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腳下,有間客棧之中,一個身穿黃衫的男子快步走出。


    他年紀不大,炯炯有神,正是之前在劉正風金盆洗手大會上出現過的嵩山派弟子,史登達。


    他手中拿著一個被繩子捆在一起的小紙條,快步走到另一個身穿黃衫的中年人麵前。


    後者麵容頗有威嚴,正是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一的托塔手丁勉。


    “丁師叔,有咱們門派的信鴿。”


    丁勉接過紙條,看到上麵的文字後咧嘴一笑。


    “哈哈哈!真是老天爺都幫著我們,樂師弟,封師弟,咱們也不用休息,走,現在就上華山去吧!”


    他當先一步走出,後麵跟著一人,正是大陰陽手,樂厚。


    十幾個黃山人魚貫而出,在其中,又有五六個穿著其他門派衣衫的人,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其中一個灰色衣衫的人對著另一人低聲說道:


    “封師兄,嵩山派如此急切,發生了什麽事?”


    那封師兄道:“不知,不過早晚都是一樣。當年氣宗使詐,才當上了華山派的掌門。咱們劍宗之人苦修至今,今日定要拿下華山掌門之位。劍宗,要重回華山!”


    眾人向著華山走去,氣勢洶洶。


    有所不為軒裏,嶽不群躺在床上,屋子裏隻剩下寧中則。


    “師妹,沒有把掌門的位置傳給衝兒,你可是怪我的決定?”


    寧中則道:“竟說胡話,華山派全靠你支撐至今,我怎麽會怪你?隻是我心裏還是覺得衝兒能親近一些,雲河雖然不錯,但是我總覺得他心不在華山。”


    嶽不群道:“我又何嚐不知?他心雖然不在華山,但是我用誓言絆住了他,他定然會負起責任。反倒是衝兒,他性格曠達隨性,即便當上了掌門位置,也未必能夠管理好華山派。”


    “二人現在的武功雖然差不多,但是雲河修行不過半年,論其資質,遠超衝兒,便可在他手裏發揚光大......咳咳!這毒素確實厲害,不如早做打算為好。”


    “師妹,日後你要好好管教雲河,不可讓他做出有損華山名譽的事情。”


    寧中則點頭道:“好好好,你不要多說,安心養病,過幾日神醫來了,你還得在撐個十幾年再想退位的事情......”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有弟子喊道:“師父!師娘!有嵩山派的師伯來了!”


    二人聽了都是一驚,寧中則道:“你安心養傷,我自去接迎。”


    寧中則走出有所不為軒外,便看見了丁勉手持五嶽令旗走在最前麵。


    身後跟著十幾人,其中幾人極其麵熟,回想之下,不由得大怒。


    寧中則深吸一口氣,平靜的道:


    “原來是嵩山派的各位師兄,不知何事如此著急,竟然也不提前知會一聲?”


    丁勉哈哈一笑:“哈哈,師妹啊,這次我們前來,可是為了一件極大的事情,事關華山派興衰啊!封師弟,你說是也不是?”


    說罷,丁勉身後的一個灰衣男子便走了出來。


    隻見他麵部蠟黃,但雙眼泛著精光,顯然內功頗深。


    “好久不見,寧師妹。”


    寧中則眉頭一皺,冷聲道:“原來是你們回來了,當年你們已經歸隱,與華山派再無瓜葛,今日故人前來拜訪固然欣喜,但是這聲師妹還是不必叫了吧。”


    封不平喉頭一緊,看著眼前女子已經從少女變為人婦,言語之間也頗為犀利,不由得感慨萬千。


    封不平一時語塞,他身後一個矮壯的灰衣人走出一步


    “寧師妹這話可就不對了,當初你們師父使用陰謀詭計占了華山派,才逼得我們劍宗出走,封師兄仁義不忍說明,我成不憂可放不下這筆舊賬!”


    成不憂知道封不平少年時期對寧中則頗有好感,此刻有些話就隻能由他說了。


    寧中則看出形勢不對,就站在門口位置,也不請眾人進入有所不為軒。


    眾人就在廳外的空地上,對峙起來。


    洛雲河聽到消息,跟著其他弟子一起聚了過來。


    “這群人什麽來頭?”


