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教授,按你的意思吳建自從那場火災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那麽他這一次突然給你打電話又是為了什麽呢?”肖振國問道。


    楊清卓沉思了一下,似乎有些痛苦。


    “那時候吳建性格已經變得很偏執,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陽光的孩子了,所以他把家人的死,失去學業都記在了我身上,這次就是要跟我同歸於盡的”


    “也許在以後的教育生涯中我也該重新考慮除了專業知識外還應該教給學生們點其他的什麽了”


    “楊教授,我也有個問題,既然你是去見吳建,那麽為什麽又要跑到和平廣場的花店裏買了一束玫瑰呢?”薛婧想起了楊清卓當時是專門打車繞到廣場,又從花店後麵經大廈才離開的舉動就覺得有些可疑,於是問道。


    楊清卓的表情微微凝固,伸手扶了一下眼鏡。


    “因為吳建他知道你們在跟蹤我,所以特意讓我繞開你們再去學校見他,他以我家人的性命要挾我,我也是沒有辦法”


    “他還說了,楊帆那次車禍也是他為了報複我而動的手腳,看來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小帆”


    高綺冰聽到這裏淚水頓時模糊了眼眶。


    “老楊……”


    “是我錯怪了你”


    高綺冰撲在病床上楊清卓懷裏,忍不住失聲大哭。


    肖振國和薛婧看到這個場麵隻好暫時離開。


    回去的路上肖振國一直沒有說話。


    “肖隊,你覺得楊清卓說的都可信嗎?”薛婧問。


    “說不清,但似乎一切都變得很合理,吳建因為失去學業而找上楊清卓,楊清卓拿不出幾十萬的留學費用,於是師徒之間反目成仇,加上吳家遭遇火災,全家人慘死,性格已經變得有些偏執的吳建很有理由把仇都記在楊清卓身上,他僥幸的活了下來,於是暗中跟蹤楊清卓和家人,伺機報複”


    “於是就出現了楊帆的車禍,還有這次爆炸”


    肖振國說到這裏就突然停了下來。


    “肖隊,那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吳建家裏的火災真的不是意外?”薛婧側過臉看向肖振國,問了一個讓肖振國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的問題。


    肖振國笑了笑,眉間的愁雲卻沒有解開。


    “先回局裏,要盡快突審黑三和小絕戶才行”


    ……


    回到局裏,肖振國首先去了法醫處,從法醫那裏得到了爆炸現場唯一一具屍體的初步情況,是一名30歲左右的男屍,全身有大麵積的舊燒傷痕跡,與吳建的體貌特征相吻合,但讓肖振國也想不到的是他死亡的真正原因並不是爆炸,而是頸部的一處刀傷。


    然後肖振國就來到了局長辦公室,向火燒眉毛的林局匯報了情況,在得知吳建的死亡原因之後林局也陷入了深思。


    現在的情況是周康劫持楊帆的案件本身清晰,楊帆車禍案直接關聯人員朱建國已死,隻有吳建最有作案動機,雖然不能因此定案,但已經沒有更多的線索指向其他方向,至於兩年前趙心月(心影)的溺亡案也僅僅是間接線索顯示另有玄機,而眼前的情況已經不容他們再慢慢調查下去了。


    最後,林局做出決定,這件事要查,救一定要查個明明白白,市裏和社會上的輿論壓力他可以暫時頂著,但同時也給了肖振國限定時間。


    三天要麽他查出真相,要麽就以既定事實結案,連周康的案件一起結案。


    肖振國從林局那裏出來之後,讓薛婧準備突審黑三兩人,而他自己先回到了辦公室。


    他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思緒開始延伸。


    他在思考著每一個環節是否有什麽漏洞。


    “楊清卓見吳建的原因也許不隻是他說的那麽簡單,明知道吳建已經變成了危險人物,他完全可以不予理會同時報警”


    “可是他還是毫不猶豫的去見了吳建,而爆炸是吳建提前準備好的炸藥,可是他真正的死亡原因卻是頸部的刀傷,一刀致命,作案的應該是老手,很有可能是老刀疤下的手,那麽那幾個亡命徒為什麽會冒著巨大的風險出現?為什麽要殺死吳建?”


