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那個熟悉又模糊的身影向我走來,蹲在我麵前,她用冰涼的手撫摸著我的臉頰,眼神淡漠卻又有一絲擔心的看著我,語氣冷冷的卻帶著一絲關心的說道,“傻瓜,為什麽要這麽折磨自己呢?”


    “老婆,你又來看我了?嗬嗬。”睡夢中的我原本痛苦的表情漸漸舒展開,嘴角勾起一抹溫暖的微笑。


    “傻瓜,好好照顧自己,別讓我擔心,好不好?你知道的,我從未離開過你。”她的身影離我越來越遠,或者說是越來越淡,變成了透明的,最後消失不見了。


    我又笑了……


    第二天早晨七點,老暈我開車去上班。到了單位,驚奇的發現小夢那廝和小妹站在門衛室門口聊這些什麽,小妹跟個瘋子似得,邊說著邊眉飛色舞的比劃著,而小夢則很安靜的站在一旁聽著。


    我看見隻當沒看見,直接把車開進單位,停完車剛準備走進辦公大廳,一隻小嫩手突然緊緊的拽住了我的右手腕,隨之伴隨而來的是小夢略帶沙啞的聲音,“老公,我們談談好麽?”


    我用力甩開小夢的手,轉過身來,疑惑的問道,“沒空,我要上班呢。再說你不是要跟我離婚麽?”


    小夢一怔,眼眶瞬間就紅了,目光中飽含了幽怨對我說道,“對不起!那我走了……”


    很想對她置之不理,可我偏偏吃小夢這套,看著她這副可憐兮兮惹人心疼的樣子,我怕右心軟了,該死!


    我快步追上小夢,雙手從後麵懷抱住她的雙肩,歎著氣說道,“老婆,你先等我一會兒,我先去簽到,好麽?”


    小夢身體頓時繃緊了起來,無力的點了點頭,說,“嗯!”


    我側過臉親了一下小夢的臉頰便鬆開手跑進了單位。


    一進入監控室,小田妹紙就陰陽怪氣的衝著我囔囔,“老兄,沒想到你老婆還挺漂亮的麽。”


    “要你管!我出去一會,你先看著點,我馬上回來的!”我看都不看小田一眼,彎下腰翻開簽到簿簽下自己名字便快速閃出了監控室。


    走到辦公大廳,小夢正一個人坐在門口處的一排不鏽鋼椅子上,聚精會神想事情,眼底鬱結著弄到化不開的憂傷,不時的歎著氣。而我小妹已經站在服務台裏麵有模有樣的開始準備一天工作了。話說女輔警的工作都是很安逸的,一般都是負責一些文職,比如說前台谘詢,辦理戶口身份證什麽的。在昆山這是一種很奇怪又隨處可見的事情,派出所裏見不到幾民警,輔警倒到一大堆,據不完全統計,昆山有將近十萬那麽多,而民警才一萬多。輔警已經漸漸滲透到一些重要的部門當中去,像有的地方輔警是根本沒有單獨執法權的,說難聽點就是保安,但在昆山輔警似乎有一些小權力,這個我就不多說了。


    我坐到小夢身邊,問道,“你在想什麽呢?”


    小夢愣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甜甜的微笑,回答說,“沒……沒想什麽。”


    雖然小夢掩飾的很好,但是她眼底的那抹憂傷又怎會逃過我的眼睛,我太了解她了,就像她同樣了解我一樣。


    我壞笑著斜了一眼小夢,仰躺在椅子上,從口袋裏摸出一盒煙,抽出一支斜叼進嘴裏,拿出打火機點燃,深吸了一口,說,“嗬嗬,你過的還好麽?”


    小夢轉過頭激動地看著我說,“你說呢?我過的不好,很不好。老公,跟我回家好嗎?我們不要再鬧了。”


    我伸出手撫摸著小夢因為緊張而緊繃的臉頰,說道,“老婆,我從來沒想過要和你離婚,隻是我們之間應該需要冷靜冷靜了,再這樣下去肯定會出大問題的。”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你說呢?傻瓜。”


    “那你就跟我回家,我每天看不到你,我害怕!我怕你真的丟下我不管了……”


    “暈老板啊,”話說到一半,一個*的聲音飄進了我耳朵,我一看,原來是樂樂那小子和我其他及個同事來了,他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指了指牆上“禁止吸煙”的告示牌,神情嚴肅的說道,“你有沒有素質,都是老職工了,這點都不懂?禁止吸煙。香煙沒收!”說著,樂樂彎下腰拿起我放在茶幾的那盒煙,散了一圈後,自己又點燃一支,然後將我的那盒煙裝進了自己口袋。


    我鄙夷的看著樂樂,苦笑道,“你小子也沒前途了,就知道占人便宜。”


    樂樂完全無視我,色眯眯的打量著小夢,坐到小夢邊上,戲虐道,“原來是美麗可愛性感大方善良的大嫂啊!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對了,大嫂啊,小弟年方二十又三,至今仍單身,大嫂能否給小弟,介紹個女朋友撒?隻要有大嫂一半的美麗動人,小弟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拉長個臉,沒好氣的說,“死滾,連我老婆都敢調戲,連你哥看到我老婆都不敢這麽胡說八道,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混了?”


