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森扔下去的東西,便是娶了纖纖後,係統解鎖的‘紅石核彈’。


    當然,纖纖作為山海經中的上古聖獸,也作為一名屬性麵板極強的女性,給陸森帶來了很多的‘係統加成’。


    比如說解鎖了很多自走傀儡,不少高等級的道具圖紙,其中最強的,莫過於這個‘紅石核彈’了。


    這東西一扔下去,島嶼上空翻滾的霧氣便有了反應,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聚而成束,將下落的紅石核彈‘卷’在其中,似乎還有些將其扔走的想法。


    但……陸森是算好時間才扔下去的,這霧氣剛將其‘吞’下去,便開始爆炸了。


    強烈的光芒,仿佛太陽的光芒爆發出來,但還沒有來得及真正爆發出來,那霧氣便將所有的光芒都‘咽’了下去。


    乍一看,紅石核彈的攻擊似乎沒有起作用,但不到五秒後,整個島嶼便震動起來,這樣的震動開始以極快的速度向周圍擴散,影響到了附近的海洋。


    從高處看下去,便能看到以海島為中心,一圓白色的巨浪在迅速擴大。


    人人都能看得出來,這海島受到了強烈的攻擊,不亞於地龍翻身。


    可陸森卻皺起了眉頭,因為威力不太對,聲勢太小了。


    正常情況下,即使是小型核彈產生的威力,也足以將這個小島夷成平地了。


    除非……有什麽東西削弱了核彈的爆炸效果。


    就在陸森疑惑之時,卻看到海島上空那些淡綠色的雲霧,猛地以極快的速度膨脹起來。


    先是迅速縮小,接著呈一個完美的球型膨脹,轉眼間便已變成了一個和小島差不多大小的圓球,浮在上空,留下巨大的黑影,其龐大的體積極具壓迫力。


    這異像自然是引得周圍所有人都驚訝萬分。


    陸森正想詢問陸纖纖,這是什麽玩意時,卻看到這淡綠色的巨型圓球表麵出現了一道道龜裂,隨後青色的火光從這些龜裂中噴湧出來,在不到五息的時間內,整個巨大的圓球破裂,最後化成一團巨大的火焰,在小島的空中爆炸開來。


    隨著劇烈的爆炸轟鳴聲,火光挾裹數米高的海浪向周圍擴散。


    整個小島似乎也在震動。


    遠處的寶船上,船體隨著波浪搖晃地厲害。


    水手們全部目瞪口呆,包拯無奈地搖搖頭:“原來真人仙法可以做到這種程度,若真與他為敵,朝廷有再多的兵卒也隻會灰飛煙滅。”


    北宋打仗喜歡結密集型陣,而那一團火焰的爆炸,能在一瞬間殺傷千數人以上,這還是保守估計。


    包拯雖然不擅軍略,可也明白,戰場之中,就講究個士氣。


    但凡兵卒們看到這一幕,頓時會士氣全無,丟盔棄甲而逃,絕對不會有任何想要進攻的念頭。


    現在包拯很慶幸,陸森是宋人。


    而在另一邊,正在衝鋒的東羅馬帝國海軍,正在經曆一陣‘苦難’。


    第一次引起的爆炸還好,當時他們離海島還挺遠的,當海浪到達他們那裏的時候,已經小了,隻是讓戰船起伏。


    但現在他們離海島更近,而且這次爆炸引起的巨浪,比上次高了不少。


    這一波巨浪砸下來,他們雖然不至於翻船,但戰船起伏的幅度相當大,不少的船員被拋進了海裏。


    但這並沒有讓他們感覺到害怕,他們反而更加嗷嗷地叫著,用力劃著槳,衝向海島。


    因為此時的海島模樣變了。


    大陣的幻術效果已經消失,漫天的霧氣也消失得差不多了,眾人的眼前,海島上的樹林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棵參天巨樹,它巍峨聳立,有一百多丈高,金色的樹冠張開,是一把巨傘,籠罩著整座海島,甚至還略超出了海島的範圍。


    “這扶桑樹,可要比我們家的,還有扶桑島上的那株大得多了。”陸纖纖微微歎氣:“不過夫君更厲害些,方才那記雷火,不但打破了鯨患的大陣,甚至連扶桑樹都受到了重創。”


    陸森看著眼前的參天巨樹,疑惑了會,問道:“怎麽看得出來?”


