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劍生,柴砍完了沒有,水缸裏麵可是沒有水了,趕快把柴砍完給我挑水去。做什麽事情都磨磨蹭蹭,難道你想要讓大家陪著你一起餓肚子麽,真是個廢物!”廚房人稱“豬頭”的夥夫,翹著二郎腿罵罵咧咧地叫嚷道。


    自從當初蘭戰罵薛劍生廢物開始,廚房裏麵的人也慢慢習慣了在交代他做事情的時候,額外加上一句,真是個廢物。至於始作俑者的蘭戰和竹辰星,現在來廚房的次數卻是越來越少了,特別是最近的一個多月之中,兩人更是一次都沒有再來。


    對於他們兩人來說,不知道反抗的人,他們的身邊其實並不缺,剛開始欺負薛劍生的時候,也隻是出於新鮮而已。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薛劍生已經表現得越來越順從,從剛開始的拚命反抗。到偶爾還會露出憤怒的眼神,再到現在和別人一樣見了他們便誠惶誠恐,兩人自然慢慢忽略了他的存在。


    當然,這樣的情況,也是薛劍生從一開始便希望見到的。


    “哼,老子不幹啦,你們也太欺負人了!我已經在這麽努力地工作,但你們卻還一刻不停地給我加活,我怎麽可能幹的完!好吧,不如你們把施肥的活也一並交給我,隨便挖個坑直接把我給埋了算了。”薛劍生“啪”的一聲把斧頭往柴堆裏一扔,憤怒地叫道。


    這些夥夫雜役實在是太過分。不但把他們自己的工作都交給了薛劍生,讓他在一天之內把三天的柴全部砍完,現在沒幹一會兒卻又叫他再去挑水,擺明了就是要欺負他。也幸好薛劍生從小習武,否則真能被他們活活累死。


    聽到薛劍生憤怒的話,豬頭明顯愣了一下,對於早就習慣了薛劍生順從的他,一時間還真沒有反應過來。他怎麽也想不到,一直都是誰想踩誰踩的薛劍生,竟然也敢當著所有人的麵來對自己吼,而且還敢自稱老子?


    豬頭旁邊的夥夫耗子,也是被薛劍生激烈的反應嚇了一跳,隨即嘻笑一聲,對著他怪叫道:“我的老天爺啊,老朱你去惹誰不好,偏偏要惹我們的薛大少爺!嘖嘖嘖,你這不是自討苦吃嗎?哈哈……,笑死我了。”頓時整個廚房裏的人,都跟著他一起大聲起哄笑了起來。


    豬頭氣得滿臉通紅,但他卻不敢向耗子發火,當下隻好對著薛劍生吼道:“哼!你個小雜種,不知道被梅如山從哪裏撿回來的小賤人,你也敢對著你大爺我呼喝?睜大你的狗眼仔細瞧瞧,你當現在還有梅如山給你撐腰呢,大家夥兒早看你不順眼了。哼!你算是個什麽東西,以前還整天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呸!一想起來我就覺得惡心。對了,說不定你還是他和別人偷偷生出來的野種呢,要不然他為什麽偏偏就對你那麽好。”


    薛劍生開始的時候還在拚命地忍著,但當他聽到豬頭竟然侮辱自己的恩師之時,便再也忍不住了,醞釀在心中多時的火山瞬間噴發而出,一發而不可收拾!隻見他伸手抓起一根手臂粗細的柴棒,對著豬頭的臉就砸了過去,大聲叫道:“我砸死你個爛了舌頭,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東西,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你爺爺我的厲害。”


    木棒結結實實地砸掉了豬頭兩顆門牙,嚇的豬頭忙抱頭鼠竄,大叫道:“好哇,還反了你了!耗子,你趕快去叫蘭少爺,請他過來把這小……”還沒等豬頭說完,他便已經被薛劍生一把摁倒在地,劈頭蓋臉地狠揍了起來。


    眾人見薛劍生這次真的發起了飆,一個個也都立刻躲了起來。雖說薛劍生的體內沒有真氣,可他這幾年的功夫卻也不是白練,對付這些夥夫雜役絕對綽綽有餘。


    在梅如山死後的那段時間裏,薛劍生想了很多,他知道蘭天碧等人肯定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但萬幸的是,他們最終把他安排到了廚房,在這裏,他的戰鬥力至少還是最強的。