    樂樂見我有些生氣了,連忙衝著我擺了擺手,解釋說,“暈老板,你不要誤會,我可不敢調戲大嫂,被我老哥知道不撕了我,我真心的想讓大嫂給我介紹個女朋友嘛。算了,我先走了。”說著,樂樂轉身灰溜溜的走開了。


    我衝著樂樂的背影喊道,“你小子倒是把我的煙還我啊!”


    “暈老板,按輩分我好歹也得喊你聲哥,別這麽小氣行不?”這小子邊沒臉沒皮的說著邊走上了樓梯。


    俗話說得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小子果然是不愧是小K的表弟,與小K一樣的不要臉,我很尷尬。


    小夢掩嘴一笑,漂亮的眼睛裏閃過一抹疑惑,問道,“老公,他是誰啊?我好像沒見過他。”


    我苦笑的回答說,“他是小K表弟。”


    “哦,怪不得呢,跟小K那家夥一德行,都不是什麽好鳥!”小夢托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是單位的鈴聲“叮鈴鈴……”的狂響了起來,聽到鈴聲響我就頭皮發緊,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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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夢又問道,“上班時間到了?”


    我輕輕點了點頭,“嗯!”


    “哦,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上班吧。注意安全!”小夢低下頭打開她的黑色皮包,從裏麵拿出我的工資卡,塞進了我手裏,又說,“你錢夠花不?你這卡還給你吧。我走了。”說完,小夢不情不願的站了起來,慢慢的向著門外走去。


    看著小夢這瘦瘦小小的背影,我心頭泛起絲絲牽扯的疼痛,並逐漸蔓延開來。我連忙衝著小夢低聲喊道,“等等……”


    小夢停住了腳步,轉過身朝著我露出她慣有的之屬於我的微笑,“這麽了?”


    我連忙站起身迎了過去,牽起她的右手,說,“老婆,下班我就回家。”


    小夢嘴角抽動一下,聲音跟蚊子叫似得,說,“真的?你不許騙我。”


    我輕輕搖了搖頭,說,“絕對不騙你。”


    “老公,謝謝了。那我走了。”說完,小夢捂著嘴跑開了。


    我很想追上去,可卻連抬腳的沒有勇氣都沒有,隻能站在單位門口默默的看著小夢漸漸走遠的背影發呆。


    突然覺得這個姿勢很熟悉,似乎在什麽地方見到過差不多了。我仔細想了想,原來就在昨天,小晴也是用同樣的姿勢跑掉的。為什麽女人們總喜歡捂著嘴跑呢?想不出個所以然。


    “老哥,別看了,嫂子都走了。”突然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飄進了我耳朵,我扭頭一看,小妹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我旁邊,真是嚇了我一大跳。


    我狠狠的拍了小妹一個頭皮,叫罵道,“你想嚇死我啊,走路能出點聲不?”


    小妹不滿的瞪了我一眼,委屈的說道,“你就知道欺負我,你去死吧!”說完,這丫頭氣呼呼的走到通往服務台內部的辦公室門口,將打開走了進去。


    我才懶得管她,走進更衣室換製服去了。


    “藥藥藥!切克鬧!!煎餅果子來一套!一個雞蛋一塊錢!喜歡脆的多放麵!辣椒腐乳小蔥花!鐵板鐵鏟小木刷!藥藥藥!切克鬧!放點麵醬些許甜!趁熱吃了似神仙!……”換好製服,我哼著小曲,我搖搖晃晃的走進了監控室,坐在了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很得瑟翹起個二郎腿習慣行的抖動著。


    坐在一旁喝咖啡的小田妹紙傻眼了,長大了嘴巴愣愣的看著我,良久才回過神來。她放下杯子,站起身來走到我麵前,佯裝好心的摸了摸我的額頭,很緊張的說道,“暈兄,你腦子沒燒壞吧?要不去醫院檢查一下唄。”


    我剛準備破口大罵,我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我從褲兜裏掏出手機一看,頓時嚇尿了,原來是我們家老太太打電話過來了。我連忙伸出左手食指放在嘴邊衝著小田妹紙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右手則按下了手機接聽鍵,然後把手機放在耳邊,弱弱的說道,“喂?什麽情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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