    陸大有道:“這群人自稱是師父師娘的同門,今天是來搶掌門之位來了。”


    洛雲河一驚,難不成是劍宗的門人來了?


    隻聽場上成不憂說道:“當年的陰謀詭計也不需多言!咱們早已經稟報了左盟主,今天就奉五嶽令旗重新執掌華山一派!”


    說著就從丁勉手裏接過五嶽令旗,舉的老高。


    場上華山派弟子無不變色,寧中則更是一臉肅容。


    “華山派咱們本門內部的事情,可也用的著勞煩嵩山派的前來管理麽?”


    丁勉冷笑一聲:“這華山派也是我們五嶽劍派之一,今日事關華山掌門人的歸屬,咱們其餘四派也總要來見證一番。”


    說著他身後就走出三人,看那裝束赫然是衡山派、恒山派、泰山派長老級別的人物。


    那個泰山派的長老說道:“嶽夫人,咱們五嶽劍派結盟聯手,共榮共辱,這華山掌門的事情若是處理不當,咱們其餘門派也一樣被武林同道笑話,不管可不行了。”


    另一個衡山派的魯連榮道:“不錯,此事重大,怎麽不見嶽掌門?”


    “既然劍宗氣宗兩派爭執不休,不如比劍奪帥,咱們四派在此,做個見證!”


    封不平也說道:“不錯,中則,此事重大,還請嶽不群出來罷!”


    問及嶽不群時,眾位內門弟子心頭都是一驚。


    他們剛剛見到嶽不群中毒已深,危在旦夕,如何還能出麵比鬥?!


    寧中則心中更是焦急萬分,這嵩山派與劍宗餘孽正巧趕在這個時候上山,隻怕也是得到了消息。


    如今嶽不群身體有傷,就要靠她自己了。


    寧中則正要開口,忽聽身後傳來一聲清朗的聲音。


    “封兄,成兄,你二人二十五年前就已經離開本門,自認不再是華山弟子,今日為何又來生事端?你們若是真的功夫了得,自可在江湖上自立門戶,揚眉吐氣,何必來此圖傷和氣?”


    是嶽不群的聲音。


    眾人心中都是已經,這句話中氣十足,竟然絲毫不像生病之人。


    隻見嶽不群緩緩走出,麵帶微笑。


    但是洛雲河卻看得出來,嶽不群背在身後的手指顫抖不止。


    顯然是拚勁內功,在虛張聲勢了。


    丁勉心中大驚,不由得瞥了一眼勞德諾,uu看書 .uukashu.co 卻見勞德諾輕輕點了點頭。


    他放下心來,笑著道:“嘿嘿,當日比劍勝敗如何,根本無人見證。你這個掌門的身份不清不楚,咱們可不放心!不如今日在四派的見證之下,重新選一選掌門吧!”


    成不憂更是抽出長劍,冷聲道:“嘿嘿,咱們劍宗今日來了三人,便三局兩勝。這第一戰,就讓在下領教嶽掌門的紫霞神功吧!”


    他長劍在手,瞬間就向著嶽不群刺出四劍。


    嶽不群本就是性命垂危,如何能躲避?


    隻見寧中則,長劍出鞘,一劍刺出。


    真氣流轉,氣勢無雙。


    正是氣宗以氣馭劍,寧氏一劍。


    寧氏一劍,劍未到,氣先至。


    成不憂麵對著凜然劍氣不敢大意,趕緊將刺向嶽不群的劍招收回,後退了一步。


    “怎麽,嶽師兄隻敢躲在寧師妹身後麽?這樣的華山掌門,當的倒是容易。”


    寧中則上前一步道:“夫君看在眾人遠來是客,已經再三忍讓。就算是華山派再怎麽尊敬客人,也總有個限度。”


    成不憂將長劍一立,大聲道:“素聞寧女俠是華山派氣宗的高手,既然嶽掌門不肯下場,那今日華山劍宗成不憂就要領教領教寧女俠的氣功!”


    嶽不群也不回答,麵帶微笑,鎮定自若。


    隻見他目光寧靜,不知看向何處。


    人群中的洛雲河忽然撥開站在身前的弟子,走到了寧中則身側。


    “唉,都多少年了,還劍宗氣宗的,這點兒事兒怎麽如此糾纏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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