    隨後近兩年多的時間之中,他之所以處處忍讓,不斷表現得越來越懦弱,也隻是為了讓蘭戰等人放鬆對自己的警惕,使他們徹底認為自己就是一塊扶不上牆的爛泥。為了令這一切可以顯得更加自然,每一步越來越懦弱的變化過程,他都做得無比小心翼翼。


    果然,經過近兩年的隱忍偽裝,蘭戰和竹辰星已經對他越來越放鬆警惕,來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原本薛劍生還打算要繼續觀察幾天,然後才會對廚房裏的這些人下手,可是豬頭那個蠢貨,竟然觸碰到了他的逆鱗,這便不得不讓他冒險提前實施了自己的計劃。


    “哼!薛劍生你敢!”正在薛劍生拚命發泄著心中憤怒的時候,隻聽一個渾厚的喝聲響起,緊接著一道藍影瞬間出現,一腳把他直接從豬頭的身上踢飛了出去。


    薛劍生緊緊捂住胸口,忍不住張嘴吐出了一大口鮮血,抬頭一看來人,頓時驚訝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來人赫然正是近兩年來一直找他茬的蘭戰。


    這兩年多的時間,薛劍生每天除了做著常人難以忍受的高強度工作,《清心靜明訣》也是每天不斷地苦修。雖然他的丹田裏依舊沒有一絲真氣,但他的身體卻早已不可和當初同日而語。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蘭戰的功力竟然也會進步得如此迅速,隨隨便便一腳便已讓他無法再次站起來。


    “哼!看什麽看,不服氣的就給我像個男人一樣站起來,看看你現在的德行,廢物!”竹辰星一臉不屑地說著,眼睛卻一直緊緊盯著薛劍生表情的變化。


    “蘭少爺,原來是您啊,小的知道錯了,您消消氣,氣壞了您尊貴的身體可就不好了。”盡管薛劍生心中震驚,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立即一臉諂媚地笑道。


    “生氣?為了你這樣的廢物、廢人、廢渣,我會生氣?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吧。看看你自己現在的這副樣子,嘖嘖,做夢都沒想到吧。”蘭戰不屑地看著他笑道,“不過,念在你對我一片孝心的份上,想要讓我不生氣也很容易。”


    蘭戰和竹辰星悄悄交換了個眼神,隨後指著豬頭說道:“隻要你滾過去給人家跪下磕頭道歉,我就能當作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要不然,看少爺我不宰了你這個廢物當柴燒!”


    薛劍生心中氣極,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和他拚了,但一想起師父的深仇大恨,他又不得不把怒火強壓了下去。事到如今,為了能夠保住性命並且讓他們放鬆戒心,他已經忍受了太多,現在絕不可以讓一切功虧一簣。


    想到這些,薛劍生的臉上不但沒有露出半分不愉之色,反而笑嘻嘻地回道:“是,蘭少爺,您是咱們昆侖劍派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小的能夠讓您消消氣,那可是天大的福氣,我這就過去道歉。”


    笑著說完,隻見薛劍生一骨碌爬了起來,飛快跑到豬頭的麵前直直跪下磕了個響頭,大聲說道“朱爺,小的我知錯了,您大人不計放我小人過行不?”


    豬頭此刻正陰著臉想著出醜的事,見薛劍生方才還在滿嘴老子,現在卻又一副奴才樣,不禁哈哈大笑起來,甩手便給了他兩個耳光,問道:“哼!小雜種,以後你還敢不敢動你家朱爺爺了?”


    薛劍生滿臉悔恨至極地說道:“哎呦,您老就是再借給我兩個膽子,我也不敢了。”


    “好!那你現在就從你朱爺爺我的褲襠底下爬過去,你朱爺爺我就算是原諒你了。”豬頭說著便叉開了他的兩條肥豬腿,得意洋洋地看著薛劍生說道:“還不快點給我鑽,要不然一會兒我可就又要改變主意了。”


