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鳳仙也是一臉的茫然,原本聽說蘇州三皇祖師會會首的徒弟來了,還挺高興的,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不管最終如何,兩地的三皇祖師會的關係都會受到影響,絕不會和之前那般融洽,甚至會出現相互爭鬥的局麵。


    可到了這種地步,他也無法壓下去,隻能一條路走到黑,弄清事情的真相,給所有人一個交代,如果和稀泥,最後誰也落不了好。


    年輕女子突然驚叫一聲,指著賀從雅道:“就是他,絕對是他,我雖不記得他長什麽樣子,可我記得那塊玉佩,這塊玉佩是我家相公的,為了表示感謝,送給了那人,就是這塊玉佩,我公公婆婆也認得。”


    兩位老人聽了急忙向那塊玉佩望去,果然認了出來,驚呼道:“這正是我兒的玉佩,是我在耕地時,從地裏撿到的,曾問過雞鳴寺的大師,大師說這是一塊上好的靈玉,戴在身上,能讓人平心靜氣,百病不生,所以我才讓兒子戴在身上的。”


    賀從雅一聽,臉色一變,怒道:“你們不要血口噴人,這是我花了十兩銀子從街上買的,怎麽可能是你們兒子的?以我的身份,會向一個窮書生要東西?你們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你才是血口噴人,我……我可以請那位大師來,讓他說這塊玉佩究竟是誰的。”老人被氣得有些結巴,指著賀從雅的手都有些顫抖。


    “阿彌陀佛,老衲已經來了。”一位身材魁梧的和尚從外麵走進來,看了眾人一眼,單手為禮,念了聲佛號。


    聽到聲音,許仙心裏一陣膩歪,這聲音不是法海又是誰?沒想到這件事和法海還有牽連。


    “大師?您怎麽來了?請您給我們作證,這塊玉佩是不是我曾讓您看過的那塊?”老人滿臉激動,直接跪倒在地。


    法海露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道:“阿彌陀佛,不錯,正是您老讓老衲看過的玉佩。”


    聽到法海的話,賀從雅再也無法淡定,指著法海說不出話來。


    法海對著賀從雅一禮,道:“施主,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如此做,就不怕死後被打入十八層地獄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老衲身為佛門弟子,自不能撒謊。”


    聽了法海的話,許仙有些想不明白了,不知法海唱的是哪一出,暗道:“難道這家戶早就算出今天之事?借此機會讓我欠他個人情?”


    想到這裏,許仙冷道:“法海,這件事我自有處置,就不麻煩你了。”


    不一會兒,李公甫帶著兩人來到保安堂。


    原來,許仙看到法海來此,便急忙通知了李公甫,有些事情,李公甫出麵比任何人都強。


    他看著眾人喊道:“這裏的人,都聽著,誰也別走,否者,定不輕饒。”


    看到眾人老老實實的待在原地,李公甫笑了笑道:“王先生,在下李公甫,聽到這裏亂糟糟的,以為出了什麽事,便進來看看,驚擾到各位老先生了,請海涵。”


    “原來是李大人啊,您來的正好,這裏正有一件案子,正好煩您處理一下,也好證明兩位老人家的清白。”


    王鳳仙聽了頓時大喜,法海雖說德高望重,可畢竟不是公門中人,即使證明了兩位老人清白,又能如何?


    如果他把賀從雅送去衙門,就徹底和蘇州三皇祖師會結下了梁子,如果讓其走掉,他也丟不起這個臉,錢塘三皇祖師會以後就別想抬起頭來了。


    李公甫就不一樣了,可以直接抓人,他算把這件麻煩事推出去了,蘇州那邊即使知道,也怪不到他的頭上。


    李公甫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眾人吼道:“都給我老實點,不管什麽事,現在承認還能寬大處理,如果死不承認,帶回去大刑伺候,你……小子,說的就是你,說吧,究竟是怎麽回事?”


    在蘇州,賀從雅也算是眾人敬仰的人物,師從鄭泰生,身份顯赫,再加上醫術確實不太差,被許多老先生看好。


    甚至有人說,鄭泰生要傳下衣缽,那人正是賀從雅,被嬌寵的不得了。


    不管到哪兒都是前呼後擁,被人捧著的主,哪見過這種陣勢?


