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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沐謙心勃然大怒,她貴為金國郡主,從小就被完顏沙和完顏璟捧在手心裏長大的,曾幾何時有人敢對她說出這樣的話,而且居然還說她要以身相許,眼前這個男人都未必要。這句話更是讓沐謙心一肚子火發不出來。


    “韓風,我告訴你,我們現在隻是權宜之計,暫時合作,將來若是有機會,你落在我的手中,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沐謙心咬牙切齒地說道。


    韓風懶懶地翻過身去,背對著沐謙心,有氣無力地說道:“沐姑娘,你就省口氣吧。你要知道,現在我們孤男寡女在一起,你打又不打不過我,跑又跑不掉,在我麵前說這種話,萬一惹得我不高興的話,隨時可以先把你給殺掉。你應該知道,如果你死在我手裏,夾穀清臣會非常感謝我的。”


    沐謙心氣憤地閉上了嘴巴。兩個人都不再說話,靜靜地靠在一邊休息。


    忽然間,隻聽咕嚕一聲,韓風一個跟頭從地上翻了起來,左右看了兩眼,低聲問道:“什麽聲音?”


    沐謙心不好意思地說道:“是我的肚子餓了。在叫呢。”


    韓風笑道:“哦,你不說我倒是忘了,咱們好像從早上吃了一頓飯到現在,都還水米未進呢!”


    想了想,似乎覺得不對,韓風指著沐謙心的鼻子哈哈大笑起來:“我是水米未進,剛才你可是喝了不少水呢!”


    不說喝水還好,一說起來,沐謙心的臉立刻緋紅,剛才她掉在水中,雖然被淹得差點沒了命,便是她的神智是清醒的,韓風用他的大嘴堵著自己的小嘴,一口一口吹著氣,後來又把自己放在青石板上,按住胸口一頓亂.揉,這些令她麵紅耳赤的事兒,可都還記在心裏呢。


    一聽韓風這麽說,沐謙心頓時杏眉倒豎,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猛然就站了起來,拖著那隻脫了臼的右腳,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韓風的麵前,揚起巴掌,啪的一聲,就打在韓風的臉上。


    韓風猛然跳了起來,翻著眼睛瞪著沐謙心,厲聲喝道:“你幹什麽?找死!”


    沐謙心還是一臉怒氣衝衝的樣子,又一次抬起手臂來,卻被韓風閃電般的伸出左手扣住,跟著韓風的右手也抬了起來,作勢要打向沐謙心的臉蛋。“不要再惹我了,再惹我,我可真的打你了!”


    沐謙心一挺胸堂:“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


    韓風的巴掌懸在半空,愣了半天,終究還是放了下來,喃喃自語道:“好男不跟女鬥,好雞不跟狗鬥。我若是打了你,傳出去也有些沒麵子,真不知道你在發什麽神經病!我辛辛苦苦把你救到這兒來,一個謝字都沒有,反而還打了小爺一巴掌,越想越是窩囊,以後再有人死在我麵前,小爺絕不去救他!”


    沐謙心聽著韓風這些漫無邊際的話,越想心中越是苦惱,忽然間兩行眼淚就流了出來,自己拖著那條傷腿,又跑回原地蹲了下來,低著頭,抱著臉,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韓風的身上,一陣雞皮疙瘩亂掉,真沒想到女人是一種如此麻煩的動物,在你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情況下,她就自己先哭起來了,剛才好像挨打的是自己,打人的是她誒!


    “省省力氣吧,別哭了。”韓風無奈地說道:“我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女人在我麵前掉眼淚,你能不能放過我?”


    沐謙心抬起蒙朧的淚眼,瞪著韓風吼道:“你這個無賴,趁人之危,現在我親也被你親了,摸也被你摸了,你叫我以後怎麽辦?”


    韓風啞然失笑道:“哦,你說那件事啊!親啊,肯定不是這麽親的,那一個呢,叫做人工呼吸。不過,給你解釋你也不懂,再說了,你以為我想摸你的胸口嗎?那是在幫你做心外壓,反正你隻管知道,我是因為要救你的性命,才會做這些事兒的,不然的話,真的以為我對你有興趣嗎?”


    看沐謙心依然低著頭,哭得那麽傷心,韓風忍不住想要逗逗她,便又湊到沐謙心的身邊,低聲問道:“我就不相信,你在江北這麽久,你跟跟你的麻達葛哥哥沒有親過小嘴?拉過小手?”


    一聽韓風這句話,沐謙心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眼淚還掛在臉上,就忍不住抬起頭來斥道:“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是好色之徒嗎?麻達葛哥哥才不是你這種人!再說了,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若不是喜歡他又怎麽會讓他抱,又怎麽會讓他親呢?”