    在他看來,這扶桑樹模樣好得很,剛才的核彈爆炸,似乎連對方的樹子都沒有燃著一片。


    陸纖纖向下指了指,說道:“看看西邊樹冠那裏……”


    陸森隨著狐狸精的玉指看下去,這才勉強看到,在遠處,那裏有一大片枝葉,顏色比較深,似乎是黃褐色的。


    “扶桑樹乃天地靈樹,輕易不會有枯葉,除非遇到大事了。”陸纖纖輕笑起來,狐狸精即使沒有魅惑人的心思,她的笑容,也似乎充滿了某種奇妙的暗示,似乎有話想私下對你說的感覺:“而且……有人急著上來了。”


    她的話音剛落,便看到一道黑影衝天而上,很快便停在他們兩人的對麵。


    陸森定睛看過去,細細打量對方。


    來人是個穿著黑袍的女子……身材很好,就是體形有點龐大,大概就是將陸纖纖的妙曼身材,等比放大兩倍的感覺。


    對方的身高約有一丈,披頭散發,臉色滿是寒霜。


    “嘰裏咕嚕……”


    對方憤怒張口,一連串抑揚頓挫的語句噴湧而出。


    “夫君,這個就是鯨患,她在罵我們。”


    陸森不覺得奇怪,他隻是好奇:“這是什麽語言?”


    “上古妖族的方言。”陸纖纖扭頭過來,笑道:“當年我還小的時候,為了學這門語言,可是吃了不少苦的。”


    妖族即使修成了人型,平均智力也不會比人族高,甚至還有些差距。


    他們就是靠著綿長的壽命,慢慢學會其它的知識。


    這也是為什麽狐狸精特別喜歡書生的原因了……因為某種意義上的‘慕強’情節在作怪。


    兩人說話的時候,對麵的黑衣女子臉色更難看了,又大聲吼了幾句。


    陸纖纖立刻幫忙翻譯:“她問我們,為什麽要打破她的靜修,無怨無仇的。”


    “告訴她,扶桑樹不能流落在外。”陸森淡淡地說道:“要麽她把扶桑樹移回中原,要麽我們把扶桑樹燒了,她得選一個。”


    陸纖纖出了飛行器,向前和上古妖族語與將陸森的話重複了一遍。


    結果對方一聽,眼神憤恨地盯著陸森好一會,隨後扭身就往下飛走,速度很快,幾乎無法阻止。


    而這時候,其它幾架飛行器也到了陸森的旁邊,京京、瑤瑤、琨琨等人靠了過來。


    “師傅,接下來怎麽辦?”瑤瑤有些緊張地問道。


    陸森看著下方,一大群黑壓壓的異物湧了上來。


    “就按我們之前預演的那樣,”陸森揮揮手:“先升空,進行一輪轟炸再說。”


    說罷,四架飛行器同時升空,隨後一枚枚紅石炸彈扔了下去,與那片黑壓壓的‘雲霧’撞成一起,轟隆之聲中,夾雜著淒厲的慘叫。


    而在扶桑樹下,有處小木樓,三層,窗台上還放著幾盆綠栽,幾點紅綠小草點綴,看著很是雅致。


    而窗台裏,有人探出頭來,容貌和陸纖纖一般無二。


    這女子隻是將頭發簡直盤起,再紮了個白絲帶,幾縷亂發垂落下來,貼著臉龐,配上一張有些慘白的小臉,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美感。


    她看著上空的火光,聽著上方轟隆隆作響,再看著一個個不成形狀的妖獸從樹冠中跌落下來,神情平靜。


    這時候,站在樓下的黑衣女子,看著穿台上的狐狸精,冷冷說道:“你的大姐來找你了,開心吧。”


    “有什麽開心的。”窗台上的狐狸精微微歎氣:“雖然你一直困著我,但這麽多年相處下來,我們也成了朋友,想著你可能會死,我怎麽開心得起來。”


    黑衣女子,也就是鯨患,聞言臉色好了許多。


    她語氣都變得溫柔了些:“也不知道你大姐從哪裏找來的強援,居然可以一直打破我苦心經營了幾百年的護島大陣……難道中原修行人,即使在沒有多少天地靈氣的情況下,依然能翻天倒海?”


