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飛滿臉的無所謂,大口地吃著菜,肆無忌憚的笑道:“對,對,我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我就是一個禽獸不如的畜生,你還想罵什麽?隻要是你能出這口氣,你盡管罵就是了,但千萬別動手,我可是會打女人的。我在追求我心愛的女人,我有什麽錯了?哈哈!”


    “你卑鄙無恥!”


    盧巧巧甩手一巴掌就抽了過去,卻被陳劍飛一把攥住了她的手,陳劍飛冷笑道:“打我?打我的人還沒有出生呢。你敢動我一根毫毛,我這就跟鎮派出所的張所長打聲招呼,將楊小寶給弄進看守所。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吧!不過呢?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我給你幾天時間,在你和楊小寶結婚前,一定要給我個答複。否則,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盧巧巧的嬌軀微微顫抖著,連嘴唇都咬破了,滲出了絲絲的血跡。


    陳劍飛不陰不陽的道:“這事兒你可千萬別讓楊小寶知道,他可是蘆花村方圓十裏八村出了名的牲口,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我想,你也不想讓他進看守所,對吧?”


    跌跌撞撞的從飯店中走出來,盧巧巧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她一直深愛著楊小寶,好不容易盼到了今天,竟然出了這檔子事情。可她要是不答應陳劍飛,楊小寶這輩子可就都毀了。他是她心愛的男人,哪怕是她自己受再多的苦難,也不想讓楊小寶受苦受累。可她要是答應了陳劍飛,楊小寶會怎麽樣?肯定會人為她是嫌貧愛富,貪戀陳家的榮華富貴吧?他會嫉恨自己一輩子!


    寧可讓他嫉恨,也不能讓他再受折磨了。


    “哧~~~”一輛汽車從斜刺裏衝出來,來了個急刹車,車頭幾乎都快要跟盧巧巧挨上了。車沒有撞上她,而是她撞到了車頭上。


    那司機從車窗探出腦袋,大罵道:“叉你媽的,你走路長沒長眼睛?連紅綠燈都不分的嗎?想要去尋死,自己找地兒去,少來找老子的晦氣。”


    盧巧巧驚醒了過來,連連道:“對不起,真是對不起~~~”這才想起來,她的三輪車還在飯店的門口,盡管是有些擔心再見到陳劍飛,她還是又扭頭走了回去。剛剛將車鎖打開,就見到陳劍飛和身著警服的派出所張所長從飯店內走出來,還不忘記衝著她微笑地打了個招呼。真是個惡魔!盧巧巧緊咬著嘴唇,騎上三輪車回村子了。


    這大半年的時間,村民們的生活水平得到了極大的提高,這一切都是楊小寶的功勞。明天,就是楊小寶和盧巧巧結婚的大喜日子了。村民們早就想著幫楊小寶做點事情,這回算是逮到了機會,他們大多人都來到了楊家,幫著搭苫布,去鄰村專門製作酒席的宴席廳,租來了桌椅碗筷、飯盆、酒壺等等,喜宴上能夠用得上的各種用具。為了這事兒,牛二和村裏的幾個青年特意套了牛車,去鄰村拉回來的。


    在訂婚的那天,新房就已經裝修出來了,不是那麽豪華,卻相當有家庭生活味道。冰箱、彩電、影碟機等等都是一應俱全,連大衣櫃、梳妝台等等家具都是牛二和村中的幾個木匠花費了將近一個多月的時間,打造出來的。這樣的新房,在蘆花村也稱得上是數一數二了。


    新房的牆壁上,懸掛著巨幅的婚紗照。盧巧巧穿著白色的婚紗,依偎在楊小寶的懷中,兩個人的嘴角都掛著幸福的笑容。還有幾張畫是娃娃抱著大魚的,還是訂婚的時候,薑蓮花特意拿來的,這可是早生貴子,年年有餘的意思。結婚嘛,還不就是圖個吉祥。


    村民們大多都在楊小寶家忙碌著,讓他們感到奇怪的是,陳榮水家竟然也辦起了婚宴。婚期和楊小寶訂在的是同一天,也是陽曆的二月二十八號,不過,村民們卻不知道新娘子是誰,也不知道陳劍飛是什麽時候相親的。這也沒什麽,陳劍飛現在是在鎮裏上班,那可是吃“皇糧”的人,他們這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農民們,根本就高攀不上人家。同一天辦喜酒,看出來人氣了,陳家隻是家族中的人在忙碌著,村中連去個幫忙的人都沒有。


    誰讓他們對陳家人都沒有什麽好感呢?


    林婉兒、楊果陪著盧巧巧去了趟鎮裏,做了新娘發型,又租了兩套婚紗,一套是白色,就像是白雪公主一般,讓所有看到的人都眼前一亮。一套是大紅色的,充滿著喜慶的味道,分別是在婚宴的典禮,和典禮結束後換上的。


    楊小寶也換上了一套深色的西裝,裏麵是白色的毛衫,領口拉鏈微微敞開著,露出了古銅色的皮膚。頭發也弄了弄,打了發蠟,又噴了花紙粉,他要不是弓著腰,見到誰都是憨憨地笑著,看上去也挺精神的。


    明天才是結婚大喜的正日子,王維輝也特意趕回來了,他在扶寧縣城步行街搞了個店麵賣服裝。才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他去深圳倒騰了幾趟,狠狠地賺了一大筆。他的身上穿著黑色的皮大衣,牛仔褲,腳上是一雙運動鞋,很是有範兒。不過,他卻是獨自一人回來的,沒有跟那個縣運輸公司傳達室的小姑娘一起回來。楊小寶生怕他不領回來,還特意叮囑了他一遍,結果還是一樣,惹得小寶險些要罵街。