    韓風聳了聳肩膀,走到一邊去,重新坐下,低聲說道:“那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情我會幫你保密的。”


    沐謙心說道:“僅僅是保密,那是不夠的。你要把這件事給忘了,忘得幹幹淨淨徹徹底底,將來若是有第三個人知道,我就殺了你!”


    韓風點了點頭,說道:“你這麽一說,倒讓我想了起來,如果你不把那個神秘人是誰告訴我的話,我就把今天的事情編成段子,交給說書先生,每天說一段,連續說個十天半個月的。沐姑娘,到時候你就滿意了。”


    沐謙心冷冷地喝道:“你敢!”


    花雪濕淋淋地站在岸邊,狼組的劍手們,一個個從水中浮起,聚攏在花雪的身邊。左右看了一圈,花雪發覺似乎已經少了兩三個人,便低聲問道:“韓大人和完顏郡主在哪裏?”


    身邊的一名劍手急忙回答道:“方才,卑職在和敵人作戰的時候,仿佛聽見有人說起,韓大人和完顏郡主都已經跌落了醉花瀑,現在生死未卜。”


    花雪看著水麵上飄的那幾具金國刺客的屍體,知道自己的兄弟總是死得有所價值。便帶著他們快步朝醉花瀑的旁邊走去,走到那裏,隻見水流湍急,白花花的水浪撞擊在瀑布下的水潭中。山穀中回蕩的都是瀑布的聲音。


    花雪眯起眼睛,冷冷地說道:“這樣的瀑布,死不了人,韓大人跟完顏郡主應該不會死。”


    舉目望去,醉花瀑之後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花雪遙指那片森林,對著部下說道:“若是韓大人和完顏郡主沒有死,他們一定會躲進那片山林裏。不過,假若我是韓大人的話,以他的脾氣,一定會利用這次機會,把泠月手下的人引出來的越多越好。”


    花雪在這一刻又恢複了雲都尉的尊嚴,冷冷地命令道:“從現在開始,兩人一組,越過醉花瀑進入山林,搜索韓大人和完顏郡主的下落,一旦遇到金國刺客格殺無論!”


    狼組的劍手雖然折損了幾個人,但依然保持著強大的戰鬥力。


    無法回頭看了看李飛鏢,笑眯眯地說道:“看來,咱們兄弟倆又得分在一塊了。”


    花雪凝重的吩咐道:“小和尚,你可千萬不要不當成一回事啊!金國這一次來的刺客相當難纏,雖然他們在水中是有備而來,可是我們的兄弟折損,你也已經看到了,金國雄距江北,樞密院南府經營數十年,不得不說他們也有一批十分精湛的刺客。當初在紹興的時候,聽說朱紫衣和泠月,就差點行刺辛大人得手。若是我們稍有疏忽,細作司很可能就要換一位總領大人了。小和尚,打起精神來。”


    無法點了點他那顆光溜溜的頭,隨著李飛鏢,兩人順著醉花瀑,率先溜了下去。


    韓風的心思泠月並不是猜不出來。在水中沒有能一擊得手,但是這一次她得到的是必殺沐謙心的命令,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位郡主活著回到江北。


    已經被韓風和沐謙心逃出升天,眼瞅著那片茂密的森林,現在的泠月不禁有一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悲壯,更是有一種明知道前麵是個陷坑,還得一腳踩進去的無奈。


    泠月轉身對部下吩咐道:“分散開,調動人手,三人一組,往山上成方圓搜索。韓風能不能殺死無所謂,重要的是必須要殺死沐謙心。還有,一旦落入宋人的手中,你們應該知道要怎麽做了。”


    那些部下沉重地答應了一聲,他們都知道,這是一次九死一生的任務,來江南之前,一個個都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轉眼間,數十條人影消失在茂密的山林之中。


    太陽已經落下了山頭,天空中黑漆漆的一片,仿佛一塊巨大的幕布,把蒼穹遮掩的密不透風。雖然隻是黃昏時分,但是已和黑夜無疑。


    山風掠過樹林,帶起沙沙的響聲,被風吹動的樹木微微搖晃,在這十分黑暗的世界裏,看起來一株株樹木,就像一個個張牙舞爪的魔靈。


    韓風吃力地背著沐謙心,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


    沐謙心靜靜地趴在韓風的身上,一直沒有說話,這和她平時的作風並不相同。韓風習慣了和這位天之驕女鬥嘴,一時半會聽不見沐謙心說話,不覺心中有些奇怪,看著她垂在自己胸前的兩隻手,偷偷地伸出手去握了一下,入手之間,隻感覺一陣冰涼,這才醒悟過來,原來沐謙心真的已經傷風,並且已經開始發燒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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