    再看李公甫那嚇人的眼神,直接暈過去了。


    被人叫醒後,直接入竹筒倒豆子般,嘩啦一下全說出來了。


    原來此人是偷偷跑來的,因為許仙神醫的名頭已經傳到蘇州,再加上王鳳仙的師弟吳人傑的宣傳,在蘇州的名氣越來越大。


    同為年輕人的賀從雅,心中自然不服。


    他雖被人敬仰,受到眾人的寵愛,可距離神醫的名號,差的還是太遠。


    因此他就生出了一個想法,隻要製造一次機會,打敗許仙,他就能直接成為神醫。


    哪怕別人不承認,那他也是曾打敗過神醫的存在,名聲絕不會比許仙弱。


    許仙既然被稱為神醫,醫術自然不弱,賀從雅沒有小看許仙,而是準備了半年多才敢來。


    在普通人看來,靈魂虛無縹緲,根本不是人力能探知的,隻有神仙才能醫治。


    他擊敗許仙的手段就是他開出的那個藥方,能治療神魂的藥方,隻要傳出去,就能引起轟動,有很大的概率穩壓許仙一頭,所以才冒險製造了這次機會。


    可惜,他對許仙了解太少了。


    如果許仙未曾走上修煉之路,或許還真會著了道。


    可如今的許仙,對神魂的了解,已經不是賀從雅可以想象的了。


    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李公甫直接把賀從雅帶走,然後通知蘇州的衙門,讓人把賀從雅帶回去發落。


    看著被帶走的賀從雅,許仙一陣恍惚,暗道:“我沒被發配蘇州,吳玉蓮直接出現在錢塘,而蘇州三皇祖師會的人更是主動上門挑釁,難道還會發生其他事情?這是硬要往原劇情上靠,不得不防啊。”


    許仙又給眾位老先生講解了一番為何用養魂草的原因,便讓人準備藥草,三日後開始治病,並免去病人的一切費用。


    這自然得到了一眾老先生的認可,紛紛開口稱讚。


    病人的三位家屬自然是一陣感恩戴德,磕頭跪謝。


    看著法海,完虐賀從雅的興奮消失的無影無蹤,別人的稱讚也聽的味同嚼蠟。


    他愈發懷疑,賀從雅是受法海的蠱惑才來找事的,可惜沒有證據。


    “許施主,我們真是有緣啊,沒想到因此事又見麵了。”法海厚著臉皮坐下來,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


    許仙有些無奈,冷著一張臉道:“法海,我說過,我和你們佛門無緣,請走吧。”


    法海道:“我觀許施主頗有慧根,如能入我釋教,將來必定能成就菩薩果位。”


    許仙嘿嘿一笑道:“法海,你現在是什麽果位?自己都不成,還忽悠別人?難道認為別人都是傻子?忽悠別人前,至少也得有讓人相信的例子,好了,別浪費口舌了,快走吧。”


    法海也不著惱,一臉沉靜的看著許仙,道:“老衲剛才也算幫了施主……”


    許仙急忙擺手道:“打住,你可沒幫我,我不欠你什麽,如果說你真幫了忙的話,也是幫了那三位,我說過,我們的因果結清時,必定死一個,還用我多說嗎?”


    法海神情一怔,歎了口氣,念了聲佛號,轉身離開了。


    離開保安堂十餘丈,法海停下腳步,望著保安堂,喃喃道:“事情為何變成了這樣?貧僧曾耗費法力推算過,事情不應是這樣啊?為什麽?難道老天也認為我做的不對嗎?為何如此懲罰我?六顆仙丹啊,天帝賜給我的仙丹啊,如果不是白蛇偷吃,我如今已經進入西天極樂世界,成了菩薩果位,為何,為何?”


    原本目光清澈,對任何事情都自信無比的法海,此時一臉的迷茫,不知接下來的路該如何走。


    “難道我真要和妖魔聯手,逼著白蛇觸犯天條?如果真那樣的話,又和妖魔有何區別?”法海雙眼望天,內心做著激烈的掙紮,神魂都有些不穩。


    “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一定要報仇,絕不能放過白蛇,定要讓她彌補我的損失。”法海的眼神重新清澈起來,隻是眼神中散發著一絲瘋狂。


    “既然不能把許仙引入金山寺,那就把其他人引來金山寺,我不信白蛇不出手,他和那條青蛇的關係極其親密,我就把青蛇帶進金山寺,如果白蛇不來,就廢掉青蛇的道行,讓其現出原形,魂飛魄散。”


    法海念了聲佛號,轉身看向城中的張府。u看書uuanhu


    法海身上中正平和的氣息慢慢的變了,整個人給人一種犀利壓抑的感覺,好像變了個人。


    張府。


    書房。


    張玉堂和小青對麵而坐,兩人不時露出一副傻笑。


    當外麵傳來張員外的聲音時,小青瞬間藏起來,張玉堂則急忙翻開書,裝作看書的樣子。


    “玉堂,金山寺的法海禪師來了,說是與你有緣,要見一見你。”張員外穿著員外服,臉帶笑容的走進來。


    聽到法海兩個字,張玉堂本能的皺了皺眉,他和黑山老妖鬥法時,法海曾出手阻止過他,因此對法海並不感冒,甚至認為法海和黑山老妖是一夥的。


    可想到一個是佛門中人,一個是妖魔之身,又否定了這種想法,可總感覺哪裏不對經,卻又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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