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再見。”


    魏泰權點點頭,便轉身和自己那背著劍匣的許笙笙一齊離開。


    朱彥呆立在原地半天,終於知道原本自己以為漫長到幾乎不會過去的和這兩個人一起趕路的日子還是過去了,她發呆許久都難以立刻回過神,不過還是目送著魏泰權離開。


    賀天章見狀,和顏悅色地對朱佑嘉說道:“朱彥公子,如果您方便的話,也可以隨我們鏢局的人一起入住驛站。”


    “啊,不必了,再見!”


    朱佑嘉連忙和賀天章抱拳致謝,然後搖晃著腰間的劍和扇子,邁開腳步走向了和魏泰權截然相反的路,而她掛著的玉佩也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眼看著自己總算是送走了客人,賀天章仰頭看了看藍天。


    昆明城的天,和中原的天,終究還是有幾分不一樣的,昆明城的天似乎距離人間更近,這裏的藍天好藍,白雲好白,一絲絲的雲霧仿佛距離地麵不足千米,看似唾手可得而又難以觸碰。


    中年男人略顯滄桑的眼神裏流露出了一絲唏噓,賀天章本能地回顧著這一趟驚心動魄的走鏢,除了遇到下套的同行、刁難的官府、耍詐的客人之外,還有地形、天氣、溫度等多種困境的阻撓。索性自己都靠著勇氣、智慧,還有那三位客人的配合走過來了。


    鏢師就是如此刺激的職業呢。


    所幸,自己這一次之後還活著。


    眨了眨眼,神遊過去的意識回到了現實,賀天章隻見到絢爛的陽光普灑在這遍眼都是的綠瓦紅牆之間,附近街道突兀橫出的飛簷,那高高飄揚的商鋪招牌旗幟,那粼粼而來的車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路人一張張恬淡愜意的笑臉,都治愈著他工作後疲憊的身體。


    眼前便是昆明湖,湖麵波光粼粼,時不時有飛鳥掠過。


    “啊,說起來那位高人麵具下的臉到底是怎麽樣的呢……嗬嗬我是沒辦法知道了。”


    賀天章露出了微笑,轉身回去驛站。


    ·············


    在成功到達昆明之後,魏泰權和許笙笙算是重新回到了兩人出行的狀態,而這對兩個人來說倒也和之前沒什麽區別,魏泰權照樣是遊手好閑,而許笙笙也照樣辛苦服侍,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能偷偷練功,她慶幸的事情也就是一部分的行禮還在,再加上許州官府給了魏泰權一筆撫恤金,讓兩個人不是真的一窮二白,而那本至關重要的秘籍也還在自己身上隨身攜帶,對她來說希望還是有的。


    魏泰權則大搖大擺地走在昆明城的街道上,偶爾會有人見著這對奇怪的男女,奇怪這男人怎麽兩手空空反而是把全部的重擔都壓到女人的身上,不過魏泰權可不在乎路人的鄙夷眼神,許笙笙也習慣了做牛做馬,她背著劍匣的包袱,如同無情的移動木頭人,緊緊跟隨著魏泰權。


    而魏泰權在懷抱著進城後的好奇心左顧右盼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用手撫摸著下巴有些興趣地說道:“這兒真美啊,不愧是春城昆明,比我們過來的半路要溫暖多了。”


    “嗯……”


    許笙笙不知道應聲還是不應,想了想為了不給這人欺辱自己的借口,便是淡淡的回答。


    魏泰權微笑道:“這一路你覺得如何?”


    “能夠給督公做牛做馬,是小的的運氣。”許笙笙板著臉機械僵硬地回答。


    “哦,不過倒黴的是我們的銀票被燒了……是本座的銀票被燒了,手頭有些吃緊……不過那朱彥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看他缺心眼的樣子估計損失的不比我少。”


    “嗯。”


    許笙笙繼續悶悶不樂地敷衍。


    見此情景,魏泰權大大的哈了一口氣,他伸出手指猝不及防地對著許笙笙的額頭來了一記彈指,發出響亮的嘭的聲音。


    “啊!”


    許笙笙吃痛地蹲下,捂著額頭發出嗚嗚的聲音。


    “你的偽裝能力退步的好嚴重啊,在宮裏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哦,那時候的感覺還要更好一點,你就笑,硬著笑,然後像小惡魔一樣從容、調皮,不是挺好的嗎?”


    魏泰權悠悠哉哉地說道。


    許笙笙眼泛淚花地捂著腦袋瞪向他,哆嗦著嘴唇說道:“奴婢……受教了。”


    “嗯,知道就好,咱們現在該繼續走咯,目標就是雲南府~~嗬嗬,uu看書 .uuknshu反正那個消息是他們發布的,估計詢問關於那什麽麒麟的情報也得去找官府呢。”


    魏泰權笑嗬嗬地看向街頭的兩側,遇到了看起來是本地人的路人便直接拉住問,很快就問出了雲南府的所在地。


    他還詢問了幾個月前就出現的消息,關於所謂的神功出世、麒麟等問題,本地人倒是熱心地回答了,不過看得出來這兒的百姓對於那些江湖味十足的新鮮事也不太了解和感興趣,最後魏泰權隻能先走去官府問問情況。


    “嗬嗬,難怪古人說行路難,從山東來雲南居然要兩個月左右的行路,能不難嗎。”


    魏泰權隨著繼續了兩個人閑逛的模式,便是有一句沒一句地對許笙笙自言自語,女孩可沒他這麽輕鬆,一路上都擔當著牛馬一般的苦力,隻能背好東西靠著嗯嗯啊啊的敷衍詞語和他周旋,然後在心裏日常地罵了魏泰權好幾遍。


    而魏泰權把手伸進口袋裏取暖,嗬出一口氣之際,突然想到什麽,問道:“對了,我們還剩多少錢?”


    “我看看……”


    又被麻煩了,可這就是女婢的工作,因此許笙笙也隻能苦著臉毫無怨言地打開包袱點了點,然後說道:“除去燒掉的銀票的話,我們大概還有銀子8兩……”


    “咦?真就這麽點了嗎?也太少了吧!”


    魏泰權忍不住出聲抱怨,許笙笙不言語,這不是她的事。


    想不到,魏泰權卻用曖昧的眼神投向了許笙笙,他似笑非笑地說道:“不對啊,狗蛋兒,之前你給本座辦事,也沒少拿錢吧,說說看你自己的小金庫有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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