    “這一切一定還有人在背後隱藏著”


    這時候,門外有人敲門,肖振國打開門,是馮朝陽,手裏拿著一個包裹。


    “肖隊,這是門衛拿過來的,有人給你寄來的包裹”


    肖振國接過包裹,很輕,應該是文件之類的東西,但外麵還是包了一層塑料包裝。


    薛婧正好過來。


    “肖隊,黑三他們的審訊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過去吧”


    肖振國把包裹隨手放在了飲水機上麵,就跟著薛婧趕往審訊室。


    ……


    雲州市國際機場。


    韓子洋看了一下手表,讓人打開車門,他著裝正式,想必來接的人也極為重要。


    機場裏轟鳴的聲音一直都不間斷,來來回回的飛機很多。


    他等在人群外麵,時不時仰起頭朝裏麵看看。


    過了一會兒,從裏麵像潮水一樣的出來不少人,看樣子是剛停靠的航班。


    在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個戴著墨鏡,理了一個很講究的平頭,微微發胖的男人,大概有50歲左右,他推著一個行李箱,正不緊不慢的跟著人群往外走。


    而這個人就是韓子洋等了很久要迎接的人,雲州遠洋集團董事長馮默,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在人群裏招手。


    馮默也看到了他,微笑著點頭示意,又不忘記禮貌的跟一路走來的穿著普通夾克的人告別。


    韓子洋跟馮默一起上了早就等在外麵的車。


    “馮董,我們是先回公司還是?”韓子洋問。


    “先回公司吧,我也很久沒回來看看了!”馮默一邊看著車外麵的風景,一邊說道。


    “現在楊清卓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他問。


    “昨天晚上,吳建突然給他打了電話,約他見麵,實際上是早就在見麵的地方放好了炸彈,多虧我提前有所準備,讓刀疤他們一直跟著楊清卓,沒想到刀疤做事太狠,他安全救出了楊清卓,隻是……”


    “隻是他一刀把吳建抹了脖子”韓子洋有點無奈的說道。


    馮默沉默了一會兒。


    “你幫我去試探一下楊清卓,同時刀疤最近不能再露麵了!”


    “好,我知道了”


    ……


    肖振國隔著玻璃看著審訊室。


    黑三麵對著審訊總是能借著一個話題長篇大論的說上半天,而且言語不著邊際,而另外一麵的小絕戶正跟他相反,總是目光呆滯的盯著薛婧看,時不時露出一絲可惡的笑容,隻是幾乎連一個字都不多說。


    這兩個人一看就是這種地方的常客,調出案底更是驚人,大大小小的案子許多,還都曾因為命案入獄,顯然早就練出一身的本事,想要在他們身上取得突破看樣子短時間是不可能的事情。


    薛婧被他們氣的差點直接動手,幸虧耳麥裏肖振國及時製止了她。


    薛婧出了審訊室,氣呼呼的坐在肖振國旁邊。


    “這兩個人一個胡言亂語,一個是個悶葫蘆,要不是製度限製,真該先暴打一頓再說”


    “你這個脾氣多少年了還是改不了,是不是因為王海彬的緣故?”肖振國問。


    薛婧吐了口氣,好像被他看穿了心事一樣。


    “你知道他差那麽一點就沒命了,要是真的是那樣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林局剛才是不是又給你下任務了?”


    肖振國眼神變了變。


    “我們隻剩下三天的時間了,如果破不了案,就要按照既有的證據寫結案報告”


    薛婧一聽不禁皺眉。


    “可是現在還有很多事都沒有查清楚,uu看書.uukanshu.om老刀疤那群人到底是受什麽人的指使?他們為什麽要跟蹤楊清卓?還有趙心影的案子?還有楊帆的車到底是誰動的手腳?你可別說是吳建幹的,反正我是不相信!”


    肖振國稍稍沉吟了一下。


    “我總覺得應該有一件什麽事,或者是人,能把所有的問題都串起來,可是到底是什麽我一直想不出來”


    “又或者說還有什麽事或者人是我們沒有想到的”


    他拿起老刀疤的案底資料,仔細的又看了一遍。


    “老刀疤本名李明先,多次80/90年代就開始混社會,參與過多起打架鬥毆事件,也不止一次進過監獄,他在雲州道上名聲很響亮,主要是義氣還有就是心狠手辣”


    “薛婧,我記得你之前好像跟我說過韓子洋是不是也因為打架鬥毆進去過?”


    薛婧回想了一下,點點頭。


    “對啊,01年入獄,呆了5年,出來後才到的遠洋集團,你的意思是覺得韓子洋會跟這個老刀疤有關係?”


    “不敢肯定,但像老刀疤這樣的人應該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請的動的,如果沒有私怨他更沒有理由去接近楊清卓和吳建這樣的人”肖振國想了想說道。


    “照你這麽一說還真是有點玄乎,而且遠洋集團既跟趙心影有關聯,又跟楊清卓有牽扯,如果能查出來韓子洋跟老刀疤有什麽關係,那就有很大可能他們也夾在整件事的證據鏈當中”


    “行,那我這就去查查”


    說完,薛婧就出去了,風風火火的性格依然不減當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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