    這麽好的姑娘,可不能就這麽玩玩就算了。


    王維輝嘿嘿地笑著,也不答話,非吵著要做伴郎。而林婉兒,當仁不讓的就是伴娘了。真是拿他沒轍,楊小寶和盧巧巧相視笑了笑,都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眼瞅著就要到下午三點多鍾了,所有關於婚禮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得差不多,林德財是司儀又是征婚人,將村中十二、三歲的小青年給叫來了幾個,每個人發了一包煙和一條毛巾,他們負責端菜、盛飯、倒酒,放鞭炮等等,一切打雜的事情。這是村中的習俗,誰家有個紅白喜事,都是全村老少一起上陣的。


    這都是二月末的天氣了,冰雪融化,蘆花河解凍了,河水流淌著,滋潤著大地,來年肯定又是一個豐收年。天氣暖和了,蔬菜大棚基地的生意也淡了許多,再過段時間,村民們就要忙活地裏莊稼的事情了,暫時蔬菜大棚基地的事情就放一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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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中,擺放著桌椅板凳,還有訂婚時候搭建的灶台,一直沒有拆除,就等著結婚的時候再派上用場呢。明天是大婚,今天算是偏席,等都忙碌完了,大廚特意做了四道菜,尖椒幹豆腐、涼拌菜、豬肉燉粉條子、又燉了幾條魚。幫忙的這些人,和親戚朋友們都坐在一起,吃喝了一頓。


    等到都散去了,天色都快要暗了下來。


    王維輝叼著煙,皺眉道:“小寶,陳劍飛今天也結婚?新娘子是誰呀,怎麽一點兒信都沒有。”


    楊小寶笑道:“我哪裏知道呢?婉兒,巧巧,你倆都是女同誌,應該有點兒消息吧?”


    林婉兒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呀!我跟陳劍飛沒有任何的交集,懶得搭理他的事情……”


    “啪嚓!”剛剛拎起一個空酒瓶子的盧巧巧,正打算將空酒瓶子放到啤酒箱中,卻沒有想到手一哆嗦,酒瓶子啪嚓摔碎在了遞上。楊小寶忙跳過去,將盧巧巧給抱到了一邊,滿臉的關切,怎麽不小心點兒,被紮傷到都劃不來。


    盧巧巧臉色慘白,連連搖頭道:“沒事,沒傷到我。”


    林婉兒將破碎的玻璃碴子給收拾幹淨,又跟王維輝約定好了,明天一大清早就趕過來。王維輝在縣裏混得挺不錯的,跟認識的幾個開店的哥們兒打好了招呼,特意在縣裏給租了幾輛婚車過來。結婚是人生的頭等大事,該奢侈就要奢侈一把,總不能就這麽讓盧巧巧委屈了吧?本來,楊小寶和盧巧巧的意思是一切都從簡了,既然王維輝把婚車、錄像什麽的都預訂好了,就都用上。對王維輝這個鐵哥們兒,楊小寶是不會客套的,否則,兄弟間的感情就變味兒了。


    從巧巧食雜店中走出來,林婉兒拽住了王維輝,皺眉道:“輝少,你覺不覺得巧巧好像是有什麽心事?這半個月以來,她好像就是變了個人似的,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你看出來了沒?”


    王維輝叼著煙,吸了兩口,笑道:“看出來了,這沒什麽大不了的吧?你還沒有結過婚,自然是不了解巧巧的心境,我估計她是太高興和太忙碌了。等到你結婚了,自然就明白其中的關鍵了。”


    林婉兒撇著小嘴道:“切,就像是你結過婚,經驗豐富似的。別忘記了,你和我一樣,都是孤家寡人一個。”


    王維輝甩了甩頭發,鄭重其事的道:“咋的?你這是在暗示什麽嗎?林婉兒,我可要跟你說呀!我王維輝誌向遠大,怎麽都要找個又漂亮,又有女人味兒,又有錢的美女當老婆。至於你?也就小寶把你當個寶兒似的,哥哥我還不稀罕呢。”


    “你說什麽呢?找抽呀!”林婉兒伸手就去擰王維輝的胳膊,王維輝又能讓她得逞,拔腿就開溜,林婉兒邊喊著邊追了上去。


    盧巧巧的變化,連林婉兒和王維輝都看出來了,楊小寶自然是早就看了出來。隻不過是,他也不太明白盧巧巧這是怎麽了,明天就是結婚的大喜日子了,還有什麽放不下的?既然盧巧巧沒有說,楊小寶也沒有主動開口問。他是怎麽都沒有想到,盧巧巧為了他,已經暗中答應了陳劍飛的婚事。


    陳劍飛還真是夠狠毒的,還特意選在了和楊小寶同一天的婚禮,就是要徹底摧殘楊小寶的心。這事兒絕對不能讓小寶知道,要不然他不知道會鬧出什麽事情來,盧巧巧默默地承受著一切的煎熬,隻是想讓自己盡量自然些。哪怕讓楊小寶怨恨她一輩子,她也不想讓陳劍飛毀了小寶的前程。


    這丫頭做了如此大的犧牲,是偉大,還是太傻了?楊小寶是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結果不堪設想。


    端了盆洗腳水,輕輕放到遞上。盧巧巧蹲下身子,幫著楊小寶洗著腳。這哪能行?自從有了巧巧食雜店,家庭生活幾乎是都壓在了她贏弱的肩膀上。晚上不管他回來的多晚,都會默默地等著他,給他做一口熱飯。臨睡覺前,也都會將一盆調試好溫度的洗腳水放到他麵前,這樣平平淡淡的日子,才最是幸福。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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