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高江臉上始終是淺笑,不過還湊合,不至於讓人覺得是幸災樂禍。


    “我一直以來都深受督公照顧了,年後我會帶著禮物去泰安拜訪督公的,當然了我也建議督公呆在泰安城,讓手下人爬泰山指揮就行了。”


    “嗬嗬,本座也這麽想過,不過泰山上有泰山派,說不定有什麽武學典籍,倒是值得本座一爬。”


    魏泰權哈哈的笑了起來。


    張高江有了幾分興趣。


    “督公竟然也對江湖感興趣?”


    “唷,張首輔意思是,你也懂江湖?”


    “嗬嗬,我倒是不懂,因為京城被督公保護的好,一般江湖人也不敢過來造次,看不出江湖氣息。”


    “嘖嘖,本座看來真的要和江湖人打交道了啊。”


    魏泰權在腦海裏開始盤算,自己從京城去泰安城,一路上要經過多少地方、要有多少步驟的麻煩,會不會有危險。


    總而言之,很麻煩!


    光正36年,大宦官魏泰權暫時被調出京城,眾人皆知這是皇帝的平衡手段,之後的廠衛組織將會放緩權力的收集動作,而東臨黨文人集團也獲得喘息機會。


    原先坊間傳聞這僅僅是皇帝對閹黨下手的第一步,都說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說不定這位九千歲也將落得個晚節不保的下場。不過之後皇帝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很顯然他還對閹黨的作用抱有期待。


    這次進入到白熱化的兩黨之爭,算是被皇帝摁下了暫停鍵。


    ······················


    九千歲魏泰權,要被皇上調出京城了,這個消息,既然被東臨黨的官員聽見了,那自然就在短時間裏就傳遍了京城,甚至是整個國家,畢竟這是一件具有重要意義的政治事件。


    就算沒有,也會被文人墨客們強行塗抹上政治色彩,被一些有心人甚至譽為“帝皇一言破宦海,雲開日出終見天”,一些被壓製的人可都開心的不得了,甚至吏部左侍郎鄭華的府上在當天開始連續三日大搞宴席,犒勞賓客。


    這無疑是一種挑釁行為,不過這也不妨礙那些無關人士或者帶著看戲心態的人進行猜測,猜那九千歲是個什麽心情。


    有人覺得魏泰權害怕極了,萬事必然不能空穴來風,皇上是為之後的根除閹黨蓄力試水呢。


    也有人覺得魏泰權肯定沮喪極了,他好不容易一手遮天,屁股都還沒有坐熱乎呢,就要滾出京城了,別說皇帝許諾一年,誰知道他一年後能不能回來?如果政策變了呢?如果他死了呢?


    幸災樂禍者有之,彈冠相慶者有之,扼腕歎息者也有之。


    而魏泰權則是在那東廠……


    “啊啊啊!長好了長好了!!!”


    他縮在自己的房間裏,在這一日看著自己的褲襠,伸手掏了掏,露出欣慰的笑容。


    吃了這麽段時間的殷老頭兒的藥,這家夥竟是如此給力,真的靠藥物口服就讓自己獲得了如此強悍的生長能力,魏泰權高興極了,哪管什麽權力旁落。


    要說失落,也就是在那天從太和殿走下來的時候失落了一下下,可之後他就想了,那些狗屁權力關他什麽事?自己不好好運營身體的話,還能有幾天活頭?自己可還是十八歲的連高考都沒考過的少年哎。


    塞好了褲腰帶,魏泰權笑容滿麵地走出了自己房間,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旁邊立刻就走來了幾名東廠百戶。


    “督公!”“擦,又來了?什麽事?”“還是那些事……”


    一看見這夥人唯唯諾諾的表情,魏泰權就頭疼。


    不過,這也是自己找的破事。


    自從知道要被皇帝調離京城為期一年後,他肯定要找人接盤自己在京城裏頭的事物,就算大部分被自己把持的機構能夠讓手底下人看牢了,廠衛作為核心機構自然是避不開的。所以這段時間手底下的百戶需要提交一大堆未來的工作計劃,讓他把不同領域暫時交托給不同的人做。


    光是分配任務,魏泰權就覺得要瘋狂了,自己一個老頭子,精力不足,處理這種事是難上加難,他甚至想著既然都把權力分包出去了不如就直接退休領退休金。


    好不容易處理完這一批百戶的事務,魏泰權沒好氣地往椅子上一座,吆喝道:“小二,上茶!”


    “啊,是!”


    已經習慣性地作為狗狗跪在地上的許笙笙連忙起身,快步為督公斟茶。


    這位大概是本朝下場最慘的貴妃之一了吧,她的人生仿佛經曆了一次波瀾壯闊的大冒險,uu看書.uukansu.cm 遺憾的是她才十六歲,苦日子還在後頭。


    一盞茶的功夫,便是又有人來了。


    那人從走廊盡頭筆直地走到房門口,對著魏泰權抱拳道:


    “督公。”


    他衣服上的掛飾輕輕搖擺,那張一本正經的臉上看不出什麽不對。


    東廠的掌刑千戶王憲明,原本就是二把手,在魏泰權出去的這段時間,他自然也是在權力的掌控上更進一步了。


    不過魏泰權無所謂,東廠的人沒有後代呢,要權力也沒啥用,充其量也就是自保罷了。


    望了一眼王憲明,他打著哈欠無趣道:“有啥事?我記得我最早交接的一部分權力並且把那些秘密事情告訴的,就是你。”


    王憲明朗聲道:“自然不是為了公事來叨擾督公,卑職是為了私事。”


    “有什麽私事。”


    魏泰權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


    王憲明從背後掏出了一個盒子,對魏泰權雙手奉上:“稟告督公,這是卑職從天山雪蠶吐出的絲中萃取精煉,縫製成的蠶絲寶甲,穿在身上輕若無物,可能夠抵擋刀槍的攻擊。督公在外辦事,難免會遇到一些麻煩,卑職認為全方麵地做好準備是最好的。”


    魏泰權笑眯眯地把這件寶甲拿在了手心,稍微感受了一下,驚訝地發現這玩意果然詭異,看起來是一件白色半透明的背心而已,可是質量很輕,很輕,幾乎隻有一兩,而這玩意果然韌性極強,稍微用力是無法讓其拉伸的,即使使用了一定強大的力氣,也不能讓其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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