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不錯的身份,加上不錯的樣貌,這等煙花場所的女子,還不像是狗皮膏藥貼上去。


    樓海鷹這般想著。


    事實上,他自爆身份後,確實送上門的姑娘層出不窮,甚至很多青樓女子,對他免費服務,這可不是愛上了樓海鷹,給他白玩,而是尋求一個庇護。


    樓海鷹作為一個縣城神捕司的捕頭,想要庇護一個弱女子,還不是輕鬆加愉快。


    老鴇不敢怠慢,在陳玄衝的注視下,扭著屁股下去了,去通知樓海鷹。不一會兒,衣衫不整的樓海鷹打著哈欠走了過來。


    “師傅,你找我有什麽事?”


    “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魏燕婷的!”陳玄衝道。


    “給她一萬兩銀子唄。”樓海鷹道。


    他還以為陳玄衝是聽到了魏燕婷的豔名,特意來找她的。樓海鷹提醒道:“師傅,你花了一萬兩,並不代表你能為所欲為,這錢,最多隻能魏燕婷彈首曲子,她是賣藝不賣身的。”


    “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快點,你叫她過來,我是為了辦案。”陳玄衝道。


    “辦案?”樓海鷹孤疑的看了陳玄衝一眼,心裏表示不信。不過,看師傅的樣子,就知道他想白嫖。沒辦法,作為一個徒弟,怎麽能夠拒絕師傅的請求。他招了招手,把老鴇叫了過來,從懷裏拿出了一張一萬兩白銀的銀票:“我師傅要進魏燕婷的房間,你去準備一下。”


    “好的,捕頭。”老鴇大喜,把銀票接了過來,看了陳玄衝一眼,心裏不屑,辦案?又是一個借口,找女人就找女人唄。這些有點兒權利的男人,就喜歡說官話。一點都不直接,虛偽。說著,扭著屁股上了樓。


    五分鍾後。


    老鴇走了下來。


    滿臉的歉意之色,來到了的樓海鷹和陳玄衝的麵前,說道:“樓爺,不好意思,今天燕婷她不舒服,不接客。”


    魏燕婷可是青月樓的頭牌,在青月樓的地位,非常高。屬於那種我不想接客,誰也不敢逼迫的那種賣藝人。


    青月樓一大半的人氣,可都是魏燕婷帶來的。別說是老鴇了,就算是青月樓的幕後東家,也不敢強迫魏燕婷出來賣。


    陳玄衝皺起了眉頭。


    樓海鷹以為陳玄衝生氣了,解釋道:“師傅,我說了,魏燕婷是青月樓的頭牌,不是有錢就能夠見麵,還要看她的心情。”


    陳玄衝說道:“我記得你說用詩詞可以打動這個女人。”


    “是的。”樓海鷹道:“但要用好的詩詞。”


    “行,我作一首詩吧”陳玄衝道。


    “師傅,你沒開玩笑嗎?”樓海鷹道。


    “我從來不開玩笑。”陳玄衝道。


    說起詩。當初樓海鷹為了追求魏燕婷就作了一首,山下一群鵝,噓聲趕落河,落河捉鵝醫肚餓,吃完回家讀春秋。


    他興衝衝的叫人拿給了魏燕婷看。


    滿懷期待的等著魏燕婷被自己的才華說折服,與自己共度春宵。


    結果等來的是魏燕婷的“不約”兩個字。


    當時他就心灰意冷了。


    他覺得自己這位大才子作的絕世好詩,魏燕婷都看不上,師傅這位不如自己的武夫,就更加沒有機會了。


    樓海鷹倒不願打擊陳玄衝的熱情,“那好,師傅你試試吧。”心裏感歎,隻有殘酷的現實,才能夠讓師傅清醒。


    做才子,很難。


    陳玄衝倒是對自己很有信心,當年他被老爸逼著背誦唐詩宋詞三百首,不會背也會吟詩。


    在龜公送來紙筆硯台墨水之後,把一張宣紙平攤在桌子上,動手書寫。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不一會兒。


    宣紙上出現了這一手詞。


    樓海鷹倒抽了一口涼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不敢置信的看著陳玄衝。


    心裏隻有四個字。


    怎麽可能?


    作為三公之一太尉的孫子,州牧的兒子。


    樓海鷹再不學無術,再不喜歡學習,但起碼的鑒賞水平還是有的。


    陳玄衝寫的這首詞。


    可比他之前寫的那首,好的太多了。


    陳玄衝把宣紙拿上來,吹了一口墨水,將它遞到了目瞪口呆的小龜公麵前,笑道:“去,把它交給燕婷姑娘。”


    “是。”


    小龜公好奇的看了陳玄衝一眼,下去了。作為一個合格的龜公,還是學過字,念過幾年書,再加上青樓裏,有很多風柳才子,他們都是常客,一些妓女也會學琴棋書畫,提高身價,耳濡目染之下,也是有一些鑒賞水平,當然能夠看出這首詞的不凡。


    小龜公來到一個房間,敲門。


    裏麵傳來了一個嬌蠻的聲音:“誰?”


    “是我,小玉姐姐。”龜公討好的說道。


    嘎啦。


    有人來開門。uu看書 .uahu.om


    開門的是一個清秀的姑娘,大約十五六歲,肉乎乎的小臉,滿滿的膠原蛋白。


    她並不是魏燕婷,而是魏燕婷的貼身丫鬟小玉。


    “什麽事?”小玉道。


    “有客人想要見燕婷小姐。”小龜公笑道。


    小玉柳眉倒豎:“不是說我家小姐不見客了嗎?”作為魏燕婷最為寵愛的丫鬟,小玉可是會發飆的,而且青月樓還沒有人敢得罪小玉。


    誰要小玉後麵有魏燕婷撐腰呢?


    有後台的小丫鬟,得罪不起呀。


    小玉的口水都濺到他臉上了,小龜公沒有生氣,第一是小玉是個美女,美女的口水,是香的,不是臭的。


    第二就是小玉有個厲害的靠山。他無論有多大的氣,都得忍著受著。


    小龜公舉起了手上的宣紙,笑道:“那位公子寫了一首詞,見與不見,還是得小姐決定。”


    “你等一下。”小玉接過了宣紙,沒有看,啪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小龜公的笑臉陰沉了下去,低沉道:“臭丫頭,早晚把你弄上床,看你還敢得瑟不。”


    小玉拿著宣紙走了進去。房間裏,一個絕美的紫衣少女正在彈琴,十根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撥動,行如流水,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這一副畫麵很美,小玉不敢打擾,也不願打擾。


    數分鍾之後。


    琴聲停止。


    最後一個尾音結束,紫衣少女雙手房子琴弦上。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眼眸閃過一抹落寞之色,自怨自憐。輕輕的說道:“一首肝腸斷,天下何處覓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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