操作室。


    alice和我互有深意地看了對方一眼,竟從沒有過的默契推開了操作室的門,我習慣性地搶在最前點,半蹲式的握著隨身攜帶的匕首,而alice就在我的身後提防著,隻可惜這一切都是徒勞,這個操作室竟也是空的!


    我有些喪氣,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麽最後一間艙室竟然也什麽都沒有?


    就在我和alice打算出去的時候,地板上竟傳來了些微的聲響。我立刻拉著alice躲了起來,以為有人要進來了,可等了一會兒,這聲音就消失了,而且我透過艙門的縫隙看過去,根本就沒人。


    我皺著眉頭尋思著,莫非是我剛才聽錯了?於是我又征求了一下alice的意見,她也說得含糊不清,說剛才那個聲音不像是從外麵傳來的,更像是從我們身後傳來的。


    我莫名的就哆嗦了一下,身後?我回過頭一看,除了操作盤什麽也沒有啊?難道這聲音是從身後的潛艇外壁傳來的?


    alice顯然覺得在這裏呆的時間過長了,就示意我趕緊出去找高明他們吧,我也覺著這地方有些古怪,還是盡早脫身的好。


    我剛走了幾步,就突然間停了下來。


    我的神情有些緊張,alice看著我,想我問我到底怎麽了,可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我捂住了嘴,我指了指腳下的地板。


    就在我剛才打算出去的時候,不經意間發現踩在腳下地板的聲音不太一樣,尤其是現在腳下的這一塊,由於艙室裏很靜,我對這種聲音的辨析力又特強,很容易分辨出來。


    以往常的經驗告訴我,如今腳下的幾塊地板很有可能是空的,而剛才的奇怪聲音很可能就是從這裏發出來的,我向alice示意別說話,小心地蹲了下來,又把耳朵附在了地板上。


    這一瞬間,我的臉色被嚇得發白,因為這下麵竟然有輕微的呼吸聲!


    alice看著我緊張的樣子,不禁就也湊了過來,我貼著她的耳朵告訴了她我的想法,又讓她也去聽一聽,結果還是一樣,她也覺得這下麵應該藏了一個人。


    我把心一橫,就拿著手裏的匕首開始翹起了腳下的地板,而alice也拿著把匕首,隨時警惕著周圍的一切,當然也包括我們腳下的那個人。


    幾塊地板被匕首撬得發鬆,我小心翼翼地把四塊半米大小的地板一齊扣了起來。這時往裏一看,我和alice都大吃了一驚,這下麵果然有人,而且……這人竟然就是阿瑟!


    我和alice費了半天的勁,才把阿瑟從地板下麵抬了出來。他顯然受了很重的傷,但乍一看也看不出到底是傷在哪裏了。隻是胳膊上繡的六角星紋身被染得通紅,看樣子像是胸口被人捅了一刀,alice簡單地從他衣服上撕了塊布,幫她纏住了傷口。


    我反複地搖了搖他的腦袋,他依舊是昏迷不醒,此時此刻我簡直比他受傷的樣子還要難受,究竟是他娘的發生了什麽?高明他們不是去找沉船去了嗎,怎麽阿瑟又會出現在這裏呢?


    在應急這方麵,我顯然是不如alice這美國大妞,從她從容不迫的動作來看,竟像是經過專業的野外訓練一般。我一時間對她又有了新的認識,改觀了不少,不知不覺中又多了幾分提防。


    我終於知道,高明當初為什麽放心地選她了,alice肯定是有著不為人知的本事。


    我還在望著她發呆,alice卻不知從哪裏給我找出來了一瓶水,一時間還覺得這美妞挺夠意思,剛想誇獎她一番,卻沒想到她詫異地看著我說道:“沒讓你喝水,我是讓你用水把阿瑟噴醒。”


    “而且……也不能確定這水到底能不能喝。”alice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我的臉色一苦啊,這你怎麽不早說呢?我都他媽的喝了好幾口了,你才告訴我有什麽用?


    不過,這水貌似也沒什麽特殊的味道,應該是還沒變質,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這腐臭的機艙裏待的時間久了,uu看書 uukashu.co 導致味覺都有點錯亂了,我還覺得這水挺好喝。


    alice看我喝的沒什麽問題,自己也喝了幾口,我看她的表情也很正常,就放心地用水噴了阿瑟幾口。


    果不其然,阿瑟很快就醒了,不過卻異常的虛弱,嘴唇泛白的不知在嘟囔著什麽,看樣子應該是脫水時間太久了。我隻好把他扶了起來,又喂了他幾口水,直到休息了幾分鍾,他才真正地有了意識。


    也不知道他到底認沒認出來我們,我問他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嘴裏也表達不清,隻是反複地提著高明的名字,而且他的手總是莫名其妙的指著上麵。


    我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天花板,也沒發現什麽啊,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啊。阿瑟沒嘟囔幾句,就又昏過去了,看樣子像是睡著了。


    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阿瑟這魁梧的以色列特警當年可是徒手從基地組織手裏救下巴勒斯坦少女的人,究竟是什麽人能把他傷成這個樣子,alice也是眉頭緊鎖,看樣子在想究竟該怎麽辦。


    如今這種狀況,我和alice隻有兩套潛水設備,根本就帶不出去重傷的阿瑟,隻能等我們回去以後,讓蛟龍號靠近這裏,再把他帶出去治療。


    我和alice同時想到了這事得告訴郭嘉,就匆忙地趕回副艙去找潛水服了。可沒想到,等我們回到原來的地方時,我們起先放在角落裏的潛水服和氧氣瓶竟然都不見了!


    我下意識地推了推副艙連接外麵的門,發現門竟好像也被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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