    看到豬頭竟突然來了這麽一手,蘭戰和竹辰星的臉上也是不禁鄭重了一些,齊齊看向了薛劍生。


    薛劍生抬頭看了豬頭一眼,深深地把他小人得誌的樣子記在了心裏,隨後又看了看四周笑著看熱鬧的人群,最後才把目光轉向了抱著雙手看著他的蘭戰和竹辰星,一臉笑容地說道:“小的年紀小不懂事,得罪了朱爺,氣著了蘭少爺,朱爺和蘭少爺教訓我那也都是應該的,小的這就鑽。”說著俯下身就向著豬頭的褲襠鑽了過去。。


    隻是,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薛劍生鑽過豬頭褲襠時咬著牙流著淚的仇恨的臉。


    趁著爬起來的瞬間,薛劍生故意一個踉蹌,臉重重地摔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偷偷擦掉了流出的眼淚。接著,他一臉尷尬地轉身對著蘭戰和豬頭說道:“小人剛才被蘭少爺教訓得受了些傷,一時沒有站穩。不過,小的做的要是還能讓少爺和朱爺滿意的話,還望大家就饒了小人這回吧。”


    豬頭還待要再說些什麽,蘭戰和竹辰星卻是鬆了一口氣,不屑地看著薛劍生笑了起來:“哈哈……,真不知道梅如山當初是怎麽看上你這麽個廢物的,還薛劍生呢。咦,對啊,應該是賤人的賤才對吧。哈哈……看你現在的這副慫包樣,我再打你都怕髒了我的手。行了,滾去幹你的活吧,以後給我老實點。”


    竹辰星對著蘭戰淡淡一笑,鄙視地看了薛劍生一眼,然後點了點頭。蘭戰立刻笑著對大家說道:“你們都給我聽著,以後如果沒有什麽事就別再去叫我了,現在我看見他還怕髒了我的眼睛呢!要是誰沒事再去我那裏,小心我打斷他的狗腿。”


    蘭戰到底看不起這些夥夫雜役,以前為了讓他們幫忙監視薛劍生,還會耐著性子應付一下他們。現在既然竹辰星也認為薛劍生沒有了危險,他自然不想再去和這些夥夫雜役們有任何交集。


    冷酷地威脅完眾人,蘭戰和竹辰星誌得意滿,哈哈大笑著走了。


    直到笑聲再也聽不到,薛劍生的臉也是漸漸冷了下來。趁著大家都還沒有離開,他轉身對著豬頭就是八個耳光,豬頭剛要反抗,便被他一個窩心腳重重踹飛了出去。


    這一腳,薛劍生雖然沒有用上全部力道,對豬頭這些凡人來說,卻也是難以承受。隻一下,便輕易震傷了他的內髒,使他在被踹飛的一路上,口中鮮血不斷噴出,灑了一地。倒在地上之後,也是出氣多,進氣少,痛苦得像蝦米一樣弓著身子,躺在地上動也不能動。


    緊接著,薛劍生冷冷看了一眼四周驚訝的人群,沉著臉冷厲說道:“你們都給我聽著,從今以後,誰要是再敢來招惹我,我就要了他的小命。誰要是敢去告狀,你們也看到了,到時候我就低聲下氣,死不承認,反而還要告他為了邀功,故意編謊話。等到蘭戰他們離開之後,哼,老子我再一點一點,慢慢弄死他!都聽見了沒有!”


    寂靜!還是寂靜!偌大的一個廚房裏,除了豬頭咬牙發出的咯吱聲,以及薛劍生劇烈的喘息聲,居然沒有一絲其他的聲音。薛劍生這雷霆般出手的一幕太過突然,所有人都被驚得愣住了,一時間,竟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回他的話。


    薛劍生見狀冷笑,眼中狠色一閃,順手抄起豬頭身邊的菜刀,一刀又在豬頭的胸口和肚子上,開了一道大大口子。傷口深可入骨,鮮血噴出,登時如噴泉一樣飛濺了他一身。


    “都他媽聽見了沒有!”薛劍生不耐煩地吼道,渾身浴血,表情說不出的猙獰。


    “是!明白!”聽著豬頭的慘叫,眾人猛然驚醒過來,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恐懼地大聲應道。


    薛劍生看也不看重傷嚎叫的豬頭,臉上露出一抹陰森淡漠,甚至帶著些許邪魅嗜血的笑容,咬牙說道:“你們都給我記住,從今以後,欺我者,死!”說著,他把菜刀往身前的地上用力一插,雙眼凶狠地掃向四周。迎著他的目光,所有人都不禁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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