    這事其實很毀鯨患的三觀。


    她太清楚天地靈氣對於修行者來說有多重要了,而現在這世間的天地靈氣,幾乎都被她吸走。


    一大部分用來養護扶桑樹。


    扶桑樹本是神洲之樹,放在這裏種植是要水土不服的,是種不起來的。


    但鯨患硬是用天地靈氣將扶桑樹澆灌成現在這模樣,花了極大的力氣。


    若是在中原地區種下的扶桑樹,甚至不用一成的靈氣,就能長得這麽壯大。


    另外就是護島大陣也是需要靈氣的,還有這些妖獸,也是她用靈氣催生出來的。


    鯨患雖然能吸收天地靈氣,但卻不太能動用,為了自己的安全,她認為自己已經做了十全的準備,然而還是被中原來的修行者,強行把大陣破開,絲毫不講道理。


    窗口的狐狸精沒有接話,她看著上空,有些憂心衝衝。


    鯨患見狀說道:“放心,我積存了幾百年的靈氣,還有很多,這些妖獸幾乎是無窮無盡的。”


    說罷,鯨患一揮袖子,大量奇形怪狀的妖獸在周圍形成,而後嗷嗷撲上天空。


    狐狸精又靜觀了會戰場,她從小樓上走下來,身形款款,如柳葉隨風,不多會便來到了鯨患的麵前。


    “秩秩,你逃吧,我留在這裏,給你爭取些時間。”狐狸精雙手攏在袖子裏,臉上滿是落寞:“以你的遁術,打不過人要逃還是比較容易的。”


    鯨患好不容易溫和些的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我為何要逃?來人雖強,卻總有力竭之時,莫非沃沃覺得我要輸?”


    鯨患原本是沒有‘名字’的,但狐狸精在兩百多年前給對方取了個名字。


    秩秩出自‘秩秩斯幹,幽幽南山’,大概意思是潺潺小溪流過,南邊的後山清靜深幽。如果說‘泠泠’是指清泉水流動的聲音,那麽秩秩就是指山澗水曲延而下的優美‘姿態’。


    鯨患起初是不太喜歡這名字的,但被‘沃沃’叫了兩百多年,也習慣了。


    至於‘沃沃’則是出自‘隰有萇楚,猗儺其枝,夭之沃沃,樂子之無知’,說的是窪地裏有山桃,隨風擺動,很是光滑水潤,逍遙自在。


    說得簡單些,沃沃就是‘很潤’的意思。


    鯨患和纖纖等妖獸,都算得上‘古人’,她們起的名字,自然是符合她們那個年代和群體的審美的,喜歡疊詞,而且特別喜歡引用古詩,來體現自己的‘文化’感。


    “我覺得你是要輸。”沃沃又是長長歎氣:“你把扶桑樹弄到這裏來,又給西戎人增長氣運,在他們眼裏,這是大逆不道,這是要絕炎黃血脈。除非中原的修行者都死絕了,否則他們肯定遲早會找過來的。”


    鯨患秩秩冷冷說道:“我就是要如此,烈山氏一族負我,我便要毀了這天下,這中原,斷其宗族血脈。”


    “我不清楚你和烈山氏族到底發生了什麽,以前問你也不願意答。”沃沃說話的同時,退後一步,不到一息後,便有頭妖獸從樹冠上方摔下來,落在方才沃沃站立的地方,摔成一團血糊,她沒有看地上的妖獸,而是語氣平靜繼續說道:“但這次的來人,可不像炎帝那般好說話,隻是封印你。估計這次是要殺你,斬草除根的。”


    “笑話,他們能有多少法力,可與我鬥?累死他們,都無法下到這裏來。”鯨患再一揮袖子,周圍又是密密麻麻的妖獸衝上天。


    鯨患有恃無恐,她清楚人的法力是有限的。


    當年炎帝能將她封印,主要是靠出其不意才成功的。


    鯨患自身戰鬥力是不強,但……自保能力還是很不錯的。


    況且現在和以前不同,以前她顧及天下蒼生,不敢吸食太多的天地靈氣。


    現在天地靈氣大多在她的‘肚子’裏,對方即使再厲害,又有多少法力?能堅持多久?


    想到這裏,她繼續召喚出更多的妖獸,向天空飛去。


    想一股作氣拿下來犯之敵。


    但過了好一陣子,無論她變成多少妖獸上去,上麵依然都是密集的轟隆隆。


    妖獸像是雨點一般從空中落下,從開戰到現在,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妖獸死掉了。


    樹冠上,樹枝上,到處都掛著妖獸的殘肢斷軀,地麵上也是一層厚厚的妖獸屍體。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焦臭味。


    鯨患秩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還帶著些不解。


    而沃沃則伸出漂亮的小手,媚笑道:“靈氣給我些,你逃,我給你斷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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